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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拒绝加班(穿越)——岫青晓白(49)

    这话很轻,轻得就像一根羽毛,纵使伸出手接住了,也难察觉到重量。谢龄亦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暗暗道了句自家崽子终究不能不管,搁置了先前的计划,对他说了声:随你。
    多谢师父。萧峋应得乖巧。
    他往椅背上一靠,同谢龄一道看书。他估摸着时辰,约过半个时辰,拖着慢吞吞的语调对谢龄道:师父我困了。
    谢龄:困便去睡。
    哦。萧峋连连看了谢龄几眼,放下书,挪开椅子、起身,师父也早点休息。
    谢龄应了声嗯。
    他的态度随意又冷淡。萧峋知晓这声嗯只代表听见了,哄不动劝不动,独自走进里间,三下两下换上寝衣,躺到床上。
    这床宽敞,两个枕头并排,萧峋先往谢龄睡过的那枕头上一滚,随后提起旁边的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猛住。
    他害怕外间的谢龄察觉到他过快的心跳。
    窗外有虫鸣,曲儿唱得时高时低。夏夜的气息如此浓郁,却也浓不过他周身谢龄的味道,萧峋强迫自己调整呼吸,费了好一阵功夫,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太丢人了。好歹也曾是游天下境的修行者。萧峋暗暗说道,把被子掀开,盯着挂在床头的灯看是他送给谢龄的、雕着狼的灯。
    滴答,滴答。
    水钟在响。一道人影打帘来到里间,徐徐缓缓靠近床榻。他手里拿着两把剑,一长一短,正好分左右两只手使。
    这两把剑尚未出鞘便生寒意,像夏夜里突然多出了寒冰。
    没有哪个习武之人会不爱上好的兵器,萧峋蹭的坐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看剑,又看看谢龄。谢龄的意图他明白了七八分,但不妨碍他装出十分的疑惑,要谢龄亲口说出来。
    师父这是做什么?萧峋问。
    谢龄把剑丢到萧峋怀里:你不是还没有剑吗?言罢走向一旁的屏风,将素净的外衫褪下。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国庆快乐w
    第68章
    谢龄保留着从前换洗衣物的习惯, 眼下这件寝衣并非前几日穿的那件,通体鸦黑色,绣了梅花暗纹, 烛光流溢过,仿佛清幽的水色。而这水色淌过他手腕颈间,衬得肤色愈发白皙细腻。
    他从屏风后转出来,见萧峋靠墙坐起来,翻来覆去瞧这两把剑,道:不是困了?
    萧峋本打算点石会结束便上剑峰取剑,却因受伤耽搁了。本以为要带着两把铁剑到东华宴上去,不曾想谢龄会将自己的剑给他虽说谢龄有一屋子的剑。但不妨碍萧峋心底甜丝丝的。他不禁自己甜,还觉得谢龄甜。
    听见谢龄的声音, 萧峋笑了声抬眼,本想讨几句乖, 目光往谢龄身上一落,怔住了。他未见过谢龄穿黑色,只觉得这人像黑夜里绽放的一朵白梅,香得透了骨。
    回过神后赶紧调整表情,理直气壮地道:师父给我这个, 我如何还困?说完把目光垂回去, 作出盯紧手中剑的模样, 极力压低心跳声。
    我甚至还想去外面试上一试。萧峋在心中咳了一下, 又道。
    现在的时间是亥时,具体几刻谢龄记不清了,但亥时指的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 这在谢龄的生物钟里, 远不到睡觉时刻。谢龄想了想道:也不是不行。
    真的吗?萧峋把语调放柔放低, 拉得缓慢悠长:那师父可不许不让我回来。
    他这话听起来还挺拗口。谢龄起了逗人的心思,却听萧峋抢先一步道:还是先睡觉吧,明日再试也不迟。
    这家伙说完便倒下、闭眼了,但仍是抱宝贝似的把这两把剑抱在怀里,大有与之同睡的架势。谢龄没见过他这般模样,既无奈有好笑,捞了捞床上的被子,说:我却觉得,你是打算在梦里试。
    唔。萧峋睁开眼,睫毛自下而上扫过,对上谢龄的视线。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轻轻一叹,把剑收了起来。
    萧峋那能储物的鸿蒙袖不在现在穿的衣裳,谢龄注意到这点,寻思出这家伙也是有芥子空间的。或许是自学的,或许是从前在家中所学,鹿鸣山萧氏虽被灭门了,但好歹也曾是修仙世家。
