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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美人如何咳血手册(修真)——危火(71)

    月铮皱眉: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儿, 待会我可以派人将国师送回去。
    巫郁年再次躲开, 这次倒没再反驳,坐下来揉着自己的额头, 哑声道:多谢了。
    医师很快就过来,对巫郁年道:这位大人,请伸手。
    巫郁年掏出一方干净的锦帕搭在自己手腕上, 有劳。
    医师奇怪的看他一眼, 倒没多言,凝神去探巫郁年的脉,片刻后, 神色越来越凝重, 这脉象一息三至,来去迟慢,寒症凝于肺腑, 沉疴不治, 这
    巫郁年神色毫不意外, 平静极了。
    月铮沉声道:说。
    医师收回手, 抹了抹汗, 是,那臣下就直言,这位大人若是不好好调理身体,怕是没有几年可活了。
    不可能,月铮拧眉,再探一遍。
    不必了,巫郁年道,劳殿下费心,只是我这身体一贯如此,习惯了。
    医师脸色似有些犹豫,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巫郁年看出来他的为难,低咳几声,但说无妨。
    月铮点了点头。
    医师斟酌片刻,这位大人,臣下有个问题,您之前中过毒么?他想了想,除了寒症之外,您体内还有毒素淤积,像是长年累月积聚而成,已入骨髓。
    但又像是很久之前中过一次毒,体内未清理干净留下来的真是奇也怪哉。
    巫郁年:毒?
    他怔然片刻,低头看了看自己苍白的手指。
    他近些年的身体,都是忍春在调理,但忍春的忠诚是绝对没问题的。可他怎么不知道除了寒症之外,他还中了毒?
    医师忙道:许是臣下没有探准,这探脉的法子,只是臣下独传的一种。
    月铮:不确定,就再看一次。
    巫郁年回神,他不知想了什么,眸中闪过一抹猜疑的郁色,疲倦道:不必了,我知晓了。
    若真的是中毒,那他经常服用的东西,只有一种
    医师无声退下,去熬药了。
    月铮看着巫郁年阴郁的侧脸,将心中密密匝匝的钝痛压下去,他看出巫郁年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谈。毕竟他们才是第二次见面,身份还都十分的敏感。
    他闲聊一般,转而问道:国师大人,很讨厌别人的触碰?
    巫郁年:嗯。
    月铮斟酌:有原因么?
    巫郁年就笑了笑:谁知道,天生如此,许是上辈子太脏怕别人碰到,所以这一生也如此。
    哗啦!
    月铮手一抖,握着的茶杯直直的摔在地上。
    他脸色微白,指尖轻微的发抖,巫郁年开玩笑一般的话宛如一把锋锐至极的匕首,刺的他生疼。
    国师大人,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
    巫郁年奇怪的看他一眼,闷咳几声:殿下难不成还真的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么。
    月铮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浅金色的眼瞳藏着晦暗,他说:原本是不信的,若是国师大人也连着做同一个梦二十多年,想必也会信一些。
    巫郁年来了点兴趣:什么梦。
    没什么。月铮摇头。
    其实梦中具体的内容他也记不清了。唯一残留的景象,是有个满身伤痕的少年,一直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拒绝他的靠近。
    他一直在找梦中的少年,直到不久前他得了一幅画
    画中的人一身玄袍,墨发长到小腿,极美的丹凤眼藏着凛然杀意,眉宇间却浮着怜悯的神性。
    看到那副画的瞬间,他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找到了。后来他多方打听,才知道画中的人叫巫郁年,是大昭的祸国国师。
    他暗自换了元国使者的名单,将自己加了进来,直到今晚才终于见到。
    他们一人一句,分明是第一次相谈,却莫名融洽。
    月铮想起刚才的追杀,国师大人为何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我记得,大人身边的护卫,身手并不差。
    巫郁年嘴角几不可查的闪过一抹玩味的笑,随即脸上就换了一副表情。
    国师似是想到了什么事,眼睛不自觉的弯了弯,那双阴冷的丹凤眼中浮起几分难见的深情和温柔,任野护着他一个人逃走的概率更大。
    月铮一顿,敏锐抬眸:他?
    今日跟在国师大人身边的紫瞳男子么?是你喜欢的人?
