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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拒绝加班(穿越)——岫青晓白(105)

    萧峋瞥他一眼,甩袖走向门口:随你。
    云舟继续向北行。越九归当日便回到寒山奇道,用通讯木联络上谢龄,告诉谢龄他路上听到的东西青山被夷为平地之事已是天下皆知,许多宗派声称要联合起来,讨伐萧峋这个魔头,以及萧峋身后的宗门。
    谢龄对此反应不大,这些事都在意料之中。
    他这边结束了联络,坐在床上的萧峋倒是哼笑了声,说他真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此刻萧峋已然摘掉头上的符纸,给自己下了一道阵法,缭绕于身畔的黑色雾气仍在,但淡了许多,且不会再对谢龄造成伤害,至于会不会伤害别人,就说不准了。
    你之前说上一世死在我手上,难不成原因是这个?谢龄偏头问他。
    萧峋幽幽叹气:要说上一世,我都还没杀人呢,就被所谓的名门正派追杀,简直是无妄之灾。
    但追杀你,应该不用我动手吧?谢龄不清楚上一世的雪声君是否经脉受损,但能肯定的是,那时的萧峋也没有眼下这般强,和雪声君之间的差距很大。追杀这样的人,根本犯不着他动手。
    呵。萧峋冷笑,我在被追杀的时候,重创了你徒弟,你来帮他报仇。
    我徒弟?谢龄眨了眨眼,心中有了个名字。
    萧峋不回答这个问题,将眼一闭,往后躺倒,捞起枕头挡住自己的脸。
    谢龄轻轻笑了一下,走去床前,拖走萧峋手里的枕头,居高临下俯视他:我那时候的徒弟,难不成是谢风掠?
    萧峋眼睛睁开又闭上,凉凉发出一声:啧。
    看来谢风掠和你一样了。谢龄把枕头丢还给他,坐了下来,神情变得严肃。
    却听萧峋反驳:不一样。
    嗯?
    他怎么说呢萧峋斟酌着词句,他好像不是我上一世的那个谢风掠。他的上一世里,我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但你没杀我准确来说,是你来杀我了,但没杀死我,后来我又活了很多年。
    他方才告诉你的?他果然是一个重生者。谢龄低声道。
    萧峋:他都没死,哪来的重生?
    暂且这般定义吧。谢龄道。
    谢龄终于确定了三年前谢风掠通过宗门试炼,只愿拜他一人为师,遭到拒绝后宁肯搬去剑峰,也不愿拜入他人门下的原因。只是这人重生前的,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他自己是个穿越者,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很模糊。
    萧峋和谢风掠是重生者,但两个人所经历的上一世有很大的不同。
    换而言之,他们三个人掌握的信息量完全不对等,不仅不对等,还有几分递进的味道。
    这真是太古怪了,每个人都开了一条世界线?不知晓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和他们有着类似经历。谢龄越琢磨,心情越复杂越沉重,眉头紧皱。
    萧峋不乐意见他如此忧思,坐起身,伸出一只手,食指中指屈立起,如同小人儿走路一般走到谢龄手边,轻轻敲了一下他手指。
    谢龄注意力被吸引去,萧峋又敲了敲他手指,然后往后退了数步。谢龄手指追过去,也要敲一敲萧峋,却被他一把按住,握进掌心。
    别想这件事了,先前不也说过吗,会有人告诉我们答案的。萧峋轻声说着。
    谢龄道好。
    萧峋:反正想也想不出什么头绪。
    既然你什么都清楚谢龄也有有意摆脱那沉重氛围,说到这里,故意顿住,弯起眼睛笑了声:那你岂不是抢了人家的师父?
