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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拒绝加班(穿越)——岫青晓白(52)

    好。谢龄点头。
    还是喝这些吗?
    嗯。
    看来这些合你胃口,我去了。越九归笑说着,走去溪流旁。
    萧峋旁听两人的话,旁观那席案旁喝空的酒盏,腰背一板,眉头蹙起。
    这人喝了多少杯了,就不怕一会儿醉了吗?
    还是说因为越九归在旁侧,便不在意是否会醉?
    无论真相是两种想法中的哪一种,都让萧峋不爽起来。他按住想走过去的心情,目送着越九归走远,又用目光迎接越九归回来,再看向谢龄,看他伸手过去,挑了一杯酒放到自己面前。
    他没收敛目光,果不其然,不消片刻,越九归转身看过来,警惕又疑惑地问:道友,我见你时不时地看我们,可是有什么事?
    萧峋当即换上歉意表情,朝越九归拱拱手:在下独自来的,无聊得紧,往四下看的次数不免多了些。若是冒犯到了两位,还请见谅。态度相当谦和。
    越九归不好意思起来,摆手道:道友严重了。继而对他话里的某些信息感到疑惑:你说你独自来的?东华宴不是不允许一个人的队伍吗?
    萧峋摸了摸下巴那撮胡子,叹了一声,神色苦恼:我的同门不知跑哪里去了。
    越九归惊讶:你不去找吗?
    准是跑哪处喝酒去了,在下不爱饮酒。萧峋摇了摇头。
    如此。越九归坐回小几后面,仰头看了会儿天空,应和了萧峋一开始说的话:的确,这地方坐久了也无趣。
    不知秘境什么时候才开。
    萧峋接话道:至少得到午时。
    越九归算了算,叹息道:还得一个多时辰呢。
    他这副模样给了萧峋灵感。萧峋眸光一转,提议说道:左右无事,两位道友,不若我们打打牌?萧峋本想说下棋,但谢龄同他下过棋,怕被瞧出,故而说了打牌。
    但从头到尾理会他的人都是越九归,谢龄只在一开始的时候给过他眼神,之后便再没向他这里看过。还是越九归碰了下谢龄手臂,问他:师兄,打牌吗?
    谢龄拒绝得干脆:不太会,你们玩吧。
    那就换一个。萧峋道。
    越九归想想说:下棋如何?我记得师兄说过会下棋的
    谢龄依然是拒绝态度,摇了下头,站起身来:我去别处走走。
    诶,好。越九归没硬劝谢龄同他们一道玩乐解闷,将桌上的酒选了一些放到托盘上,带到萧峋那处去。
    萧峋用余光追着谢龄,见他在这林间绕了几步之后不见身影,才收回视线。他心情复杂得很,一方面认为现在的自己于谢龄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就该不理会,另一方面又因谢龄这份冷淡而苦恼泄气。
    越九归在萧峋对面坐下,抱拳一礼,满脸笑容:我姓越,名叫越九归,那位是我师兄,姓陈。还未请教道友名讳。
    萧峋面上做足了礼貌的样子,回答道:在下张涛来自沉水阁,你们是何宗派?
    他是礼节性一问,越九归答得却是认真:我们门派叫小清天。
    没听说过,别是你们到了这儿现凑的门派吧。萧峋暗暗想着,如是说道:倒是不曾耳闻过。
    越九归心道你这沉水阁也是不曾听说过的名字,听得对面人又说道:大抵是在下孤陋寡闻了,这些年里,在下一直待在山上,不曾出来过。
    并非道友的问题,是我们还未扬名罢了。总有一日,我会将门派发扬光大的。越九归笑了一下,不说这个了,张兄,咱们玩什么牌?
