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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着系统泡男主(穿越)——顾希努(28)

    亏得是在钱塘当县令,竟这般愚蠢,估计也就一个胆小怕事,甩锅逃跑能派的上用场。
    心里是百般不屑,明面上栾子钰还是端的住,仍好言相待,甚至体贴的提出让他先去休息片刻,只可惜钱塘县令不敢放他们独自审问乱民。
    不管何处的牢房想来都是一样的阴暗,蜡烛是铁定舍不得用,房子建筑必定透不进些许光芒,不过通风效果还是一流的,他们进来才走了十几步,至少遇见了三股凉风。
    栾子钰趁着风吹来的时候,嗅了嗅前头飘来的味道,隐隐皱了一下眉,伤口在夏季发炎化脓混着汗味,似乎还有腐臭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冷冷的看着在前头弯腰恭敬的钱塘县令,指甲掐进肉里,才能换回理智。
    肌肤相碰,栾子钰抬眼,走在身侧的宁仇不知何时与自己如此贴近,行走间稍不留意就能撞到对方,瞧着他清冷的面庞,躁动的心莫名平静了下来,轻轻呼吸了片刻,才忍住不一脚踹飞钱塘县令的冲动。
    两人的肢体接触做得极为隐蔽,或许说,是宁仇格外小心,才没被身后跟着的几个捕快看出端倪。
    大人,这就是那群犯上作乱的刁民了,您瞧是要如何处置?
    钱塘县令还是有几分急智的,知道自己最后挡不住栾子钰把人带走问话,干脆先抹黑他的形象,也算做了补救,回头秦亥问起话来,自己也有的回。
    只是栾子钰并不接话,黑深的双眸穿透过木做的柱子,朝里头的人看去,身上有伤的蜷缩的躺在铁窗透过的阳光下,至于别的人,都三五成群的挤在小角落里,看见人来也不曾动一下,就连眼神都不愿意给他们。
    都不用他仔细看,这些人全是没了生气的,怕是下一刻上断头台,也不会有任何挣扎。
    上前走了两步,还不曾靠近,角落里突然有一个瘦弱的身影冲了上来,晃眼间,似乎看见对方手里端着一个碗,身体来不及反应,还是身后有股力量将自己往后侧一带,腰侧擦过刀柄,直撞进了宽厚的胸膛里,鼻尖甚至嗅到了一丝冷香。
    咣当!
    深黄色的液体泼洒而出,浇在了大牢的地板上,气味瞬间笼罩了这一方区域。
    栾子钰安心的靠在宁仇的怀里,朝来者看去,只见身量不过才到自己腰间的小孩,披头散发,小脸乌黑,瘦的没有一丝肉,即使如此,一双眼睛依旧亮的吓人。
    大胆!钱塘县令被这飞来横祸波及到了,胸膛绣着徽印的地方都有了两三点暗沉之处,随着他胸脯的起伏,往下.流去,还不来人把这刁民拖出来斩了!竟然敢冒犯到钦差栾大人身上,真真儿不知死活!
    后头目瞪口呆的捕快们得了号令,赶忙上前打开铁索,冲了进去抓人,那小孩儿也乖,不躲不逃,甚至没有一句话,只是用那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被宁仇护在怀里的栾子钰。
    栾子钰还有心看这场荒唐的闹剧,宁仇却是不怎么关心的,贴着人耳朵低声问道:可伤着了?
    有宁郎护着,哪能伤着我。栾子钰朗声回道,顺道干脆利落的从人怀里离开。
    鹰扬,我有事,看看表兄我好吗?石阚不甘寂寞的出言,一双手还不忘将衣角拉起来仔仔细细的查看。
    宁仇看着栾子钰说道:回去离他远点。
    至于他指的谁,不必明说,栾子钰也知道,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转而严声道:将人放下!本官要带回驿站,好好审问于他!
