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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快穿]——宿昔梦(33)

    能为一朵玫瑰寻死觅活的人必然也能冷淡地将玫瑰抛弃可惜夜莺不懂,如同它不懂复杂的人心。《夜莺与玫瑰》
    星际世界结束,下一章插播无常滴过往。
    三次元终于忙完了,最近应该能稳定更新了,让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TvT写完这章都天亮了,一会吃个早饭直接去上课惹
    第37章 幕间酆都
    复仇对象的死亡, 宣告着任务的圆满收官。
    相继而至的,还有皇室的一蹶不振。
    一个政.权的倒塌, 往往是由一根竹竿掀起的。
    夜莺事件, 使得联邦局面彻底洗牌,新老势力更迭, 旧贵族再也无法稳坐江山, 取代而之的,是无数出身寒门、但立下汗马功劳的一线军人。
    利用虫族女王的身份, 沈眠笙在暗中出面, 代表虫族与人类缔下和平契约。
    人虫的矛盾, 无非是人类觊觎着富有珍贵微量元素、但又神秘危险的虫洞。而虫族意图占据人类疆域, 是因为难以忍受虫洞恶劣的生存环境。
    由此, 二者达成共识, 虫族指引人类来到虫洞, 开采自然资源, 进行科学研究。人类指派部分人口稀少的宜居星球,将原住民进行迁移后,让予虫族栖居。
    人虫和平, 世界大同。
    宇宙间最大的危机已悄然化解, 作为解决者的沈眠笙与谢岑,理所应当被传颂成了一段佳话。他们带领着军部, 站到了民心拥护的顶峰。
    联邦由君主立宪,改换议会共和,已然是时代浪潮下的大势所趋。
    狡兔死, 走狗烹,对于掌权者而言,历来是最低劣的做法。
    真正的智慧,叫做中庸之道,叫做仁者无敌。
    【复仇对象傅珉,爱意评分100,悔恨评分100】
    清算界面弹出,玉蝉一字一句念道:
    【主线任务已完成,支线任务虫族往事已揭开。宿主获得成就,星际跨种族跨性别万人迷惊!土匪从良,洗白上岸摇身一变成豪门贵妇经典退婚流人生赢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曾经的我你爱理不理,今天的我给你头顶添抹绿】
    玉蝉心想,这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评语,跟地摊文学似的。
    他无语凝噎,忐忑地报出最后一个看起来不那么奇葩的成就:
    【躺躺赢。】
    无常笑了。
    他回想了一下这个世界,好像的确是让三个爱慕者把戏都唱完了,他只负责扮演一朵懵懂无知的小白花黑心的那种。
    无常拍了拍玉蝉,示意他不必紧张:【躺赢,也是一种实力啊。】
    由于这个世界也是结契者委托的缘故,原主的魂魄,仅以隔空传递的方式,和他打了照面。
    无常端详着这来得不费吹灰之力的战利品指尖萦绕的一簇白光,缓缓眯起了眼。
    若说上一回,还是王叔的锁魂阵,才导致原主不得往生。那这一次,又是什么缘故?
    人间至死不渝的相爱之人屈指可数,怎么叫他接连撞上了两个?
    无常感到有些蹊跷,但却并没有证据,于是张口吃下了那道魂魄。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伴随着吞咽,无常感到自己灵魂深处的疲倦,仿佛又减缓了许多。
    他挣脱开沈眠笙的躯壳,露出那副艳杀三界的真身,对着玉蝉微微一笑:【走吧。】
    玉蝉只觉得心跳骤停了片刻,甚至忘了呼吸的存在:【嘎?】
    他原以为看惯了沈眠笙的脸,已经对美貌产生了抗体。然而,直到真正面对着主人,他才情不自禁感叹,世间怎会有这般绝色,能独占诸天神佛的偏爱。
    极致的美等同于邪恶,初见沦陷,再见上瘾,简直不该为天地所容。
    无常弹了弹玉蝉的脑壳:【忘了?我要带你回酆都,去见一个人。】
    玉蝉这才惊醒。还没平稳的心跳,再次乱了节拍。
    他当然没忘,并且一直倒数着日子张望。
    可也许是期待太过,临到阵前,他反而生出了怯意。
    仿佛即将触碰到一个极为隐秘的真相,但又不知真相是残酷或是美好,于是便不愿打破,还好保存些念想。
    玉蝉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望着逐渐开启的漩涡法阵,给自己打着气道:
    怂什么怂!这可是要去见情敌,摆出点气势来,别让主人对你失望!
