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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徒弟重生了——姜鱼(111)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阮秋眸中涌上化不开的温柔,轻笑道:师尊会看到的,师尊,我们一家都会好好的。
    殷无尘突然就放下了心底那几分醋意,这是他与阮秋的孩子,大抵,会长得很像阮秋吧?
    他想象着阮秋小时候的模样,应当是极漂亮可爱的,如此一来,阮秋腹中的孩儿也变得可爱起来,殷无尘心中也有了几分期待。
    好,我会看着孩子出生,他应当会很像小秋吧。
    阮秋是第一次做爹爹,他也真的认真地想了想,心里更倾向于孩子长得像殷无尘,还是长得像师尊好,师尊英俊逼人,他长得像师尊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
    殷无尘都不知道小徒弟眼中的他还有这样一个优点,见小徒弟眼里满是向往,他也跟着笑起来,有个孩子,好像也不是坏事。
    这二人一个是云水河北岸的剑圣,一个是十九岁的剑圣小徒弟,居然真的讨论起孩子将来的长相来,不过等到哄着阮秋用完晚饭睡下后,殷无尘脸上的笑容也淡去了。
    殷无尘坐在床沿,借着桌上留的唯一一盏油灯微弱的烛光,静静地凝望着阮秋的睡颜。
    阮秋大抵是做了好梦,唇边一直都是带着笑的。他睡得沉,也就不知道卢鸣风大半夜回来了,找过来时敲了敲门,殷无尘才回神,给阮秋掖了掖被子,这才起身出去。
    待关上门,领着卢鸣风去了院中,殷无尘才开口。
    打听到了吗?
    卢鸣风在这小院住过,知道殷无尘方才是从他小师弟阮秋房间里出来了,外面又不见阮秋人,也猜到人在房间里,估计还睡了。
    见殷无尘压着声音,他也小声说话,这两日有人看到血影宫少主在鬼城外出没,还有人看到了先前混入咱们宗门的沈灼寒。除了咱们宗门的人,还有不少人在打探鬼城的消息,比如宋城主、紫霄宫那些人,师尊,有消息传回来,鬼城外有人说,今年鬼城的风暴,有可能在这些天提前停下,那时进入鬼庙就方便多了。
    确定是什么时候吗?
    不知。卢鸣风摇头,他知道殷无尘跟鬼母的恩怨,故而此刻也难得面容严肃,所有人都还在观望,只能根据鬼城的风暴日渐变小,猜测风暴可能会在半个月内停下。
    也就是说,这半个月会是殷无尘最佳的报仇机会。
    虽说只有半个月,也足够他安顿好阮秋再回来了。
    殷无尘颔首,我知道了。你走吧,让人继续打听着,过段时间,我会亲自去鬼城一趟。
    卢鸣风闻言也再装不出严肃了,这么晚还赶我走?师尊,我一个人,又住不了多大的地方,您就容我今晚留在这里歇一晚吧?
    想到先前被卢鸣风吃掉的那顿早饭,殷无尘果断拒绝,不成,留下来只会跟你小师弟抢食。
    卢鸣风听完人都懵了,不是,师尊,您说话越来越伤人了,我就在小师弟这里吃过两顿饭,再说了,小师弟他吃的也不多啊,我吃他吃剩下的,这也能叫抢食吗?
    殷无尘仍是摇头,阮秋有孩子了,一个人吃两个人吸收,饭量自然也比往日要大一些。他回身望向阮秋紧闭的房门,态度十分坚决,去吧,这么晚了,别吵醒他。
    卢鸣风委屈极了,师尊,您这心都偏得没边儿了!
    可谁让他是个做徒弟的,他要是反过来命令殷无尘,那叫大逆不道。卢鸣风叹息一声,带着满腔委屈转身走人,需要徒弟时闭关都给你揪出来,不需要了就怪人跟小师弟抢食,算了,师尊说了算
    卢鸣风向来在殷无尘面前爱□□闹,这种牢骚也没少发。本以为这次殷无尘也不会搭理,可没想到他没走两步,就被人叫住了。
    等等。
    卢鸣风头皮发麻,师尊这次不会真的跟他算账吧?他僵硬地转过身来,眼里一片惊恐。
    师尊
    殷无尘看也没看卢鸣风一眼,只盯着阮秋紧闭的房门,神情颇为凝重,可知道孕妇和小孩子都喜欢些什么,帮我置办一下。
    什么?
    卢鸣风简直一头雾水,孕妇和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师尊置办这些东西做什么?
    莫非,他要有师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呜呜赶在十二点前更啦!
