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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徒弟重生了——姜鱼(125)

    阮秋哑声道:金光咒
    殷无尘试着探入一缕灵力,见阮秋小腹上浮起一层浅淡金光,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慌,忙告知阮秋,没事,还在,孩子也没事!
    阮秋放心地阖上眼,好
    他脸上惨白惨白的,安安静静靠在殷无尘怀中,叫殷无尘不自觉放轻声音,先睡一下。
    阮秋轻喘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来,睁开一双涌上红血丝的眼睛,不行,我不能睡的
    睡着了,就会被鬼珠控制。
    殷无尘眸光一顿,神色复杂凝望阮秋须臾,反过来握住阮秋无力的手,垂头抵上阮秋眉心,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的眼睛,他很轻易便看到了阮秋眼里迟钝的迷茫之色。
    小秋,闭眼。
    阮秋缓缓眨眼,看着殷无尘满是认真的桃花眸一阵,才反应过来,虽然不明白殷无尘为何让他闭眼,他也还是听话地闭上眼睛。
    闭眼,做什么?
    阮秋闭眼只见一片黑暗,缓了口气,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忽然眼前一亮,有明亮的星辰陆陆续续点亮了他眼前这片昏暗,星云璀璨,浩瀚的银河在他面前缓缓流淌。
    他没有睁眼,神识已被牵引着进入殷无尘的识海,殷无尘抱着他坐在岸上,苍茫无垠的海尽头连接银河,满月当空,月色皎洁。
    殷无尘垂眸望着阮秋,揽在他清瘦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小秋,这里还是你喜欢的样子。
    阮秋怔怔地看着这片夜空,唇角上扬,笑叹一声。
    师尊
    九岁那年,殷无尘给他服下火心果后,还未正式开始修炼的小阮秋根本难以消化火心果那强烈的药性,他疼得厉害,大抵比现在还难受,一度以为自己就要死那里了。
    那年,九岁的阮秋对实际上第一次见面的殷无尘表达了他到死都不能重见光明的遗憾。
    然后
    然后,殷无尘将这个现实的小瞎子进入他的识海,让他看到了一片夜空。可看不见的日子本就与黑暗无异,小阮秋还以为自己的神识也瞎了,所以,才有了这片星河。
    一个瞎子,能在临死之前再见光明,即使只是殷无尘匆匆搭建的识海内境,他也满足了。
    一如九岁那年的小瞎子,看到这片星空,阮秋忽然就忘了身上的痛苦,他贪恋地看着天上明月,眸中含笑,师尊可知,当年你让我看到这片星空时,我在想什么?
    那时候,独自一个人躺在这片星空之下的小阮秋,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急切的向往与期待。
    殷无尘当年只是不忍心看着一个孩子死在自己面前便顺手救了,对九岁的阮秋他的印象不深,闻言,他也有些好奇,在想什么?
    阮秋看向他,声音沙哑,我想见到你,殷无尘。
    他那时不知帮他偷药的人会是冒充殷无尘的聂无欢,但他那时想见的,就是这个在他绝望时毫无预兆将光照进他眼前的殷无尘。
    殷无尘怔住了,定定看着阮秋一阵,眸中愈发温柔。
    他轻轻拨开阮秋额前的湿发,温声哄道:好。你累了,我守着你,放心睡一会儿吧。
    阮秋气息虚弱,也无力再多说什么,凝望这片星空须臾,他竟真的安心许多,倚靠在殷无尘怀中,鬼城风暴、鬼珠反噬,这些仿佛一瞬间离他很远很远,他真的累了。
    他闭上了双眼,忽觉耳边一阵温热,很快便又退开,只剩下殷无尘的温声轻哄,睡吧。
    清冷的嗓音犹如催眠的夜曲,阮秋慢慢地忘记了旧屋外肆虐的风暴,逐渐陷入沉睡当中。
    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潜意识里都是极疲惫的状态,梦中浑浑噩噩的剖开一片暮色,映在山涧之上,站在桥边的阮秋双眼有些呆滞,愣愣地看着四周。
    梦里没有任何声音,过分安静,却有一人站在桥上。
    那人穿着一身锦衣,因为背对着阮秋,阮秋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从他挺拔的背影看出来,这是个清贵年轻的男人。这绝不是阮秋认识的任何一个人,梦中的他不会想现实那样想太多,只遵循着潜意识,朝那边走去,却见暮色将尽,一道较小的身影擦着阮秋跑上石桥,扑进男人怀中。
    阮秋停下脚步,看着桥上相拥的一对男女,不知为何,心中愈发好奇,也跟着走上石桥。
    那两人背对着他,犹如一出静止的皮影戏,拥抱着站在桥上。阮秋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却急切地想知道什么似的,走到了那两人身后,伸手拍上那锦衣男子的肩头。
    不料只是轻轻一拍,那锦衣男子高大的身影竟就化作了齑粉。阮秋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心底莫名涌上了难以言喻的恐惧,转而看向剩下那名青衣少女,却见那少女缓缓转过身来,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毫无征兆地闯入阮秋的视线!
    不!
