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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他欺世盗名——悬刀

    书名:宿敌他欺世盗名
    作者:悬刀
    文案:
    阅尽千帆老谋深算高冷攻X年轻气盛各种不服受
    1V1,HE
    妖界有个传说。
    谁能令穹屠山顶的万年梧桐树开花,谁就是天命所归的妖主。
    而楚昱出生时,族中能预知祸福的长老为他卜了一卦,说此子命中不凡,将来必能一统妖界。
    楚昱却发愁,愁到尾巴毛都秃了。
    他不想统一妖界,他只想安静的做一只呆鸟。
    但天不遂鸟愿,楚昱终究还是在众望所归下成为了他们朱雀一族的扛把子,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登上穹屠山顶,真正能令梧桐铁树开花的妖主就现世了,朱雀一族也为了明哲保身,反手就将楚昱献给了妖主,任由其处置。
    楚昱心灰意冷,原以为此去必死无疑,可却没想到妖主说要娶他为妻。
    楚昱(震惊):我拿你当宿敌,你竟然想睡我?
    从此之后,穹屠山顶,夜♂夜♂笙歌。
    但楚昱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落到如今的境地,难道是长老算错了卦象?他根本就不是天命所归的妖主么?
    直到某一日,楚昱终于见到了穹屠山顶的梧桐。
    而就在他靠近的瞬间,满树繁花刹那绽放。
    他终于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妖主:呵呵,想不到吧?我就是梧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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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妖主
    眼前光影摇曳,耳旁是如擂鼓般的心跳。
    楚昱喘息着从地上爬起来,额头的鲜血顺着高挺的鼻梁蜿蜒而下,他却仿佛浑然未觉,步伐踉跄地朝前方走去,脚下或熟悉或陌生的尸体堆满山野。
    放眼望去,曾经被诩为仙境的青阴水榭如今已是满目疮痍,每个从他身畔跑过的族人都形色仓皇,似丧家之犬般四散奔逃,再没有丝毫往日轻盈翔空的优雅姿态。
    站楚昱张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地可怕,喉咙口蔓延着挥之不去的烧灼感,他猛地咳嗽了几声,捂着胸口半跪了下来。
    他的侧脸看上去堪称无可挑剔,泥土和血污的痕迹丝毫没有掩盖掉他昳丽的容貌,反而因为那苍白的面色,更衬托出一种残酷的美感。
    楚昱双手撑在地上,眼神从涣散缓缓过渡到清明,纷杂的耳鸣声也随之渐渐退去,他这才发现四周不知何时突然变得寂静无比,方才震天的喊杀声就好像是一场幻觉般,倏然消弭在天地之间。
    一双好似从未染过尘埃的青底龙纹靴子,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楚昱面无表情地抬起头。
    重苍站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玄色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以绝对睥睨的姿态俯视着楚昱,神情冷淡。
    你输了。他漠然道:现在向我臣服,我或许可以留你一条命。
    楚昱麻木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带着屈辱和嘲弄的神情,随着伤势的加重,而逐渐变得激烈而愤慨,他目呲欲裂,狠狠瞪着重苍道:做梦!朱雀一族生来就是自由身,除了头顶一片天,没人能压在老子上面!
    重苍看着他沉默不语,但在那一瞬间,他古井无波的目光中,好像有什么难以分辨的情绪微微起伏了一下。
    住口!楚昱!不得对妖主大人无礼!随着一声清冷的断喝,周身缭绕着云雾的蛟龙在空中咆哮而来,落地化作一个身穿白衣的俊美青年,对重苍恭恭敬敬地屈膝一拜。
    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闭风涧的滚地蛇,果然杂种的骨头弯得就是快,不过短短几月的功夫,你就变成妖主的走狗了!?楚昱咳出一团血沫,抬头冷笑地看着他。
    白衣青年被他激得神色一厉,但顷刻又转为讽刺:红毛鸡,你现在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了!想必你也听说了吧?穹屠山顶万年常青的梧桐开花了,重苍大人才是真正天命所归的妖主!这乃是众妖自穹屠山下亲眼所见,毋庸置疑!哼哼,看来你这个被朱雀族鼓吹出来的妖主,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徒啊!
    楚昱抿着唇,手指骤然发力,深深地嵌入了泥土之中。
    白衣青年愈加得意,他继续露出险恶的神情道:自从数月前妖主令一出,妖界已有半数妖怪臣服在穹屠山下,至于剩下那些负隅顽抗者,不多日也必将被妖主座下铁蹄踏平,而今日你们朱雀族的下场,就会是他们来日的前车之鉴!
    他话音刚落,又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翩至跟前,她的身姿宛若流风回雪,如寒风中凛冽的白梅,在不经意地瞥了地上的楚昱一眼后,就转身对重苍盈盈一拜道:歆谣见过妖主大人。
    连你也楚昱听到这声音,便登时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来人,最后重重一咬牙道:十二府的大妖怪都是这么容易卑躬屈膝的吗?
