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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情书——觉觉今天也想睡觉(9)

    但我拉着她的手说,我以后都会跟妈妈在一起。
    王正峰在离婚这件事情上还像个人,他见没有挽留的余地,自知理亏地选择了净身出户。
    一时冲动做错的事就需要用一辈子偿还,后来他想要来看鹿黎也一直被拦着在外,鹿黎很偶尔能见到他,也不能理他,就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指。
    后来他就消失不见,这么多年,又一下子出现。
    鹿黎说,可能那时候我还很小,我根本不知道我说出这话的意义是什么,我只知道我不想再看到妈妈伤心难过。可是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后悔,也没有觉得自己有错。
    你本来就没有错。林斯屿肯定地说。
    他忽然伸手,把鹿黎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怀抱不是很紧,但让人安心的味道萦在鹿黎的身边。
    很俗的来讲,林斯屿的身上有太阳的味道。
    鹿黎从没讲过这些话,不是因为他憋在心里,只是因为他觉得不用讲。他和鹿芳两个人现在生活在一起,一点也不苦,也一点没有后悔可言。
    我妈妈说她觉得对不起我她说她没有很多时间陪我。
    现在,鹿黎把所有的事情讲给他最信赖的林斯屿听:可是我没有这么觉得,她是很忙,但是每次我生日又或者是家长会的时候,她再忙都会挤出时间来陪我。
    我知道妈妈是很爱我的。所以鹿黎一点也不羡慕林斯屿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因为他的身边也有很多人爱他,妈妈爱他,林阿姨和林叔叔也爱他,林斯屿也爱他。
    嗯。
    林斯屿应了声,个子高的人大部分手掌也会大一点,林斯屿的手指长,轻轻地搭在鹿黎的后脑上蹭了蹭。
    他一直知道。
    鹿黎不是什么都不懂,他用自己小鹿般的眼睛,不带任何斑驳地去看这个世界,他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比所有的旁观者都要看得透彻和清楚。
    他只是安静,也只是不吵。
    鹿鹿。
    林斯屿说:不要理他了,要不我去跟他说,让他不要来烦你?
    他刚才对王正峰的敌意很明显,现在却仿佛全部化为绕指柔。林斯屿想,鹿鹿不会跟别人走,别人也不能从他的身边把鹿鹿抢走。
    第23章
    事情后来是怎么处理的,鹿黎不知道,他只是把事情告诉了鹿芳,然后鹿芳平静地给王正峰打了一个电话,她把王正峰单独约出来聊了一下午。
    再后来,鹿黎再也没有看到过王正峰出现在他的面前,本来就没有多少波澜的生活再次归于平静,就好像什么时候都没有发生过。
    寒假过后他们就再次回到学校,和上学期相比有个明显的区别。一进门就可以看到学校教学楼门口悬挂出来的计时表,是专门拿给高三看的倒计时。
    这个计时表一直很有诟病,有人觉得太给学生压力,但又有人觉得有压力是好事。反正不管同意与否,这个计时表就这样铁钉钉地留在上面。
    在第一天看到的时候,鹿黎还对着身边的林斯屿感慨了一句:明年就是你了。
    林斯屿当时站定脚步看了许久,最后说了一句还有好久。
    时间却总是一溜烟而过,转眼就开始入春,脱掉身上的冬季校服之后,鹿黎都感觉浑身一轻。从他们小区到学校,路途中间会路过片湖,鹿黎每次坐在靠窗的位置回头就看到旁边种着的一排柳树,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抽芽。
    鹿黎还在青春期,更何况他是从初三才开始长个,到现在还有余劲。鹿芳一到春天,就天天给他买笋吃,像是盼望着鹿黎再长高一点。鹿黎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现在就跟外面抽条的枝一样,还在长个。
    可能是因为长得急,每次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容易抽筋,骨骼偶尔也会有轻微的痛意。
    昨天晚上鹿黎睡得正熟,又被小腿忽如其来的抽筋疼醒,昨晚好像格外疼,他蜷缩着腿不仅出了一身冷汗,眼角也跟着掉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但当时实在是太困,等疼痛缓和之后,他又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真正意义上醒来的时候,鹿黎昨晚抽筋的右小腿肚还是有些酸痛。今天是周末,等林斯屿来他家找他的时候,鹿黎正坐在床上,他把裤子撩到膝盖上,捏着自己的小腿。
    怎么了?林斯屿把给他带的水果放在桌上,坐到他的旁边问道,腿疼吗?
    鹿黎点了下脑袋:昨晚抽筋了,有些疼。
    抽筋了?