    阮秋骤然惊醒,一睁眼,残破屋顶上光影闪烁的破洞撞入眼帘,令人烦躁的雷鸣声声声不绝,他还未反应过来身在何处,惊觉腹部泛凉,正要低头就被一只手按住肩膀。
    别动,还差一点!
    是殷无尘的声音。
    阮秋长出一口气,抹去额角冷汗,抬头看去,他还在那处破屋里,躺在殷无尘的雪白外袍上。而殷无尘正二指掐诀,在他小腹上凝神画符,俊美的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师尊?
    阮秋出声时也为自己仿佛被沙子碾过的破碎嗓音惊了一下,轻咳一声,迷茫地看向他半解的衣衫下平坦小腹上冷光灼灼的符印。
    符还未成,殷无尘额角已经悄然滑落一滴冷汗。
    终于,殷无尘完成了最后一笔,那道灵符没入阮秋白皙的肚皮下,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殷无尘身形一晃,竟是险些跌倒,阮秋见状撑着起身,匆忙拢紧衣襟,双手扶住殷无尘。
    师尊,你怎么了?
    殷无尘就地盘膝而坐,运功调息一番,阮秋耐心等着,才后知后觉,他身上已经不疼了。
    方才又梦到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的惊悚,已经被这份疑惑压下去,阮秋看了看他师尊苍白的脸色,若有所思地抚向他的腹部。一觉醒来,他肚子里多了一股温暖的气息。
    不多时,殷无尘就撤去灵力,睁开眼看向阮秋,扶着他在身边坐下,醒了,还疼吗?
    阮秋摇头,又担忧道:不疼了,师尊做了什么?
    不疼就好。殷无尘轻叹道,冷不防将阮秋抱进怀里。
    阮秋愈发茫然,就听见他说:我在金光咒上画了一道符,暂时封闭了鬼珠与你和孩子的联系,但我并不精通此道,鬼母手里必然有能操控鬼珠的法子,我们要尽快找到鬼珠,才能真正解决它对你的影响。
    殷无尘说得如此轻巧,他的脸色却并不好看,可见即便是剑圣,做这件事必然也十分艰难。
    阮秋心中滋味莫名,咬了咬唇,环上殷无尘腰间。
    师尊,我方才又
    没有。
    殷无尘打断他的话,轻抚着他脑后柔顺的长发,你很乖,只睡了一炷香,没有做什么。
    阮秋不知道该不该信,他根本控制不住梦里的自己,他不免有些失落,师尊,我方才又梦到了那双血红的眼睛,她真的是鬼母吗?为什么总是闯进我的梦境里面?
    殷无尘眸光一沉,松开阮秋,扶住他双肩说:鬼母心思毒辣,总有许多别人意想不到的折磨人的法子,小秋别怕,我会一直守着你的。过了这几日,就不会有事了。
    阮秋忧心忡忡,好。
    忽地,殷无尘神色微变,牵着阮秋起身,望向电闪雷鸣不止的破屋门外,有人来了。
    外面吵得厉害,阮秋根本听不清有没有人靠近,殷无尘却是如临大敌般,将他护在身后。
    阮秋低声问:是谁?
    殷无尘没说话,只是皱眉。
    正如他所言,阮秋盯着门前看了一阵,果然见到几道黑影被电光映在窗纸上,只听外头雷声轰轰,一道惊雷险险劈在庭院中,紧跟着,一行人穿过风暴出现在了门前。
    走在前面的人穿着一身黑衣,戴着一个恶鬼面具。
    阮秋虽然对聂无欢有过恐惧与怨恨,可先前聂无欢也算是帮过他们,见到人在这风暴中活着出现,他也暗自替聂无欢松了口气。
    聂无欢见到他们也很是惊诧,你们还真在这里!
    然而殷无尘的脸色冷如冰霜,你带了什么人来?
    还有其他人?
    阮秋闻言跟着看向门前。
    一道高瘦的黑影站在门前,灰白长发在风中飘扬,一杆红木拐杖拄在门前,正是阴无常。而鬼奴儿趴在他背上,一见到他们,就兴奋地晃起手中铜铃,呲牙笑了起来。
    找到你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三章 聂家怨魂,旧宅暗道。
    鬼奴儿嘎嘎笑出声时, 殷无尘毫无预兆地出手!
    聂无欢只觉一阵凉风擦肩而过,那白衣冷肃的身影已到了门前,长腿狠狠踹向阴无常,阴无常反应也极快, 腰身一折轻巧地躲开, 却见殷无尘手中还未出鞘的长剑紧跟着袭来, 转眼间二人已经在门前交手数招,但都压制着实力,没有动用灵力。
    趴在阴无常背上的鬼奴儿滋儿哇地乱叫, 听起来兴奋居多,大笑着喊道:爷爷打他!
