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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师门都跪求我原谅(重生)——萝樱(62)

    毕竟是宗主的亲传弟子,本就轮不到他去管。
    就是不知,如今的林景可还有当初的资质了。
    玄真长老有心想再试探试探小景,可越无尘已经过来了。
    便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
    同越无尘点头示意一番,玄真长老道:清源是受了那孩子的连累,否则以他的心性,必定不敢擅闯净室,此前,已经因山下发生的事,重罚于他了,我看,此事作罢便是了。何苦与一个孩子为难?
    他嘴里说的孩子,便是指小景了。
    旁的弟子不知小景的真实身份,山中几位长老,却已然知晓了。
    对当年之事,多少是有些愧疚之意的,如今见物是人非,眼前的林景也非彼时的林景。
    距离拜师大典也没有几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越无尘本也没打算因为这种事情,就去责怪小景。
    只是这些弟子们不知详情,秉公执法,将小景带来此地罢了。
    越无尘忽又想起当初,林景被沈清源连累了,事后反而被罚得更重。
    如今乾坤颠倒了,他若是就此轻饶了沈清源,岂不是当着小景的面,有失公允了?
    若是林景知道了,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连自己的师尊都有失公允,行事偏袒。
    如此这般一想,越无尘便道:不可饶过,当初也发生过类似之事,也并没有饶过,如今自然也不能饶过。
    他转过头去,神情冷漠地问:清源,你可知错?
    沈清源道:弟子知错,弟子甘愿受罚,只是,小景他是无意为之,还望师尊可以饶他,弟子甘愿替他受罚,求师尊恩准!
    小景听罢,根本就不想欠沈清源的人情,在他心里,错了没什么不敢承认的,他也不会撒谎。
    当即便抬头,满脸认真地道:我不用别人替我担着,是我的错,我一定会认的!
    语罢,小景咬了咬牙,心道,千万不能让人看不起。
    等下就是骨头都被打断了,也得死死咬紧牙关,不能发出半点声音,惹人笑话。
    深呼口气,小景也学着沈清源的的样子,掀开衣袍,并排与他跪在一处了。
    见状,玄真长老又暗暗点了点头,心道,反应迟钝,只能说是天生比较愚钝,这也是没办法之事。
    任谁前世死相凄惨,只怕灵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如今林景能这般全须全尾地回来,已经很好了。
    至于其他方面,来日方长,慢慢教导便是了。
    但若是不敢承认自己的错,或者百般推卸责任,便是品行上有问题。
    一般人进了此地,就没有谁是不怕的。
    哪怕是门中的一些亲传弟子来此,还会吓得面色发白。
    玄真长老见小景面色如常,毫不显怯,小小年纪遇事就这般冷静,也是挺难得的。
    当即便觉得,现如今的林景也并非全然无可取之处。
    若是过早就对一个孩子下了定论,显得心胸也未免太狭隘了。
    但也没多去管这闲事,毕竟这是越无尘的徒弟。
    越无尘略感头痛,心道,小景的脾气太过执拗了。
    如此一来,不罚又难以服众,若是罚了,他自己又实在不忍心。
    可门规便是门规,不好轻易破去。
    越无尘略一思忖便道:念你才入道宗,不知山中门规,误打误撞才闯入净室,那便罚你手抄门规十遍,便是了。
    顿了顿,目光又转向了沈清源,至于你,虽是受人牵连,但你可还记得,你年少时,有一回山中已过宵禁,还执意下山,牵连了自己的同门师弟,害其受了二十戒尺,还罚去后山跪了一夜?
