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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拒绝加班(穿越)——岫青晓白(107)

    草帽啪嗒掉到地板上,他低低唤道:师父。
    嗯?
    这人翻了个身,笑盈盈地凑到谢龄身前,在他唇上浅啄:师父,你怎就这般让我喜欢呢?
    谢龄眉梢轻抬,对他的这种话已免疫到不能再免疫。
    萧峋的唇往下挪了些许,吮吻着道:想欺负你。
    别想。谢龄一掌将这颗脑袋拍开,语气不带感情。
    哦,师父不想。萧峋故意将话说得慢吞吞,抓了谢龄的手,咬住他手指尖。
    谢龄腰背紧绷,俄顷又放松下来,小声道:别在这里。
    那就不在这里。
    萧峋弯眼笑起来,拉着谢龄起身,回房的途中说起:我体质有了变化后,咱们从小遥境带出来的那套功法,练起来似乎更容易了。
    这话题看似正经,但谢龄听得面无表情。
    果不其然,他听见萧峋又说:等我练成,就把功法传给你。
    谢龄:呵。
    甲板上独留一龟。它一点一点挪去方才谢龄坐过的位置,打了个呵欠,然后将脑袋进龟壳,打起瞌睡。
    日影在不经意间偏转,不知哪座古刹的暮钟传上云间,天色向晚。云舟沐在夕晖中,似披了一身灿烂的金红绸子。
    萧峋屈指一弹,将窗户打开,让晚霞落进屋室。
    地上散着几根缎带,有的坠着珠子,有的染上了污渍。谢龄脖颈也系了一条,白如雪,挂在上头的是个金色铃铛。
    他侧躺在床的里侧,长睫低垂,眼眸半阖,整个人倦倦懒懒,手腕自袖口露出来,宛如一截上好的羊脂玉,但向外看出去,却见手指尖儿透着红。
    萧峋见他如此便忍不住笑,俯身下去,将他颈间脸侧乌沉沉的长发拨开,挠着他下巴唤了声:师父。
    谢龄心道一句这姓萧的当真是得了好处也不卖乖,甚是直接地将这人的手给拍开,翻身背对他,将眼完全闭上,打算睡个觉。
    谢小龄,你这是睡晚就不认人了?
    本也是你答应了的,可不能睡完翻脸。萧峋哼笑着,把人捞到身上,给他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丁铃。
    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谢龄听见这声音,听见萧峋的话,眼皮子掀开,手往下探,探得某件事物,用力一捏。
    萧峋又惊又痛,差点儿从床上弹起来,忙向谢龄告饶:我错了!
    错哪儿了?谢龄问。他坐于上位,眉眼清冷又艳丽,话说得比往日慢,有些怒意,却不减慵懒味道。
    不该绑你,不该往你上套珠子,不该
    萧峋心甚痒,解开谢龄颈上的缎带,一番求饶一番保证,说了好些话,才让谢龄消了气、将他松开。
    谢龄暂且不想睡觉了,萧峋将他带到窗前,选了处好位置,抬手一指:现在南椨能看见海了,晚霞很美。
    谢龄向着那处看去,海阔云淡,鸟群飞低,半面瑟瑟半面泛金鳞,的确是难得的好景。
    到了凤都,就不坐云舟了,如何?萧峋在谢龄耳旁说道。
    凤都沿海,良港天成,是陆上商队出海的不二选择。谢龄明白过来萧峋的打算:你想坐船?
    在海上航行可是难得的体验。
    若是乘船,至少要两三日才能抵达抵达瑶台境。谢龄提醒道。
    萧峋问他:难不成,你想去瑶台境过除夕?
