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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徒弟重生了——姜鱼(134)

    无人支撑,结界很快自行修复,将尸傀挡在外面。
    几人真正踏入阵法范围时,门檐下的铜铃便剧烈地震动起来,叮铃铃的声音重叠如浪,仿佛穿透灵魂,扰人心神,阮秋眼前一阵眩晕,很快因为肩上的微痛清醒过来。
    唐霰按住他肩膀,凝神!
    阮秋定了定神,再抬头看去,就见殷无尘与宋燕台走到前面,而那些血阵当中血光灼灼,在铃声催促下,丝丝缕缕血水漂浮上来,在诡异的血阵中飞快汇成数十血傀。
    唐霰不禁翻起白眼,又来!
    这血傀可要比那些尸傀难缠多了,殷无尘未敢掉以轻心,同宋燕台相视一眼,默默点头。
    下一瞬,二人便齐齐出手。
    阮秋低喃一声师尊,着实担忧,可唐霰一直用力扣住他的手臂,他也知道以他和重伤未愈的唐霰现在的状态跟上去,只会是拖后腿,就只能跟着唐霰,被暗卫们护着。
    阵中血光触目惊心,铃声阵阵,透出一股充满蛊惑的妖异,好在有殷无尘和宋燕台在前面挡着,那些血傀未能靠近阮秋几人分毫,不过看着源源不断从阵法冒出来的血傀,唐霰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些血傀若不能从根本清除,恐怕会不断再生。
    那就从根本解决。阮秋认同道:这个阵法总该是有阵眼的,宋城主也没办法破阵吗?
    宋燕台也在琢磨这个问题,远远应道:这些法阵一个套一个,互相影响,互相支撑,都有人在背后操控,中心法阵若不破,这些法阵就能修复再生,只能强力破阵。
    唐霰问:那你不能破阵吗?
    宋燕台抽空回头看他,这阵法根基是聂家留下的残阵,鬼母将自身当作阵眼,只要她活着,血傀就会一直在,我需要一点时间。
    阮秋愕然道:将自己当做阵眼?看来鬼母铁了心不让我们进去,哪怕是赔上她的性命。
    唐霰失望道:那我们要先找到躲在里面的鬼母吗?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被这一套连一套的法阵拦住,根本就没办法见到躲在里面的鬼母。
    有了!
    宋燕台忽然道:此阵以血为引,鬼母自身为阵眼,但她不在阵中,阵眼若不在阵法里面,阵法里必然需要埋下与阵眼相关之物。此地一定藏了她的血,才能让她在暗处操控此阵,先找到她埋在此处的血,断她与法阵联系,届时便可轻易破阵!
    殷无尘一剑斩破几只血傀,拦在宋燕台前方不远。
    在何处?
    宋燕台终于得空,双手掐诀,闭目放出神识,血阵在他的神识中淡去血色,只剩一片黑白,他将法阵的每一道结构都看得清清楚楚,却在片刻后,眉头紧锁地睁开双眼。
    无处不在。
    什么?
    众人俱是大惊。
    如此庞大的血阵,倘若每一处都沾了鬼母自身的血,她该耗尽了一身鲜血!她这也无疑是将自身命脉与此阵紧密联系在了一处,若他们破阵,鬼母即便不死也会重伤。
    唐霰不可思议地喃喃道:她疯了?难怪她看起来那样一副恶鬼的样子。看来你们说的都是对的,鬼母不顾自身安危,真的是想要复活聂少泽,甚至为此拼上了性命。
    阮秋望向天上的滚滚黑云,一股愈发浓烈的不祥预感在他心中升起,可是没有时间了。
    殷无尘沉吟道:那就强力破阵,还望宋城主相助。
    此刻保留实力已无用,他们先破此阵,才能杀死鬼母。
    宋燕台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殷无尘话中之意。看着阵中源源不断涌现,始终保持在一定数量里的血傀,宋燕台点下头,只待殷无尘挥出长剑,护在他身前,他也收起骨剑,双手掐诀,指尖凝起一点灵力,于虚空当中一笔一笔地画下一道符。
    灵符一成,如饥似渴吸收起周天灵气,冰冷霜雪如同有了生机,转眼爬满整个血阵,冰封全场。随后,那道灵符被打入地面,掠夺起血阵中的灵气,骤然现出一个冷光凛然的大阵,那些血傀都停顿了一瞬。
    那些灵气通过法阵飞快凝聚在殷无尘身上,他抹过长剑,释放出化神期大圆满的威压,长剑斩下,刹那划破血光,苍龙跃九霄!