    巫郁年微愣,矢口否认,怎么会,他不过是我身边的小宠,他皱眉,我怎么会喜欢他,叫任野护着他先走,不过是觉得他碍事罢了。
    月铮的心沉了下去。
    若真的不喜欢,又怎么会主动将自己置于险地?
    眼前的人虽然在否认,但眉宇间的担忧和不自觉的柔和是骗不了人的
    巫郁年真的喜欢那个紫瞳男子,而且不知道他自己动心了。
    月铮眸色沉沉,他温声道:国师大人只养了这一个小宠是么?
    巫郁年:自然,寂殒不许我养旁人,会与我置气。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笑咳两声,还挺难哄的。
    巫郁年垂眸。
    所以他从来都不哄,都是拿鞭子抽一顿。
    可落在月铮眼里,巫郁年这幅姿态,就是已然深爱,却不自知的模样。
    平地而起一股冷意,巫郁年闷咳着,实在是撑不住了:殿下,药不必熬了,直接送我离开便是,你我二人的身份,不宜太过于亲近。
    月铮安静片刻,微笑道:国师说的是,他袖口轻轻拂过,抬手倒了杯茶,喝点热的,我送国师离开。
    巫郁年不做他想,只饮了一口,多谢殿下今日出手相助,改日定然他忽的皱了皱眉,身上涌起虚浮的无力感。
    殿下,我
    巫郁年勉强站起来,眼前渐渐发黑,最终身体一软,向旁边倒去。
    月铮早有准备的将他接住,温柔的呢喃:不要改日了就今天吧。
    他将巫郁年抱起来,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医师将药端进卧房后,就静悄悄的退走了。
    月铮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巫郁年的脸,眸中哪还有半分温雅。他轻柔的勾勒着巫郁年的脸庞,你为什么这么早就喜欢上了别人呢。
    为什么不等我不过没关系,我会将他们,一个个杀掉。
    他细细的给巫郁年讲着他想如何将人杀掉,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温和的声音。
    活脱脱一个疯子。
    良久,一声叹息。月铮的视线落在他卧房挂着的一幅画上,画上赫然是巫郁年的样子。只是更年轻一些,眼中的死气也没有那么重。
    他将药碗端过来,舀了一勺放在巫郁年的唇边,却喂不进去半点。
    巫郁年皱紧眉头,嘴中呢喃着:寂殒
    月铮一顿,凑近去听。
    寂殒唔别舔了巫郁年耳尖微红,神色隐忍,像是做了什么梦。
    月铮眸中渐渐翻涌起风暴,捏着药碗的手骨节泛白,心口窒闷的喘不上气。
    他知道巫郁年既然喜欢他身边的小宠,那么两人在一起那么久,若是没发生过点什么,他定然不信。
    可猜测是一回事,亲耳听见又是另一回事。
    不是说不喜旁人触碰吗
    月铮面无表情的想,果然还是看人的对吧。
    他看着死活喂不进半点药的巫郁年,自己低头喝了一口,吻上了巫郁年的唇,慢慢渡了进去。
    唔寂殒别
    这吻实在是苦,巫郁年拼命将月铮往外推,奈何这点力道半点用处也没有,反倒是像挣扎的情趣。
    第一口,第二口
    这碗药喂完,足足过了一刻钟。
    巫郁年唇色嫣红,闭着眼张嘴轻喘着,酒劲尽数发散,眼尾晕开红意。他手指软绵绵的勾着月铮的衣角。
    月铮心中翻涌着恐怖的占有欲。
    他低笑两声,剥开巫郁年的衣服,像是强行掰开柔软的壳,在里面的软肉上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
    零星斑驳的红梅,在巫郁年的颈后、背脊等他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悄然盛开。
    巫郁年身形清瘦的厉害,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苍白的皮肤格外脆弱,此时受了刺激,脊背凸起的美人骨就绷起来,像是被人捏住翅膀的蝴蝶。
    月铮越到后面越疯,力道越发失了分寸,直到巫郁年受了凉,低咳不止才让他猛地惊醒过来。
    巫郁年趴在床上,衣衫半褪,裸露着后背。
    月铮定定的看着。
    他在巫郁年身上,画了幅雪中落梅图。
    良久,他将巫郁年整理好,给他盖上了被子,沉沉吐出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第二日。
    巫郁年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痛。
    身上还好好的穿着昨日的衣服,口中还残留着药味,想必是昨晚月铮照顾的他。
    他推开门,隐约听见前厅有些许吵闹声。
    巫郁年揉了揉额角,叫了侍从带他过去。
    景观驿来了不少人,任野带了一队,程宿带了一队,将这原本宽敞豪气的前厅挤得满满当当。
