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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娇气包和龙傲天互换身体之后——楚济(53)

    徐复深深低下头,盯着眼前一方白玉砖,师父莫在为我辩解了,若是小九师弟殒命,徐复愿一命抵一命。
    你的能比的了我小九师弟的命?妙真咬着牙口,恨恨地道。
    萧疯子板住脸,正欲教训妙真几句,听见台上哗啦啦的珠帘碰撞声,一只玉洁无瑕的手从中探出来,向来神闲气定的紫衣真君,面上第一次有了沉凝的肃杀之意。
    不必再说,此事我已有定夺。
    紫衣真君沉吟道,目光穿过几人看向远处烟波浩渺,正是十九重城中的方向,我与魔族相安无事多年,本不愿唤起正魔之间纷争,免得殃及无辜,因此魔族在圣墟伏击宗门弟子,我忍下这口气。
    魔君派遣杀手残害我宗门弟子,我念在元九渊安然无恙,便当无事发生。紫衣真君眯起修长的眼梢,蓦然冷笑一声,可魔君欺人太甚,竟敢在我的眼皮下擒走元九渊,将我们天下第一宗视若无物,若是再忍下去,岂非君子所为?
    重真人难看的神色好转,拱手恳求道:徒儿请命前往十九重城,将爱徒从十九重城带回来。
    妙真愿随师父一同前去!妙真撩起袍衫铿锵地跪在地上。
    徐复抬起头,弟子铸成大错,恳请真君让弟子一同前去。
    紫衣真君负手而立,风吹拂起织锦大袖,面容沉静庄严,颇有威仪四海之势,你们三人缺一不可。
    重真人不满徐复将自己的爱徒弄丢,可心中明白,宗门弟子之中徐复实力强劲,能带上徐复前往十九重城,救下爱徒多一重把握。
    徐复深深地叩首,朗声道:弟子谢过真君。
    别着急谢我。紫衣真君勾起唇角,笑意有几分杀气,不急不缓地说:宗门留下一千人,其余皆随我乘坐飞舟,去魔君的老巢会会他。
    在场的人皆惊。
    玄月宗七座山峰,内门弟子的人数过万,虽说的阶段修行残差不齐,但平均下来人人皆是当世正派高手,这一万人空降到十九重城,连丧心病狂的极天魔君都没过这种待遇,现任魔君何德何能,竟能享受如此殊荣!
    萧疯子噤若寒蝉,想想人在家里睡觉,一睁眼王宫里一万个人来打他,那副画面可真是太可怕了,师尊,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紫衣真君漫不经意地问。
    萧疯子扭开酒葫芦,猛灌一大口酒,我们与魔君井水不犯河水多年,此次若为元九渊大动干戈,怕是会引起魔君反扑,到时候生灵涂炭,为一个元九渊不值啊!
    紫衣真君颔首,似是认真思考他说的话,随即淡道:你说得对。
    所以你留下看家吧。
    萧疯子神色一滞,灰溜溜地不说话了。
    紫衣真君唇间溢出一声不屑的轻笑,举重若轻般说:魔君若敢动伤温元九渊,我便烧了他的王宫,宰了他坐下三千灵童,叫他听到元九渊的名字便惶惶不可终日。
    重真人面露希冀之色,跃跃欲试地问:师尊,我们何时出发?
    紫衣真君好整以暇地笑:敲响召集钟,启用门内所有飞舟,即刻出发。
    这日月黑风高,城外的一间残垣断壁的庙宇。
    房梁上破了一个大窟,勾着垂吊的蜘蛛网,乌脏的墙面看不清本来颜色,神台上的大佛金漆脱落,露出斑驳的铜锈,目之所及之处皆是灰败之气。
    夜伽蓝服下疗伤丹药,强行压制住体内反噬的重伤,若七日之内不能赶回魔族疗愈,便会爆体惨死。
    温故正襟危坐,眼睛不敢乱看,非常真诚地劝告,你放我回去吧,我师父很疼我,要是他发现你抓走我,肯定会找你麻烦的。
    你想骗我?夜伽蓝软塌塌倚在神台一角,掩着嘴唇咳嗽,重夷道嫌恶你的事魔族无人不知,你立开他不知道多快活呢!