    这就是双圣联手的强力破阵!
    重如泰山的威压碾压而来,飓风席卷而来,剑气卷起锋利碎冰无情绞杀血傀,杀气冲天。
    纵然有几名暗卫及时结阵抵挡,阮秋还是感到了强烈的不适,双腿颤抖几乎站不住,余光见唐霰的面色骤然变得苍白,想起他的旧伤,阮秋匆忙握住他的手渡去灵力。
    一切平静下来时,碎冰化作寒水,将地上以血画成的阵法冲散,再看殷无尘与宋燕台,一人拄着长剑站着,一人还半跪在地上喘气。唐霰缓过了一口气,按住阮秋的手,冲他摇摇头,便扶着胸口走向殷无尘二人,阮秋也迈着沉重的步伐跟上。
    双圣联手强力破阵,连带着血阵阵基都毁了,想要修复难度不小,外面的结界也碎了,想来鬼母也被反噬伤得不轻,而那些尸傀也都失去了控制,在外面倒了一大片。
    阮秋扶住殷无尘,师尊。
    殷无尘提剑站直起来,握住他手臂,肚子疼吗?
    阮秋摇头,殷无尘出剑时本就有心避开他们,只是阵法破碎时的暴风难免被波及他们,不过有几名暗卫护着,他身上又有殷无尘前不久画下的护身符,并没有太难受。
    唐霰也扶着宋燕台起身,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望向天上的黑云,只见那黑云中心往下仍有一道血红色的光柱在,俨然是在祠堂内部,他打起精神道:阵法还没全破。
    宋燕台稍作调息,走吧。
    几人纷纷点头,还没有喘息片刻就一同走进祠堂深处。那些红绳与铃铛早在破阵时一同毁了,祠堂中一片死寂,他们进去后,根本无心观察四周,直往中心阵法而去。
    穿过祠堂,他们走到后方几座小楼环绕的小祭坛,远远就见到祭台上那张石台上有一个平躺着的男人,而一黑一白两枚云水珠正悬在他身上,一股血光自天穹上的乌云直直落到两枚云水珠上,两枚珠子一阴一阳,旋转碰撞之间,电光闪烁不止。
    阮秋暗松口气,还没炼成!
    唐霰忙道:快去夺云水珠!
    殷无尘与宋燕台应声而动,飞身往祭台而去,就在二人靠近祭台时,一道血红的身影忽然从祭台后方飞出,双掌直直拍向二人。二人急急出手应对,与之对了一掌,灵力冲撞一瞬双方震退,他们飞身退回去,鬼母则是狼狈不已地倒在石台下。
    鬼母大口吐了一口血,先前一头灰发悉数变作白发,仿佛稻草一般毫无光泽,本就遍布鬼纹的脸上形容枯槁,那只空洞猩红的眼睛仿佛只剩一个黑窟窿,看去极骇人。
    阮秋随唐霰几人匆忙上前,见到鬼母这副模样也是一惊,但他更关心他师尊,急忙扶住他师尊。殷无尘很快站稳,他没什么事,安抚地拍了拍阮秋手背,便看向鬼母。
    阵法反噬,你已经脉寸断,不是我们的对手。鬼母,你该为当年作下的恶付出代价了。
    宋燕台重新召出骨剑,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聂如意,欠下我宋家的债,你该偿还了!