    既然只有你我二人,便玩最简单的,如何?萧峋道。
    好。
    谢龄走去了桃林另一侧。这里地势更高,溪流不曾途经,人比方才那处少了许多。他用一双眼框取景色,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了山的顶端、桃林边缘。
    这是阵法造出来的山景,但极逼真。倒远不近之处,有几棵桃树没有开花,枝条上甚至不见青叶,树干的颜色很深,像是枯死在了此处。不过看起来依旧是美的。枯败颓然之美,适合入画。谢龄靠近几步,绕行着,细细观看。
    绕着绕着,有个人影进入视线。是个支起一条腿坐在树上、披着件颜色似青又似墨大袖衣衫的男子,容颜甚为俊朗,亦然适合入画。
    可谢龄认出他是先前远远见了一次的崔嵬。
    崔嵬此刻手里拎了个酒坛,手上残留有酒液。视线沿这手往上走,谢龄瞧清他头上插的并非木簪,而是一根桃枝,当下时分,那桃枝旁竟还停着只乌鸦。
    桃枝,乌鸦,一者艳丽一者深沉,凑到一处,竟有种诡异的和谐。谢龄直觉不该和他靠太近至少不是用陈河这个身份转身便走。
    却有一道声音从后方传来:我听见你的脚步声了。嗓音透着点儿哑,不知是否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生来如此。
    你听见了又如何?谢龄回了一句。
    他的脚步声不停。崔嵬在树上瞧了他片刻,或者说,是故意让谢龄走了一段距离,待他就要远离,道:你是在殿外欺负我徒弟的那人。
    这话说完,谢龄面前一阵风扫过,崔嵬出现在身前三尺处。
    三尺,刚好是一剑的距离。
    谢龄停下脚步。崔嵬身上的大袖罩衫因了光线变换,呈现出了与方才所见不同的颜色。谢龄的目光自下而上,缓慢地停在他脸上,同他的眼眸对视。
    欺负这个词,用得可能不对。谢龄说道。
    他对崔嵬没有惧意,态度平平,和对待普通的陌生人无异。
    崔嵬的眼神有一瞬转深,旋即挑起眉梢,扯唇轻轻一笑,认同般地点了下头:似乎真的不太对,该是在殿外坑了我徒弟那人。
    乌鸦还在他头顶,随着他的动作动了一下,但没飞走。
    真是个奇怪的人。谢龄再度生出这样的感觉,不仅是因为崔嵬头上那装饰般的乌鸦,还因为从他表情和语气里感受不到真诚为自己徒弟出气、报不平的真诚。
    钱没落到我手里,如何算是被我坑?谢龄不欲同此人多言,怼了一句,向着侧方迈开脚步,要绕过他。
    崔嵬又扯了下唇。这一次,他笑出了声。他不打算让谢龄走。
    下一刻,听得一个温温和和、带笑的嗓音:敢问可是崔嵬前辈?
    音色太耳熟了,谢龄转头看过去萧峋正朝他走来,银发红衣,皆被山风吹得散乱。
    人间道的小子?崔嵬亦看向他,大抵是认出了是谁,或者是什么人,神情变得戏谑,你叫我前辈?这可不太恰当。
    尔后不知是还想到什么,丢下一句这回先放过你,将手里的酒坛往旁一扔,衣袖一振,向着山下而去。
    哐当!
    酒坛在地上碎开,清亮的酒液沿着地势流淌,渗进泥土中去。
    转变来得太快,谢龄甚至不及诧异。他的目光从崔嵬的背影回到萧峋身上,咽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你怎么来了,道了声:多谢。
    不客气,碰巧路过罢了。萧峋甩甩衣袖,在谢龄身前站定。他悄然调整呼吸,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崔嵬的走远,心中的担忧从淡去。
    论境界,谢龄在崔嵬之上,若两人当真起了摩擦,吃亏的不会是谢龄。可崔嵬这人颇为邪性,擅长把场面弄得难以收拾。上一世他和崔嵬打过两次交道,崔嵬给他留下的印象,除了棘手还是棘手。那人下场比他还惨,不仅横尸在野,且是暴毙,师门或多或少被牵连。
    萧峋想了想,终是没忍住开口提醒:崔嵬那个人,你别和他有牵扯。
    为何?谢龄不解地问。
    萧峋不知如何解释,扯了条江湖传言:不都说这个人喜怒无常么?然后道:我走了。
    他一甩衣袖,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很大,加之言语敷衍,谢龄都要以为这人是专程为自己解围来的了。
    你似乎有些匆忙?谢龄打量了一阵萧峋的背影,开口道。
    萧峋脚步猝然顿住。
    对啊,他这般匆忙干什么?
    他和越九归的牌局吸引了不少人,两人局凑成了四人局,输家还有人轮替。他放水输了一局,换得空闲出来找谢龄,那边无人等他,这边他还弄清了这个人就是谢龄。
    分明是他筹码更多。萧峋回过神,转身对上谢龄的视线,说话语气理直气壮:走得快一些便是匆忙了吗?
    谢龄:
    谢龄觉得这话竟还有几分道理。
    萧峋向着他走了一步,头抬高几分,抢过话头道:陈兄,我可否向你打听个人。
    你说。谢龄眼皮倏地跳了一下。
    我是来找我师父的。他这个人,爱穿素净的衣衫,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但眉眼生得极好;境界很高,高到我们这样的人根本瞧不出陈兄,你有见过这样的人吗?