    温故瞥他一眼,又低下头说:不是的,我师父师姐,还有徐复师兄和紫衣真君都待我很好的。
    夜伽蓝被他惹笑了,你个小魔崽子,他们名门正派的人恨我们魔族入骨,没杀你不过因为他们好面子,还想他们待你好?你痴人说梦。
    温故生气了,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夜伽蓝抽出一方鸳鸯戏水的锦绣,细致擦拭嘴角咳出的血迹,是不是后悔方才没杀了我?
    我手上不沾血。温故闷闷地说。
    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夜伽蓝笑得前仰后合,我们魔族岂有手上不沾血的人?
    温故睨他一眼,不太开心地问:你杀过很多人?
    夜伽蓝的笑声戛然而止,冶艳的面容蕴含讥诮,却满不在乎的语气说:我练得是不杀人的魅术,但只要被我迷住的人,就会被灵童折磨的生不如死。
    原来是个打控制的法师。
    温故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对我施展的是魅术?
    夜伽蓝气血上涌,喉咙猛地腥甜,这个问题还用问吗?他正色反问:你不是好男色么?我化出那个温故你怎么没反应?
    温故挠挠后脑勺,装作很傻的样子说:我已经长得那么好看,其他美人根本入不了法眼。
    自恋的夜伽蓝自愧不如,想到这,他取出小铜镜和铅粉,驾轻就熟地补上粉,遮住脸上露出的红痕,还拿出胭脂涂上鲜艳的胭脂。
    半晌,他顾镜自怜,满意地望着镜子里如花似玉的美人。
    温故偏过头,漆黑眼睛像星子明亮忽闪,好奇地望着。
    若是在十九重城,有人敢用这种眼光盯着夜伽蓝的脸瞧,他定是会当场翻脸,但此刻他能感觉到,温故的眼神没有任何鄙夷和恶意,只是对一个男子涂脂抹粉很感兴趣。
    我可和你不一样。夜伽蓝收回铜镜,扶着神台踉跄站起身,我不是断袖之癖,只不过练得是魅术罢了。
    温故抿着嘴唇挤出一句夸赞:你的魅术很厉害。
    能别提我的魅术吗?夜伽蓝不想理会他,走到破庙门口,忽然身形一顿,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地上,连叩首三个道:属下见过魔将大人!
    空无一人的庙门口枯黄落叶轻轻浮动,一团浓厚黑雾凭空出现,身穿一袭黑斗篷,脸上戴着火莲面具的男人从滚滚黑雾中走出来,尖锐的怪笑回荡在庙宇里,本将被徐复追的东奔西跑,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这只臭骚的狐狸。
    夜伽蓝讨好地笑着,站起身毕恭毕敬道:属下有失远迎。
    魔将抬起脸,用下巴不屑端视他一遍,那徐复有些本事,你这臭骚狐狸可真会躲安逸,害的几个兄弟葬身徐复手中。
    是属下失职,没有能够为魔将解忧。夜伽蓝习以为常为上司背锅,笑着问道:魔将大人身上可有治伤的药?可否施舍属下一些?
    魔将从袖中取出一瓶药,随手扔到地上,庙里的人是谁?
    夜伽蓝捡起地上的药,擦一擦收进怀里,听到问题,他怔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是元九渊。
    若他独身一人将元九渊带回十九重城,便能跻身于魔君的三千灵童,和这位魔将一样威风凛凛,从此不用伏低做小,可如今遇到魔将,按照魔族人的品性,这个功劳是抢定了。
    元九渊?
    红莲面具下贪婪的双眼红浪翻涌,魔将几步向庙里走去,大喜过望地道:我居然擒住了元九渊,为魔君解除心腹大患,高官厚禄指日可待啊!
    夜伽蓝惊讶于他的无耻,几步追上去,魔将大人,元九渊是我们共同擒住的,您见了魔君可要告诉他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魔将不屑地冷笑,大步迈过庙宇的门槛,讥诮地问:你的名字不就叫臭骚狐狸么?
    夜伽蓝逢迎的笑容僵在脸上,呆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
    温故警惕蹲在神台后面,露出小半张英气冷峻的脸来,乌润黑圆的瞳仁干干净净,外面两人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比起夜伽蓝,这位魔将太讨厌了!
    魔将来到神台前,瞧见他如获至宝,哈哈!果真是元九渊!
