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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相亲相爱[重生]——白云非云(203)

    有人惊叹的开口:莲中君可是次次冠绝榜首
    那么,和莲中君一起的另一位学长是谁?
    姓钟难道是和黄字碑上和莲中君齐名的那位?那位学长据说失踪很久了。
    我若是也能有这般天资,这般修为就好了
    钟应没空理那些少年们,待看到熟悉的碧蓝湖泊时,钟应开始紧张起来。
    他故意慢上一步,落在君不意身后,目光扫过秋时远,瞳孔中含着几分探究。
    秋时远身量高了许多,肩背挺直,如一株修长的苦竹,他虽然不似少年时期那般瘦弱,但是古朴深色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临风之时依旧有种空荡荡的意味,除此之外,更多了几分古井无波的气韵。
    最重要的是,他少年时期的好友死遁了六十年!
    虽然明白秋时远、孟长芳的情况和自己稍微有点儿不同,但是都是跑路,应该差不了多远,取取经还是可以的
    钟应传音:小石子,我问你一件事。
    秋时远瞅了钟应一眼,却并未揭穿他,传音:什么事?
    胖墩当年去世时,你伤心吗?眼看着丙字叁号院越来越近,钟应直接开门见山。
    胖墩两个字如卷入深井的一片枯叶,泛起层层涟漪,秋时远抿了抿唇,声音非常轻,却有着万钧重,此生再无知己。
    钟应:
    他觉得前路崎岖,凶险无比。
    秋时远没直接回答伤不伤心,但是短短六字中透出的重量,远非伤心两字可以比拟的。
    钟应虚弱的问:若是有一天胖墩回来了,你发现他其实没死,只是假死跑了而已,你会如何?
    秋时远沉默了片刻,才用清淡的声音说:还是那句话,此生再无知己。
    你的意思是。钟应艰难开口,如果他真的死遁,你就当他死了,就算他回来了,也干掉他?
    秋时远没有回答,却回了钟应一个极淡薄的笑容。
    钟应眼前一黑,觉得前途渺茫。
    实在太狠了!
    他觉得自己今天就要完蛋!
    不对不对!钟应勉强扯了扯唇角,稳住了心神,他又没有死遁,我只是睡了君不意而已。而且,前世孟长芳被道修抓住后,秋时远可没趁机砍死他,反而救了他一命。
    所以,这只是秋时远一时的气话而已。
    最重要的是,疏影君对他很不错
    沿着湖泊前进,钟应看到了一座依山傍水的院落,六十年无人管理,院落前两块灵田胡乱生长着灵植,每一株都生机旺盛,枝叶繁茂。
    紫藤萝肆意生长,在青墙、房屋上盖了几层严严实实的紫藤花帘,远远瞧着便是一座紫色花海,丙字叁号院成了彻彻底底的紫藤萝院。
    少年时期,君不意曾经在院落中布置了聚灵、除尘、护院等阵法,如今多年过去,屋中摆设依旧一尘不染。
    钟应几人踏进院落时,青墙下的鱼缸中,两条圆滚滚的肥鱼窜了出来,一青碧一赤红,薄薄的翅膀拖着圆滚滚的身躯,在空中艰难飞行,是君不意当年养的文鳐鱼。
    文鳐鱼身后还跟着一连串小不点,看那个模样,也是文鳐鱼
    钟应恍然,掐着手指头算,才几十年不见,他养的鱼不仅成了鱼中胖子,还拖家带口,跟了一个连的小鱼?
    钟应心中顿时复杂无比。
    赤红色的文鳐鱼停在了君不意的掌心,亲昵的蹭来蹭去。青碧色的文鳐鱼停在了钟应后脑勺,吐着小泡泡。
    一个连的小鱼儿学着父母的样子,蹭指尖的蹭指尖,吐泡泡的吐泡泡,热闹无比。
    君不意垂下眼帘,淡淡开口:胜遇也比以前肥了许多。
    随着熟悉的声音,过往的记忆如书卷一般翻开,钟应弯了弯桃花眼,笑盈盈道:这么肥,肉肯定多,烤起来一定很香。
    似乎听懂了钟应的话,窝在后脑勺的文鳐鱼一抖,从钟应头顶滚了下来,身边的小鱼也一哄而散。
    花架下有一张石桌,几条圆凳子。
    秋时远拿了一把匕首,将给甜瓜削皮的活揽了过去,钟应便切瓜摆盘,君不意拿出了一坛清酒,一套玉杯,斟了几杯酒水。
    钟应咬了一口甜瓜,又脆又甜又香又冰,糖水在舌尖转了一圈,口舌生津,不由感叹,老院主种的瓜就是比一般人种的香。
    没想到还有一日,能跟两位师兄坐在一起。秋时远忍不住感叹,自从毕业之后,熟悉的同窗都离开了书院,虽然还和慕师兄他们联系,却很难再见一面。
    钟应问:你为什么选择留在书院?
