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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路不明的神别乱请[刑侦] ——噤非(50)

    旁边站了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姑娘,看样子也是刚加完班。
    姑娘从走到站台的那一刻起就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正不怀好意地看向自己这边。
    她悄悄用余光瞄了两眼, 就看到一个高个子的女人站在身后,目光如炬。
    女孩紧张地往一旁靠了靠, 努力想离这奇怪的高个女人远一点。
    她的脑海中开始不断浮现一些骇人的都市怪谈,想象着长发遮盖下的脸会不会也犹如电影中的恐怖镜头。
    直到她要等的车子抵达站台,女孩这才逃命一般冲上了公车。
    夜幕沉沉压了下来,白日喧嚣的站台此时早已空无一人,只有文熙淳瘦长的孤影在原地不断徘徊。
    远远的, 公车向站台驶来。
    文熙淳定了定神,收腹提臀, 做了个深呼吸,一撩长发,接着刷卡上车。
    车上只有寥寥几人,均是满脸菜色疲惫地靠着窗子小憩。
    文熙淳坐在距离司机师傅最近的座位上,正抱着手机佯装看视频,实则目光早已在这些看似无辜的乘客身上来回游走。
    靠幺的,神经病哦一直跟着我。司机师傅忽然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文熙淳透过后视镜看到司机师傅的小眼睛不停向后望镜里瞧。
    出于好奇,他也侧过身子隔着窗户向后看过去。
    一辆绿色的出租车正紧紧跟在公车后面,车速缓慢,好像是在刻意跟随。
    靠!还跟!师傅一声怒喝,声音陡然提高八度,吓的车上其他乘客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文熙淳觉得师傅有点多心了,道路这么宽,又不是专为他一人开辟,谁家车不能从这里走。
    师傅一脚油门下去,随着车身剧烈一晃,车子疾速飞驰出去。
    哈哈跟不上了吧,跟老子比速度。
    四十分钟后,公车渐渐驶向终点站。
    到了上一站,车上最后一个乘客也下了车,只留文熙淳一人。
    师傅将车停在终点站,随手拿过保温杯咕咚咕咚痛饮三大口,脑袋一撇吐出一口茶叶梗:
    到终点站了美女。
    文熙淳点点头,迈着小碎步缓缓下了车。
    最近世道不太平,美女你小心点,别在外面逗留了。
    司机虽然是个暴脾气,但也是个热心肠。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最后一班公车承载着一天的疲惫驶离了空荡荡的站台。
    徽沅是个三面靠海一边环山的城市,这里山区巨多,除了一些被开发成旅游景点的山脉外,还有一些地势比较平缓位置较为偏僻的未经开发的矮山。
    而文熙淳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一座早些年因为樱桃闻名,但后期资金不够导致开始慢慢荒废的小山垛。
    也是地图上被标记出来的,凶手最有可能光顾的地方。
    荒无人烟的郊区,只有呼啸的寒风听起来像是小孩凄厉的哭声。
    文熙淳在原地来回踱步,高跟鞋与水泥地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晚的温度越来越低,只穿单薄衣物的文熙淳冻得浑身嘚瑟。
    他想象了一下,如果是一个衣着单薄的女性,身处这样一处光线昏暗人烟稀少的地方会做出什么样的动作呢。
    文熙淳慢慢缩紧身子,两条细长的腿紧紧合并在一起。
    远远看去,和一个真正的女性无异。
    吧嗒
    晚上23:18分,阒寂的站台忽然响起了奇怪的脚步声。
    文熙淳登时睁大眼睛,细长的睫毛似乎是感受到内心强烈的震动而微微发颤。
    吧嗒脚步声又近了一点。
    文熙淳抱紧身体,一只手在外套内口袋里不着痕迹地摸索着。
    那把黑亮坚硬的器物,能让他感受到出奇的安全感。
    嘿嘿阴阳怪气的笑声响起。
    文熙淳咽了口唾沫,脑海中回想起电视剧中女性在遭遇危险时的正常反应。
    他的手指按紧了警枪枪柄,然后慢慢回过了头
    嘿嘿嘿,美女含糊不清的口音,但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
    尽管身后的人衣着破烂,头发蓬乱,但看起来,似乎只是个精神不正常的流浪汉?