    鬼母扶着石台站起,仍旧运起炼血功,挡在石台前方,她枯瘦如树皮的双手就这样直接握住那柄冰冷刺骨的骨剑,血水染红她的嘴唇,也将她的笑容染上几分癫狂。
    少泽就要醒了,谁也拦不住我!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惦记着聂少泽?在场众人很难猜不到躺在石台上那个男人的身份。
    然而殷无尘无意让这个人复活,他将阮秋交给唐霰,面色一沉,飞身上前,欲夺云水珠。
    鬼母发觉后再笑不出来,面上焦急之色近乎疯魔,不顾一切推开宋燕台的剑,一手如鬼爪般向殷无尘袭来,殷无尘自是不会客气,长剑挥出,狠狠斩下鬼母一条手臂!
    剧痛之下,鬼母咬牙闷哼一声,倒在了石台下方。
    殷无尘与宋燕台就要夺云水珠,未料鬼母竟不顾疼痛飞扑过来,天水诀与炼血功双重威力之下,二人匆忙提剑抵挡,却也被迫退到祭台下方。殷无尘长剑破开血雾,将鬼母一脚踹飞出去,以防她再出手,他将鬼母仅剩下的一条手臂反扭至背后。
    抢珠子!
    鬼母尖叫嘶吼着要挣扎开殷无尘的桎梏,你们两个该死的孽种!放开我,少泽
    宋燕台不甘地收剑,转身就要上祭台拿云水珠。
    一直在远处看着他们的唐霰和阮秋却在这时不约而同地惊呼道:宋城主/宋燕台小心!
    方才殷无尘和宋燕台被鬼母死缠烂打地纠缠住时,唐霰和阮秋几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两颗云水珠就在他们拿下鬼母的那一刻,在一次碰撞中竟然真的合成了一体!
    血红色的珠子涌出一股诡异而危险的血光,于瞬间倏然爆发,带给众人一种莫名的恐惧。
    殷无尘和宋燕台顾不上鬼母,本能地退出祭台范围,各自捞起阮秋和唐霰,匆匆飞离此地。
    几名暗卫匆忙跟上。
    祠堂内的气压突然被压抑到了极致,只见一股刺眼的血光闪过,亲眼所见的众人眼前如坠血海,都有过一瞬晃神,待那强光淡去后,那股强烈逼人的威压却还在,殷无尘稍稍松开怀中的阮秋,抬头看去。
    转眼功夫,天地被染上血红,而那枚血红色的云水珠正静静漂浮在上空,疯狂地吸收着四周的灵气,连躺在石台上那个人身上的灵力也被抽走了,转眼变作一具枯骨。
    成了哈哈哈不!
    伏在祭台下的鬼母并未被云水珠所伤,笑着望向天上的云水珠,可当她亲眼看着聂少泽的尸身化作白骨,她脸上的喜色戛然而止,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那具枯骨上。
    不少泽!
    这一幕,众人都很是诧异。
    唐霰从宋燕台身后探出头来,看得目瞪口呆,不是说云水珠可以让死人复活吗?聂少泽的尸身看起来,鬼母好像也不知道会是这样,她这回怕是要彻底疯了吧!
    殷无尘与阮秋面面相觑,都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此刻,聂无欢才带着聂白匆匆赶过来,唇边还挂着血色。宋燕台警惕地将唐霰护在身后,只是聂无欢根本无心在意他们,见到远处嘶声痛哭的鬼母,他匆忙跑了过去。
    娘!
    闻声,鬼母终于反应过来,从那具枯骨前站起来,她没有回头看聂无欢一眼,而是眸中含恨地握起半空那枚血红色的云水珠,血光映在她脸上,衬得她的脸极为恐怖。
    殷无尘立时皱眉,云水珠!
    阮秋跟着紧张起来。
    虽然云水珠似乎并不能让聂少泽成功复活,可是云水珠才刚刚现世,力量已不容小觑,鬼母若得了云水珠,他们几人必死无疑!