    阮秋怔怔地站在火堆前,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聂无欢却抱着胳膊乐呵呵地站在边上看戏。
    阴无常掌法玄妙,身形诡谲, 每次总能在关键时刻避开殷无尘的攻击, 但殷无尘常年练剑, 外功刚猛,只见长剑挑飞拐杖,一掌拍在阴无常心口, 阴无常便被逼退到门檐下,霎时间,屋外飓风见缝插针地扑过来, 还未退出旧宅的雷暴蠢蠢欲动。
    阴无常扶住心口喘了口气, 闻声偏头瞥了一眼身后的雷暴, 一手抓起鬼奴儿往屋里的殷无尘扔去, 鬼奴儿哇哇叫着扑过来, 殷无尘眸光一沉, 临时收剑,单手拎住人。
    这片刻间,阴无常重新踏入门槛,飓风雷暴再次被隔绝在门外,雷鸣嘶吼着它们的不甘。
    鬼奴儿被殷无尘拎住后衣领,脸上不见一丝恐惧,扑腾手脚笑得极开心,铜铃乱响一通。
    殷无尘皱了皱眉,将人扔回去。
    阴无常接过人,摸摸头随手放到地上,一抬手,掉在门边的拐杖就回到了他手里,不愧是玄极宗的剑圣,你的功夫很不错,打我这个老头子绰绰有余,不过避免毁了咱们好不容易找到的避风之处,殷剑圣,我想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动手,是吧?
    见他们停手,阮秋才上前,警惕地站在殷无尘身旁。
    聂无欢带着影子一般的聂白走过来,摘下面具,酷似殷无尘的一张脸上是明显的遗憾。
    这就不打了。
    他一靠近,殷无尘就不着痕迹地侧身护住阮秋。
    聂无欢看在眼里,还以为殷无尘在怪罪他将阴无常带来了,与殷无尘有七成相似的脸上露出厌烦之色,不是我想带他来,我们都修炼炼血功,可是这老头子的修为境界比我更高,我怎么甩也甩不掉他,更何况我怎么知道你们也在这里避风暴?
    他不是很在意殷无尘怎么想,不过在发觉阮秋在殷无尘身后看过来时,他下意识放轻声音。
    你怎么也来了,这地方这么危险,殷无尘逼你的?
    前世害死他的仇人,如今却站在他面前关心他,阮秋有些不知所措,还没想明白该怎么回答,就被殷无尘握住手,他抬眼看去,就见殷无尘一脸冷漠地说:与你无关。
    聂无欢同样沉下脸,别忘了,小瞎子最早遇见的人是我,是你骗了他,才做了他师尊!
    殷无尘眉头一紧。
    阮秋怕他们二人再打起来,忙拉住殷无尘,同聂无欢说:我知道当年的那个人是你,是我自己误会了,师尊没有骗过我的。
    聂无欢顿了顿,又问:那你躲什么,你还怕我?
    阮秋哑然,我
    他其实还是对聂无欢有恐惧的,因为前世死前聂无欢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但想到九岁那年在山洞碰到的那个性格恶劣却会护着他的假殷无尘,他又知道不该这样。
    聂无欢见阮秋支吾其词,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殷无尘趁机再次将阮秋拉到身后去,不知道说什么就不必多说,你累了,先坐下休息。
    聂无欢才留意到阮秋过分惨白的脸色,他捏紧手中的恶鬼面具,想上前又想起阮秋先前的回避,便止住脚步,问殷无尘,他怎么了?溶血丹的解药我不是给你了吗?
    阮秋解释道:我已服过解药,只是身体有些不适。
    聂无欢追问:你受伤了?
    阮秋摇头,不知该不该说鬼珠的事,转眼看向带着鬼奴儿到火堆边上坐下的阴无常。这两人真不客气,没人管他们之后就走进来了,还一点不见外地用了他们生的火。
    殷无尘跟聂无欢跟着看过来,眼下他们之间就算旧仇在,好歹也有一个阮秋在中间缓和,可阴无常同他们都不认识,不久前又都与他们打过一场,要排外也该先找他。
    聂无欢率先走过去,站在火堆前看着阴无常,阴老鬼,你跟了我一路,究竟想做什么?
    鬼奴儿眨巴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阴无常拍拍他的脑门,咳嗽一声,慢悠悠道:不是说了,我缺一个带路的人,你就很合适。
    我是问你进鬼城干什么!聂无欢向来没什么耐心,只是忌惮阴无常比他强,他的炼血功或许可以跟殷无尘一斗,但今日不仅被赫徒那天水诀压制,也斗不过境界高于他的阴无常,聂无欢心中憋屈得很,你那护法本就会天水诀,你的炼血功又已经修炼圆满,说,你在这时候入鬼城做什么?我不信你是为了聂家宝库!
    这也是殷无尘和阮秋想知道的,阴无常是个不弱的对手,方才殷无尘那么快胜他不过是因为大家都没有动用灵力,若全力以赴的话,也有的打,若他是来帮鬼母的
    这就是个祸患。
    众人神色警惕。
    阴无常看着他们,轻声笑了,不必担心,我与聂如意向来无甚恩怨,此番入鬼城不为帮她,也不会伤她。当年血魔宗闯入明州城屠杀聂家人时我也在场,如今再来,不过是故地重游,了却一番当年未了的心愿,我只需要你们带我进入鬼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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