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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尊追着我开屏(穿越)——非非非非(10)

    霜绛年的心跳加速到最快。
    这时他赫然发现,前面接连礁石密布,他根本躲不开!
    [还有五秒!宿主,我们走吧,求你了!]系统急出了哭腔。
    霜绛年没有回应。
    他的眼瞳中,映照出了最近的尖锐礁石。
    只要在这里撞一下后背,之后的损伤能达到最小,百分之四十的概率不会瘫痪。
    保有行动能力,他们就能活下去。
    然而,就在霜绛年准备迎接剧痛的刹那,他怀中软垂的身躯猛然绷紧晏画阑曲臂,代替他的后背迎向了礁石!
    一次、两次几十次。
    手臂折了晏画阑就换另一条,再不行,就用自己的背,自己的头。
    霜绛年被禁锢在他怀中,全然无法阻止这种自杀式的行为。
    他被护得很紧,不被允许受一丝伤害。
    终于,五秒结束。
    [双人传送阵开启!]
    [传送地点确认:姑灌山。]
    转瞬之间,他们便跌落在了雪山之中。
    姑灌山冬夏皆雪,冰冻三尺,附着在他们身上的海水,几乎瞬间就开始冻结。
    霜绛年顾不得管这些,他迅速将晏画阑放平,捂住他丹田的漏洞。
    但伤口实在太多了。
    少年四肢扭区得看不出原来的形状,骨头碎片扎出来,搅烂筋肉。
    躯干也像破布袋子一般,没有一处不在淌血淌肉。
    霜绛年接连给他喂下六七颗丹药,九刺发挥到极限,也堵不住那么多的缺口。
    晏画阑有一点意识,口中不停咳出血沫,不知是在疼痛呻吟,还是想说什么。
    霜绛年靠近他嘴边,才能隐隐辨认出几个字。
    别担心,我很快就能活
    能活?
    你马上就要死了啊。
    悲伤袭来,霜绛年趴在他身边,痛苦地大口喘气。
    忘情在惩罚他,心脏仿佛要随时炸裂。
    他使劲睁大双眼,在逐渐变黑的视野中努力找回意识。
    不,他现在还不能昏倒,一旦他撑不住惩罚,失去意识,一切就全完了。
    霜绛年狠狠攥紧手指,指甲插进手心里。几口鲜血喷出,在雪地上燃起艳红的花。
    吐血之后,他的意识反倒清晰起来。
    他双手颤抖,再次取出银针,还有游鱼。
    上天入地,唯一能挽救晏画阑的,只有鲛人精血。
    以鲛人精血提纯妖血,晏画阑就能提前步入成熟期,重塑妖身,自然也能重塑气海丹田。
    [宿主]
    我知道。霜绛年眼眶通红,看着他死,斩断感情,反倒于我的修为有益,或能直接结丹。
    但我做不到。
    故意培养感情,再亲手抛下他,利用他增进修为那是孟客枝会做的事,是所有无情道修士都会做的事。
    但我不会。
    这是我和无情道的区别,是我会一生坚守的底线。
    话到最后,霜绛年心中前所未有地镇静。
    若是破了底线,他就不再是他了,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他愿意再用一些寿数,换取晏画阑活下去,坚守自己的本心。
    手起针落,又一滴鎏金血液滴入晏画阑口中。
    霜绛年定定注视着他,直到少年血管中燃烧起金色的火焰。
    成了。
    霜绛年面色惨白,他笑了笑,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
    再次醒来,风雪还没停。
    霜绛年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从积了几米的厚雪中爬起身,又把晏画阑拖出来。
    他用一个简易的雪橇拉着晏画阑,寻找能避风雪的山洞。
    姑灌山四季严寒,连猛兽都不敢停留,他很快就进入了一个无主的岩洞。
    霜绛年裹在厚实的皮裘中,点起火堆,看护着晏画阑蜕变成年。
    我的寿元还有多少?他问系统。
    [具体数字不清楚。但这两次耗费精血,宿主的生命力已经非常稀少了。]
    霜绛年眸光一暗:希望能再撑一会儿。就算一年也好。
    他想向孟客枝复仇。
    他想再看看修仙界的那些朋友,想给人间曾经相遇相知的凡人们扫一次墓。
    他还想看着晏画阑,看他会蜕变成怎样成熟富有魅力的大妖。
    系统。霜绛年忽然道,火焰,暗了吗?
