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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情道好像要完了——殷熵(9)

    稍后徐潇宁和祝星洲去释放那些少爷小姐,为了让这些人安全离开,他俩商量着分批将人送出城。松月溪和谢天则是留在春风居,照看剩下那些人,以防血魔蝶来突袭。
    徐祝二人离开前,松月溪将他们叫到一边。
    他心知徐潇宁与归元殿那边联络密切,一直在互通消息,于是低声交代:徐公子,谢天身怀情种的事请务必保密。
    啊?徐潇宁微微一愣,他向来是事无巨细全都向归元殿那边回禀的。
    旁边谢天也稍微有些讶异,他自己都没想到请两人保密
    松月溪神情严肃: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暴露,他将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他捂着这个秘密这么久,眼下当我们是亲近之人,也是为了解决血魔蝶,才与我们说的。你不可将此事公开。
    自然是不能公开的,徐潇宁看向谢天,那我能跟盟主说么?总得让他心里有个底,到时候如果我们这边发生意外,他也好及时过来应对。
    松月溪稍有些犹豫,他当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但不可否认徐潇宁的话也有道理。再说人家是亲父子,就算他真的不同意这孩子将事情说出,难道他就真的不会背着他们联系他父亲么?
    他和谢天对了一个眼神,当事人跟他想法一致,算是不得不点头。
    松月溪摆出当家人的架势,对徐潇宁道:那就只告诉盟主一人,相信他也是有分寸的,应该也会尽力保护谢天。
    当然,徐潇宁道,宋阁主,我理解你的担忧。但请你相信我,相信盟主。我们会竭尽全力保全众人。
    那就有劳了。松月溪又转向祝星洲。
    不等他开口,祝星洲直接回应:阁主放心,谢公子为了血魔蝶之事甘愿冒险,这份恩情祝某感激不尽,自然会保守秘密。
    好,松月溪神色稍缓,那就多谢两位了。你们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目送这两人离开后,谢天看着身边的人,笑了一下。
    松月溪看他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
    等着离开的人全都集中在院子里,松月溪飞到院墙上坐下,心不在焉地看着他们,脑子里思绪万千,一团乱麻。
    他抬手折了一枝花,无聊地纠扯花瓣。
    谢天走到院墙下,仰头看着他,朝他伸出手。
    松月溪下意识地将花枝递给他。
    谢天微微一笑,伸手接住,又朝他伸出另一只手。松月溪愣了一下,随后弯腰拉住他的手,将他拉了上来。谢天在他身边坐下,晃着腿,看着他的脸,笑着问:在想要不要放我回家么?
    松月溪道:在想血魔蝶身在何处。
    其实,也不一定要谈情说爱才能解我的危机,谢天自顾自道,可能修无情道也是一种方法断情绝爱后,情种便不会爆发吧。
    松月溪眼睛一亮,从逻辑上来说,这似乎也是有道理的。激活情种是一个法子,那让它沉寂自然也未尝不可,说不准真可以试试。如果成了,谢天就能永远留在他身边了。
    他伸手去按对方腹部,谢□□他侧身,大大方方让他按,但他摸了半天依旧没有查出任何异样。
    松月溪忍不住问:你师尊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他是神仙你信么?谢天道,我出生后病痛缠身,很不好过,某日师尊找来我家,收我为徒,为我治病,后来就在附近的山上住下了。从此带我修行,护我长大。
    神仙?真的假的?松月溪修行这么多年,未曾见过真正的神仙,他朝谢天问,你就没问过他关于情种的事么?
    问了,谢天道,他只说这是冥冥之中,机缘巧合,让我顺其自然,不要再问。
    松月溪觉得,这个神仙问题很大,他既然知道情种,还特地去谢家找到了谢天,并且一直守护在他身边,那他肯定知晓更多不为人知的隐秘。他缘何找到谢天?又有什么目的?
    谢天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对他道:我师尊待我极好,是个很温和的人,也从未勉强我与人谈情说爱,反倒经常帮忙开导我父母。
    松月溪道:我又没说什么。
    他见谢天如此信赖他师尊,自然不好当着他的面质疑那人,想想人家认识多久?他又才认识他几天?这是不能比的。
    他只想着有机会了与那人见上一面,到时候当面试探试探。毕竟现在谢天是他忘尘阁的人了,是他的副阁主,也是门派中除他之外唯一的弟子,他自然要对他的事上心,还要对他的生命安全负责。
    谢天要是死了,就意味着他重振无情道的任务失败了,这必然不行,所以他不能让他死。
    *
    暮色四合时,徐潇宁与祝星洲回来了。
    徐潇宁道:一路未发生任何意外,所有人都顺利出城了。现在要如何让血魔蝶知道谢兄身上有情种呢?