    我抢他的?萧峋不爽地眯了下眼,微抬下颌,手上用力,将谢龄掀倒在床上。
    他一手扣住谢龄的手,另一只手撑在谢龄身侧,银发滑落,扫在谢龄衣上颈间。
    那些绕在萧峋周身的黑雾,将谢龄笼罩住。萧峋瞬也不瞬看定谢龄,手指动了动,在屋室中落下一道结界。
    他俯身往谢龄颈侧咬了一口,你本就是我的。
    第142章
    近日来青山地界一直下着大雨。有人说是那一日山石洪流砸死了太多人, 他们的怨恨所致。
    若是往年冬,这里的景象不过是四野荒芜,萧杀冷清, 眼下高山化作万顷土,被融化的雪水冲得满地都是泥。
    地势更改之后,不是河道的地方成了河道,雨下得甚大,水流湍急。河道远处行走着成群结队的人,他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或杵着拐杖,或相互搀扶,哀声载道, 冒雨而行,走得艰难。
    他们是流民, 流离失所之民。
    人间道,人间道,人间苦难何处道?人间道弟子萧峋,其人如鬼,性极乖张, 毁一山倾数城, 迫害数万黎民, 其罪一生不能赎, 纵身死亦无以还
    几个和尚路过此处,其中一人手里拿着张飞报,摇头晃脑读着, 读完还是摇头:这飞报上有人说, 萧峋一人死不足以谢罪, 不如将其做成灵柱,一则令其生不如死,二则让其滋养这片被他毁掉地界现在的人,都如此心狠手辣了吗?不过哎,好端端的地方,就这样变成了一座废墟。
    缘是彻底化不成了。年纪最小的和尚说道,对他先前念叨的那些不置评论。
    瘦一点的那个感慨:上次途经此地,我数过一数,这青山附近有村落二十三,城镇十四,眼下
    年纪最小的那和尚语气很是平静:眼下村落全毁,半数城镇被山石撞塌,飞报上说得夸张了,但死伤的确很多。
    最先说话的和尚丢开飞报,仰头望天,哀呼:生灵涂炭,生灵涂炭啊!
    瘦和尚双掌合十,诵了声佛号:怨气怨言四起,这人间,恐怕要变天了。
    虽化不成缘了,但好在能积点功德,为他们超度吧。年纪最小的和尚说道。
    你说得对。
    三个和尚就地坐下,敲着木鱼,诵起往生经。
    并非所有地方都在下雨。往北行,天穹下流云浩渺,将一艘叠加层层阵法的云舟掩映。
    云舟上屋室有三,谢龄在卧房里看书,萧峋却不在。
    他们离开青山已有四日。这几日里,谢风掠寻了个机会将自己的事说与了谢龄。谢龄反应很淡,就说了一句知道了,再询问一番谢风掠的伤势,便没和同他说过话。
    谢风掠倒是认为谢龄对他这般态度理所应当,毕竟在上一世,他的师父雪声君待他一贯如此。而这一世,他们连师徒都不是,就算谢龄知晓了那些过往,但那只是他的过往,在如今的谢龄眼里,他只是鹤峰上一个普通弟子。
    但于谢龄而言,这般冷淡的原因不过是不知如何面对谢风掠。谢龄心底存有几分对谢风掠的抱歉。若非他的到来,谢风掠的人生轨迹不会改变,还会是雪声君的徒弟。那夜他打趣萧峋抢了人家的师父,归根结底,是他抢的才对。
    两人互不清楚对方的想法,而当下时分,萧峋和谢风掠在茶室中对坐。
    是萧峋主动过来的,他周身缭绕着浅淡黑雾,并未扩散到对面。
    事情说开后,两人偶尔会这样聊上几句。谢风掠煮了一壶茶,给自己倒了一杯,但没招呼萧峋。萧峋已习惯他如此,摆了一盘茶点出来,放在手边,离谢风掠甚远。
    你这几日,情绪看起来不佳啊。萧峋咬了口橘饼,笑容懒散说道。
    你以为我是你?谢风掠话语冷淡,我们与青山书院一战,殃及到了太多无辜百姓。
    不愧是曾经的道门之首。萧峋语气有些唏嘘,这件事,你可以直接怪我。
    谢风掠瞥他一眼:杀死一个镇派神兽,本不足以让整个门派覆灭。事情突然且诡异,是青山书院有意安排的。
    所以,祸事是青山书院弄出来的,你在这里自责做什么?萧峋问。
    谢风掠反问他:你不会良心不安?
    萧峋将橘饼吃完,捻掉指尖的渣屑,脸上不复懒散神情,轻轻笑了声:良心不安,有用?
    谢风掠皱眉沉默。
    萧峋不在于此处多待,甩了甩袖摆,端起茶点盘子离开茶室,回去谢龄在的卧房。
    在萧峋去茶室前,谢龄手中拿的是一卷讲剑法的书,现下换成了江湖飞报。
    这是越九归弄来的。江湖飞报每日发行新刊时,寒山奇道开在云舟途径之处的分号便会用信鸦送一份报纸过来。打三年前的东华宴秘境后,寒山奇道越做越大了。
    从报上可知,江湖上大大小小的宗派几乎都站了队,瑶台境更是连向人间道发去三封帖子,要其交出杀害青山书院上下数百人、残害青山地界无数百姓的罪魁祸首萧峋。
    人间道对此,没有任何回应。
    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谢龄极自然地将这份江湖飞报递给走到身旁的萧峋。
    萧峋迅速浏览了一遍报纸,叠起来放去桌上,回答道:左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会不会太被动?谢龄低声说道,若青山的事再来一遍,到那时,恐怕连宗门都会对我们动手了。
    青山之事完全在意料之外,瑶台境用难以计数的性命给自己开了一个好头。
    一开始,谢龄回想起山塌时的情景,便愧疚难言。但这些日来,世间人抨击言语不断,让他格外厌烦。
    那事是他们做的吗?