    本便孤身一人,无处可去。而且秋时远举杯,明明面容年轻清秀,身上却多了一分老者才有的苍老,这是钟应和君不意永远不会有的,你们都走了,我觉得总要有一个人守在这里。修炼、教导学生、以及看着熟悉的一景一物永远不会腻。
    钟应君不意同时举杯,玉杯轻撞,声音清脆,酒水微漾。
    三人一饮而尽。
    钟应问当年那些同窗,秋时远便挑自己记得的回答,声音透着几分怀念,仿佛穿过时光长河,回到了那热热闹闹的少年时期。
    慕师兄毕业之前,已经差不多掌控了召灵之术,唯有召唤超过自身修为太多的生灵时,召灵之术才会出错。在学院最后两年时,他连续两次赢了论道之战,给阿宛院主狠狠长了脸毕业之后,他便回了十城,有十城城主在,慕师兄事事顺遂。
    慕师弟钟应记起了那个眉心有颗朱砂的少年,十城少城主慕归心。
    谭妤师妹越来越稳重了,她姐姐跟沈夫子结为道侣后,她便开始接手谭家事务,据说做的有模有样的,她姐姐打算将家主之位让给她,把谭妤师妹吓坏了,差点儿离家出走
    故友不在身侧,秋时远每提一个人,便斟一杯酒,朝着极远方晃了晃后,一口饮下。
    似乎在同金乌、同湖泊、同紫藤花、同一片碧空下的友人敬酒。
    颜钰师兄和徐小惜师姐一毕业便结为道侣,之后便在九州各处游历,据说想一起携手看遍山河,偶尔会捎人带一些有趣的东西给我。
    乔陌师兄回了妖族,成了妖王近卫
    俞薇师姐常常提到他,说没有乔师兄惹祸,很无聊
    岁月变迁,少年时期的记忆便显得格外美好,同窗十年的友人各自有了不同的未来。
    钟应和君不意错过了这段岁月。
    唯有当年最腼腆,最自卑的那个少年,留守在了过去。
    第250章
    将双方相熟之人,挑挑捡捡说了个遍后,秋时远已经喝了数十杯清酒了。泥红酒坛见了底,然而,秋时远脸上却无一丝红晕,眼中也无半分醉意。
    显然,这些年来,秋时远练出了一副好酒量。
    和只喝了一杯酒便不敢多沾的钟应两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钟应倒是想练练酒量,但是想一想自己醉了后那副鬼德性,他觉得还是算了吧
    对了,上一次通信之时,慕师兄曾说十城商会快举办了,我们这些同窗只要拿着身份令牌过去,便能以最低价格拿到十城内的任何灵宝,两位师兄若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若是没兴趣便不去手指轻放酒杯,玉石碰触,发出清脆之声,秋时远说道,慕师兄这么说,不过只是想见见故友罢了。
    钟应点了点头,颇为诚实的说:我估计去不了。
    一堆烂摊子还等着他收拾。
    秋时远摇了摇头:时辰不早了,我便不叨扰了。他起身,朝着钟应两人摆了摆手,我先走了
    音落,秋时远毫不犹豫的离开,如一阵轻忽的风。
    钟应捏着甜瓜的手指头一顿,眨了眨眼,再脆口的瓜也没了胃口。
    秋时远若是走了,便只剩下他一人面对君不意了
    可是,直至秋时远消失在视线中,钟应也不曾开口挽留。
    他是来见君不意的,见到人后,怎么能轻易退缩?那太窝囊了!
    细碎闲聊声消失,院落安静下来,唯有天风吹过,惊起一树涟漪,厚实的紫藤花帘如波浪一般,在风中簌簌起伏,花苞颤颤巍巍。
    钟应目光悄悄落在了君不意身上。
    君不意肩背挺直,坐姿一如当年端正,却并没有任何僵硬之感,不经意的透露几分清贵风华来。
    白皙的手指轻捏玉杯,玉杯莹润,手指却比玉杯更加无暇。
    睫毛微垂,在水墨色的瞳孔中落下一层月牙状的阴影,遮住了眼中的所有情绪,只留下镜面一般的平静这让钟应不由自主的忐忑不安起来。
    想了想,钟应默默将面前最后一盘甜瓜,推到君不意面前。
    从空间中抱了一坛酒出来,将玉杯斟满酒,酒香扑鼻,又醇又浓,这是一坛烈酒,并非先前那种清酒。
    钟应抿了口酒水,给自己壮胆,这才干涩着嗓子开口:君不意我回九州,是来找你的。
    顿了顿,他才接着道:我想问你一些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一双桃花眼无遮无拦,呈现在君不意面前,失去了往日如刀林般的逼人锋利,亦没了令人挪不开眼的潋滟之色,盛满了种种复杂情绪。
    有紧张、有纠结、有悲伤、有怀念、有愧疚那些在秋时远、老院主等人面前小心翼翼隐藏的情绪,全部呈现在君不意面前。
    原来,没心没肺的小混蛋也不是全然的潇洒无忌,也会沾染上种种情绪
    君不意沉默了片刻,看着钟应不知不觉抿了一口又一口酒,直到酒杯见底,才淡淡道:你想问什么?