    林斯屿皱着眉,非常自然地伸手,在鹿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取而代之地捏住了他的小腿,察觉到鹿黎本能想要缩回去腿,林斯屿的手指微微收紧,把他的小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鹿黎的腿白且光洁,虽然因为不爱运动,没有什么紧实的肌肉,但是非常地匀称,不像是男孩子的腿,反而像是一些漂亮小女生的腿,架在林斯屿黑色的运动裤上时,非常地有视觉上的冲击感。
    小腿肚被指尖按着,林斯屿怕他疼,揉捏的力道恰到好处,但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小腿肚蔓延而来。他和林斯屿长大之后,就没有做过那么亲密的事情,鹿黎的脊椎骨都瞬间麻了个透,他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像是要炸起来。
    鹿黎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这个感觉太过奇怪,他止不住地想要把腿藏起来,但林斯屿火热的手心却牢牢地固着他的小腿。
    等、等下。
    他从来没有拒绝过林斯屿,现在就算抗拒地推着他的肩膀,手上的力气也一点也不大。
    不像拒绝,反倒是像欲拒还迎。
    鹿黎像是喝了满满一杯的桃子酒,脸颊和脖子连成一片的红。
    他被林斯屿注视着,手心都出了不少汗。林斯屿捏在他小腿肚上的手还在,到现在鹿黎都没有被推开。
    鹿黎的脚趾不自然地蜷缩了几下,他抱着自己的膝盖,看向林斯屿的目光像是求助。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越到后面越小:
    这、这有点奇怪,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
    多捏几下。
    亲一下
    不仅是姿势怪异,气氛也尴尬得像是潜入海底。
    他们两个之间很少有这种沉默不语的时候,一时之间没人说话,鹿黎刚想躲,但林斯屿的手还是捏在他的腿上,又轻轻地揉了几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作祟,鹿黎总觉得自己的小腿肚在隐隐发烫,他这次使出全力把腿往后缩,然后再慌乱地把裤腿往下拉,盖住了还留着手指印的小腿。
    哥哥。
    他的手指绞着床单,脸上的红还没褪去,就特别小声地喊林斯屿。
    我不是故意的。
    鹿黎不知道自己干嘛要道歉,他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合适,但明明林斯屿只是好心给他捏捏腿而已,他却表现得那么抗拒,好像非常嫌弃林斯屿的触碰。
    就鹿黎轻轻皱着眉,勉强找出句合适的话来描述,很痒。
    他这个好骗的样子,估计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林斯屿一开始的目的很单纯,他替鹿黎捏腿的动作,也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还疼吗?林斯屿垂下的目光正对着鹿黎的小腿,只不过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以后睡觉可以换着姿势,这样会没有那么容易抽筋。
    第24章
    他平时在鹿黎的房间一待就是最起码半天,再不济,也会带够一两个小时。
    但今天,林斯屿这才刚进来没多久,就忽然起身往门外走去:不疼了的话我就先走了
    啊?鹿黎问的理所当然,你不陪我了吗?
    林斯屿罕有这种结巴的时候,找借口的时候根本没有带脑子:我去、我去收个衣服。
    现在是正午,衣服刚晒出来几个小时,估计还滴着水,林斯屿竟然说他要去收衣服。
    他拉开门,大概自己也觉得这个借口有点离谱,林斯屿的心跳得很快,但却面色不改地加了句解释:晚点可能会下雨,我妈让我中午就把衣服收回来,刚才忘记了,现在回去收一下。
    苏芮可没有说过这种话,林斯屿的脚步不徐不疾,但在进了自己家门之后,不往阳台走,反倒是匆匆地冲进浴室里。
    他猛地打开水龙头,一点也不心疼地往脸上扑冷水。
    哗哗啦啦的水声没有停下,林斯屿的手掌撑在台面上,他慢慢地抬起头,镜子里照出来他的脸。
    林斯屿的五官英气,睫毛却浓密且长,现在湿漉漉地挂着水珠。
    除此之后,他的耳朵也红透了。
    他是出来冷静的,等他冷静完,再准备去找鹿黎。
    换季的气温变化起伏总是很大,冷暖空气不停地交替打战。前一天还穿着厚重的毛衣,今天就能穿上卫衣,但后一天又要把毛衣加上。
    就是这样冷热交替的温度,最容易让人感冒。
    鹿黎的免疫力一直很差,又不爱运动,年年换季的时候都会中招。今年也是,就算林斯屿已经盯着他,让他多穿些衣服,鹿黎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头晕眼花,估计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蹬被子害的。
    别人的感冒都是循序渐进,先是嗓子有点疼,不去吃药和理睬,才会发展成重感冒。
    鹿黎感冒不一样,他每次都病来如山倒。这次喉咙干得要命,鼻子也塞住了。
    他换好衣服,拉开门看到站在对门等他的林斯屿,鹿黎一脸委屈。
    怎么了?