    第八十二章 阿夕身世,阮秋表妹。
    花朝节的第五个夜晚, 节日气氛已日渐冷淡,街上不似以往拥堵,花灯依旧绚烂多彩,偶尔有烟火在天空炸开一朵朵金花, 霎时叫暗处略过街头巷尾的黑影无处遁形。
    僻静无人的巷子里, 一个紫霄宫弟子靠着巷子墙面慢慢滑倒在地, 脑袋一歪,不知生死。
    宋新亭收起灵剑,垂眸松了口气, 捂着受伤的手臂,脊背无力地靠在墙上,血水自指尖滴落,霎时在地上晕开一个小血滩。他往嘴里塞了一枚回元丹,运气调息片刻, 勉强回复了几成力气时, 不远处冷不丁传来极轻的吱呀声, 宋新亭一顿,偏头往巷子外看去,就见巷子对面一处院子里一个人正从院里出来, 背着他关门。
    看见那人腰间的佩剑,宋新亭一眼就认出来他是谁。
    卢鸣风,卢师兄
    宋新亭似乎想走出去, 倏然耳尖一动, 自血滩倒影中瞥见远处屋顶上悄然靠近的一个黑影, 他不再犹豫, 直接出手, 未料还未出剑就被那人拦了下来, 看清楚那张冷厉漂亮的脸后,他错愕之余撤去灵力。
    云姨
    这位玄极宗藏月峰戚峰主冷冷甩开宋新亭的手,看着他的神情显然有着浓浓的恨铁不成钢,冷斥道:想方设法从山上跑下来,就是为了将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还敢跑到燕不平面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宋新亭垂头不语。
    明面顺从,骨子里却是叛逆的,这幅模样更是叫人不喜。戚云看在眼里,心底火气烧的越旺,但察觉到有人在靠近,她深吸一口气,狠狠拂袖,转身往巷子深处走去,紫霄宫的人满城搜查你,若无我相助,你必死无疑,若不想死,还不跟上!
    宋新亭垂眸看着那一抹淡青衣摆在地面擦过,不由握紧长剑,可看到被鲜血淋漓的右臂,再看了一眼远处的小院,他还是低下头,跟上戚云,身影渐渐没入黑暗当中。
    待宋新亭跟戚云走远后,刚刚在阮秋小院门外关上门的卢鸣风才后知后觉察觉到什么,他环顾四周,见什么也没有,疑惑地挠了挠头,奇怪,刚才怎么好像有人在叫我?算了算了,还是去办师尊的事吧。
    说来卢鸣风也觉得他师尊殷无尘的安排太离谱,那孕妇爱吃的东西和小孩子能用的上的东西,他一个没成亲的年轻小伙哪里懂?
    卢鸣风一走,隐在暗处的紫霄宫弟子才赶到巷子里。
    然而他们已经晚了一步,巷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一名紫霄宫弟子,和墙上流下的一大摊血迹,那人探了探地上的弟子鼻息,又抬头望向黑暗处。
    子时将近,紫霄宫弟子带着人回来,十方城内城最大的云来客栈中,谢霄霄看见楼上还未熄灭的烛光,拧起眉头,便上楼敲门。
    五师尊,您还未歇息。
    她话音刚落,燕不平就在屋中回应了,语调一如既往的温和亲切,是霄霄啊,进来吧。
    谢霄霄推门进来时,一眼就见到坐在窗边饮酒的燕不平,几个巴掌大的小酒壶倒在窗前小桌上,已是滴酒倒不出来,几瓶都空间,她赶紧上前拿开燕不平手中的酒壶。
    五师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还喝这么多。
    燕不平由着她抢走酒瓶,笑道:夜里睡不下,喝了一点。无事,一会儿运气散散酒气就好了。
    谢霄霄俨然没信他的话,担忧地看着他的双腿。
    五师尊,您腿又疼了吧。
    只有腿疼得实在难以熬过去时,燕不平才会喝这么多酒。
    燕不平面露惭愧,我这身体,又让你们担心了。
    谢霄霄收起桌上酒壶,皱眉道:五师尊说的什么话,您是我们的五师尊,我们担心您的身体是应该的。不是说先前阮师兄给您的药有用吗?五师尊,您吃过药了吗?
    燕不平不由弯唇笑起来,阮小友的丹药确实能缓解痛苦,只不过这药太过珍贵,我怕吃完了就没了,还是舍不得吃完。
    谢霄霄费解道:既然丹药有用,当然是要吃的。五师尊,您疼得厉害就先吃药吧,等吃完了,我和谢英再去求阮师兄给一些。
    哪儿能一直劳烦阮小友,你们不懂。燕不平舍不得吃完那瓶丹药,只因那是阮秋所赠,而阮秋与他的三师兄四师姐太像了
    说到阮秋,燕不平不免想起另一个人,他的笑容淡了几分,那个宋新亭,找到了吗?
    说起此人,谢霄霄低下头,没有派去找他的师弟都被打伤了,不过可以确定他还在城中,今夜还在阮师兄住处附近出现过。
    燕不平道:他去找过阮小友?他今夜见过阮小友了?
    谢霄霄摇头,迟疑道:应该没有,听说今夜玄极宗的卢鸣风也在阮师兄那里,若是宋新亭不想引人注目,应当没有去见人。
    燕不平若有所思,此人必是宋惊风的儿子,可为何会是阮小友的哥哥?被我们察觉后分明第一时间躲了起来,今夜却又在阮小友那里露出马脚他究竟想做什么?