    酆都依旧是那个酆都。
    只是无常这一次回来,没有同从前一样大张旗鼓,而是特意选了小路,像是怕惊动什么人似的。
    绕过忘川和奈何桥,他踩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血洼,带着玉蝉朝地狱走去。
    地狱十八重,第八重者名曰极寒。
    刚一踏入这里,玉蝉便感到一股森寒之气扑面而来,使他圆润的身体都覆上了一层薄霜。
    那寒冷是刺进骨子里的,玉蝉心想,如果他有血液,那此刻一定被冻结了。
    不同于酆都之中的鬼哭狼嚎,这里头静悄悄的,好像时间都凝固一般,没有一丝生气。
    极寒地狱阴暗幽深,数不清的冰雕,矗立在倒挂着冰凌的岩洞之中。
    冰面很厚,只能依稀看清,里头冻着的是一个个挣扎的人影。他们手脚挥舞,嘴巴大张,像是琥珀之中的小虫,还保持着垂死前心有不甘的姿态。
    在看清地狱内部的景象后,玉蝉浑身的鸡皮疙瘩,泛得更厉害了。
    然而无常的步伐却有条不紊,仿佛来过这里无数次。
    他走到一座冰雕面前,用掌心的温度包裹着玉蝉,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玉蝉循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冰中那人面容模糊,赤身裸.体,皮肤一片一片往外翻曲,像是被无数把细小的霜刃划开一般。泛白的肉芽处,顽强生长出了一朵朵含苞待放的青莲花。
    玉蝉目瞪口呆:这是优钵罗。
    这种花的名字,他也是偶然之间在佛经上听闻过,翻译过来是开在地狱的雪莲。
    莲花从不是什么大善之物,只是与佛有缘,因而被这世人尊一声高洁。
    看着这般残酷的场景,无常丝毫没有表现出人性该有的同情,而是笑吟吟的,仿佛以此为乐,
    你看这优钵罗,开在受苦受难的人身上,看似美丽,实则扎根处早已皮开肉绽
    玉蝉没有接嘴。
    一是因为,他的舌头打起了结。
    二是因为,他有一种古怪的预感无常的本体,也是一朵莲花。如此贬损自己,是在暗示着什么?
    就在他疑惑的当口,无常已经款步走向了极寒地狱深处,一座被迷雾隔绝起来的冰室。
    冰室之内,也摆放着一具冰棺,但是没有封顶。
    冰棺之中,沉睡着一个男人不,是男人栩栩如生的尸体。
    极致的寒冷,将尸体保存得异常完好,历经百年,非但没有腐坏,甚至连皮肤都富有弹性,发丝都染着光泽。
    不需要复原,便能直观男人生前的音容笑貌。
    这是一个异常英俊的男人,非要用文字形容的话,便是如同神祗一般。
    他有着干脆利落的线条,由于五官太过完美,因此给人留下印象最深的,反而是他上挑的两道剑眉。
    桀骜不驯,一身反骨。
    明明即便是躺在那里,都散发着一股仿佛能融化坚冰的浩然正气,却又不像是那些循规蹈矩的仙班众神。
    器宇轩昂的外表下,无端生出一种愿逆天地洪流而上,纵然举世皆敌,也要与宿命杀伐相争的凌云壮志。
    说得通俗点,就是嚣张得一比。
    嚣张就算了,偏偏看起来还十分年轻。
    玉蝉牙根痒痒,琢磨着这人是有多大资本,半晌,望着那张脸,后背忽然窜上一股寒意。
    他终于知道这欠揍的既视感是哪里来的了
    殷越和谢岑,他们的长相不,是整个人的气质,都和这位活死人老哥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玉蝉细思恐极,颤颤巍巍地开口道:主人,这、这冰棺里躺着的,是你的仇人?
    无常点了点头,望向尸体的目光极其沉醉,甚至是痴迷:
    是啊,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剜我心的凶手。
    玉蝉干巴巴地赔笑,不知道要不要点醒他那个巧合。
    无常弯下腰,伸出指尖,去触碰着尸体的脸颊。
    从高挺的鼻梁,到紧抿的唇峰,一路小心翼翼,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他是昆仑,也曾经是我的爱人。
    玉蝉:!!!
    不是说好了,是主人最恨的人吗?!
    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瞪向尸体的目光中漫上戒备和厌恶。
    玉蝉很想把质问脱口而出,然而在舌尖打了个滚,又想通了这其中的转变。
    俗语有云,因爱生恨,当初有多爱,分开了就会有多恨,更别提是无常这么个报复心极强的存在。
    玉蝉人五人六地问道:主人这回能告诉我,这王八蛋究竟是犯了什么罪么?