    谢龄算算时日,果真如此,立时做出决定:那还是在船上吧。
    两日之后,云舟抵达凤都。
    凤都水运便利,是极有名的贸易城市,往来者众多,街市繁华。
    购船之事由谢风掠去办。他们没有选择租船这趟出海保不齐会遇上几个或者几拨拦路人,风险甚大,不如直接买一艘,省了赔偿事宜。
    萧峋和谢龄则去添置食材。
    久未在路面上行走,久未身置于闹市街头,谢龄生出了隔世般的恍惚感。两人不由逛久了些,品尝这里特有的吃食,又去看了看这里的字画,向着码头而去时天色已然擦黑。
    道旁林立的商铺都挂起灯,但人群依旧熙攘,仍是一片热闹之景。不过越靠近码头,周遭还是冷清了下去。
    堤上有柳,时值冬日,还未长成依依之景,又已入夜,见来更是清寒。谢龄和萧峋走在柳堤上,一人身姿端正,一人步伐懒洋洋。他们没做交谈,但当道路出现岔口时,突然对视了一眼。
    这世道要杀他们的人很多,便是在重重阵法加护的云舟上也不能掉以轻心。此番入城,不光是萧峋,谢龄也没如往常那样再将五感降到普通水平。
    前面有人,在他们去码头的必经之路上。
    游天下境。萧峋探出那人的境界。
    谢龄嗯了声。
    还以为来了个什么人物呢。萧峋的话里竟有些失落。
    两人继续不紧不慢地往前走,萧峋还往谢龄嘴里塞了颗糖。这时前路上的人开口了,说道:原来在你眼中,我竟算不上人物啊。嗓音听来低哑。
    夜色里,有只乌鸦盘旋飞上高空。
    风过秃柳摇晃,细影晃过支在路上的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壶酒、两盘小菜。
    桌旁有两个人。
    其中一人身材高挑,发间插着根桃花枝,表情很是不满。另一人要瘦小些,也年轻些,无他这般明显的特征,只是抱着柄剑而已,神情看起来有点儿不安。
    说话的人是前者,新倒了一碗酒,放到了桌边、离正走来那两人较近的一侧。
    啧。他又摇摇头。
    崔嵬?谢龄借月光看清人,惊讶喊道。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圣诞快乐w
    第145章
    你在这里等我们?谢龄向崔嵬走过去, 虽这般问出口,但心中已有了答案。
    崔嵬语气里透着点儿嫌弃:你们来得太慢。
    这意思大概是他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谢龄缓慢抬了下眉,有些无言。
    余山伯见到谢龄有些忐忑, 想执礼问声好,却又觉得不合时宜,唯好将自己屁股底下的凳子让出来,摆到和崔嵬相对的位置。谢龄坐过去,直接切入正题:你要和我们一起去瑶台境?
    这种热闹,怎么能缺了我?崔嵬一副兴致昂扬的表情,喝了口酒,又扬扬下颌,指向他方才倒的那碗酒:尝尝这酒, 地道的凤都黄酒,在别处可喝不到。
    谢龄哦了声, 端起来尝了一口。
    如何?崔嵬期待地看着谢龄。
    他不喜欢黄酒。萧峋过来,从谢龄手里将酒接走,正好换了艘新云舟,你们能住下。哦,这一趟去瑶台境不坐云舟, 就是不知晓谢风掠置办的船, 是否留了多余的位置。
    这是替谢龄应下的意思了。
    崔嵬无所谓地笑笑:无妨, 我不介意和你一室。
    呵, 我很介意。萧峋喝完酒,将碗放到桌上。
    啧。崔嵬拿起自己的酒碗,和萧峋那个碰了一下。
    一饮而尽, 他把余下半坛酒收进芥子空间, 甩袖起身, 向着码头的方向迈出步伐。
    余山伯抱起剑跟上他脚步。
    萧峋见之诧异:你徒弟也要一起?
    让他见见世面。崔嵬头也不会回答。
    我却觉得,是让他跟在路上伺候你吧。萧峋道。
    谢风掠正等在码头上,见多了两人,并未说什么问什么。
    他带众人登上船。这是艘体积不大的客船,能容纳十数人,虽小却精,各处的布置都妥当。谢风掠已将船内收拾打点了一遍,很是洁净。
    崔嵬随手推开一间厢房门走进去,然后反手把门合上,意思是他住这间。余山伯选择在他隔壁。谢龄和萧峋择了东头的一间,开窗能见到月亮。谢风掠则住在这几人之间,靠两边都近,若是出事能够立马照应。
    萧峋将谢风掠布置的阵法检查了一遍,做了几处修改和加固,又写了一个自动行船的阵,回去房间找谢龄。
    船开始航行。
    这是去瑶台境的最后一段路了,氛围并不紧张。
    月光极亮,被波浪剪碎沉进海里,将海水幽深的颜色照浅了几度,仿佛一汪流动的银。谢龄把手伸出窗户,虚虚做了个掬捧动作。
    这一夜寂静,除了船在水里无时无刻不起伏外,其余的和在云舟上时并无不同。
    谢龄一宿好眠。卯正时分,萧峋开始喊他。
    萧峋不说做什么,这会儿又不到谢龄起床的时辰,他连眼都不愿睁,萧峋便自个儿动手将人从被子里挖出来,把他带到甲板上。
    萧峋昨晚在这儿放了两把藤椅,把谢龄放上去、从他身前退开的一刻,恰逢日出。
    红日从海面上缓慢升起,霞光逐渐炽盛,将那翩然的云染透,将那碧蓝的海水烧到沸腾,铺开绚烂的红芒。
    这景色一下就将谢龄吸引住。谢龄睡意全无,瞬也不瞬凝视着,轻声念起:日出江花红胜火。
    萧峋站在藤椅后,本不打算说话,但终是没忍住指出:这儿是海。
    谢龄想了想说:换成海花有些奇怪。
    萧峋咦了声,意识到什么:不是你作的?