    歆谣蒙着面纱,看不清是什么神情,闻言只是淡淡道:谁能令穹屠山顶的万年梧桐开花,谁就是能一统妖界的妖主,这个传说,楚昱,你应该最熟悉才是。
    这一句好似平地惊雷,震彻楚昱的耳膜,让他的眼前瞬间恍惚一片长老从不出错地卦象,生来就众星捧月的优越,年少便誉满四海的骄傲以及为了这份盛名,而负重前行的每一日。
    一桩桩一幕幕在楚昱脑海中呼啸而过,它们曾经是那么的璀璨耀眼,但如今却分崩离析,化作烟火绽放后的灰烬,只能被碾作尘埃,受人践踏。
    最终,为一个虚名而不断追逐、甚至无法停歇的五百年时光,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楚昱垂下头,喉间颤动,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而重苍向前踏了一步,他的面容冷淡而疏离,仿佛时刻都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又不沾染一丝鄙夷和不屑,就如盛夏的冰泉,清澈见底,却不见游鱼。
    他们的话你都听到了。他俯下身,平静地望着楚昱,仿佛看穿他的一切:现在,你的回答呢?
    纵使多年来的信念一朝破碎,楚昱仍不愿将崩溃的一面展现出来供人玩笑,他闻言便强撑着抬起头,不甘心地直视着重苍的眼睛,而在那双黑眸中,楚昱竟然奇异地捕捉到一丝丝悲天悯人,但这种错觉在下一瞬就消失殆尽,只如明镜般清晰地映出自己屈辱的姿态。
    呸!楚昱吐出嘴中血沫,挣扎着站起身,色厉内荏地叫嚣道:去他妈的妖主!老子不用别人来做我的主!还是那句话,朱雀一族,只能展翅翔天,择木而栖,但却从不会屈膝人下!
    是吗?重苍冷漠的脸上好似浮现出一丝讥诮,他潇洒地一挥袖侧过身,将视野让给楚昱,开口道:
    可你的族人似乎并不这么想。
    楚昱脸色惨白,顺着他让开的方向望去,只见漫山遍野火红一片,万千化作原形的朱雀面对重苍伏在地上,姿态卑微地到了尘土底下,哪还有一丝往日贵为凤族的傲气。
    楚昱神色先是惊骇,紧接着便是愤怒。他不能置信地挨只看过去,但所有族人的眼中都写满了绝望与消沉,再提不起一丝斗志,曾经被他们奉若信仰的传说,现在亦是让他们丢盔弃甲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一个人肯抬起头来直视这个曾被他们捧上神坛的少年,他们或许坚信过这个少年会缔造传说,但在生死存亡的关口,在重苍绝对强势的姿态面前,没人再相信他楚昱,是所谓天命所归的妖主。
    既然是妖主,又怎么会失败?
    没有质问,没有怒吼,楚昱在顷刻间就明白了一切。
    痛楚与失望如同潮水朝他席卷而来,但这其中却又夹杂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如释重负,苦涩在喉间滚动了半晌,楚昱闭了闭眼,万念俱灰是时候结束这些了。
    曾经让他骄傲也亦让他烦忧的所有。
    凄楚地后退两步,楚昱仰天唳啸一声,寒光从腰间乍起,眼看便要引颈自刎。
    重苍脸色微变,瞬间一拂袖,数道符文组成的墨环就凭空现出,将楚昱以跪伏的姿势死死地锁在地上,令他动弹不得。
    我没有说吗?重苍眯起眼,嘴中吐出的话语却直诛人心,他道:你的族人为了活命,甘愿将你的本命魂羽献给我,任凭我来处置。
    所以他上前捏住楚昱的下巴,缓缓抬起来,寒声道:没得到我的允许,你现在连自己的命都无法主宰!
    楚昱浑身一震,几乎有一刻忘却了身上所受的屈辱。魂羽是在他出生时头顶第一根冠羽,可以说与他的三魂六魄息息相关,稍有差池,死都是轻的,也许还会变成神智不清的怪物。所以为保万全,他的魂羽一直被收在族中禁地里,唯有族中祭师才能进入,没想到有一日他们居然会为讨好了重苍而去监守自盗
    呵呵,这就是他这五百年间为族内鞠躬尽瘁所换来的下场吗?
    白衣青年在一旁阴测测地道:妖主大人,让我替您将这小子的妖骨剔除,打回原形!
