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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侠写了一千篇原耽——绯瑟(124)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后,我瞬间抬袖、出掌!
    印在第一个黑衣人背后,赤热掌力透过他的脊背一路穿透出胸口,甚至波及到了和他撞在一起的第三个黑衣人!
    所谓隔山一烧!便是如此!
    仇炼争与我配合默契,那是情侣之间该有的事儿,可沈玄商这个被仇恨浸满了的男人竟也不甘落后,这我就啧啧称奇了。
    他腕子软垂无力,却以我为靠,横空跃起,连连翻踢、截踢、斜踢!
    有时他以小臂搭在我肩上,接着双脚齐蹴,如剪子般绞住一人的脖颈,接着瞬间翻折,连人带刀翻了个底朝天!
    还有时他瞄准了对方过来的速度角度,迅速一踢对方小腿,等对方身体往下倒,他再一脚狠蹴脊背、脑袋,直接把人踩到了底儿!
    他甚至把一个人踢到了仇炼争那边。
    而仇炼争接了人,登时一掌如电似雷般劈在来人的脖颈之上,可到了第二次却接不住人,因为我先一步截住来人,只甩出一袖子热胀饱满的掌风,对方要么全身赤热而死、要么被热风逼得连退十三步,体内血气翻腾而亡!
    一来二往、依靠站位攻势,我们三个竟然互相弥补了彼此的不足!
    对方至少有七个手持利刃的满血黑衣人,可面对我们三个残血,竟然不能靠近!不能伤害!还一个接一个地被烫没了筋骨、冻没了心肺!
    我与仇炼争对视一眼,我对他眨眨眼,他冲我点点头,彼此之间默契得像是一个人。
    可我却不得不留意到,他面上像一张失了颜色的白纸,胸口的那把小刀插在他身上,足足没入了一大半,虽被他强行冻住,可那些冰附着在他火热的胸口,似乎也在一点一滴地消融。
    看得我心惊胆战。
    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方给他好好包扎。
    可敌方没有给我们时间。
    言风逸眼看这七个是不中用的了,只狠声一笑,又拍了一拍掌。
    这一拍而出,不大不小的破落酒馆里竟然又涌出了七个人。
    我身上一颤,几乎感觉到了绝望。
    原来第一波的七个人只不过是试探,是开路的炮灰,这一波的七个人才是真的杀招!
    果不其然,七个黑衣人中第一人抬臂一挥,三道弩箭立刻冲我们三人袭来!
    我登时一掌拍飞了仇炼争,一脚踢翻了沈玄商,自己再撤袖回挡,唰唰几下,挡住了三道里的两道,最后一道直接翻过了我的肩头,几乎翻出了好大一块儿血淋淋的肉!
    我忍着剧痛往地上一滚,直接拿了□□往后一扔!那抬弩的黑衣人应声倒地!
    可另外六个人,却兵分三路,冲着我们包抄裹挟而来!
    沈玄商手上不能使太多力,便有二人冲着他上盘一阵猛攻急袭,逼得他身上连吃了一刀一拳,而他失了我这个依靠后,只能靠柱起跃,先踢了一人的肚腹,再足尖一拧,借此一翻身,他的大脑袋直往后撞,直接撞到了身后一人的胸口,但他下落时,又无法以手掌触地反弹,只能与那人撞作一团,再以手肘猛击、攻其脖颈面庞!
    仇炼争这番更加吃力。
    因为他本来就是我们之中受伤最重、情势最危急,最无可挽回的那个人。
    我看着他是新伤在身,旧伤齐发,动作上越来越迟滞,二人得以欺身而近时,他忽的手掌一抹腹部的伤口,一道轻轻薄薄如血玉的冰片自手间凝结、浮起,然后瞬间被他一拍而出,在空中似星璇叶落一般打了几个诡异无逻辑的转儿,一下子滑向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脖颈!
    脖开颈裂、血溅五步!
    他却冲向了那飞溅出来的一道血,迅速出掌、接住,让一捧火热滚烫的血滴子,在手心瞬间又凝结成了一种尖而锐的冰刺!
    所以当另外一人冲他一刀劈来的时候,他一手截住刀锋、一手拍出一道冰刺!
    冰刺瞬间冲破那人的胸膛,如切肉回旋一般在他背后爆出一大片淅淅沥沥的血雾!而这冰刺绞旋而出,竟然还能有余力在空中再打几转,一路翻飞到我这儿,吓得围攻我的两个黑衣人都撤开三步,以避其锋芒!
    我心中一喜,看向仇炼争,却见他发完一冰片一冰刺,却似油尽灯枯、气力耗尽似的,腹部与肩口的伤血止不住地往下流窜,而他起掌往伤口上去冻结,竟一时半会儿也冻结不住,更别提胸口插着的那把小刀,颤颤巍巍如死神打在他身上的一枚钉子。
    他快要支撑不住了。
    而围攻我的两个黑衣人眼看着是讨不到便宜,又见到仇炼争有力颓之势,紧接着便弃了我,转而去攻他!