    不是。
    既然不是,那何须愧疚?
    谢龄觉得自己越来越以自身利益至上了,想这些事时,第一个考虑的是自己这一方是否又多了对手。
    清理门户吗?
    萧峋将手掌覆在谢龄头上,轻轻抓了一抓,道:或许,我们可以直接去瑶台境?
    唔,这个主意谢龄开始衡量利弊。
    但他还未衡量出个结果,萧峋忽然绷直后背,视线转向窗外,神情带上警惕:有人靠近!
    谢龄同样察觉到了,当即往外甩出一道神识。
    探得来者身份,他表情惊讶:师兄?
    言语之间,黑衣道者来到云舟上。他在这里待过数日,阵法和结界识出身份,不曾阻拦。谢风掠从茶室出来,执礼道:明夷君。
    古松向他投去一瞥,发现他境界又提升一大截时,表情并未变化。他径直走向卧房,抬手就要推门,门自行打开了。
    谢龄来到门口,唤道:师兄。
    古松止住脚步,眸光由上而下从谢龄身上扫过,开口言简意赅:和我回去。
    谢龄不言。
    古松也多说什么,只同谢龄对视。
    他的目光带着斥责,很有压迫力,看谢龄向看一个作死的晚辈。
    萧峋视线从他和谢龄身上掠过,挑了下眉,三两步走到门边,将谢龄半挡在身后,道:古师伯应当很清楚,我们若回去,人间道将会面临什么。
    你们不回去,他们难道就不会来宗门的麻烦了吗?古松面无表情看向萧峋。
    话语微顿,又说:难道你要带着我师弟,一直生活在逃亡中?
    这不是逃。谢龄蹙眉反驳。
    古松目光冷冷:那是在做什么?散心?
    谢龄:
    看来师伯清楚他们的打算。萧峋笑了笑,既然终归是要对人间道动手,不如就让我们在外面,帮宗门吸引一些火力。
    他们若要动手,就让他们一起来。古松说道。
    若是敌不过?谢龄问。
    不过是一死。
    若宗门像青山书院那般被直接打没了呢?
    古松反问他:若真到如此境地,我又能如何?你在外面又能如何?
    谢龄皱起眉,垂下眼眸,片刻后抬起,和萧峋交换眼神。
    第143章
    萧峋对人间道并无归属感, 对住了三个多月的鹤峰也谈不上多喜欢,留念的、不舍的,唯谢龄这个人而已。不过谢龄是人间道一峰之主, 他多少有些爱屋及乌就是了。是否回人间道,于他而言不是问题,全看谢龄如何选择。
    而谢龄对人间道也没有太多的归属感,且他对宗门的感情,同萧峋所想的亦不相同。他心中有的,是一种大抵能称为雏鸟情节的情绪。
    他感激宗门给他的庇护,让他一直以来生活无忧。他更感激古松对他的照顾。若没有这位师兄,恐怕他早被雪声君身上的伤给折磨死了。但现在,雏鸟长大、羽翼渐丰, 该出门闯荡,而非成为宗门的拖累。
    方才我和萧峋想到, 可以直接去瑶台境。谢龄对古松说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去给他们找点麻烦。
    古松表情冷如旧:那就没考虑到,瑶台境是陷阱这一层吗?
    谢龄被堵得一下说不出话来,不知该称赞这位师兄深谋远虑还是反应机敏。
    萧峋啧了声, 提起脚步向外走:去茶室说吧, 一直在这里站着, 也不像回事。
    古松未置反对。他对这里熟悉, 无需带路,转身自行过去。
    茶室里的桌案没有换过,是一条低矮的长案。古松坐到其中一边, 萧峋和谢龄后至。萧峋与他对坐, 谢龄则坐去萧峋身侧。
    谢龄心中唏嘘不已。这一刻, 他真觉得自己像个吉祥物。
    谢风掠也来到茶室,见几人各自坐定,犹豫片刻,坐去了桌案窄的那一侧,在谢龄边上。
    萧峋翻起扣倒在茶盘中的茶杯,倒出几杯茶,先给谢龄,再放了杯到自己面前,第三杯摆去对面。
    从现在的情形能看出,瑶台境的目的有两个:一,杀我;二,灭人间道。萧峋说道,如果我和师父回宗门,那不就是把他们要做的事情变简单了?
    古松眼底无甚波澜,仿佛在说,那又何妨?
    你有什么是值得他们来杀的?古松问道。这并非讽刺言语,而是真切实意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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