    谢龄摇摇头。
    日轮升得更高,远处风景又有不同。萧峋让谢龄专心看景,去厨房准备早膳。
    稍过些时候,崔嵬推开屋门走出来,掩面打了个呵欠,四下张望一番,见了日出,却兴趣缺缺,走到谢龄身侧说起:我是没想到,你们船也走这样慢,换成别人,一夜功夫早出了这片海域。
    谢龄舍不得从那海上生红日的景色上挪开眼,随口答了句:多给人一些时间,免得准备得不够隆重漂亮。
    给瑶台境的人准备时间?你在和我开玩笑?。崔嵬啧了声,得了,真是被你们家萧峋带坏了。
    接着又哈哈笑起来:不过你现在这样子,可比从前讨喜多了。
    谢龄挑眉不言。
    崔嵬将手搭上谢龄肩膀,拍了两下,说:继续发展。
    谢龄:
    谢龄寻思着该接一句什么才不失礼貌。这时萧峋回来了,单手执托盘,空出那手将崔嵬的爪子提溜开。
    吃早饭了。萧峋道。
    托盘上有两碗面,牛肉浇头,撒了香菜葱花,很是鲜香。他将其中一碗递给谢龄,自己带着另一碗坐去旁侧的藤椅上。
    没给我准备?崔嵬眼睛睁大些许。
    萧峋:你说呢?
    崔嵬耸着肩膀离开。
    这一日风平浪静。
    翌日是除夕。
    海上远离人烟,船中仅有五人一龟,庆祝得简单。做了一桌子菜,又将前些日子没放完的烟火寻出来放了,便算过完这个年。
    几人各自回房,时间还未过戌时。谢龄挑了本话本出来看,萧峋盘腿坐在床上,研究从小遥境带出的那套功法。
    谢龄看那话本是个武侠故事,翻了几页,若有所思抬头:我们抵达瑶台境的时间会比预计更晚,你说,那些人会不会等急了?
    应该没有太急。萧峋说道,顿了顿补充:若是急了,早派人出来迎接了。
    谢龄听了他这话反而生出不妙预感,支起窗户往外看了眼,并放出神识。
    今夜不见星月,天色黑沉沉,海水亦黑沉沉,乍看之下难分彼此。这片昏黑中也无人影,甚至除了海里的鱼,再探不得半点活物。
    谢龄的心稍微放松了些,把窗放下,收回目光。
    别太担心。萧峋宽慰说道。
    若你不说这种话,我倒不担心。谢龄心说着,从点心盘里抓了块马蹄糕拿在手里。
    两人各自做自己的事,屋室宁静。过了亥时,萧峋忽然抬头:师父,要一起守岁吗?
    他这样说,眼神中透着期待,谢龄便点头答应。
    萧峋当即笑开,换了位置坐去谢龄对面。
    认识了三年,不,在一起了三年,但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过年。萧峋一边说着,一边在他们之间摆了一个炭盆,又在炭盆上方置了个架子,烤了几个橘子上去。
    这些是在凤都买到的砂糖橘,烤过之后味道不会有什么变化,只是吃着暖和一些。
    谢龄和萧峋不渴也不饿,吃得有一搭没一搭。如此一来,最后两个不免烤得久了些,橘皮的清苦味溢散开来,让屋室内的空气多了几分清新。
    萧峋把其中一个捞起来,正要剥,却发现手感不对皮被烤烂了。
    也是在这时,谢龄合上手里的话本。
    有人来了。谢龄道。
    萧峋将砂糖橘丢回烤架,似是想撇嘴,但最后做出的表情是笑了一下,道:我从不知道我还有当乌鸦嘴的潜质。
    他抬手推开窗。
    海上的夜色仍是那般昏黑,见不到半个活物的身影,可若凝神细探,能感知到数道气息的靠近。
    三个寂灭上境。谢龄辨出他们的境界,深感无语,还真能批量生产。
    批量?萧峋多念叨了这两字几遍,差不离理解了是个什么意思,表示认同:这词倒是贴切。
    察觉到这点的不止谢龄和萧峋,他们来到甲板上时,谢风掠和崔嵬已经在了。
    崔嵬站在栏杆后远眺夜色,感慨道:瑶台境的人,当真是热情好客。
    雪声君,我们要如何应对?谢风掠向谢龄执礼后问。
    谢龄望定瑶台境人来的方向,眸眼中寻不出太多情绪:自然是向他们问好。
    什么?谢风掠神情怔愣。
    萧峋笑了声,开始调整船上的阵法。一阵光华明灭后,他提醒道:站稳了。
    话音落罢,行船速度骤然加快,船只如同一支离弦的箭被射出去。
    眨眼之间,众人和瑶台境之人打了个照面。却见浓如墨的夜色里,不仅有三个寂灭境,更有数个已然结成的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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