    [没有。]它忽然反应过来,[宿主,你不会是]
    火焰依然熠熠生辉,但在霜绛年眼中,它渐渐暗了下去,连同洞穴周遭的所有环境,也变得模糊不清。
    修士筑基后青春永驻,疾病不侵,至死不显老态。
    只有在寿元将尽时,各种凡人衰老的迹象才会突然显现。
    比如失去视觉、听觉、味觉,还有
    霜绛年挽起自己的长发。
    末梢已经是雪一样的颜色。
    他怔了怔,噗地轻笑出声。
    什么一年。
    他怕是连今夜也活不过去了。
    想起诸多未尽之事,终究是意难平。
    然而如果重来一次,他仍然会救晏画阑,不堕本心,不亏欠任何对他抱有善意之人。
    霜绛年放松地躺了下来。
    姑灌山太冷。他循着热源蹭过去,依偎在晏画阑滚烫的胸怀里。
    这样好像还是不够暖和,霜绛年将手中僵冷的游鱼,放进了晏画阑的丹田中。
    这样就热多了。
    脑海中传来系统幽幽哭声。
    无须担心。霜绛年反而安慰它,晏画阑资质上佳,日后功名定然不薄,说不定还能打败男主。
    反正天道的目的是阻止男主灭世,若是让晏画阑取而代之,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系统带着哭腔道:[我心疼的是你啊宿主!]
    霜绛年浅笑着摇摇头。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晏画阑怀里窝踏实,再度陷入了昏睡。
    晏画阑丹田中的游鱼将他们的感觉相连,朦胧中,他仿佛和晏画阑一起经历了一次浴火新生,听到筋骨重塑时的咯吱声,还有新鲜血液汩汩流动的声响。
    以及伴随着妖族成熟期而来的腹火。
    正是暮春时节,晏画阑成年后发情,把丹田里的游鱼也点燃了。
    两滴烫热的液体滴落在霜绛年脸颊上,然后又是一滴、两滴。
    如果能尝到味道,大概是咸涩的眼泪。
    曾经的少年不在,现在新生的这个成熟男人抱着他,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滚烫的眼泪落在雪发间。
    男人喉间发出嘶哑的咆哮。
    嗓音陌生,但受了委屈哭泣的方式,和少年一模一样。
    霜绛年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于是他试探着方向,摸了摸晏画阑的头。
    不必难过。霜绛年微弱道,事已至此,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只不过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个心愿未
    他的嘴唇突然被凶狠地堵住了。
    不是亲吻,晏画阑只是单纯不想他再说那些遗言一般的话。
    霜绛年感官麻木,他隐隐察觉到自己的唇被舔开,狠狠咬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大氅落下,衣衫解开,瞬间的寒冷过后,便被更滚烫的身躯遮盖。
    唇分,对方蹭着他的颈窝,最后停留在耳边。
    我有一个方法能让你活下去。
    晏画阑嗓音沙哑,带着祈求。
    你愿意吗?
    第13章 不许看脸不许喜欢
    一旦修了无情道,便是主动弃绝了天地灵气的供养,除了断情炼心,再无其它修炼方式。
    除了双修。
    天地之大,只有双修道侣愿意接纳无情道修士,渡入灵气,助他们突破。
    但无情道修士人人得而诛之,谁又敢做无情道修士的道侣呢?
    也就是晏画阑不知道他修无情道,才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我霜绛年斟酌许久,只是道:若与我双修,你日后定会后悔。
    失明后,他面具之下的双眼黯淡无神,看得晏画阑心脏揪痛。
    我不后悔。晏画阑笃定。
    他艰涩道:你之前为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用命来救我?
    因为你用生命保护了我。霜绛年淡淡道,唯有同等地回报,才不至于亏欠。
    晏画阑双眸大睁:你的命比我珍贵百倍,怎能用来换我?