    重苍略微蹙眉,道:不必。
    妖主大人
    他还未说完,重苍就俯下身,单手制住楚昱的后颈,楚昱只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化作原形,在众目睽睽之下,由一个身姿匀称修长的青年,变成了一只略有些肥胖的火红色雏鸟,浑身毛茸茸的,像一团火球,只有一对翅膀上长出了成形的羽毛,看样子像是堪堪能飞翔的样子。
    重苍稍稍一怔,似乎没料到楚昱的本体居然这么超乎想象。
    哈哈哈哈,楚昱!我当你有多了不起,五百岁了连羽毛都没长全啊!白衣青年毫不留情地嘲笑着。
    歆谣也在一旁隔着面纱用袖子掩了掩嘴,没有出声,但其笑意不言而喻。
    趴在地上的雏鸟气急败坏地扑棱着翅膀,但却无济于事,强烈的羞耻感铺天盖地地笼罩了楚昱。他自破壳而出那天起就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长得比其他朱雀慢上许多,这也是他向来难以启齿地痛处,所以他从不轻易在外人面前现出原形,在别的族人以原形在林间自由自在地来回飞舞时,楚昱却总是默默蹲在浓密的树冠里,梳理着打结的绒毛,远远看去,就像树上结出了颗孤零零的大红果子。
    而如今,他一直隐藏的缺陷就这么毫不留情地被重苍展示在众人面前,楚昱从没有一刻觉得像现在这么丢脸,甚至超越了多年信念崩塌给他的打击。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那种被关在笼中供人玩赏的蠢鸟,再怎么鸣叫和挣动,也摆脱不了脚上的镣铐,反倒被围观者当作新奇和笑话看。
    我可以不杀你,也可以不废你。重苍率先回过神来,他脸色平静,但却不容反驳地道:但你要随我回冥央宫,没有我的命令,你终生都将不能踏出那里一步。
    歆谣和白衣青年对视一眼,皆闪过一丝诧异,冥央宫坐落在穹屠山上,是妖主的寝殿,连他们都不能随意进出,而楚昱曾经身负妖主的预言,妖主不杀他也罢了,算是有容人之量,但废了他的妖力随便扔个禁地里让其自生自灭也算是仁至义尽,又有何必要放在眼皮底下天天看着?妖主到底在想什么?
    白衣青年更是神情急切,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重苍却抬手制止了他,双手探上楚昱的翅膀。
    既然终生都不能出冥央宫,你的翅膀就没用了。重苍无情道。
    楚昱听出他的话外之意,几乎吓得心惊胆落,拼命想脱逃出重苍的魔掌,但却只能是徒劳无功没有感到丝毫疼痛,重苍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折断了他的翅膀,明明每一根羽毛和骨头都完好无比,可楚昱却清晰地感觉到他再也不能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离婚后渣攻他自闭了》求收藏~
    文案:某退役电竞选手和影帝离婚了。
    江燃提出离婚时,周辅深答应得干脆,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时也利落得仿佛无关痛痒。
    当年恋爱时脑子里进的开水现在冷却下来,江燃终于明白周辅深这个人是捂不热的,而这场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婚姻,最后也果真成了看客眼里的笑话。
    看着微博上周辅深脑残粉们的狂欢,江燃痛定思痛,决定明天就表演一个人间蒸发,来一场洗涤心灵的疗伤之旅
    可谁想到周辅深先跑了。
    第二天,脑残粉一改昨日的普天同庆,带热搜疯狂艾特江燃:#周辅深 自爆退出剧组是因情伤# #周辅深 机场落泪# #周辅深 失联# 呵呵,这下某人满意了吧?[图片][图片]
    盯着屏幕上周辅深在机场憔悴掩面、隐约露出发红眼眶的偷拍,江燃陷入了沉思。
    这人谁啊!?
    第2章 凤栖梧桐
    楚昱再次睁开眼时,周遭已不再是青阴水榭熟悉的景色。
    冰玉做的寒床徐徐冒着凉气,整个殿中都弥漫着朦胧的烟雾,简易古朴的家具都笼罩在其中,只能隐隐看出轮廓。
    唯有一扇画有凤栖梧桐的屏风清晰无比地横在床前,树荫下还有一只小狸猫在懒洋洋地趴着,明明只是常见的水墨意写,却又栩栩如生。
    恍惚间,甚至能见到梧桐树叶在簌簌抖动。
    但楚昱却见怪不怪,从前青阴水榭的游廊里,也有很多这样的壁画,多半是被画师注了灵,假以时日得了机缘,能化形为妖也说不定。
    他慢腾腾地翻身下床,运起神识检视浑身上下,发现真气运至琵琶骨处便堵塞不前,分明是被重苍下的禁制封住了。如此一来,他这一身妖力十去七八,又不能再飞,估计连下山都做不到,也难怪重苍会如此放心地把他扔在这里,一个守卫也不放,连镣铐也不加一重。
    叹口气,重新坐回床上,楚昱眼睫低垂,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茫然。
    就算留下了一条命在,又有什么意义呢?失去了家族、名声、以及妖力,他现在已经是孑然一身了,想重头再来无异于痴人说梦,多年的坚持一朝变成泡影,他现在连个活下去奔头都没有,说是行尸走肉恐怕也不为过了。
    楚昱甚至都不明白重苍为什么要留下他,因为如果易地而处,他绝对无法容忍下一个曾被预言为妖主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活蹦乱跳,甚至可以说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还来不及。
    难不成这就是他和重苍作为真假妖主,两者之间所相差的气度吗?
    楚昱苦笑出声。
    虽然现在连不甘心都显得那么可笑,但他仍是咽不下那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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