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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徒弟发家致富——十二溪(65)

    可这些,裴庚都不知道。
    也是,谁叫他去学了剑,那也活该被柏青霄试探算计一番,刺激地在死亡线边旅游一圈。
    可对柏青霄而言,裴庚好歹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崽子。
    虎毒尚不食子虽然他既不是老虎也不是裴庚老父亲但真要杀了裴庚,他心里过不去那一关。
    谁想裴庚性子执拗,到最后一刻不仅迎难而上,还冲的那么勇。
    柏青霄倒佩服他的胆量了,不是谁在死亡面前都能如此从容。
    可这要他往后怎么办?总不能真把人杀了吧?
    柏青霄心乱如麻,叹了口气,抬手使劲揪着他脸,又泄愤似的捏了两下,直把面皮揉的通红,可真是个赌徒。也就遇上我这么个运气不好的,不然你小命都得输的一干二净。
    柏青霄捏完他脸皮,心中郁气消散,反倒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有些迷惘,喃喃着,值得么?我当真有那么好么?
    他遇事不决的时候,条件反射就想拿出通灵玉牌问问师姐。
    但转念一想,这种事也要去问人,未免不太合适。
    柏青霄抬手,掌中温和的灵力闪着翠色的光,落在两个看起来极为可怖的伤口上。他凝神,掌心相合,分开,拉出一阵磅礴的灵力,纷纷扬扬洒落在不省人事的裴庚身上。
    僵硬的躯壳得以缓和,放松了下来,连那惨白的脸上都有了几丝血色。
    柏青霄重伤未愈,丹田储存灵力本就不多,很快收了手。啧,你欺师灭祖,疼一疼也是活该。
    收回的手腕忽然被另一只冰凉的手捉住,柏青霄讶然看去,你怎么便见原本昏迷不醒的家伙睁开了眼。
    怎么会,他不是重伤昏迷了吗?
    裴庚拽着他往下,那力道像拽着最后一块浮木,力气极大。
    柏青霄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逆徒压在身下。裴庚撑在他身上,带着血气的吻袭来,急促地摩擦着唇瓣,手指铁钳般牢牢扣着他手臂。
    舌尖叩开牙关,直入其间,仿佛要把他整个人吞入腹中。
    柏青霄一下子把他推开,不可置信,你装的!
    呵,师尊不回来,弟子哪敢真的晕裴庚一侧头,脑袋垂在了柏青霄肩上,彻底地晕了过去。
    柏青霄躺在甲板上,瞪着天空。
    他把人从自己身上推开,爬起来,气的把人推滚到灵舟边上。
    糟心玩意,丢进河里喂鱼算了!
    灵舟破开重重河浪,在白雾里驶过,最终在黄泉花的指引下,靠到满是礁石的岸边。临近海边,却触了礁,整艘灵舟一震,船底发出刺耳的声音。
    停住了。
    裴庚被这一震险些被直接摔下去,他眼睛还没睁,却感觉被人扶住了。船舱外传来一抹声音,停住了,靠不近,只能下了灵舟飞过去。
    身旁熟悉的嗓音应了一声,再等等。
    微暗的光从窗外照进来。朦胧的视野里,裴庚发现自己被搬回榻上,他侧了下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坐在榻边。
    师尊。裴庚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非他所愿的沙哑声,有气无力,小的几乎不计。
    他还活着吗?
    临睡前,他似乎听到师尊说愿意接受他了。
    可裴庚不确定那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真正发生的。
    裴庚眼睛往柏青霄身上看去。
    背对着他的人在擦本命法器,极有耐心,布料擦过枪尖,又回头擦第二遍。说是擦拭,不如倒说是在发呆。
    裴庚想,这是嫌还不够泄愤,真要把他戳成蜂窝才行吗?
    他抿了抿唇,脑海里飞快思索着对策,推算着各种可能性。
    师尊若要杀他,他就不该在这床榻上醒来。可这也未必代表着柏青霄当真愿意随了他愿,冲突时柏青霄那一句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仿佛还在耳边。
    裴庚声音比刚刚大了些许,依旧细如蚊呐,师尊?倒是想起身,只是浑身无力,重伤不可能如此。
    也不知道是不是师尊给他下了药,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大卸八块。
    师尊?
    第三遍,喊声大了些。
    正在擦拭法器的人似乎被这一喊回了神。侧过脸来看他。
    下颌线在光影间柔和诡魅,唇瓣带着微红发肿的痕迹,一双清透眸子带着光,往下轻轻一瞥,能清晰让人感觉到自己被注视着。
    裴庚后背起了凉意,他不知柏青霄究竟在想什么,也不知他打算做什么。而未知本身,恰恰是人类最害怕的东西。
    他只能隐约感觉到,师尊似乎是在打量着他,也许脑海里还在考虑怎么处置他?