    第40章
    栾子钰相对温和的命令并没有让动手的衙役停下来,就站在离他不远的钱塘县令更是视若无睹的一边用小眼珠子示意衙役们手脚再利落点,一边谄媚的跟他推脱,这点小事哪就要劳烦大人动手,下官自是处理的稳妥,绝不让这小子有好果子吃!
    石阚冷笑着啧了一声,混在嘈杂的现状里,没谁听见,他这遭算是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是个什么样,这群人也就是看他们晋北侯府不及当日,否则就凭这些玩意儿,哪敢当面行.凶。
    栾子钰并不觉得被人轻视是多大的耻辱,镇定自若的半启红唇,话还没说出口,一道冷冽的反光便照到了眼里,下意识闭眼躲过,耳朵便听到惨叫声回荡在狱中的每个角落。
    再睁眼看去时,摁在小孩身上的四五双手已经离开了,高高在上指挥人的钱塘县令更是双腿颤抖。
    一片混乱中唯有宁仇站姿如松,坚毅挺拔,手中的绣春刀插入钱塘县令左肩锁骨,刹那间,血.液喷溅而出,伤口流出的血.水浸染了整件官袍。
    总是有人不愿意好好听话非得等到宁郎出手,才知道厉害。
    宁,宁大人?钱塘县令努力稳住上半身,呼吸都不敢用力,面上的肥肉无不说着惊恐万分四字。
    和震惊恐慌的众人相比,栾子钰简直是其中的怪胎,狭长的眉眼轻.挑的含着笑意,县令怎么这般不小心,撞得可疼?宁大人也是一时心急,这才没收住刀,县令不会见怪吧?
    话音刚落,宁仇面.色.如常的把刀从钱塘县令的身体里拔了出来,眼底藏着些许不可言说的遗憾,轻甩了两下刀,上头的血便顺着刀锋尽数滴在地板上,而后才收回到刀鞘里,转身回来的时候还不忘提起被衙役们丢在地上的小孩儿。
    栾子钰浅笑的看着宁仇像提小鸡仔一样的站在自己面前,挡住了一地的腌臜,他自己就跟钱塘县令真的只是撞到了什么不打紧的地方一般毫不在意,本官今日也乏了,就不打扰县令回家休养。
    衙役们一窝蜂的去钱塘县令面前表忠心,又被宁仇干脆利落,丝毫不留情面的.凶.猛吓着了,哪里敢上前拦人。
    即使此刻钱塘县令疼得面孔扭曲,顾不上隐藏狠.毒.心虚的嘴脸,还要呵斥衙役上前阻拦,他们仍是忠心耿耿的把他围在中间。
    对了。才迈开腿走了三四步的栾子钰骤然停了下来,抑扬顿挫的高声念道: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车马多如簇大人可要好好记着本官此金玉良言,莫要忘了。
    栾子钰并不指望钱塘县令的脑子能想通,因此这话也不是说给他听的,只要他会传话给背后之人,计划也就进入下一个阶段。
    三人依旧是坐上了钱塘县令安排的马车,不过这回多了一只小鸡仔,座位安排也就有了变化。
    栾子钰原本想着石阚和宁仇多少都有点勋贵子弟的矜贵毛病,而自己却是不在意这些的,因此自觉的和小孩儿坐到了一起,谁料宁仇一上来,非是把他拉了到自己身边,导致石阚只能和小孩儿同坐。
    你今年几岁了?栾子钰顶着石阚苦不堪言的眼神,轻声问着小孩儿。
    身侧的宁仇见小孩儿不回话,皱了一下眉,虽不曾出言,却也冷冷的看着小孩儿。
    栾子钰并不气恼,反而是有些心疼的抿了抿嘴,也不知小孩儿在狱中受了什么苦,轻叹了一声,怜惜的伸手想揉揉小孩儿的头,给他一点安抚,结果手刚要碰到,就被小孩抬手拍掉了。
    我还以为你没有脾气呢,原来还是会生气的啊。
    小孩儿嘴硬又倔,浑身的尖刺都明晃晃的亮了出来,还拿着自己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警惕的瞪着栾子钰,至于他为什么不瞪宁仇,大概是因为他看上去就不好惹。
    栾子钰皱眉想了想,凑近宁仇耳边商量道:宁郎,我就抱他一会儿,不会有事的。
    我来。宁仇抬手揪起小孩儿乌黑的衣领,直接把人锁在了怀里,原本还跟刺猬似得小孩儿,这会子乖的跟兔子一样,动都不带动的,只是这个眼睛,依旧愤恨的瞪着栾子钰,几乎是寸步不离。
    直把栾子钰瞪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一张坏人脸,抬手摸了摸脸颊,嗯,还是这个手感,所以到底是哪里拉了小孩儿的仇恨值?