    文熙淳冲流浪汉点了点头示意,内心招呼他赶紧走,不要妨碍自己钓鱼执法。
    嘿嘿嘿,美女,摸摸~流浪汉并不死心,呲着一口乌黑的大牙扭曲着双手慢慢走了过来。
    文熙淳无奈,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几张零钱递过去,尽量好声好气:我有重要的事要处理,麻烦你走远一点好么?
    流浪汉双眼盯着这几十块钱,笑得口水涎出。
    他忽然伸出手,抓过几十块钱,但之后并没有要抽回手的意思,而是顺着这几十块钱摸上了文熙淳的手。
    虽然此时的文熙淳内心只有烦躁,但既然要装女性就得装得像一点。
    他猛然缩回手,抱着自己的纤纤玉手捏着嗓子尖叫一声:
    啊你走开!
    这个动作要是一个女孩做出来或许在别人看起来我见犹怜,但在文熙淳做出来却显得怪里怪气,甚至让人想笑。
    暗处,一双深邃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盯着这边,看到文熙淳的可笑动作后,唇角漫上一丝笑意。
    美女,摸摸~流浪汉又冲了过来,从背后一把抱住文熙淳,脏兮兮的双手在他身上来回乱摸。
    走开啦!你听不懂人话是吧!啊不对,你走开!不要这样,我好怕呀!
    噗嗤暗处的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到小声,文熙淳愣了下,随即顺着声音看过去。
    昏暗的路灯下,一道高大的身影渐渐从黑暗中浮现。
    文熙淳瞪大眼睛望向那道身影,甚至没有注意到那流浪汉的手已经摸进了外衣内口袋。
    就在文熙淳警惕着暗处那人到底是谁之际,那道身影却主动向前几步,疾速冲过来,一把按住还在自己身上到处乱摸的手。
    眼角微微上挑的眸子,极浅的瞳孔令人不寒而栗。
    姚,姚景容?文熙淳愕然。
    姚景容打开流浪汉的手,把文熙淳扯到一边,替他拉好拉链,拍了拍:女孩子在外小心点。
    流浪汉一脸呆滞地看着两人,双脚却还是跃跃欲试,似乎想上前,但碍于一旁过于高大的男人,又有点打怵。
    小朋友,天黑了,早点回家吧。姚景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过去。
    流浪汉拿过巧克力,捏了捏,又放在嘴中咬了咬。
    继而,他的脸上露出孩子一般的笑容。
    他举着巧克力,嘴里念念叨叨说着什么,一转身,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看到流浪汉远走的背影,文熙淳这才松了口气。
    智力低下者可能无法辨识钱币额度大小,对他来说这仅是几张废纸,但食物,却是刻在他DNA中的认知。姚景容掏出纸巾擦了擦手指,笑得极度讽刺。
    文熙淳气鼓鼓的像只河豚,他整理了下衣服,瞪着姚景容:你跟踪我?
    姚景容一挑眉:注意措辞,我是接到于副局的委派来暗中协助你。
    这句话可信度着实不高,于副局不派一个经过特殊训练的特警却派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法医,确定不是让他来帮倒忙的么?
    但文熙淳没打算拆穿他,毕竟现在不是起争执的时机。
    给你个建议,与其在这里继续做着不确定结果的无用功,不如跟我去一趟法医科。
    文熙淳抬眼:你什么意思。
    姚景容笑笑:新发现,确定不来?