    我在这样沉默的视线里,已经领教过柏青霄心狠手辣的裴庚心如鼓擂。
    柏青霄抬起手,朝他伸来。
    裴庚睫毛颤了颤,仿佛有过一刹那的挣扎,但还是闭上了眼。
    神经紧绷之下,有什么带着角的东西落在脸上。是刀、是剑、是枪尖?他面色发白,过后却只感觉到,原是衣角落在他脸上。
    他试探地睁眼,却只看到一片漆黑。原来是柏青霄的手蒙在他双眼上。
    为师暂时不想看到你的眼睛。他听见面前的人如是道。
    裴庚心下一沉,果然还是不行吗?他唇角扯出一丝嘲讽的角度,张嘴想说什么,先咳了出来,面上浮起一点血色。
    榻边的人起身。
    裴庚抬手想去拉住他衣角,却被避了开来。
    柏青霄看着裴庚被躲开后,失落的双眸,张了张嘴,既想安慰他,又不知说什么。一时心乱如麻。
    他自己都没理清心态,又怎么去和别人说呢?
    然而柏青霄没说话,裴庚却试探道,师尊留我一命,是因为师尊要接受弟子了么?
    柏青霄抢先道,因为要你受罚!
    他见裴庚面上写着果然如此,浮现出显而易见的难过来,心下一跳,呼吸都慢了两分。
    明明随口诉说的理由被相信,柏青霄反而越不自在。
    他侧过脸,心如鼓擂,他定了定神,是了,先前的事还没和你算账,怎能让你轻易死去?
    你在这好好反省吧。
    柏青霄不待他应声,自己快步走了出去,仿佛走慢一步就会被身后的怪物吞噬。
    待一合上门,再没听到闷咳声,柏青霄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过了一会儿,门从外打开了一条小缝。
    一只眼睛从缝隙里往里一看,榻上的人保持他离开的姿势,趴伏在榻边,像睡着了。
    始作俑者柏青霄又悄悄把门合上,试图假装没来过。
    这里离岸边已经很近了。
    雪里红踏在船头,站在那里往外看去。猛地回身,步伐匆匆,你那徒弟还没醒吗?我们得快些离开。
    柏青霄不明他忽然焦虑的情绪从何而来,冥河不是你的地盘吗?怎么了?
    雪里红急躁不安,就是因为都知道老骨头我住这里,所以才更加危险啊!
    话音刚落,岸边突然拉起了无数藤蔓交织的巨藤网,河水保障不安,从网上滚落,灰绿的巨藤网牢牢挡住任何想要从冥河上岸的人。
    老家伙,藏了那么久,可算逮到你了。沧桑诡魅的声响从天上响起,笼罩在这块天地之上。
    两人抬头看去。
    只见一团黑影由小变大,轰然落地,炸起河浪不止,灵力一瞬爆发扩发出去。
    灵舟被动激发起防护法阵,光亮显眼,在河水中摇晃不止。
    面前显现出堪比天高的黑影。
    水浪过后,柏青霄努力看去,看到一棵巨树横在中间,立在沙滩之上,藤网之前,树干上露出两颗漆黑的洞,像是眼睛,下头裂开一张嘴巴。
    这是谁?
    雪里红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快速道,四魔将之一的巨傀,一棵老的叶子全掉光的秃顶树魔。
    柏青霄脑子没转过弯,嘴先动了,你也秃顶啊。一个骷髅人能有什么头发?
    你说什么!雪里红震怒地扭头看他。
    柏青霄:
    为了避免局面从一打二变成二打一,他立马转移话题,既然也是魔将,那不是你熟人吗?他在和我们打招呼?
    雪里红裂开一张只有牙床牙齿没有舌头的嘴巴,是啊,要命的熟人。打不过他,今儿个咱们一船两命。
    他顿了顿,哦,加上你那小弟子,一船三命。
    仿佛特地为了附和他的话,那树魔扇着巨大的树枝手下来,与灵舟的防护法阵相撞,爆发出一阵灵力。
    雪里红和柏青霄二人同时加强防护法阵的运转法力。
    磅礴的化神期威压从巨傀身上迸发而出。
    柏青霄没有什么感觉,立时明白这树魔与他境界恐怕相差不大。
    那雪里红他心里咯噔一声,扭头看去,果见雪里红在这威压下已经受不住了,能给法阵提供支持的法力少之又少,不多时便收回了法力转而维持自己的力量。
    柏青霄皱眉,加大了法力输出,可这一来,他一个人,逐渐感知到有些撑不住了。
    他本身就处于不利的位置,不进攻只一味防守,而且先前和方景明一战,还未曾修养好,丹府空虚,身上带伤。自然比不过有备而来的巨傀。
    桀桀的笑声从面前的树魔中响起。
    须臾,灵舟的防护法阵渐渐暗了下去。巨傀趁势一击下来,防护法阵再撑不住,泡沫一样破碎。
    反弹的灵力把柏青霄逼得倒退两步,捂着唇咳出一声,满嗓子血腥味。
    裴庚?裴庚!你醒醒!