    钟应神色紧绷,一字一句:从一开始,你就是黄昏殿主对不对?疏影君、君少舒都是你。
    不等君不意回答,钟应便自顾自的道:疏影君是世人给你的封号,少舒两个字,则是惊鸿夫人为你取得名字,对不对?
    唇角扯了扯,钟应慢慢梳理这些年来,一桩桩事:当年在太子殿时,伯母曾经跟我说过,你母亲为你取过名字,后来我又发现小八收藏的一本练字帖上,写着有君少舒这三个字我本该想到是你的。
    可是,他没敢这么想,潜意识中不敢想。
    君不意唇瓣动了动:嗯,五岁以前,我的名字是君少舒。
    我十四岁时,在扶风城齐家救我的人是你,入学之后,你最开始就认出了我,一个混血魔族,只是你没放在心上罢了,所以任由我折腾?
    只不过那个时候,十五岁的赤丹太子练气功夫还不到家,加上钟应又太能惹事,着实把君不意气狠了几次。
    七院试炼那段时间,我以为你在泡冷水,实际上你以疏影君的身份,悄悄闯入了禁地,受了伤回来时,我发现了血腥味,见到了受伤的你,你本想糊弄过去,却不想我自愿为你遮掩我是不是很傻?
    君不意睫毛微颤:并没有。
    钟应没把这三个字放在心上,他若是不傻,就不会什么都看不出了。
    六十年前,你为什么要以疏影君的身份来找我?
    因为
    让我猜猜!
    钟应打断了他的话,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下,呛着咳了几声,一双眼睛亮灼灼的盯着君不意,好似有什么东西挣扎欲出:阿姐告诉我,你当时为了剑塔受了重伤。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你当时已经力竭到无法使用灵力了,所以只能以疏影君的身份露面?
    至于理由,理由非常简单。钟应唇瓣沾了酒水,红润艳丽,勾唇弯出一个弧度来,你是正统道修,你是无一丝污点,品性高洁的赤丹太子,怎么可以和邪魔外道拉扯上关系?
    所以,必要时刻,君不意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这个身份,甚至为了和过去彻底断开联系,前世的莲中君亲手杀了疏影君,蒙骗世人。
    君不意抬眸,眸子明澈,如上好的丹青水墨画:原来你是要兴师问罪?
    含着道韵的声音泛起波澜,他道:你说的没错。
    六十年后,在万相阁重逢时,他便没想过再瞒钟应,自温泉被钟应取下帷幕起,他便再无后悔之路。
    钟应在听到君不意承认后,脸上的神色非常复杂,被烈酒醇香渲染之后,激烈的情绪如火焰一般升腾而起,那是君不意所不能理解的愤怒,而那愤怒,却又不像是冲着他去的
    兴师问罪?我哪里能兴师问罪?重明国以道传国,重明皇暗中试验上古秘术,除了君九思外,七位皇子公主皆是上古秘术下诞生的失败品和怪物,这是足以动摇重明国根基之事,甚至会钟应苦笑一声,甚至会毁了你,你肩负重明国重任,肩负重明皇的执念,怎么可以任性到不顾一切?
    若真那么做,君不意便不是君不意了。
    钟应以手背擦拭唇角:更何况,你觉得这件事我知道与否,都不会对我有任何伤害。天下至亲尚且有秘密,我瞒了你一些不相干的事,你瞒了我一些不相干的事,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本也该如此
    若是没有前世记忆,若是没有前世的一切,若是钟应没有决绝的离开书院,前往魔界,而是按照君不意的规划,毕业之后结为道侣那么,他知道后,可能还会因此兴奋一阵子,甚至以此来逗弄君不意。
    手里拿着糖葫芦,翘着二郎腿,在君不意的必经之路上,一边将糖葫芦递到君不意唇边,一边笑出小虎牙来:呦,疏影君,你这是要去哪里杀人灭口啊?杀人灭口之前要不要先吃口糖葫芦?我尝过了,包甜。
    可惜,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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