    他么,凤凰男一个,本是由人界飞升的小仙,惟独一张脸长得不错。
    无常轻戳着尸体的额头,吃吃地笑了,
    我当时还身为九重天上的仙人,地位仅次于教养我的佛祖。我见他好看,便将他破例留在了须弥山,传他功法,助他修为。
    无常的语气充满了柔情蜜意,甚至有一些调皮,仿佛痛失爱侣的悼亡者,在缅怀过去的岁月。
    然而下一瞬,他便陡然拔高了调子,尖锐刺耳,摇摇欲坠:
    可他竟然背叛了我,他爱上了一个卑贱的凡夫俗子!
    玉蝉倒吸了一口冷气无常的爱可是多少神魔的前赴后继、求而不得,这昆仑非但不珍惜,竟然还敢触怒他下场不用想都知道,绝对很惨。
    罪该万死!玉蝉唾骂道。
    无常因为愤怒而颤抖的身躯,很快平静下来。他勾了勾唇道:
    还不止这个。那凡人不知造了什么孽,失了魂魄。昆仑便抱着对方奄奄一息的躯体,跪在琉璃天宫前,求我救他的姘.头一命。
    玉蝉喃喃道:只有仙人的心,才能补凡人的魂
    是啊。无常云淡风轻道,那把剜我心的诛仙刃,还是我亲手送给他的。
    还有一句话,无常没说。
    那其实是一件定情信物,相应的,昆仑曾赠给他回礼。
    一枚可以吸天地灵气炼化为魂魄,使人死而复生的玉蝉。
    玉蝉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不像是主人的作风啊!
    您就这么把心给他了?
    仙人哪怕没有心,也能靠吃凡人的魂来延续生命,只是杀戮太重,容易堕入魔道而已。可人没了魂,就是彻底消弭在了三界六道之间。
    无常说道,
    举手之劳罢了。况且当时我对仙界的种种虚假繁荣,早已心生厌倦,正想找个由头去地狱散心,顺便看望一下鬼王呢。
    可那也太不值了!玉蝉义正辞严,为无常打抱不平。
    无常笑容戏谑。
    玉蝉咕哝了几声,忽然耷拉了下来:不,应该说很值,你不会死,可昆仑会永远亏欠着你。
    放心,我没少从他那里讨报酬。
    无常黏在尸体上的目光,依旧是痴迷的,但不掺杂任何爱.欲,只是像一个艺术家,欣赏着他最伟大的杰作。
    他把凡人放归六道后,便自愿由我处置。我堕了魔,将他一同带到了地狱。
    我问鬼王,活人都怕死后遭罪,那这酆都之中,什么最苦?鬼王略一沉吟,给我指了这么条路
    无常指向他们来时的路。深渊无间,直通地底,不能回头。
    从游增到拔舌,一共十八道地狱酷刑,道道可使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最后我回到这里,用寒冰封印了他的尸体,再将他的魂魄打散在了九天十地之间。
    玉蝉三观尽碎,完完全全地呆滞了。
    怎么,怕了?
    无常波光潋滟的眸子里,含着嗔意,虚虚地扇了玉蝉一巴掌,
    他挖了我的心,我就毁了他的魂,这不是公平得很么?
    玉蝉没有怕,他只是因为信息量太大,一时宕机了。
    他后知后觉地打了个激灵:所以我从前栖居的地方,就是昆仑的嘴巴?
    嗯。无常毫不避讳,你喜欢这具躯体么?
    玉蝉不懂:什么意思?
    无常:玉蝉可吸天地灵气,凝为魂魄,但需要容器承载,不能自行修炼出肉身。等你灵智全开,我就按着昆仑的面貌,给你塑一具一模一样的壳子,当做赠你的礼物,如何?
    玉蝉干笑:为什么不用原本的那一具?
    无常露出鄙夷的目光:脏死了,不知道被哪只野鸡爪子摸过!我当然要全新的!
    玉蝉小声抗议道:那我也想要一个长相不一样的!
    无常抬了抬眼皮:知足吧你。这已经是三界里最漂亮的壳子了我本人除外。
    玉蝉反常地沉默了。
    片刻后响起的笑声里,有着不为人知的落寞:主人还是想看着那张脸吧。
    也许吧。
    无常伸了个懒腰,
    得不到的总有遗憾,说不定等哪天我看腻了,就又给你换一个更好的。毕竟莲叶生生不息,从来都是塑造肉身的绝佳原料。
    玉蝉:那壳子里面的魂,会一直是我吗?
    他的语调很沉静,沉静得有些低声下气。
    无常点了点他的鼻子:你要乖你听我话的话,就一直是你。我绝不会允许第二次背叛了。
    玉蝉点了点头。
    在无常凶巴巴但又十分专注可爱的目光里,玉蝉的脸,缓缓憋红了。
    无常,我我、我很喜欢你!不是仆人对主人的喜欢,是那种、那种喜欢!不比你对昆仑那个人渣的喜欢来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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