    传音没有回响,可修士敏感的听力还能感知到内舱的呼吸声。
    想来是伤到心脉了,裴庚意识沉在脑海深处,轻易唤不醒。
    柏青霄忽然有些后悔。
    雪里红抵住他后退的趋势,拉他手臂,快走!别和他打。
    不行。柏青霄摇摇头。
    他没法短时间把整艘灵舟转移,这样目标太大。况且雪里红打不过巨傀,只能他来先拉住对面。分身乏力,这样他就没法去把裴庚转移。
    情势危急,柏青霄快速做出决断,我徒弟还在内舱昏着。你去把他带上!一起走。
    你们谁都别想走!巨傀喝道。
    防护法阵一破,一根根老树根箭一样射过来,穿透灵舟,木屑飞溅。扎入水面,困住四方。几乎在两句话的时间里,灵舟四面空间被封的七七八八了。
    这样下去,被堵住去路,就真的被瓮中捉鳖了。
    柏青霄跃上射来的老树根,在老树根上快速移动,脚尖堪堪碰到树皮,下一秒人已经数米开外。
    喂雪里红吼了一声,见人当真不管不顾和巨傀打了起来,顿时着急的不行。
    他在化神期威压下法力无法全然发挥出来,此刻在树根的攻击下也是左支右绌。
    等雪里红转身想要拉开门,却发现那些树根扎进灵舟各处后,还会蠕动着包住整艘灵舟,房门已经被树根密不可分地封住。
    雪里红愤愤朝那扇树藤踹了两脚,吼了两声,里头都没反应。
    裴庚自黑暗里被雪里红暴躁的踹门声和吼声弄醒,睁眼一看,船舱被四面封死了。他被关在小黑屋里,窗外是密密麻麻蠕动的树根,封住所有的光。
    师尊呢?发生什么了。
    他他撑着手臂刚起来,心脏处传来刺痛,人又倒了回去。
    化神期的威压到底还是影响了他,裴庚刚想使用法力,心口抽痛,丹府处流出一点的法力又散了干净,仿佛还有一层禁锢在他身上。
    是师尊留下来护他心脉的禁制。
    裴庚闭了闭眼,平衡错调的气息,起身,盘腿打坐,抓紧力气恢复法力,原本被截断的法力重新从丹府流向四肢百骸,受损的心脉在呼吸间噗通噗通起伏,彰显着活力。
    法力冲刷下,一点一点修补着伤口。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感知到在身体恢复下,禁制渐渐松动,于是脸色逐渐好转。
    外头,没得到回应的雪里红想,这小子没救了。
    左右他找的是柏青霄又不是他徒弟。于是立刻跃上树根,逃离了那个被裹成茧的灵舟,赶去支援柏青霄。
    巨傀活动起来并不方便,但它树根发达,本体强悍,法力发达。就算耗,也能把两人耗死。
    老骨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巨傀扯开尖细的嘴巴,和我一同把姓沈那小子弄死,还是现在就被我弄死?
    雪里红骂道,对尊上不敬,狗胆包天!你敢不敢去尊上面前把这话重复一遍?
    他当然不敢,他要是敢,就不会来截杀雪里红了。
    巨傀在两人的攻击下后退两步,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说罢,所有树根表皮裂开,刺激的气味传来。
    这是什么?柏青霄捂着鼻子倒退,拧眉一看,只见这些树根缓缓流下粘腻的绿色汁液,这些液体沾到他衣服上,瞬息把法衣烧焦。
    这些汁液腐蚀性极大,但凡沾到一点,竟连法衣都难以抵挡。若是被这汁液裹住全身
    柏青霄面色大变,立时去看那被树根捆住的灵舟。
    灵舟赫然已经被树根渗透出来的汁液裹住,原本浅褐的色彩全然不见,取而代之是灼烧后的枯木。
    汁液覆盖着的灵舟渐渐变色枯焦,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保护作用,被蠕动的树根裹成茧子。
    茧子仿佛心脏般在跳动,在柏青霄惊惧的视线里猛然收缩,咔嚓一下,捏成了碎屑。
    那一声,久久响彻在柏青霄脑海里。
    裴庚!
    柏青霄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什么闹别扭什么师徒有别他全不在乎了,这些东西难道比得上他一个活生生的裴庚吗!
    他就不该把裴庚一个人留在房间!
    不然裴庚就不会昏迷不醒,他们也能一起逃!
    就算裴庚还有一口气,他也能把人从阎罗府拉回来!
    眼看柏青霄不仅不往外跑,还要往里头奔,被一击打落地上的雪里红爬起来,连忙拉住他,没看到全碎成渣了吗?别找了那小子碎成渣了,咱们快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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