    谢龄没做多想,坐到床畔。他喜欢睡觉之前坐床上看一阵书故事性不强的那种这样有助于睡眠。他不打算因萧峋的到来改变这个习惯。
    他靠坐到床头,取出书来翻了一页,感觉到躺在里侧的人向他投来视线。他没管,继续往下看,又翻了一页。这人目光还在他身上。他觉得这家伙的视线有点儿吵,二话不说将被子拉起、蒙住这人脑袋。
    师父!萧峋手脚动了动,不满大叫。
    若是睡不着,就出去练剑。谢龄一脸冷漠。
    萧峋闭了嘴,不再动弹。半晌,他忍不住道:师父也快睡。
    嗯。谢龄应了声。
    水钟上的刻度一点点移动,过了有些时候,谢龄听见萧峋呼吸声变得平缓匀长。这人睡着了,但脑袋仍旧埋在被子里,谢龄帮他扯下来,这人顺势将被子揉成团、团进怀中,翻了个身,朝向他的一侧。
    谢龄顺手揉了一把萧峋的脑袋,将书签往书里夹好,放下书册、灭了屋中灯盏。
    一夜静谧,和在鹤峰的那一晚相同,萧峋的睡相很好,不磨牙不打呼噜。
    到了天明,谢龄醒过来,瞥了眼没有丝毫清醒迹象的萧峋,沉思片刻,往他脸上丢了个小小的沉睡咒。
    起身、洗漱、换衣、束发,谢龄换上陈河的装束,临走前瞥了眼抱着被子沉沉睡着的萧峋,写了张字条留在桌上。
    来到竹林小屋时,越九归已在院中耍了一套枪,见到谢龄,擦了把汗,把石桌上的食盒递给谢龄。
    我从山下带来的豆腐脑,还热乎着呢,师兄吃一点。越九归笑道。
    谢龄道谢接过。
    现在是辰时初刻,越九归买到这豆腐脑的时间只会更早,镜川的位置在大陆西面,日出得晚,一般不会有人这样早就起来做生意。他疑惑问:这么早便有人卖早餐了?
    东华宴就在今天,可不得早点开张。越九归解释了一句,回到之前的地方,继续练枪。
    谢龄坐下吃豆腐脑。这是他喜爱的咸豆腐脑,浇了辣椒油,撒上香菜葱花,麻辣鲜香。温度正适合入口,谢龄吃得惬意又满足。
    越九归练完了第二遍枪,回屋一通收拾,出来后催促谢龄前往宴会之地。谢龄向来是踩着时间到、能迟到最好,听得越九归催促,坐在树下不乐意动弹:越师弟,我们有必要去这般早?
    师兄,这事可和你有关。越九归一脸严肃。
    嗯?怎么就和我有关了?谢龄好奇起来。
    我上山途中听说,有人要在东华宴上出售彼岸火!越九归道,师兄早先不是跟我提过吗?这可是锻体不可或缺之物!师兄可不得赶紧去买下。
    谢龄眼神一亮。他炼体的境界快到瓶颈阶段了,的确需要这彼岸火来突破人间道中没有人走体修路子,没有这方面的储备,雪声君也不曾收集,谢龄这趟外出,目的之一便是寻它。
    多谢越师弟。谢龄起身一礼,甚是感激。
    谢什么谢,那打听到了那人是谁,也打听到了他来东华宴的时间,咱们赶紧去找他,省得被别人抢了先。越九归将谢龄肩膀一勾,带着他往外走。
    是是是。 谢龄忙不迭点头。
    *
    半山腰上,人间道客舍。
    谢龄走后约过一个时辰,萧峋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瞧,床的另一侧空荡荡,伸手一探,余温早无。萧峋生出不妙的预感,坐起来喊:师父?
    无人回应。
    师父他丢开被子下床,里间连着外间转了一圈,没寻见谢龄身影。
    这人定是又走了,但萧峋还是想找寻一番,欲向外探出神识,余光扫见桌上镇石下压着张纸笺。那是昨日没有的东西,萧峋神思一动,隔空取来。
    是谢龄的字迹,小楷清丽,写着:外出,勿寻。
    哦。萧峋表情拉下来,但内心没先前找不见谢龄那般烦躁不爽至少这人晓得留张条子,打声招呼了。
    他把这张纸笺收起,左右一思忖,想到谢龄应是不会在东华宴上露面了。
    不露面也好,省得清吾山的人不死心,又来叨叨。
    叩叩叩。
    屋室大门被人敲了三下。
    萧峋偏头过去,往外甩出一道神识:来者身穿白色道袍,背负长剑,眉目英俊,赫是谢风掠。萧峋没有太意外,注意了几眼这人用的剑,踩着悠悠的步调走到门口,将门拉开。
    他还穿着寝衣,头发甚有几分凌乱,一看便是刚起身。谢风掠瞧见后眉头直皱:怎么是你?
    萧峋笑了,弯眼弧度似新月,眼底碎光盈盈:怎么,不能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誓,明天一定上两位数!
    第69章
    谢风掠有忧心之事, 昨晚睡得并不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色。他忧于局势的变化在他所经历过的上一世,并无清吾山向人间道提亲一事, 更不谈清吾山山主和雪声君的联姻,谢龄甚至不曾出席过东华宴!
    这一世发生的改变太多了,多得难以细数清楚,让谢风掠开始怀疑,当真是时光倒转,让他重活一回么?