    鹿黎的气色明显不怎么好,林斯屿问道:感冒了?
    嗷。鹿黎一说话就开始咳嗽,他的声音也有点哑。
    他瘦,身上哪里都没有肉,现在可怜巴巴地揪着细长脖颈上的肉:喉咙好疼。
    保温杯呢?
    林斯屿看了下他书包挂袋,没看见,就径直跑进鹿黎的房间,帮他把保温杯拿上。
    他又问:拿药了吗?
    这个鹿黎倒是记得,他家有常备的医药箱在,普通的感冒吃什么药鹿黎也知道,他点了点头道:拿了。
    他一感冒,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乖,甚至看起来更好欺负。
    林斯屿跟他说话的语调,平时就已经很温柔了,现在听起来却更加轻:很难受吗?很难受的话就不去上课了,我帮你请假,陪你去医院。
    还好。鹿黎慢吞吞地吸了吸鼻涕,感冒而已,吃点药应该就好了。
    生病的人好像总会对熟悉的人更加有依赖感,去学校的路上,鹿黎始终都黏在林斯屿的身边。
    以前他们都是在教学楼下就分开,但今天林斯屿把他送到了教室。不仅如此,林斯屿还拿着保温杯,替鹿黎灌完水,他站在鹿黎的身边,低声地叮嘱着:今天还挺冷的,没事就不要出去了,晨跑不去也没事,我会替你跟你班主任说。
    预备铃响了,林斯屿抬头看了眼钟:中午也不用下来找我吃饭,我帮你打包。待会记得把药吃了,水很烫,喝之前凉一凉。
    他最后揉了一把鹿黎的脑袋:如果实在是很难受,就让人来高二找我。
    林斯屿说一句,鹿黎就很乖地应一声,等他走掉之后,骆池明和岑橙才放下装模作样看着的书,凑上来。
    林斯屿原来那么啰嗦的吗?
    岑橙给了骆池明一手肘,翻着白眼吐槽道:你很没有眼力见,很明显是小鹿生病了,他才那么多话。
    不过是挺啰嗦的。
    她又接着小声地跟了句,不过她更加担心鹿黎:小鹿,你没事吧?要是难受的话其实缺一天课也没关系的。
    没事。鹿黎笑了笑,他揉了揉鼻子,就是有点小感冒。
    直到中午,鹿黎都觉得自己只是小感冒。
    他没下去吃饭,是林斯屿给他打包完送过来的,他尝不出味,只当是感冒淡化了他的嗅觉。林斯屿顺道还把他的杯子拿走,把喝空了的热水重新灌完。
    林斯屿在盯着鹿黎吃完药之后才走。
    下午,鹿黎发现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晕,身上也莫名其妙地热了起来。最后一节反正是自习课,鹿黎干脆埋头趴在桌子上睡觉。
    鹿鹿。
    鹿黎睡得眉头紧皱,被林斯屿喊醒之后,他才艰难地睁开眼睛问道:放学了吗?
    他睡得迷糊,拿手心贴了贴自己的脸颊,茫然地道:我的脸好烫。
    林斯屿的语气变得有点严肃:鹿鹿,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他已经很久没有发烧了,所以最开始没有想到这个可能,只把这当成是严重点的感冒,就算是现在,鹿黎也只是扶着脑袋半信半疑地道:我发烧了吗?
    第25章
    不过还好,他烧得不是特别厉害,虽然有点头重脚轻,但还是走得动路。
    林斯屿带着他去了最近的医院,他直接挂了急诊,检查下来的结果就是低烧。
    后面的流程就是配药、交钱、去注射室等,等鹿黎挂上点滴,林斯屿才想起来要给家里人说一声。
    他们两家人有一个微信小群,林斯屿在里面说了鹿黎发烧之后,鹿芳是最早打电话过来的。
    阿姨,鹿鹿没事,就是有点发烧。
    我们不在你那个医院,在学校旁边那个医院。
    没事,您不用过来,我自己就能照顾鹿鹿。
    吃饭的话,我们可以点外卖,或者等鹿鹿挂完点滴,我们再在医院附近吃一点。
    不麻烦的,没关系。
    等他挂了电话,鹿黎才在旁边问他:我妈妈吗?
    嗯。
    鹿黎也有点不好意思:要不你先回去吧?其实我一个人在这个也没事。
    他刚说完,脑袋被林斯屿轻轻弹了一指,鹿黎拿自己水润的黑眸盯着林斯屿看,像是在无声地控诉他的暴力行为。
    说什么呢?你自己一个人怎么没事?林斯屿说,要吃什么,喝粥可以吗?
    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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