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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漱己(51)

    前三月委实太久了些,陆怀鸩又急声问道:男子生产是否会威胁到性命?
    杨大夫不敢确定:男子生产前所未有,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老夫全然无法预料。
    陆怀鸩吐息一滞:杨大夫帮忙劝劝师尊将孩子流掉吧。
    杨大夫为难地道:老夫已劝过了,然而,尊上心意已决。
    师尊他陆怀鸩不知该说些什么,片刻后,才道,可有什么药方子能让师尊舒服些?
    杨大夫答道:老夫定当尽力而为。
    那便仰仗杨大夫了。陆怀鸩握了握拳,又松开了。
    俩人再也无话,少时,便到了河岸边。
    由于多日无雨,谢晏宁尚未填平的一片河水已变作了一个小小的水潭。
    杨大夫观察着,嗅着,又用随身带出来的杓舀了些毒水,收于药盅当中。
    陆怀鸩问道:这些可是足够?
    杨大夫颔首:足够了。
    以防有人或飞禽走兽误食,陆怀鸩一挥衣袂,这个小小的水潭随即不见了。
    出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已是归心似箭,却只能耐着性子配合着杨大夫的脚步。
    杨大夫见状,笑道:去吧。
    杨大夫至关紧要,陆怀鸩并不敢放杨大夫一人在外行走,故而并未答应。
    一到客栈,他便顾不得杨大夫了,弹指间,已回到了谢晏宁床榻边,于谢晏宁发上落下一吻:弟子回来了。
    第70章
    谢晏宁正好眠着,并未听见陆怀鸩所言,自然无法予以回应。
    陆怀鸩褪去外衫,上了床榻去,右手将谢晏宁拢于怀中,左手搭于谢晏宁的肚子上,轻揉着,又声若蚊呐地道:你乖些,勿要闹醒师尊。
    他其实还有些不太相信谢晏宁当真怀了他的孩子,但他却想象着孩子的模样,不由期待了起来。
    若是孩子生得与谢晏宁一般模样该有多好?
    他想着想着,不觉又满腹担忧。
    他被期待与担忧不断煎熬着,不知过了多久,他陡然听得一把声音道:怀鸩,你在想什么?
    他垂下眼去,于谢晏宁唇上印下一吻,才道:弟子在想若是孩子生得与师尊一般模样该有多好?
    本尊倒是希望孩子能生得与你一般模样。谢晏宁已习惯于这张皮囊了,纵然如此,这张皮囊到底并非他自己的皮囊,且若是孩子生得与陆怀鸩一般模样,定然很是可爱。
    他想象着已成年的陆怀鸩与小小软软的孩子相映成趣的画面,不由抿唇一笑。
    陆怀鸩亦笑了笑,后又问谢晏宁:感觉如何?想吐么?
    本尊无事,杨大夫的安胎药已起效了。谢晏宁抬手抚平陆怀鸩微蹙的眉尖,怀鸩,你毋庸害怕,本尊定能顺利产下这个孩子。
    师尊晏宁陆怀鸩以额头磨蹭着谢晏宁的肩窝,晏宁,我心悦于你。
    谢晏宁轻拍着陆怀鸩的背脊:怀鸩是在向我撒娇么?
    陆怀鸩不答反问:你为何不向我告白?
    谢晏宁当即告白道:我亦心悦于你。
    陆怀鸩这才回答道:对,弟子是在向师尊撒娇,师尊是弟子第一个撒娇的对象,弟子倘若做得不好,望师尊勿要见怪。
    谢晏宁忍俊不禁:你且先说说什么样的撒娇算是做得好?什么样的撒娇算是做得不好?
    陆怀鸩被问住了,思忖半晌,才答道:像弟子这样的撒娇算是做得不好吧?