    ****
    推开研究所的大门,明亮的大厅里,浓郁的茶香气四溢,皮质沙发中窝着一道过于纤细的身影,腰身不盈一握,但并不会过瘦,属于身材非常好的那一类。
    看到沙发中坐着的那个女人,文熙淳怔了怔。
    这女人,以前没见过。
    姚景容看到那个女人,只是平和地随口问了句:这么晚了还没走。
    女人放下茶杯,抬头望着来人。
    当她的目光落到文熙淳身上时,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接着她站起身,笑眼盈盈:你说你一会儿还会回来,我就想等你回来后再走。
    说罢,她的目光再次落到文熙淳身上:啊你好,我是分局调派过来帮忙的法医,我姓岑,您就是文队长吧,听姚科长提起过您。
    气氛是说不出的怪异。
    特别是文熙淳还穿着那一身,这女人在没有见过自己的情况下只通过他人的描述便一眼认出了自己。
    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我现在来了,你可以走了。姚景容似乎根本就没有怜香惜玉的概念,半夜十二点多,对于一个一直在等他回来的女人也只是冷冷一句你可以走了。
    岑法医笑笑,拿起外套穿好:那么,明天见。
    她踩着两三公分的中跟鞋,袅袅婷婷走到文熙淳身边。
    本以为两个只见过这么一面的人能做到擦肩而过时相视一笑就已经算是达到了人际交往的巅峰,但是这个岑法医,却忽然伸出手,亲昵地拍了拍文熙淳的肩膀,悄悄凑到他耳边,红唇微启:
    我知道你的秘密。
    岑法医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法医研究所。
    一句莫名其妙的言辞,却让文熙淳浑身动弹不得仿佛被塑化了一般。
    她什么意思,自己有什么秘密?
    你还愣着做什么,换衣服进来啊。直到姚景容在那边喊了一声,文熙淳这才堪堪回神。
    解剖台上摆着的是杨瑞凡的尸体,经过二氧化碳的贮存,还保留着其生前的样貌。
    一旁的高倍显微镜下平放了一只玻片,里面存放了一只蛆虫的标本。
    怎么单把杨瑞凡的尸体摆出来。文熙淳不解。
    因为在她的尸体中发现了重要线索。姚景容轻轻按了下尸体表面的U型伤口。
    我们在伤口中发现了少量木头碎屑,以及极其微量的化学成分,聚异戊二烯。
    那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乳胶手套的主要成分。
    乳胶手套?
    姚景容点点头:我们一直存在一个很大疑问,就是为什么没有在现场找到任何作案工具,以及,凶手到底是什么身份才能具备如此严谨的反侦察能力,我猜,或许这位死者能告诉我们答案。
    循着姚景容的手指看过去。
    三点要素,造成U型伤口的工具,乳胶手套的来源,以及死者体表蛆虫的生长周期。
    虽然不明所以,但文熙淳还是跟着点点头。
    还记得发现三具尸体的地点么,树林和深山,都是植被茂密的地方,再结合伤口内发现的木头碎屑,以及找不到的作案工具,是因为,工具就是唾手可得的,比如,树枝。
    文熙淳忽然恍然大悟。
    为什么死者都是死于失血过多或者心脏骤停,没有普通利刃工具所能造成的一刀致死,只是因为,工具很难一刀致死,也恰好可以供凶手完成虐待过程,而树枝用过之后找个杂草丛生的地方丢掉或者烧掉,警方便很难再找到凶器来源。
    而且死者伤口内只发现了极其少量的碎屑,说明凶手有意清理过伤口消灭证据,但碍于木头碎屑太过细小且数量繁多,所以也只能清理个大概。
    乳胶手套的种类有很多种,而唯一一种使用天然橡胶,也就是聚异戊二烯为主要成分的手套,只有医疗手套。
    所以你的意思是,凶手可能是个医生?
    姚景容看了他一眼,由衷夸赞道:真聪明,文警官。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就是,太忙了,忙到崩溃,夜不能寐,放假也不得安宁,所以断更了两天,抱歉啊~
    端午安康,多吃粽子,评论全部发红包,么么。
    第60章 渡鸦(12) 断开的黑色发圈。
    除此之外, 也有可能是从事生物研究工作的。
    姚景容拿起装有蛆虫标本的玻片,指尖摩挲两下:
    这种蛆虫是麻蝇的卵孵化而成,生长周期在七天到十四天, 算是蝇类中生长周期较短的一种, 凶手非常熟悉蝇类生长周期,甚至熟悉蛆虫培养, 所以我猜除了医生有可能是从事生物研究,退一万步讲,理科生。
    文熙淳回到办公室,现整理下以下线索:
    1、死者均死于失血过多(除心脏病)而非一刀致命,说明凶手熟知如何将人慢慢折磨致死又能避开致命要害。
    2、作案工具疑似为现场尖锐的树枝、废弃金属等。
    3、凶手拥有医疗手套, 熟知麻蝇生长周期等生物知识,说明凶手有可能为医生或者从事生物研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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