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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命昏君他还没活够(穿越)——桥的那端(4

    烛灯已燃,天色已暗。
    但今夜注定还有许多事要发生。
    宁王府
    爹!我痒我痒啊!
    赵珂头发散乱,脸上血迹斑斑,身上的衣衫也破破烂烂,裸露的皮肤上尽是血肉模糊的抓痕,即便如此他还不要命的想要去挠自己的身体,却被两三个侍卫死死按住,只能徒劳的狂叫。
    放开我!你们这些贱人都放开我!等本世子好了定砍了你们的手脚!
    赵珂双目发红神志不清,只会瞠目呲牙,俨然一副恶鬼模样,几个侍卫被他吓得一抖,但谁也不敢松手。
    我苦命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在赵珂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正是他的娘亲,宁王妃卢氏。
    卢氏全然不见平日的风韵犹存养尊处优,拿着手帕捂着自己心口,看着儿子此刻模样想去给他擦擦脸,却差些被他一口咬住,骇得一屁股摔在地上。
    边上小丫鬟赶忙叫着「王妃小心」,七手八脚去扶,又是一阵人仰马翻,让本就混乱的局面愈为雪上加霜。
    若是平日卢氏磕了碰了定要在宁王面前掉几滴眼泪以示柔弱委屈,现下发髻摔散了都顾不上,扶着自己腰身又扑到宁王身边,拉着他衣袖哭道;您快想法子救救珂儿王爷!再如此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啊!
    向来老神在在的宁王也是焦头烂额,胡子都快被他拔光了,卢氏的哭泣更让他心烦,吼道:哭!哭!就知道哭,你是想救他还是咒他!哭得本王脑壳都炸了!
    卢氏被他吼得一哆嗦,她本就只会仗着宁王宠爱在后宅耍手段,现如今真正遇到大事只是六神无主,只得委委屈屈的抽涕两声,心疼攥住手帕望着儿子,不敢再说什么。
    见她这副模样,到底是宠了多年的人,又是为了儿子,宁王没再训她可没心思去哄,对下人怒道:都死光了吗?先把王妃扶回房去,净都在这儿给本王添乱!
    丫鬟们忙把卢氏半扶半劝的扶回去休息,然而这里并未安生多少。
    疼!疼死我了!别碰我!疼!
    刚刚还在剧痒的赵珂忽而又狂叫起了疼,宁王赶忙挥手让侍卫松开手。
    赵珂一下子在蜷缩在地上滚动,四肢如同被滚水烫过,又似被无数蚂蚁钻到肉里骨里啃噬,只觉得下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
    眼见儿子如此痛苦,宁王也是心如刀绞,想伸手去拉赵珂却又怕他更疼,只能干巴巴的安慰他:你再忍忍啊珂儿,父王已让他们去寻乌卢药师了!
    乌卢便是宁王暗中养的药师,是多年前在南疆寻来的,其人看起来阴森诡秘,且贪财好色,连宁王都不甚喜他,但他有一身诡谲医术,尤其擅制各种毒药,由是这些年宁王一直好吃好喝供养着他。
    第66章
    乌卢便是宁王暗中养的药师,是多年前在南疆寻来的,其人看起来阴森诡秘,且贪财好色,连宁王都病
    乌卢便是宁王暗中养的药师,是多年前在南疆寻来的,其人看起来阴森诡秘,且贪财好色,连宁王都不甚喜他,但他有一身诡谲医术,尤其擅制各种毒药,由是这些年宁王一直好吃好喝供养着他。
    不过这人行踪不定,时常会出去游荡一段时日,除了需他定时配制某些丸药之外,宁王也并不过细问他的行踪。
    而今日恰好他就不在。
    赵珂是一个半时辰前发作的,当时宁王就着人去找他,知他不在王府后只得一面派人出去寻找,一面先叫了大夫来。
    然换了好几个大夫都诊不出是何原因,宁王除了大骂他们蠢材之外无计可施,只得加派人手去找乌卢。
    他心里隐约认定,自己儿子这不像是病,而像是中了毒。
    跟在宁王身旁的跟赵珂面容有几分相似又年龄比他大的,正是宁王原配所生的儿子,赵珏。
    原本身为嫡长子却被赵珂生生抢了世子爵位,如今看他的惨样心里虽有些发怵,赵珏更多却是快意,面上还是一副痛心的样子道:父王,我看二弟怕是不好了,是不是要提前先预备下
    宁王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哪只眼看你二弟不好了?你比大夫还有能耐啊?我看你是盼着我们都不好想赶紧袭了爵位才是真的!