    他苦思半宿,猜不透、想不清、推断不出缘由,心情本就难言,见得萧峋以如今的姿态和模样出现在面前, 心底升起无名火。
    这里是雪声君的房间。谢风掠沉声提醒与他隔着一道门槛,站在屋中的人。
    没错。萧峋应得坦然大方。
    他的态度让谢风掠眉梢蹙得更紧, 音量不由拔高些许:你怎能如此失礼!
    萧峋笑笑,笑完还抬起手,半掩面颊打了个呵欠:我师父不在,风掠师弟换个时候再来吧。
    该去东华宴了,雪声君不在?谢风掠一惊, 显然不曾用神识探这间屋室。
    我师父去不去, 与你何干?怎么, 还想管他?萧峋挑眉, 清黑的眼眸里泛起冷意。有别的弟子转过长廊、来到附近,只要一偏头,便能瞧见主屋前的情形。萧峋不欲在旁人眼皮子底下同谢风掠争, 道了请回吧, 将房门合拢。
    谢风掠在门外站了一阵才走。萧峋脸上表情消失得一干二净, 走回里屋,看了眼谢龄昨晚睡过的床榻一侧,开始更衣。
    依然是那身红衣,上好的鲛绡制成,袖里可藏乾坤。再将头发束起,把昨天夜里谢龄给的剑插在腰后,抬脚出门。
    这人没走正门,打窗户出去,只身离开了客舍。
    如同在镜川的前几日,这一日亦是个晴日,天空湛蓝得像是抖开的一匹绸缎,几缕白云如絮,散落在四面。
    谢龄同越九归快步行至宴会之地的附近。
    这是一座浩大的宫殿,几乎有谢龄鹤峰道殿的两倍大,装点极其华丽,琉璃作瓦,飞檐流金,玉宇巍峨。
    验过玉牌才得以靠近。殿外甚是热闹,仿佛如云的集市,前坪摆满摊铺、挤着身穿各式各样道袍的修行者。
    谢龄对这场面颇感惊奇,环顾一圈,对越九归道:这跟个跳蚤市场似的。
    一般把这成为东华宴的前置环节。越九归提前了解过这等细节,笑笑说道,师兄若有自己用不上的东西,也可拿出交易。
    我暂时不缺灵石。谢龄拒绝这个提议,直奔主题:卖彼岸火的人在哪里?
    越九归抬头一番张望:他在他在那!
    越九归指了一个方向,并描述出那人穿着,谢龄道了声谢,大步流星过去。
    彼岸火是炼体突破第一层瓶颈所需之物,以之淬体,能极大提升□□的强硬程度。它是一种莲火,底下莲座乃是七叶,色泽近乎透明,因其生于幽诡之地得名彼岸。
    这片大陆上炼体的人当真不多,欲图出售彼岸火之人就在当道的位置,亦将它摆放在了摊位上,可上前来询价或交换的人寥寥无几。
    谢龄心生喜意,来到这人面前,伸手一指那折射着日光的彼岸火,问:阁下,此物可否让我一观?虽说在鹤峰窝了月余,几乎告别了市场经济活动,谢龄可没忘记买东西前要先看货验货这一程序。
    不曾料想话音刚落,一团如火的红衣踏剑而来,不偏不倚落定在他身侧,下颌一抬对摊主说:道友,我愿下买你这里的彼岸火。
    这人是萧峋。他对出售彼岸火的人说完,转头冲谢龄一笑,有几分歉意:陈兄,真是太不巧了,我师父让我把锻体,所以体修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得备着。
    谢龄:他算是懂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谢龄不打算让,买东西么,谈条件便是,他的条件自是比萧峋好的,且这崽子会不会走体修路子还说不准呢。若有朝一日他真锻了体,帮他把一整套所需之物备齐都行。
    谢龄和萧峋对视一眼,说时迟那时快,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我出双倍价格。
    谢龄:?
    又来一个。
    这声音谢龄耳熟,不消回头就能判断出,来的是谢风掠。谢龄心情复杂,他想起谢风掠曾对他说过,他想要体法双修。
    谢风掠和咸里咸气的萧峋不同,这位可是实在人,事情从来是说到做到换而言之,既然谢风掠开口求购彼岸火,必然做好了锻体的觉悟。
    人间道准备锻体的、正在锻体的、有丁点儿锻体想法的凑一块儿了。偏生谢龄这会儿还没办法用身份压这两个人。
    谢龄转头看向谢风掠,寻思着如何商量,萧峋先他一步开口,问:你如何才肯让?
    若我说,无论都不让呢?谢风掠回答道。
    萧峋面对谢风掠时脸上没有笑容,谢风掠的神情亦板得生硬,言语之间,很有剑拔弩张的味道。
    谢龄不由皱起眉。
    谢风掠不识得陈河,轻振衣袖,上前半步,站到摊前。由于角度和谢龄的遮挡,他方才的位置看不见萧峋腰后的剑,眼下那一长一短两柄剑闯入眼帘,表情赫然沉了一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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