    萧峋漆黑的眼眸弯起些微弧度,拱手一礼,认真又恳切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谢龄:。
    第73章
    你这算是问对人了。谢龄心中的小人默默说着, 抬眼朝四处看了看,做出回忆思索的神情,稍过几许时分, 答道:没见过。
    是吗?萧峋摇头一叹,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我将这里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这是最后一处可能他真的没来吧。
    漫山遍野找我干什么,实在没事做就练剑去。谢龄用思绪敲了萧峋脑袋两下,表情淡然至极:有可能。
    哎。萧峋注视对面人浅灰色的眼睛,又是一阵摇头,接着甩了甩衣袖,转身往山下走, 算了算了,不来就不来吧。
    他背对着谢龄, 抬手一挥:陈兄,有缘再会。
    谢龄应了声再会。
    萧峋的步伐不似先前匆忙,恢复了一贯的散漫悠然。风吹得肆意,他袖摆亦翻飞肆意。走出十丈距离,他悄悄回了一次头谢龄没跟来。
    又过十丈, 他再一次回头:谢龄开始往山势低处走了, 但走的道, 和他并非同一条。
    既然都是回去, 连和他同路都不愿意?看来当真嫌他,呵!萧峋又甩了一次衣袖,甩完表情一垮, 眼角眉梢耷拉得几乎快掉下去。若是有人在他面前, 当会用怨气冲天来形容。
    萧峋脚步越来越快, 直到路上出现其他人的身影,才收敛起头顶的怨气。他先前坐的那一席围满了打牌和看乐子的人,他往那处扫了一眼,转头寻觅无人之处。
    宗门众人处他不打算过去了,他本就是因为谢龄才来这东华宴的。接下的行动,自然要跟着谢龄。
    得把先前那一身行头换回来才行。
    谢龄回到席间,往人间道众弟子所在之处投去一瞥,没发现萧峋,但也没太放在心上。
    恰好越九归也坐回来。他并非输了被罚下的,而是主动让了位置。谢龄给他倒了杯酒,他喝完后笑道:师兄,你回来啦。
    嗯。谢龄点头,注意到牌局上不见提议之人的身影,问:张涛呢?
    寻他同门去了。越九归答道。
    再饮了一杯酒,越九归又说:他这人打牌很有一套,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他输了一回。不过他走了,这牌打起来就没什么意思了手还变臭了。
    他的语气里甚有几分相惜的味道和无敌的寂寥。谢龄听得有点儿想笑,忍住后问:还去打吗?
    越九归:不去了。
    越九归又去溪流旁取了些酒,随后还寻来人换了一桌新菜。但到这时,吃喝的心思已淡了,越九归一番思索,对谢龄道:师兄,咱们玩骰子吧?比大小,谁输了谁喝酒。
    谢龄一扫他拿过来的酒,笑了一下,既然是输了的惩罚,不该拿些你不爱喝的么?
    如此,你不爱喝的也该拿上一些!越九归再一次起身。
    他刚踏出一步,桃林里起风了。
    不是先前感受过的山风。这风中充盈着灵气,如春雨润泽大地、催使万物新生,它温温润润拂面而过,众人皆觉神清气爽、疲惫全无。
    好些人舒服得眯起眼。
    谢龄坐直了背。他直觉有什么人要出现了,看了看越九归,又远远扫了一圈人间道众人,暗自警惕。
    风渐渐止了。谢龄看见一行身披白袍的人走进林间,为首之人脸上戴了张以白色为基调、以金红两色描绘纹路的面具,应是某种动物的脸,但谢龄认不出具体是什么。
    他步伐随意,看似缓慢,却在倏然之间行至桃林正中。到处都是谈论声,他手掌下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四面立时安静。
    感谢各位来到镜川,希望这次的酒和食物,大家都满意。他说道,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却不见任何的沉闷,闲话不提,和上次相同,各位在秘境中能有什么样的收获,皆凭自身本事,只是离开秘境时,要将猎杀妖兽所得的妖魄交与我们。
    秘境能够维持的时间是三日,这一回,没有境界限制。
    他的话很简单,但最后一句话激起千层浪。东华宴的秘境一直不固定,有时会不准清静境的人进,有时会限制游天下境之上的人,如今日这样的不限制,还从未有过。四面八方冒出说话声,吵吵嚷嚷、嘈杂纷乱。
    谢龄眨了下眼,减弱五识之一的听觉,耳旁登时清静。他对越九归道:和我们倒没什么关系。
    越九归初听亦是震撼不已,谢龄说这话后忽然明白了,点点头,不再是一副在意的表情:的确如此。
    他还道:上交妖魄也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尽力就好,大门派间才会竞争数量。
    谢龄想起来之前翻看过的东华宴的记录,道:看多了也没意思。
    是啊。
    一团一团雾似的东西出现在山野各处,流转着充足的灵气,偶尔可见瞬闪即过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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