    不,你做得很好。作为奖励,谢晏宁在陆怀鸩额角亲了一口。
    母亲是疼爱陆怀鸩的,但为了生计,为了保护陆怀鸩不受父亲的伤害已是疲于奔命,根本无力给予陆怀鸩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使得陆怀鸩在理智上分外早熟,在情感上却分外幼稚,当然不懂得该如何撒娇。
    陆怀鸩真真正正地感受到疼爱是在将近两月前,疼爱一点一点地累积着,令陆怀鸩不知不觉地欲要向谢晏宁撒娇。
    而谢晏宁虽然亦与陆怀鸩一样从小失恃,但在母亲过世前,为了弥补缺失的父爱,母亲尽己所能地让谢晏宁在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
    他还记得年幼时,即便再忙,母亲都会每天去幼儿园接他,而且手上必定拿着他喜欢吃的零食,有时候是棒棒糖,有时候是巧克力,有时候是小蛋糕
    母亲曾抱着他试图自杀一事可谓是他生命中最大的阴影,但他从母亲那儿所获得的显然较这阴影要大得多。
    母亲尚未成为一个成熟的大人,便有了他,母亲一面学习着,摸索着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一面抚养他,途中磕磕绊绊理所应当,他从未因此责怪过母亲。
    他在心中暗暗地下定了决心,要与陆怀鸩一起好好地将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
    他摸了摸肚子,又凝视着陆怀鸩道:怀鸩,尽情地向本尊撒娇吧。
    陆怀鸩郑重地颔了颔首:弟子记下了。
    真乖。谢晏宁含笑道,陪本尊去用膳吧。
    陆怀鸩惊喜交集,此言表明谢晏宁的身体确实好了许多。
    谢晏宁穿衣洗漱罢,便与陆怀鸩一道下楼用膳去了。
    他生怕自己再次吐出来,便点了一碗阳春面,而陆怀鸩亦要了一碗阳春面。
    他明白陆怀鸩是为了不让他看见半点荤腥,才故意只点了一碗阳春面,遂握了握陆怀鸩的手道:你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吧,本尊无事。
    陆怀鸩摇了摇首道:不,弟子想吃与师尊一样的食物。
    谢晏宁方要再言,却被陆怀鸩抢先了:师尊是因为弟子才会如此受累的。
    他粲然笑道:怀鸩,你会是一个好父亲的。
    陆怀鸩的面色陡然一红,又望住了谢晏宁的双目道:弟子会努力做一个好父亲的,亦会
    他的面色更红了些:亦会努力做一个好夫君的。
    谢晏宁并不在意称谓,但仍是道:不是你嫁予本尊么?
    陆怀鸩歉然地道:是弟子失言了,弟子会努力做好师尊的夫人的。
    谢晏宁低声问道:上得厅堂,入得庖厨么?
    弟子陆怀鸩不好意思地道,弟子手艺不佳,过门后,弟子会努力地向厨子学习该如何做菜的。
    谢晏宁以指尖搔挠着陆怀鸩的掌心道:你只消能将本尊伺候好便足够了。
    他刻意加重了伺候二字的音量,逼得陆怀鸩的面色红得如同被泼上了染料似的。
    陆怀鸩掐住了谢晏宁作乱的指尖,平静着心神道:弟子会努力伺候好师尊的。
    谢晏宁狭促地笑道:得妻如此,幸甚至哉。
    陆怀鸩回应道:得夫如此,幸甚至哉。
    谢晏宁从陆怀鸩的钳制中抽出了指尖,指尖继而自陆怀鸩的指尖蜿蜒而上,潜入了衣袂之中,细细摩挲着手腕肌肤。
    自己分明与谢晏宁做过更为过分之事,但由于现下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陆怀鸩顿觉自己的心跳犹如喧天的锣鼓,能教在场所有人震耳欲聋。
    谢晏宁见小二哥端着阳春面过来了,迤迤然地收回手,取了两双竹箸,又递了一双予陆怀鸩。
    陆怀鸩的心跳尚在喧嚣不止,接过竹箸,于谢晏宁松开前,施力一扯,谢晏宁的手便被他收入掌中了。
    谢晏宁一手托腮,一本正经地道:不是该用阳春面了么?你抓着本尊的手做什么?
    陆怀鸩立即松开,掌心却突地被谢晏宁的指尖剐蹭了一下,他右手微颤,一抬眼,却见谢晏宁已吃起了阳春面。
    师尊他端详着一派清风明月的谢晏宁,师尊是在撩拨弟子么?
    谢晏宁咽下一口阳春面,才答道:本尊并非在撩拨你,而是在调戏你。
    陆怀鸩无心去吃阳春面,执着竹箸,热切地道:师尊再多调戏弟子一会儿吧。
    谢晏宁指了指阳春面道:你先将阳春面吃了吧。
    陆怀鸩利落地将阳春面吃尽了,后又目不转睛地盯着谢晏宁。
    谢晏宁不紧不慢地吃着阳春面,待一碗阳春面吃罢,即刻闻得陆怀鸩道:我们回房间去吧。
    他站起身来,与陆怀鸩一道回了房间去,堪堪阖上房门,已被陆怀鸩吻住了。
    陆怀鸩吻得有些急切,但丝毫不粗暴,而是温柔妥帖的。
    谢晏宁伸手勾住陆怀鸩的后颈,于接吻的间隙,问道:你这般喜欢与本尊接吻么?
    喜欢。陆怀鸩坦白地道,喜欢得难以形容,弟子可日日茹素,但不可日日不与师尊接吻。
    谢晏宁失笑道:你无须日日茹素,想吃荤腥便去吃吧。
    陆怀鸩颇感委屈地道:弟子还以为师尊会让弟子日日与师尊接吻。
    谢晏宁捏着陆怀鸩的双颊道:这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还需要本尊亲口言之么?