    谢霄霄也想不通,若这个宋新亭真的是宋惊风的儿子,同时又是同阮师兄一起长大的哥哥,我们要对他动手,也会很为难。
    阮小友帮过我,我不想迁怒他。燕不平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忽而轻叹一声,我们可以不杀宋新亭,但我们一定要找到他。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跟宋新亭问清楚。
    谢霄霄问:什么事?宋新亭他爹宋惊风是紫霄宫的叛徒,害了紫霄宫那么多人,还害了大师尊和五师尊,我们就这样放过他?
    燕不平摇了摇头,沉吟道:霄霄,比起父债子偿,那件事要更重要,事关我们能不能找到你四师尊和她当年带走的那个孩子。
    大师兄?
    谢霄霄约莫猜到什么,可她也从未见过这个自小就从大师尊和五师尊口中得知的大师兄,因为两位师尊教导,对他也会敬重有加,可在她眼里,定然不如阮师兄亲近。
    自从见了阮秋,谢霄霄就认同了谢英偷偷跟她说过的一句话若阮师兄是大师兄就好了。
    可如今谁又料到,阮师兄的哥哥居然就是宋惊风那个欺师灭祖残害同门的宋惊风的儿子?
    说起来,此事谢霄霄都还没告诉谢英,只因谢英同宋新稥稥亭接触过,对这个人也挺有好感的。
    未等谢霄霄多想,燕不平已再开口,沉声吩咐道:传我命令,让所有在十方城的紫霄宫弟子都去找宋新亭,不管他藏在何处,一定要在我们离开十方城前找到他!
    谢霄霄不由怔住,看来她五师尊这次是要动真格了。她头一回看到燕不平这样沉重的模样,见状也急忙拱手应是,弟子听命!
    花朝节的第六天,一大早,阮秋就被噩梦吓醒了,他狠狠喘了一大口气,呆呆坐在床上。
    本就守在屋中打坐的殷无尘很快起身过来,倒了杯温水走到窗边,扶着阮秋将水杯递到他唇边,做噩梦吓着了吗?先喝口水。
    阮秋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温水,脸色仍有些苍白,他余惊未定,急促的心跳慢慢缓过来,仍有些无措地握住殷无尘的手,师尊,我方才,梦见哥哥被一群看不清脸的人围起来打哥哥流了好多好多血。
    殷无尘也为他这个噩梦怔了下,随即好笑道:只是个噩梦,你哥哥自身修为也不低,又有玄极宗弟子的身份,其他人要对玄极宗弟子动手前都得掂量掂量他的身份。而且照你二师兄的话来说,梦都是跟现实相反的,你哥哥兴许还碰上好事了。
    阮秋被他哄得稍稍安心了些,想起来他刚才起来的动作太急,猛一下坐起来,他便紧张地捂住肚子,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殷无尘听他这么说,也跟着紧张起来,握住阮秋的手腕查看脉象,随即松了口气,无事。
    他想来也有些好笑,孩子有金光咒和鬼珠护着,岂是你睡一觉就会有事的?小秋,你太紧张了,放心,我们的孩子会好好的。
    阮秋总是很容易被殷无尘哄好的,这次也一样,低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虽说肚子里什么感觉也没有,却也莫名地安了心。
    殷无尘笑了笑,起身找来新收回来的衣服,孩子不会有事的,先起来吧,有客人来了。
    连衣服都要师尊送到手上,阮秋反应过来脸颊泛红,忙不迭接过衣服,问:什么客人?
    殷无尘双眸含笑,你表哥。
    李钰?
    阮秋顿了顿,心想李钰八成是要同他叙旧和说阿夕的事,他匆忙穿好衣服,一边追问:他来多久了?师尊,他跟什么人来的?
    殷无尘见他急得连衣袖都找不到,摇头笑了笑,坐在床边帮阮秋拉起衣袖,套到手上,只有他跟阿夕,别急,阿夕会招待他。
    也是,阿夕也算这里半个主人,何况李钰又不是外人,阮秋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他得顾着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明白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易碎的瓷器,他还是极小心的。
    于是阮秋慢悠悠地穿好衣服,洗漱完了才出门去。
    殷无尘知道阮秋暂时不想把他们的事情告诉李钰,想来有他在,李钰几人大抵也放不开,便先去了厨房,给阮秋做今日的早饭。
    阮秋出门时,脸颊都是红着的,有了孩子之后,师尊对他越来越好,他都有些受宠若惊。
    等见到院子里有说有笑的李钰和阿夕,阮秋轻咳一声,拍了拍温热的脸颊,这才走过去。
    你们这么早就来了。
    李钰和阿夕回头见着他都笑了,表弟/小秋哥哥!
    阮秋不由唇角含笑,点了点头,阿夕也回来了。
    阿夕笑容满面,已没有上回在六合同春阁时的忧愁,她从凳子上跳下来,乐颠颠地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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