    松月溪看向花枝上色彩斑斓的蝴蝶:他没有趁那些人离开的时候去拦截,想必已经知道了,晚上我二人离开,他应该就会现身。
    祝星洲道:倘若他不出现呢?
    不出现我们也走了,松月溪道,这座城中已没有忘尘阁的人,你让门派里的长老把剑阵撤了,他就会跟着我们走。到时候我们再伺机除掉他。
    行,徐潇宁看了看祝星洲,那我俩暗中跟着。
    简单商量了计划后,众人需得养精蓄锐。祝星洲称有事得回山上一趟,等会儿下来。
    松月溪叫住他:晏春呢?现在如何了?
    那日晏春身上血蝶之毒发作,祝星洲便将他带回山上找医师照看。此后几人再没有见过他。
    松月溪问:我们能否随你上去看看他?
    祝星洲面露难色:他已无大碍,但仍需静养,实在不便见客还请见谅。
    松月溪也没有坚持:那等他好了,叫他下来玩吧。
    对,谢天笑着道,他还想跟我学剑呢,等他好了我教他。
    这话一出,祝星洲的脸色明显有些难看,连徐潇宁也十分尴尬。
    他立刻去观察好友的神情,又疯狂给谢天使眼色,心想这个晏春怎么回事?为何要跟谢天学剑?这不是明摆着打他家少主的脸么?那家伙怎这么不懂事。
    好在祝星洲的素养让他未当场发作,他保持镇定。好啊。他也很想早点见到你们。等他好些了我就带他下来。
    随后他就走了。
    徐潇宁上前一步,本想跟谢天说道说道,但松月溪直接拉着谢天回了他们住的别院。徐潇宁一句话堵在嗓子口没机会说,整个人十分难受。
    等回到别院,松月溪对雎鸠道:你上去看看晏春,小心点,别被发现。
    谢天看他一眼:你怀疑?
    松月溪看看他:你也怀疑?
    谢天摸着下巴,缓缓踱步:他竟找我学剑,这太不寻常了,这是否是想向我们求助?
    松月溪也是这么想的,但嘴上调侃道:有没有可能,他其实只是看上你了?
    这!谢天脚步一顿,立刻尴尬起来,阁主莫要胡说。
    他朝对方拱手:我一心修无情道,请阁主明鉴。
    松月溪揶揄道:你修无情道又不妨碍人家看上你。
    他突然凑近对方,在很近的距离看他的脸,尤其那迷人的金色眼眸:谢公子玉树临风,被人看上很正常的,别紧张。
    谢天脸上一红。
    雎鸠也凑过去看他的脸:是挺英俊,不知道你跟合欢宗的少主比谁更胜一筹。
    合欢宗少主?谢天一时语塞,脸上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只呵呵干笑。
    雎鸠道:据说他也是天人之姿,风华无双,不过似乎因为体弱多病一直养在深闺,没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养在深闺可还行,松月溪搭着谢天的肩膀,那自然是我家副阁主最绝色。
    他随即挥挥手,对雎鸠道:赶紧去干活儿。
    雎鸠立刻拍打翅膀,飞出庭院,飞出春风居,一路上山,飞向云雾缭绕的青霞剑派。飞到半路突然下起了绵绵细雨,抵达后它在高空盘旋几圈,没多久就找到了祝星洲的住处。
    那是一个清幽的别院,没有任何弟子把守。屋檐下风铃发出悦耳的脆响,院子里满地花瓣堆积,雨水落在池塘里,惊起一池涟漪,
    雎鸠绕着院子飞了一圈,听到卧房里有人声,遂绕过去,飞到了树上,掩藏在密集的花叶间。
    而后它从半开的窗户里看到房内书案翻倒,笔墨纸砚散了一地。晏春躺在木地板上,□□,发髻散乱,身下垫着祝星洲那件青色的外衣。祝星洲赤身裸|体伏在他身上,正埋首在他颈侧,与之低语。
    雎鸠一下子就震惊了。
    它下意识地用翅膀挡住眼睛,却又张开羽毛,从羽毛的缝隙偷看。
    春雨淅淅沥沥,落在人心底。
    晏春口中溢出细碎的声音,像小猫一样,那声音混在雨声里,听起来格外动人。祝星洲一只手垫在他脑后,一只手抬着他纤细的腿。
    雨更大了,串成珠帘挡在檐下,模糊了二人的身影。
    良久之后,晏春大叫出来,而后他失神地看着屋顶,大口喘气。祝星洲俯身亲吻他汗涔涔的脸,眼里满是怜惜。
    他拉起对方白皙纤细的手臂看了看,嘴唇细细吻过那恢复完好的肌肤,轻声问:好些了么?