    欸,栾弟你非要带这小孩儿回驿站作甚?石阚越看越觉得对面的三个人像是夫妻带娃不不不,什么乱七八糟的,摇头晃脑的试图打消脑海里不切实际的想法。
    栾子钰是没办法从正面和小孩儿建立基础信任了,正好借着石阚的问题,从侧面入手,自然是当人证啊,石兄不会连这都猜不到吧?
    被质疑智商的石阚也不气,自家表弟的心思谋算自不必说,小栾大人更是状元出身,两相衬托,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学识一般,不及你们二人,自然要多和你们学学了。
    栾子钰笑了笑,注意到小孩儿看自己的眼神明显多了疑惑,到嘴边的谦虚之语打了一个旋,又回到了喉咙里,敛下眼皮,声线不由轻了几分,如此,我便与石兄好好说道说道。
    眼珠向右瞥了一眼,果然瞧见小孩儿强打着精神,竖起耳朵朝自己靠近的举动。
    此番南下的路上,幸遇一逃难账房,这才得了他们贪污的账本,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账房身受重伤,竟不能撑住,在来的路上一命呜呼了。
    故而虽有了物证,也怕对簿公堂之日被人三言两语诬了账册之实正愁无处寻人证,便遇着此等良机,必得将人带至身边护着才能安心。
    石阚在带着粮食来的路上就听了不少他们南下的奇闻异事,几乎是每到一个茶摊、客栈,都能有新的版本等着自己,这下听了当事人轻描淡写的两句,深觉不够刺激,但也分外真实,因此兴致不减的继续问道:可你是如何知道这小孩儿明白其中内情?
    这就得归功与宁郎了,锦衣卫早就将此地之事上报,我原以为那些已然惨死的罪魁祸首定然知道一些事,而剩下的这些不过是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空留着给我们看的道具。
    适才大牢内所见,仅有一处怪异,引起了我的怀疑。关在狱中的百姓见到来人都不抬眼看看,呼喊冤枉,只待在自己的方寸之地,面上笼罩着一层死气,眼神呆滞,如此表现又怎么会自己跑到阳光之下待着?必然是有人拖了过去的!
    话说至此,石阚也琢磨过味来了,将视线投向宁仇怀里的小孩儿,虽说是一句不吭,但就那泼.尿.的事来看,关在里头还有些许人气儿的也就这孩子了,难怪要带着出来
    不对,既是当人证,小栾大人又是怎么肯定他就知晓内情?还有锦衣卫,要是已经查出来了,只消救下一个涉案灾民,何愁不能料理了江浙的贪官污吏?