    我一时心冷脚凉,登时发了怒意,脚往墙上一蹬,半空中我缩骨掠身,把身躯如利剑般向前猛发,我借此瞬间掠至一人身侧,直接拍在他脊背上,只听他发出一声尖利如山猫的惨叫,全身上下都冒了沸水般的诡异血气,像个漏水漏气的球体似的瘪下去。
    可还有第二个黑衣人越过这一位,不管不顾地袭向油尽灯枯的仇炼争,似要彻底杀灭他!
    这人的大刀只差那么一瞬间就要砍在仇炼争的脑袋上!
    而仇炼争步履虚浮,呼吸沉重,胸口的小刀开始颤抖,他几乎要抬不起手臂了!
    我咬牙狠声,夺了我身边这位血人的刀,反刀一转,把刀柄的那面扔向了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瞬间往后一躲,刀柄却一路无阻碍地往前一飞!
    正好飞到了仇炼争的手掌中!
    这一刀柄本来就是我给他的!
    他眉目一凝,夺刀的瞬间,就往身边一砍、二劈、三削!
    虽说气力不足够,但气势像一个病屠夫杀一头鲜猪似的,那人登时被这突如其来的三刀逼得连忙招架!
    而就在他招架之时,我瞬间冲上去,双手绞住这人的脖颈,然后猛地一翻折!
    只听得一声清脆绝烈的咔嚓声,他脖子一歪,立刻倒了下去!
    这时我抬头看向仇炼争,却见他长身而立,血手持刀,在冰与血的簇拥夹击之下,他抬起头,忽冲我,粗率而又动情地一笑。
    这一笑到底有多美?
    像北地长湖的冰面上开出的朵朵寒花,水晶般的脉络自其中延伸与绽放。
    而他也如一种刀,越是被人摧折、被外力打击,越是散溢出一股屹立不倒的韧劲儿,让他在绝境之下里依然能冲我忘乎所以地一笑。
    这一笑,也几乎让我忘了自己是在生死的战场。
    然而仇炼争忽然止笑。
    他收了笑后就换了惊。
    我顿时借着他的瞳孔反射,看出后方有人袭来,我反身就是一掌拍在来人的胸口!
    却像掌心被刺烫了一番,我痛的瞬间撤掌。
    是言风逸!
    是披着内甲的言风逸!
    我这一掌拍到了甲片上的暗刺,掌心顿时多了数个血口子,瞬间就鲜血淋漓、凄惨无比,那言风逸却冷笑一声,接着竟有四把小刀在手,下一秒就冲我身上要害袭来!
    我想后退一撤,小腿上的伤口却在这个时候崩裂扩大,痛得我躲避不及的时候。
    忽有一个人,一道影,像风一样裹挟上来,抱着我就旁边翻了三滚。
    是仇炼争。
    是早已遍体鳞伤的仇炼争!
    他抱着我躲过四道小刀,自己却忽的吐出一大口微凉无温的血,星星点点地全喷在了我的胸膛、脖颈、甚至是脸庞,还落了一些在眼角。
    原来是他胸口的小刀,冰片消融之后,在他的胸膛一阵翻绞,翻得几乎血肉模糊!
    我眼看着他的生命力像瞬间被抽走似的,脸□□发苍白。
    心中却是一阵前所未有的怒火跟着升起!
    我接着借着仇炼争的身躯掩护,翻手拍出一道无形无相的赤热掌风!
    言风逸瞬间躲过,我却算准了他躲去的位置,直接抬手扔出一道刀柄!
    言风逸半空受击,身躯歪了一半的时候,我赤红着眼冲上前去!
    先是一个假动作逼他往错误的方向回防。
    然后是一个真动作,往上起跃、翻身一挺,从上到下拍下一掌。
    直接拍到了他的脑袋上!
    你身上能带着甲片,你脑袋上难道还能?
    言风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掌下落。
    可却已经躲不开。
    一时之间他脑袋一歪。
    骨裂浆崩、血开肉绽!
    我拍开这人,回头看向仇炼争。
    却见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地冲我笑了笑。
    两次挡刀了你还记仇吗,傻子?
    我眼泪瞬间淹没了视线,冲上去就按着他那止不住血的伤口,说的都是声哑气凉儿的话。
    我当然记仇,你要是敢死在这儿,我记你八辈之的仇。你先给我活下去!你活下去我才不记仇!
    仇炼争惨笑一声,仍记得打趣我道:你真的是傻了伤成这样你活一个给我看看
    我眼热心酸到无以复加,只倔强道:你从前也受过这样重的伤然后活过你才傻吧?