    沈清源自然记得,这事他记得很清楚。
    那时,他还年少,气性很高,自觉是被师弟顶撞,还因此记恨上了。
    事后甚至还公报私仇。
    鸡蛋里挑骨头,百般挑林景的毛病,拿着鸡毛当令箭,肆意去责罚林景。
    明明知道山中门规是卯时起,亥时睡,还非罚林景练字,不写完一百张大字,不准他睡觉。
    那时林景年岁很小的,但也已经很听话懂事了。
    对此并没有争辩,彻夜未眠地写完一百张大字,翌日还在沈清源的监督下早读。
    那时,沈清源打林景是毫不留情的,三指宽的紫檀木戒尺很重,他一般不是三、五下的罚,而是三、五十地罚。
    将小林景纤细小巧的手掌,打到发红发|肿,手心肿得像两个馒头一样,油亮油亮的。
    虽然未破皮,但实际上底下的肉都打烂了。
    连笔都握不住了。
    那阵子林景吃饭都用勺子,拿筷子根本夹不住菜。
    练剑的时候,手心被剑柄都磨出了血。
    那一阵子都没回林家,只说是最近忙于修炼,闭口不同他的大哥说,自己是被同门师兄刁难了。
    甚至从未去师尊面前告过状,从未。
    如今乾坤颠倒,沈清源终于也尝到被人连累的滋味了。
    他抿了抿唇,眼尾的余光忍不住落在小景身上。
    希望小景能有所动容,哪怕是象征性地为他求求情也好。
    可是小景并没有动容,还挺坦然自若的。
    甚至还转过身来,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睛,好似在等着看沈清源是怎么受罚的。
    这种眼神和林景太相像了。
    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沈清源甚至产生了一种,小景就算要他的命,他也毫不犹豫就给他了的错觉。
    沈清源没说什么,先是将外袍脱掉,整齐地叠好放在一旁,而后才对着身旁拿着戒尺的弟子点了点头。
    想了想,他还是同小景道:可能会有些吓人,你还是把头转过去吧。
    哪知小景却定定地看着他,眼神直勾勾地说:我想看。
    话音未落,那戒尺就破风抽上了沈清源的后背。
    嘭的一声,发出很沉闷的响声,好像直接砸在了骨头上。
    只一下,沈清源的脸色大变,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下去。
    血点从单薄的衣衫中蔓延出来。
    旁边有弟子报数:一!
    小景也下意识跟着颤了一下,脸上冒出了冷汗。
    虽然他只是看着沈清源挨打,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脊梁骨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可害怕归害怕,他又忍不住抬头去看。
    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沈清源的脸,看着他脸上慢慢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来。
    不知道为什么,小景看见沈清源痛苦,就觉得心里很爽快。
    莫名其妙就觉得非常爽快。
    从心底觉得很舒爽。
    甚至都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了沈清源的任何面部表情。
    小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喜欢看别人挨打的癖好,但就是喜欢看,没别的什么原因。
    二十戒尺噼里啪啦打完了。快得很。
    根本就没看过瘾,小景本来还暗暗期待着,沈清源会不会痛到发出哽咽声。
    结果并没有。
    他还觉得有点失望。
    多谢师尊责罚。
    沈清源深呼口气,起身冲着越无尘拱手,眼尾的余光忍不住又望向了小景。
    见小景好像有点失望的样子,心里当即一个咯噔。
    还未来得及多想,越无尘便发话了:你自行去后山罚跪吧,此事便到此为止。
    之后便领着小景回去了。
    房门才一关好,二人便同时开口道。
    你受伤了么?
    什么时候开始抄门规?
    话音一落,两个人都同时愣了愣。
    比起抄门规,越无尘更在意的是小景有没有受伤。
    可在小景看来,抄门规比询问越无尘昨夜有没有事,更加重要。
    越无尘暗暗长叹口气,默默安慰自己,来日方长,多相处一段时日便好了。
    原本二人之间的关系就很紧张,现如今没有剑拔弩张,小景也没有面红耳赤地同他争执,已然很好了。
    他对小景再无别的要求了。
    不急,本座此前见你的手上,有些擦伤,擦点药吧。
    越无尘轻声道,缓步走至柜子前面,拉开一个抽屉,在一堆瓶瓶罐罐中,取出了一瓶伤药。
    而后径直走到了小景的面前。
    拉过他的手,先翻看了几下,见只是点擦伤,其实不要紧的。
    但越无尘就是很想帮小景上药。
    曾经他没有来得及帮林景上药,让他痛苦了整整七年。
    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不想再错过了。
    小景就是这么一愣神,手心很快就清凉清凉的。
    本来也就不疼,再晚片刻,伤口就没了。
    没什么要紧的。
    可是,越无尘好像还挺紧张的。
    在这一刻,小景觉得自己在越无尘眼中,好像是无价之宝,哪怕掉一根头发,都会让越无尘黯然神伤。
    门规的话,对你没有时间限制,你慢慢抄便是了。
    小景立马抓到了他话里的关键词语,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叫作,对我没有时间限制?对别人有吗?