    宋燕台松开唐霰,抢!
    他与殷无尘正要动身,就听见鬼母仿佛恶鬼般的哑声低语,云水珠既然不能复活少泽,留着你又有何用?你们都给我去死!
    她话中杀死极重,二人相视一眼,毫不犹豫动身抢珠子。
    聂无欢已然走到祭台下,见殷无尘与宋燕台二人上前,他想都没想抽出血鞭挡在鬼母面前
    然而,几人都还未来得及动手,一道黑影忽然自对面漆黑的小楼上闪过,落到祭台之上。
    众人还未看清,那黑衣人一指点在鬼母眉心上,血光骤现,切断鬼母命脉,紧跟着夺走她手里的云水珠,飞身落到祭坛另一个角落,只见鬼母身影委顿,缓慢倒地。
    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刹那,此人出手快得不可思议,根本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几人也都不觉停手,而聂无欢怔愣了一个呼吸,才收起血鞭,红着眼睛飞上祭台。
    娘!
    鬼母周身的灵力随着生机飞快流失,眼中血色褪去,面上可怕的鬼纹变淡了几分,露出一张娇艳苍白的脸,可一头乌发已成霜发,无法逆转,她瞪着眼躺在地上,直到被聂无欢抱起才咬牙喊出一个名字
    鬼鬼翳!
    闻声,聂无欢才抬头看向夺走云水珠的黑衣人,他看清那人,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义父!
    血影宫宫主鬼翳的现身,叫殷无尘和宋燕台面上皆露出防备之色,唐霰总感觉不太安全,拉上阮秋就往远处的二人那里跑去。
    走走走!
    这位血影宫宫主面上依旧戴着恶鬼面具,云水珠被他握在手中,血光让他看去颇为危险。
    这是将聂无欢一手带大的人,此时聂无欢无法理解地怒视他,义父,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早就在等着这一刻了,是不是?
    鬼翳看着聂无欢,面具下的笑声很是冷漠,欢儿,你就是太容易心软了。鬼母虽是你的生母,可她除了生下你,可曾对你有过半分好?她就要死了,你也该回来了。
    宫主说的对。
    一个众人意想不到的人从他们身后的祠堂入口缓步走来,赫然是先前消失不见的沈灼寒,他一双狐狸眼含笑,远远朝鬼翳拱手。
    恭喜宫主,夺得云水珠。
    沈灼寒?
    阮秋惊呼出声,再看向对面的血影宫宫主,实在很难想象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你们聂无欢同样无法想象,他看了看鬼翳,再瞪向沈灼寒,你可是我娘的徒弟!
    徒弟?
    沈灼寒挑起眉梢,朝鬼母走过去,殷无尘和宋燕台见状,纷纷拉着阮秋和唐霰往后退去。
    敢问少主,身为鬼母的儿子,这些年来,你可曾得到过她给你的半分好?沈灼寒慢慢走到聂无欢与鬼母面前,脸上笑容讽刺,俯视着他们,少主心里不清楚吗?
    聂白手中化出短刃,如影子般飘过来护在二人身前。
    沈灼寒并未再近前,他冷嗤一声,狐狸眼中笑意淡去,只剩一片冰冷,身为鬼母的徒弟,我在这鬼庙里受尽折磨十几年,身为鬼母的徒弟,我从不敢回去看我爹一眼!
    他冷冷一笑,转身望向阮秋几人所在的方向,白家寨狐女的故事好听吗?这可是我的师父亲自编的!只因我娘是她的婢女,却轻易得到她得不到的东西,成婚生子,美满幸福师父不满意,婢女怎么可以过得比主子好?所以她编了一个故事,狐妖就不该与凡人在一起,她以我和我爹的性命逼迫我娘将自己封在狐仙庙里,永远做一尊不能见人的石像!而我爹,这辈子都要背负负心人的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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