    陆怀鸩坚持道:需要,当然需要。
    好吧。谢晏宁放过了陆怀鸩的双颊,与陆怀鸩四目相接,怀鸩,日日与本尊接吻吧。
    荣幸之至。陆怀鸩再度吻上了谢晏宁的唇瓣,然而,愈吻却愈觉得不满足。
    谢晏宁觉察到了陆怀鸩的心思:你要做便做,只最后一步做不得。
    陆怀鸩正欲将谢晏宁抱上床榻,岂料,杨大夫的脚步声骤然而至。
    他失望地去开了门,并从杨大夫手中接过了安胎药。
    他端着安胎药,喂予谢晏宁,这时才突然想起来忘记买蜜饯了。
    师尊,全数是弟子的过错谢晏宁打断道:你做了什么错事?
    弟子急着回来见师尊,忘记买蜜饯了。陆怀鸩放下已空空如也的药碗,弟子这便出门去买蜜饯。
    谢晏宁抬指摩挲着陆怀鸩的唇瓣:你便是本尊的蜜饯,何须出门去买蜜饯?
    陆怀鸩眉开眼笑:师尊是拐弯抹角地要弟子再亲亲师尊么?
    谢晏宁否认道:本尊明明是光明正大地要你再亲亲本尊。
    陆怀鸩毫不客气地吻了上去,同时将谢晏宁往床榻带。
    不久后,谢晏宁浑身汗湿,见陆怀鸩转过了身来,气息不稳地道:再亲亲本尊的肚子。
    陆怀鸩将谢晏宁的肚子好生吻了一番,口中苦味、咸味与腥膻交织,遂起身漱口去了。
    他又让小二哥送了水来,与谢晏宁一同沐浴,浴桶太窄小了些,俩人几乎动弹不得。
    好容易沐浴完毕,他将谢晏宁抱回床榻上,絮絮叨叨地道:宝宝,你今日较昨日乖了许多,明日要再乖些,待你出生,我一定会买很多好吃的予你。
    谢晏宁半阖着双目,取笑道:你这是从威胁变成利诱了么?
    无论是威胁,亦或是利诱,能奏效便好。陆怀鸩抚摸着谢晏宁的肚子,又在谢晏宁的发上落下了一连串亲吻。
    谢晏宁已然疲倦了,瞧了眼窗外的天色,才问陆怀鸩:白羽剑派处可有异样?
    并无异样,或许幕后之人的下一个目标并非白羽剑派。陆怀鸩疑惑地道,若非白羽剑派,会是哪一个门派?
    我们的行动可能已被洞察,故而,幕后之人打算待我们放松警惕了,再下手。谢晏宁打着哈欠,慵懒地道,你着人盯紧其余的几大门派吧。
    弟子遵命。陆怀鸩又请教道,师尊,我们不离开此地么?
    我们暂且不离开此地。谢晏宁解释道,一则,剧毒未解;二则,天下人皆知我们身在此地,反而方便了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三月初九,入夜后,暗桩送来了一封密信。
    谢晏宁打开密信,一瞧,此信来自于拢竹,拢竹在信中道:书院太平,尊上切勿多虑。
    他将密信一放,叹了口气道:书院怕是出事了。
    陆怀鸩指着密信道:能让弟子一观么?
    谢晏宁将密信递予陆怀鸩,陆怀鸩好奇地道:为何师尊认为书院出事了?
    谢晏宁答道:本尊命拢竹监视诸人动向,按理,书院若当真太平,拢竹该当向本尊禀报诸人并无异动,但拢竹却要本尊切勿多虑,想必拢竹是在旁人的监视下,写下这封密信的。
    果然,三月十四,渡佛书院左护法唐阳曦昭告天下,直言魔尊谢晏宁嗜杀如命,罪恶滔天,自己不愿再为其所用,且已占领了渡佛书院,望名门正道前往渡佛书院共商大事。
    所谓的大事自是指讨伐谢晏宁。
    但名门正道无人敢去渡佛书院,唯恐这乃是谢晏宁将其一网打尽的阴谋。
    而此时的谢晏宁则像极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正气定神闲地沐浴于日光下,一面吃着陆怀鸩亲手剥好并送至唇边的核桃,一面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第71章
    三月十五,俩人早早地用罢晚膳,便上了楼去。
    各自沐浴过后,谢晏宁坐于桌案前,陆怀鸩则下楼要了一壶岳山茶。
    片刻后,陆怀鸩回来了,将手中的食案放下,后又将房门阖严实了。
    他斟了岳山茶予谢晏宁,待谢晏宁接过后,才为自己斟了一盏。
    谢晏宁轻呷了一口,道:放松些。
    弟子陆怀鸩以岳山茶润了润喉,方颤声道,弟子不愿伤着宝宝,更不愿眼见师尊自残。
    本尊不是曾向你承诺过不会再自残了么?谢晏宁轻笑道,且有你陪伴于本尊左右,本尊怎会自残?
    陆怀鸩紧张地道:弟子生恐自己无法阻止师尊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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