    赵珏被骂得灰溜溜低着头不敢出声,宁王见他这副窝囊样子更是来气,正待再骂又听侍卫们一阵惊呼,就见赵珂似乎是疼得失去理智,跌跌撞撞扑着去取挂在墙上的一把青铜剑,竟是想要把自己胳膊砍下。
    宁王惊得一头冷汗,好在反应过来的侍卫一拥而上将剑夺下,赵珂那一下也用尽了力气,重新躺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好在是没再折腾。
    宁王一阵后怕,对侍卫道:快把世子扶到榻上歇息,轻点轻点
    侍卫们依言行事,他们也摸索出来规律了,这世子是痒一阵疼一阵疯一阵,中间再安生一阵。
    发作时状似厉鬼要死要活,神智也似乎不大清晰,中间一段不发作的时候看起来倒还跟常人一样,只是也昏昏沉沉,不甚清醒。
    宁王压下心中焦急,趁这个空隙凑过去问赵珂:珂儿,你快告诉父王到底是谁要害你,父王定把他抓来挫骨扬灰给你报仇!
    赵珂来回折腾了几次,这会虽暂时平静下来也是双眼紧闭脸色青白,像死人多过活人,对宁王的话无甚反应,只偶尔条件反射的哼哼几下。
    宁王无奈,只能背着手吩咐先趁这会给他清洗一下,最少看起来还像个人。
    正这时宁王的心腹周管家跑进来报乌卢找到了,宁王精神一震,赶快让请进来。
    结果周管家迟疑道:回王爷的话,恐怕得抬进来,乌先生被人打伤,看样子还伤得挺重。
    宁王实实在在愣住了,这乌卢虽只是个药师,但他出身江湖且好像有些仇家,往日总小心谨慎,毒粉毒烟不离身,武功也不差,能伤到他并非易事。
    而且恰恰在这个关窍被打伤
    宁王感觉到一丝异常,但眼下情形也容不得他细想,问:那他人还清醒吗?
    管家点头:倒是还清醒,不过除了外伤似乎还受了内伤,短时间是好不了了。
    那便先把他抬进来吧。宁王摆摆手,眼下先给赵珂看病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
    不一时乌卢被放在担架上抬了进来,他虽常年脸色苍白,但此刻面如僵尸嘴唇乌青,身上黑袍残破不堪,更有一只手以诡异的角度耷拉着,只靠一层皮连在胳膊上,腕骨碎片沾着血滴在地上,竟是被人硬生生掰断了。
    宁王脸上肥肉抖了一抖,他虽恶事没少做,但自诩是文雅人,见血的事都让手下去干,还没怎么见过这样血腥场面。
    你怎么成这样了乌药师?宁王皱着眉问,伤你的可是你以前的仇家?
    乌卢有气无力的点了下头,张嘴想要说话却又咳出一口乌血,差点就喷到宁王身上,继而又像不要钱似的一口接一口往外呕血,里面还似乎夹杂着些什么血块
    要不知道是吐血,宁王都以为他这是喝多了往外吐毛血旺。
    一脸惊恐的往后闪,宁王一时有点迷惑是该让他先救儿子还是先救他,毕竟这位看起来似乎比赵珂还要惨。
    咳乌医师,要不先给你请位大夫瞧瞧?
    宁王有些犯嘀咕,都这幅模样了还能给别人瞧病?别没给赵珂看呢他自己先一命呜呼。
    不过这乌卢倒很有些职业素养,他一面咳血一面摆着那只没断的手,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断断续续道:我还死不了,先给世子诊治要紧咳咳
    宁王犹豫一瞬,现下也没有别的人选了,便摆手让他们把乌卢抬到赵珂塌旁。
    问过赵珂症状后乌卢神情一变,又勉强直起身子给他身上检查一遍、诊了脉,半晌才收回手,耷拉着头不出声。
    宁王急了,在旁问道:乌药师,世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乌卢慢慢抬起头,刚刚被打成那样他还颇为镇定,此时眼中却满是恐惧。
    宁王再三催促问询之下,他才用嘶哑如沙砾的嗓音道:世子是中了一种毒药。
    他说出一个生涩难懂的名称,且用的并不是大晋通用之语,宁王也没听出个所以然,不过看样子乌卢是知道这种药的,赶紧道:药师既知道这毒,便请赶快解了此毒吧!
    乌卢依旧沉默不语,宁王焦急的直打转道:可是有什么难寻的草药?乌药师只管告诉本王,哪怕是要人的心肝,本王也定给你寻来!
    又咳出一口血,乌卢扯出一个诡异笑容,缓缓道:王爷说对了,要解此毒确实要用到人的心肝。此毒有九种毒物在其中,调制时每种毒物放入的顺序不同,其解药也会不同,故而有两种解法,若知其配方顺序便可极易配得解药,若不知道配方顺序,呵呵要么一种种来试,只是世子怕是撑不了那么久,要么
    乌卢眼神飘忽,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就要用至亲之人的心肝做引,如此则无需在意其配方顺序,只将解药随意配好饮下既可痊愈。
    乌卢直直盯着宁王眼睛,只看得他脊背发凉,一字一句问:王爷可还要再救世子吗?
    他每说一字眼中疯狂就越盛,到最后几如要吞人肚的恶鬼。
    宁王骇得后退几步,被赵珏扶住才堪堪跌坐在乌木靠椅上。
    他下意识想去斥责乌卢胡说八道,可心内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乌卢的话是真的。
    非得至亲之人吗?宁王艰难吞了下口水,又似想起来什么似的蓦然提高又压低嗓子问:是不是只要有血缘关系之人便可?表亲、兄妹娘亲的,可能用?