    月铮坐在前面,不咸不淡的喝了口茶,道:说了,人在我这里,等醒了就让你们带走。
    还有,他淡金色的眼瞳一转,落在程宿身上,国师府来人,本太子可以理解,但程将军带这么多人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太子在大昭犯了什么事,程将军来拿人了。
    程宿笑了,挑眉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人:殿下说的哪里的话,本将军出门娇贵了些,身后这些人都是家中的随从,要随身伺候着才行。
    说什么拿不拿人的,本将军早就想来拜访一下殿下,殿下别多想。
    月铮不置可否,转头对任野道:你家大人现在很好,只是还没醒。
    任野渐渐皱眉,若非情况特殊,大人是不会在旁人住处过夜的。
    昨夜安全到国师府之后,大乖公子一直到现在都没醒,他回到大人下车的地方去看。发现那里竟死了一个刺客。顺着痕迹推测,大人应当是在景观驿中,但他们来了这么久了,也没见着大人的影子。
    任野担心巫郁年手上,逐渐焦灼起来。
    别吵了,我在这儿。
    压低的闷咳声自门外响起。
    巫郁年缓步踏进来,皱眉:怎么回事。
    他合衣睡了一晚,外袍有些褶皱,面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任野见他没事,忙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巫郁年淡淡看了程宿一眼,对月铮道:给殿下添麻烦了,昨晚
    他顿了下,有些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怎么睡过去了。在第一次认识的卧房中睡了一晚,他难免有些别扭,于是低咳一声:昨晚劳烦殿下照顾。
    这微妙的停顿,落在程宿眼中就变了样子,他眯着眼盯着巫郁年的后颈,隐约看见零星一两点红色的痕迹。
    巫郁年这边已经在告辞了:殿下,我府中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多留了。
    月铮含笑点头,眼眸温柔,昨天闹的太晚,大人小心些,多休息。
    巫郁年应声,带着任野往回走,等出了景观驿上了马车,他才难得发愁的揉了揉额角,头疼的撩开帘子道:任野,你莽撞了。
    今日之事,不出半日,怕就会传进有心人的耳朵里。
    任野策马靠近了些,愧疚道:属下知错,任凭大人责罚。
    事已至此,也不必放在心上,巫郁年垂眸,片刻后,回府后,叫忍春查一下六皇子惯常送来的补品。
    语调平平淡淡的,任野却莫名打了个哆嗦,他道:查什么?
    查毒。
    巫郁年淡淡的放下车帘,眼睫在皮肤上落下阴影,苍白的侧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任野却倏地抬头,悚然一惊。
    他压下心里的惊疑,无形中加快了回府的速度。
    程宿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等到巫郁年下马车,他才三两步上前,握住巫郁年的手腕,目光凝沉:跟稥香我来。
    巫郁年眉头微皱,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示意任野在原地等着,跟着程宿到了隐蔽的角落里。
    他挣开程宿的手,冷声道:程将军,注意分寸。
    巫郁年心中装着事,心情不虞,冷淡道:有事请讲。
    程宿定定看着他,开口艰涩道:你你是不是喜欢月铮太子。
    这话一说出口,他自己也觉得离谱,明明这两个人认识还不到一天不是么但他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
    巫郁年顿了下,嘴边浮起一抹讥嘲,他笑道:程将军,你在开玩笑么?
    程宿却轻轻上前一步,撩起他的头发,看向巫郁年的后颈,这次他看的格外清晰
    那上面印着的点点红梅,一点点向下延伸,不难看出下面更多。
    程宿:真的没什么吗?
    巫郁年不适应的后退躲开,就算是有什么,这也是我的私事,与程将军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程宿忽的笑了,眼眸中的温情尽数化成冷冽,本将军只是想提醒国师一句,若是还想交易,就要抓紧了,边疆战事吃紧,乾国蠢蠢欲动。
    国师大人上次只让本将军尝了口汤,便拿走了烈羽军的调兵符,这次,总不会再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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