    栾子钰说话半真半假,也就是说来骗骗不,是说来让小孩儿知道自己是个好人,不要再拿那种仇视的眼神瞪着自己。
    不管石阚眼里的疑问,扭头望进了小孩儿清澈的眼里,暖暖的笑着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这回终于没被拍开了。
    被栾子钰拉着当了一回大旗的宁仇,也不指出他话语中不实之处,反而微微颔首,有了做人靠山的喜悦,再看向小孩儿,发觉对方不用仇视的目光瞪着栾子钰的时候,还是有几分乖巧可怜的。
    宁仇虽是留神小孩儿的动向,但心已经飘到栾子钰那边了,见到他试探着伸手捏了捏小孩儿黑兮兮的脸庞,白皙的指腹也沾上了淡淡的黑色,烦躁的皱了眉,想给他擦去,又因为抱着孩子无法动手,一时又觉得小孩烦人了。
    好在石阚正想着栾子钰所言,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也就不曾看到这一幕,否则心里那一家三口的念头怕是又要壮大了。
    有宁仇这尊,在别人地盘上还敢动刀的煞神在,赶车的车把式哪敢多耽搁,不过两刻钟的功夫便到了驿站门口。
    栾子钰侧头掀开帘布,只见驿站外头站了两名番子,肃穆屹立,不可侵.犯,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赵监丞他们总算是到了,回头就不犯不着脏了宁郎的刀
    准备下车的石阚顿了顿,不想听到自己表弟会如何语出惊人,猫着腰连忙下去了,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亏得他父亲还说小栾大人是个文官,就算行事与旁人不同,也不可在他面前成日喊打喊杀。
    下了马车的栾子钰牵着有些不情愿的小孩儿亦步亦趋的跟上宁仇的步伐,紧随其后的入了驿站。
    原本陈旧破败的驿站像是被人施了仙术,不但焕然一新,更是透亮了不少,栾子钰顺着光进来的路线瞧去,原来是卸掉了一扇无用的门。
    哪来的脏小孩儿?赵监丞本应藏在瓦楞帽里的发丝露出了几根,飘散在眉梢处,身上穿着圆领浅灰的曳撒从后院走出,腰间竟也佩戴了一柄长约十五六寸的宝剑,剑柄上还绑着红黑线相缠绕而成的剑穗。
    许是小孩儿天生敏.感,一见了赵监丞便往宁仇身后躲,怯生生的警惕着,也不绷着张脸装稳重了。
    刚捡来的人证,那人呢?栾子钰摇头无奈,明明自己长得更和善些,怎么尽往宁郎那边去,不怕被冻僵的吗?
    话音刚落,后头院子里便传来了尖锐高昂的呼救声,阉.人!还不快点放了我,不然等我爷爷知道了,定会取了你的狗命!来人啊,还有没有王法啊,你这个阉.人,竖子!
    第41章
    除去眼观鼻子的番子们和不大懂事仍被吓得抖了一下的小孩儿,在场的都皱了皱眉,这般粗俗的骂人方式,还是头回听。
    石阚觉得自己此刻最为尴尬,世家勋贵出身,就算身边有几个胡闹的纨绔,也断然不会像后院的那位女子,如此粗鄙,真真是毫无教养,也不知是哪学的规矩,便是娶回家做.妾.都是麻烦。
    至于被当做□□的宁仇却是趁栾子钰瞧不见,狠狠的皱着眉头,清冷的眸子里透着烦躁,蔡二怎么还在这,莫不是有意要在栾郎面前扮可怜,装柔弱,这才一路紧紧跟随,寸步不离,真是烦人的紧。
    栾子钰与兄弟俩关注的重点截然不同,常言道,十个太监,九个小心眼。他可不觉得赵监丞是心胸宽广的第十人,让人带着女主一道南下,一是为了迷惑蔡首辅,二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没想到会让赵监丞受这委屈。
    略微尴尬又有些歉意的摸了摸鼻子,用的手恰好就是刚才捏小孩儿的那只,光洁的鼻头就此留下了一抹灰。
    本来还有些不自在,或许更多的是恼怒的赵监丞见他如此,心头的烦躁竟散了一大半,嘴角无奈的笑了笑,自己还没怎么样呢,他倒是先不好意思了,难怪陛下会担心他在浙江受了委屈,着急忙慌的来给他撑腰,来人,去堵了后院的嘴,别污了栾大人的耳。
    站在后院把守的番子立刻领命,熟练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方用惯了的帕子,就朝关押蔡琪媛的地方走去。
    宁仇眼里难得闪过了对赵监丞赞扬的神情,微微侧头便瞧见了栾子钰鼻尖的灰,半分犹豫都不曾有过,熟练的从怀里拿出了一方帕子,也不顾手底下的人是不是会惊掉下巴,轻柔的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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