    越无尘道:是。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你别误会,本座并没有对你特殊关照,只是,你自幼不在山中长大,只怕字迹上,不甚工整,你慢慢抄便是了,尽量不要抄错任何一个字。
    要完,小景也不记得,自己到底会不会写字了。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连字都不会写,更别说是抄门规了,照葫芦画瓢,他都抄不好。
    登时就有点头疼,小景下意识抬手扶额。
    你怎么了?头痛?还是哪里不舒服?这里痛么?让本座看看。
    越无尘却误会小景头痛,赶紧推开小景的手,摁着小景的头,将他的额发挑开,想要确认一下,他的头上是不是有伤。
    仔细查找了几遍后,没发现有什么外伤。
    越无尘的心便又沉了下来,内伤远比外伤要严重许多。
    二话不说,便拉过小景的手腕,探向他的脉搏。
    除了气血有些不足之外,仍旧一无所获。
    我没事,头不疼。
    小景别别扭扭地把手抽了回来,不太适应越无尘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明明越无尘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冷漠无比。
    可私底下同他在一处,又好像变了一个人。
    这让小景觉得有些不自在。
    总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梦一醒,他又是没人喜欢的流浪狗了。
    小景不想太娇惯着自己,生怕自己哪天不知不觉就陷进去了。
    强迫自己无视越无尘对他的好,小景低声道:那我现在就抄。
    早死早超生,反正迟早要抄的,他也不想搞特殊,否则日后在山中,难免要引来旁的弟子的冷眼。
    越无尘听罢,也只好任由他去。
    将一本很厚的册子递了过去。
    小景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接过册子,手腕轻轻一颤,那册子就翻落在地。
    骨碌碌地滚了出去,一直滚到了房门口,才终于停了下来。
    小景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眼一花,头一疼,差点晕过去。
    杀了他,就现在!
    这么多?!这是有多少条啊?!
    小景惊愕无比地道,第一反应就是越无尘是不是故意为难他的,山中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门规?
    这要是抄十遍,会把他两只爪子都抄废的啊!!!
    也不算很多,越无尘瞥过去一眼,用很稀疏平常的语气道,只有五千二百一十二条而已。
    小景:
    杀了他吧,就现在!
    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他不想拜师了,只要一想到从今往后,吃树根啃树皮,还要遵守那么多条门规。
    小景只觉得两眼一抹黑,差点当场昏厥。
    越无尘见他脸色不甚好看,从旁安慰道:你能抄多少,便算多少,无任何时间限制,只当是修身养性算了,你如果能背下来,就不用抄了,如何?
    如何?
    居然问他如何?
    原来这种事情也是可以商量的吗?
    可问题是小景也背不下来啊。
    头疼。
    小景愁容满面地道:那我,尽量吧。
    嗯。
    越无尘应了一声,随即面色一白,忍不住又剧烈咳嗽起来。
    也是这会儿小景才发现,越无尘的面色很白,看起来就跟躺在棺椁中,一百年都没见过太阳一样。
    肤色是一种病弱的惨白色。
    显得眉心那条竖痕,红得越发明显了。
    本座稍晚些再来看你。
    越无尘好像还有事,落下这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小景望着他的背影,蠕动蠕动唇角,有好多次想开口问问他,好点没有。
    但终究没有开口。
    像越无尘那样厉害的修士,原来也会痛,也会被病痛缠身啊。这可真神奇。
    小景也没把这事太放心里。
    走至桌前盘腿坐下,拿过毛笔,就准备抄门规了。
    好在,他是会写字的,写得不说多么好看,但也还凑合。
    心里琢磨着早死早超生,小景抄门规抄得那叫一个废寝忘食。
    就连晚上敏言过来给他送饭,都忍不住从旁劝道:小师兄,你别太累着了,休息一会儿再抄吧,先吃些东西,否则你的身体受不住。
    小景瞥了一眼,送过来的草根草皮,一点胃口都没有。
    再继续吃这样的饭菜,他早晚有一天要饿死不可。
    敏言见自己劝不动他,便也没再多言。
    过了一夜后,小景疲惫不堪,歪在桌前便睡着了。
    翌日,沈清源强撑着伤痛,过来探望他。
    敲了几下房门,没人应声,便生怕小景又一个人偷偷摸摸跑出去了,推门一看,他正趴在桌前,睡得很香。
    沈清源在看见小景的一刹那,好像头顶的乌云都散开了不少。
    觉得身上也没那么疼了。
    他缓缓走了过去,凑近小景,看着小景的脸上还沾了点墨汁,手里的毛笔还没放下。
    忍不住微微笑了笑,沈清源盘腿贴着小景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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