    在乌卢说出要用至亲心肝作引之时,一屋子人都觉得他是疯了,而当宁王问出这句话后,众人愈发骇然。
    跟在宁王身边的赵珏更是一个哆嗦,战战兢兢的悄悄往后退去。
    乌卢如看笑话般看着宁王,连身上所受重伤的痛苦都忘了,他「呸」的吐了一口血,桀桀怪笑两声道:此毒父可救子,子可救父,母可救女,女可救母,其他人是不行的。不过虽然不能彻底解毒,那些只要是有血缘的亲属也能缓解毒发,他们一人的心肝可给世子暂时压制住毒性,王爷可想清楚了?
    宁王紧捏着椅子扶手一言不发,周围人也大气不敢出一口,虽满屋的人却死一般寂静,只能听到乌卢粗沉的喘息和赵珂无意识的。
    忽而,赵珂猛然睁开眼睛,亢奋而病态的环视四周,猛然跳了起来,众人反应过来他是又发作了,连忙七手八脚将他按住,这才打破了那一片寂静。
    宁王定定看住狂乱的赵珂,抽搐了下嘴角,扯出一个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良久幽幽开口,却是唤了声赵珏。
    双腿一软,赵珏登时跪了下来,往前跪走几步扑住宁王的腿喊:父王你可不能信他,这世上哪有人能想出如此阴损逆伦的毒药?这、这毒医分明是想谋害咱们的性命呐!
    宁王平静道:放心,还轮不到你。
    见不是要自己的命赵珏刚想松一口气,又听宁王森森道:去把茉娘带过来。
    赵珏一下定住,下意识脱口而出:不行父王!不行
    他生性懦弱从未敢反抗过宁王,此时也是情急之下第一句大声喊了出来,之后便又放低声音苦苦哀求:父王,下月莫娘就要与我成亲了,不能是莫娘啊!
    莫娘是卢氏庶妹的女儿,她娘亲去世后便被寄养在宁王府,生的温柔貌美。
    卢氏本是打算让外甥女嫁给赵珏做妾,以更好巩固她在府中地位,结果赵珏倒真与她情投意合,只等着将她纳进房中。
    如今见宁王竟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让赵珏如何不慌?
    第67章
    宁王少见的没冲他发火,而是温和道:珏儿,父王也不想宁王少见的没冲他发火,而是温和道:珏儿,父王也不想如此,可你二弟若能多撑些时间,乌药师便能配得解药,难道你想要父王来做这事?
    赵珏一时卡壳了,他仓促看了眼陷入疯癫的弟弟,又望望宁王,理智上知道哪里不对,可他就是想不出驳斥的话,只能一遍遍重复着:不是的父王,一定有别的法子,我这就去寻名医来、这就去
    宁王截住他的话,蛊惑般徐徐道:等此事过去父王便去奏请陛下,把世子爵位改传与你,如何?
    赵珂止住了话,神色中出现一瞬动摇,不过很快他就摇了摇头:我要莫娘不要爵位,爵位理应就是二弟的
    他抓住宁王的手还想再劝:父王,一定有别的法子,这庸医分明是想谋害咱们性命呐!
    宁王却已丧失了耐心,低骂一声妇人之仁,一把将赵珏甩开,吩咐周管家把莫娘带来。
    赵珏顾不上狼狈爬起来想阻拦,但侍卫们皆不敢理他,转身就往外走。
    正此时又有一仆妇慌慌忙忙进来禀告,说胡月茹姐妹两个下午说在房中歇息,不让人打搅,结果到晚膳时去叫了几次也没人应,她们进去一看这才发现两人不在了。
    这可真是火上浇油。
    宁王焦头烂额的怒斥:为何现在才来报?
    那婆子正是伺候胡月茹的李婆婆,她结结巴巴道:那、那两位姑娘平日就爱自个儿待着聊天说话,惯不爱让我们去近旁伺候,往常也有在房里待到晚膳才叫我们的,故而没发现
    她说话紧低着头,饶是如此宁王还是闻到一股浓烈酒味,登时明白怎么回事,一脚将她踹翻在地:没发现?我看就是别人把王府的大门偷走你们也发现不了!还不说实话!
    李婆子被踹的翻白眼却也不敢叫,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下、下午时候姑娘说我们平日辛苦,让厨房做了饭菜又赏了好酒,让伺候的丫鬟婆子都上座尽情吃喝,小人嘴馋多喝了两盅,结果回屋就醉倒了,刚刚才醒来,结果两位姑娘就不知道去哪儿了!王爷息怒啊王爷
    宁王心中咯噔一下,当下也顾不得这烂摊子,转身就要往王府后院急走而去,结果刚出房门就听外面一阵混乱,还有几个丫鬟慌慌忙忙往后院跑,见了宁王也顾不上行礼。
    宁王随手抓了一个问是何事,那小丫鬟惊慌道:王爷不好了!有人带着几队官爷闯了进来,嚷着要拿人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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