    他是不死的只不过会变回一只雏鸟,继续落入无法成年的轮回。
    他的命,连阿年哥哥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晏画阑后悔,如果他早告诉了对方自己能够复活的秘密,阿年哥哥或许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其实我
    话到一半,那些因为不死而遭受的折磨浮现在他的脑海中,甚至重现在他的肌肉记忆里。
    晏画阑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咬着牙,将秘密嚼碎咽下。
    他不能说。
    霜绛年被紧紧按在他胸前,感受到了晏画阑因为隐瞒滋生出的内疚。
    两个同样怀揣秘密的人,同样心怀愧疚地依偎在一起,想要做出补偿。
    最后晏画阑闷闷道:反正,你再也不要豁出性命来帮我了。
    霜绛年微愕,轻轻嗯了一声。
    晏画阑不安地喊:你要发誓!
    霜绛年觉得他可爱,浅笑:那我们拉钩。
    拉钩?
    像这样,霜绛年摆出姿势,和他的小拇指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晏画阑警觉:一千年、一万年也不许变!
    好。霜绛年笑着摸他耳边的鬓发,乖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晏画阑咬唇。
    若是之前,阿年哥哥夸他是乖孩子,他会很高兴。现在听了乖孩子,他却莫名不满足。
    某处忽然被轻轻踩了一脚,晏画阑不由浑身一紧。
    身体么,确实不是了。
    霜绛年散漫地笑了笑,嗓音随即变得坚定。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为了活着,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伸手拆下发簪,任由雪色长发铺散。
    来吧。
    霜绛年身子如同冰雪雕就般脆弱,总给人某种错觉,仿佛他一触即碎,一烫便融。
    然而火焰一旦被诱着烧上来,才知道这冰雪的内核坚不可摧。
    如此,才更令人欲罢不能。
    面具之下,霜绛年皱紧了眉头,疑惑自己的痛觉为什么还没有消失。
    面具开始晃动,摇摇欲坠,他灵气溃散,无法再用灵气将之粘合在脸上,也无力维持易容术,只能亲手按着面具。
    霜绛年的手常捏针捡药,骨节清瘦,指尖用力绷紧时,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我想看你的脸。晏画阑伏在他耳边,就一眼。
    不。
    你长得是丑是美都没关系。晏画阑认真道,我只是想好好记住你的长相,免得以后认不出。
    就是怕你认出来,才不行。
    随着时间流逝,霜绛年的手指逐渐失去力气,快要按不住面具了。
    你闭上眼。不许看我。
    晏画阑不听。
    霜绛年只好软道:画阑。
    晏画阑哼了一声,乖乖闭上了眼。
    阿年哥哥很抵触被看到脸,这或许和他怕水是一样的道理呢?
    日后再慢慢磨,也不急。
    总归他们以后还有很久、很久的时间,不是么?
    须臾之后,霜绛年的手指再也用不上力,面具掉落,手软垂在一边。
    对方没什么特殊反应,大抵是听话了,没睁眼。
    霜绛年刚松了口气,脸上却传来粗糙烫热的触感,是晏画阑的手在他脸上揉捏摸索。
    不许摸。霜绛年严厉道。
    手撤下去了,过了一会儿,脸上又换成了更湿润柔软的东西。
    也不许用嘴。
    晏画阑抬头舔唇,痞痞一笑。
    对方的轮廓在他心中缓缓浮现:桃花眼,鼻尖小巧但不尖,嘴唇也软乎乎的,并没有想象中的薄。
    总之就很柔软,和冷淡的性子相差甚远。
    好喜欢。
    晏画阑像抱了一堆糖果,对方全身上下无处不甜,是他一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
    不自觉地,他就把心里的喜欢说出了口。
    不许喜欢。霜绛年却道。
    他还像个教训坏孩子的先生一般,固执地重复不许看、不许摸、不许用嘴,还有不许喜欢。
    如果违拗了他的意,他就要蹙眉低咳,听得人心疼。
    晏画阑委屈地眯眼。
    就这么嫌弃他?
    他用牙尖叼着霜绛年的耳垂,恶声恶气地吼。
    不喜欢就不喜欢。用针扎我、把丑东西煮进粥里的人,我才不喜欢呢!
    然后他又仗着霜绛年听不清远处的声音,离得稍远些,报复性地道:
    就喜欢就喜欢就喜欢!你管不着!
    喊完他有些心虚地觑向霜绛年,见对方没有异常反应,才像偷做坏事得逞的孩子一样,重新高兴起来。
    晏画阑嗅着人族身上的味道,甜甜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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