    晏春浑身无力,只轻轻点了点头。
    寒风吹乱了地上写满诗词的宣纸。
    祝星洲挥手关上窗户,将风声雨声和一切的喧嚣都挡在了外面。他躺下来,手臂一紧,将晏春搂入怀中,拉起大氅,把他裹住。而后下巴垫在他头顶,温柔地抚摸他的肩头。等事情结束了,带你去戏楼听书。
    晏春挤出一个笑容:好。
    他抬头看向紧闭的窗扉,隐隐听到了鸟儿翾飞的声音。
    这轻微的声响很快泯灭于青霞城的狂风大雨中。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晚安!
    第11章 【心机】
    夜色掩映下,雎鸠回到了春风居。
    它一头飞进别院。松月溪已在屋檐下站了许久,见它出现在视野中便伸手去接:怎去了这么久?还以为你被人炖了。
    雎鸠落在他手上,口中发出关关的声音。
    松月溪带着它转身走进屋里,顺手关上门。室内摆着楠木茶几,旁边的小火炉煮着沸水,谢天跪坐在软垫上,一手攥着袖子,用熟练的手法沏茶。
    新鲜的春茶散发出浓郁的清香,瞬间充盈整间屋子,稍稍冲淡了春雨带来的寒气。
    松月溪在茶几边坐下,朝雎鸠问:看到晏春没?
    雎鸠道:看到了。
    松月溪问:看到什么了?
    看到雎鸠从他手背跳到茶几上,缩着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看到他俩在双修。
    双修?谢天手一抖,差点将茶壶掉到地上。
    旁边松月溪却平静很多。双修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还有呢?他问。
    没了,雎鸠道,看了一会儿,就看到了这,还听到他们商量等解决了血魔蝶之后去踏青,去游玩。
    它朝着谢天道:我也要喝。
    谢天帮它也倒了一杯茶,手指在茶杯外面握了一下,使其冷却。
    松月溪问:晏春状况如何?
    双修之后,他手臂上的伤似乎已经好了,别的看不出来雎鸠将脑袋扎进茶杯中喝了点水,而后稍稍靠近火炉取暖。
    谢天拿出一块手帕,轻轻帮它擦拭羽毛上的水:他很顺从么?
    这让人怎么说啊?!老鸟激动地跳了一下,转头啄他手指,你这年轻人,怎问出这么羞耻的问题?!
    松月溪却是懂谢天的,他对雎鸠道:副阁主问你话你就好好回答。
    啊,这个问题阁主都发话了,雎鸠当然得回答。它细细回忆,难为情道:未见他挣扎一直挺配合的,确实很顺从
    谢天换了个问题:那他主动么?
    啊?这个这个雎鸠在桌面上走来走去,这个怎么说呢?你是指哪种主动?坐上去自己动的那种主动么?那那那那没有的!他只是
    知道了。松月溪打断了它,阻止这老鸟进一步描述细节。
    随后他又用严肃的眼神看着它:以后不准啄副阁主了。要待他如待我。
    是是是!老鸟赶紧扭头去蹭蹭谢天的手,拼尽浑身力气讨好他。谢天脸上带着笑意,伸手挠挠它脑袋,与之互相熟悉。
    松月溪双手捧着茶杯,忍不住笑了:青霞派终于出了一个把人当老婆的继承人了么?先前这家可都是历来视剑如命,与剑相依的。
    火炉上热气翻涌,模糊了他俊美的面容。谢天喝了一口茶,透过白茫茫的热气看他一眼,有意无意道:或许这就是情吧。
    嗯?松月溪喝茶的动作一顿,顺着他的话思索起来。
    是这样的么?
    或许。或许吧。
    *
    雨下个不停,谢天坐在对面,那么近的地方,他剑眉星目,纤长的睫毛如鸦羽一般。松月溪看着他,脑子里又忍不住想起那颗令人头疼的情种。他既不想对方死,又不想放他走。
    虽然谢天愿意陪他修无情道让他很开心,但谁又能想到,这个愿意修无情道的人体内竟然有情种这就是天意弄人吧。
    松月溪有意无意地问:家里这几日没有催你回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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