    仇炼争的气息渐渐弱了下去,只轻声而又温柔地反复念叨着什么。
    叶小颜叶小颜
    我记得他曾经说过,当他觉得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他就是会多念这个名字几声的。
    只因为他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听。
    好听到他轻轻念,断断续续也要念,那么无力也要念得那么饱含深情,像念一种温柔的魔咒。
    念得我几乎受不了。
    为了一个一心记仇、伤你也骗你的人,做到这一步,几乎把大好性命搭上了
    值得吗?
    值得吗!?
    第131章 伤
    我以为今日要交代在此的,是我自己的性命。
    没想到却是仇炼争的。
    他此刻恍如回光返照一般,面容好似比冰片雪花更加脆弱,比月光更加透明苍白几分,给人一种随时都要离去的感觉。
    而我一直错觉地以为他是个铁打的人。
    以为他受再多的伤,也是能迅速恢复。
    如今他仿佛真的要死了。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下去。
    他眼中的光芒一点一滴地退去。
    像潮水退回大海,如叶片从树上飘落。
    而我被一种极度的恐惧与愧意扼住了咽喉,喉咙几乎是滚烫的,身上四肢全是倒灌冰水般地冰凉,我拿了布条去按压他的伤口,不停地和他说些或动人或难受的话。
    我希望他能听得到。
    我希望他能活下来。
    可我看见的却是随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生命力好像也随之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像剥开衣服似的那么剥离、抽走,渐渐地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专注无比地看着我。
    眼神饱含热爱、留恋,温柔得一点也不像是平时那个不可一世的他。
    这个浑身长满痛点的刺头儿,好像忽然在临死前的一刻开了大窍,一句话不用说,随便看我的一个眼神都能让我心痛不已。
    见我神情难受压抑至极,仇炼争只是笑了一笑,虚弱道: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我难受道:你想怎么看你就怎么看你,你看不惯我眼神的话,那就先活下来,只要你能活下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仇炼争眼神微微一亮,轻声道:真的吗?
    我一边擦泪一边微笑:当然是真的我说到做到哪怕你想做些让人害羞的事儿都可以
    我的笑忽然僵住。
    因为仇炼争脑袋一歪。
    他甚至还未听到我说的那句充满鼓励的话,就彻底失去意识了。
    我近乎惶恐地抱着他,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
    仇炼争?仇炼争!老仇?老仇!
    战完敌人的沈玄商在一旁累得气喘不已,此刻听了我这般绝望恐惧地喊,又忍不住劝道:别叫了我看他是不成了
    我怒地一回头:你给我闭嘴!
    他被我瞪得一愣,竟有些委屈道:小唐你还冲我发凶?他死了也不是我干的!
    我声音又冷又怒道:但凡你方才肯听我一分劝,心平气和地说几句话,我也不一定会与他打起来,他也未必会受这些伤!我叫你们别打了,你们俩王八蛋没一个听我的!
    沈玄商不满道:你他师父屠我满门,我找他报仇是天经地义!你也不该拦我的!
    我几乎是声颤气抖道:你个不明事理的糊涂蛋!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只差一点儿就能查清楚他的师门之秘,你就非要在这个时候和他动手?万一查清楚后发现杀人的不是他师父,而是另有其人呢?他岂非是受冤而死?
    沈玄商不服:你瞧瞧他方才那张狂样子,和当年那个人一模一样,我哪儿冤枉他了?
    而我只冷声道:冤枉与否岂能去看表面?小沈,我不知道刚才我与他的谈话你究竟听到了几分,但若他今日真的死在这儿了我确实有一定可能性与你恩断义绝你若还顾忌与我师兄弟情分,就别再说他一句恶毒话了!
    沈玄商语声一窒,又憋屈又难过地看着我,可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我按压完伤口,眼看着这血是止住了一些,但还在缓速地流,就从头上取了根平日用的簪子,从里面挑出了一根金针,在这小酒馆四处一看,我问沈玄商:掌柜和小二都被方才的打斗吓跑了,你可熟知此处?可有针线?
    沈玄商想了想,指了一处,我立刻去翻箱倒柜,找到了一处未完成的绣品,接着拆了几条线,回到仇炼争身边,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胸口那巨大而狰狞的伤口,拿金针在火上一烤,接着穿了线,就在他胸口和腹部的伤口处缝合起来。
    虽然针脚有些粗劣,比不得梁挽。
    可到底是缝合住了,血是止住了。
    我攥着仇炼争的脉门,仍觉得他气若游丝,想是失血过多,随时都要进入休克状态,可沈玄商这时忽然走近,我如临大敌般地看向他,他却冲我一咬牙,一跺脚道:你你当真这样喜欢他吗?
    我道:他爱我爱到发了魔怔,我不过是返还几分喜欢,比不得他。
    沈玄商恨铁不成钢地重重跺脚几分,地板都被他踩得山河地震一般,非但如此,他还狠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儿长的像是要接不了下一口气儿似的。
    叹完,他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像是内心天人交战,几个冲突情绪互相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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