    你离我远点。温故用力地瞪着他,刻意压着声音装凶狠。
    魔将突然伸出手,如鬼魅一般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从神台后面拽出来,我割下元九渊一只耳朵先带回去复命,你这骚臭狐狸将他押送回十九重城,听明白了么?
    割割耳朵?
    温故吓得脸颊发白,想拿出佛珠中的重剑和他决一死战,可魔将阴郁森冷的鬼气压得他全身如同坠落到冰窖里,动弹不得。
    求饶?不可能,温故身上很软,但骨头比石头还硬。
    夜伽蓝走进来,低声恳求道:魔将大人,属下已在魔君座下侍奉一百年,就在等这个升迁的机会,若是我能做上灵童,定当为您万死不辞
    魔将睨他一眼,夜伽蓝身上轻纱遮体,外头披着一件松垮的袍子,比勾栏院里最放荡的小倌还要下贱,冷道:你不过就是个供人的淫乐小玩意,竟敢在此和本将讨价还价,是觉得本将抢了你的功劳?
    属下不敢。夜伽蓝面如死灰。
    魔将置之不理,取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拿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看向被他抓在手里的元九渊。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短暂的片刻,元九渊竟像突然变了一个人,面上不见方才一副视死如归的执拗,反倒困惑地眯起眼,随即冷冽逼人地盯视他。
    那眼神若三九寒天的冰川,只是一眼,便看得魔将身上窜起一股寒意。
    他恼羞成怒,决定不割耳朵了,挖出他的眼珠来也一样邀功。
    魔将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元九渊不过金丹期,这样的修士在他手中如同玩具,杀了不知道多少个。
    所以当元九渊突然摆脱桎梏,猝不及防攥住他的手腕,反手发力一扭,魔将怔愣一瞬,紧接着便觉得手中一松,匕首被夺了过去。
    修白削长的手指指骨凸起清晰,很有男人清朗的气息,握着匕首干净利落地扎进魔将的脖子里,从他眼神变化至杀人不过三秒,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犹豫。
    暗红的血珠顺着雪亮的匕首滚落,点点滴滴落在地上。
    杀人的时候不要瞻前顾后。
    元九渊握着匕首的手搅动,温热的血流到皎洁的手背,瞥一眼大惊失色的夜伽蓝,轻描淡写地问:此人是谁?
    夜伽蓝眼睁睁地望着他,沉浸在惊心动魄的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元九渊拔出匕首,动脉的血像鲜花怒放,冲透了黑斗篷溢出来,魔将砰然重重仰倒在地上,砸起一地尘土飞扬。
    半晌,夜伽蓝回过神来,喃喃地道:他只是想割你耳朵,并不是想杀你。
    哦?抱歉。
    元九渊面上没有任何悔过之意,屈身捞起黑斗篷一角,慢条斯理擦擦手背上的血迹。
    此人果然深不可测。
    夜伽蓝心中大呼上了当,极天魔君的崽子能是单纯的小羊羔?一路上处心积虑伪装无辜弱势,就在等魔将放松警惕的这一秒将他一击必杀。
    他居然傻得相信此人说手上从不沾血,还嘲讽他不是魔族人,现在想起来一阵后怕,若不是他从未展露恶意,恐怕和魔将同一个下场。
    夜伽蓝心思缜密,冷静下来后想明白了元九渊的意思。
    在纳戒中他命悬一线,杀他如同杀鸡一样简单,元九渊却未动手,反倒给他盖上衣衫,静静地等待他苏醒。
    这是施恩。
    方才行云流水地杀了欺辱他的魔将,手法冷漠残酷,比杀个畜生还要淡定自若。
    这是施威。
    恩威并施地告诫他,叫他擦亮眼睛,好好认清自己的处境,不要心怀诡计想将他献给魔君。
    夜伽蓝面色煞白,下颚微微颤抖,心中又惊又惧,难道此番功亏一篑了吗?
    他不甘心输在这一步,若是回到十九重城继续做人下人,整日被人欺辱践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夜伽蓝决定再赌一把。
    风花雪月,听我号令!
    元九渊抬起眼,破败的庙宇消失的无影无踪,一间轻纱帷幔的小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扑面而来温柔细致的香味。
    烛火透过锦纱摇曳,照在墙上一道清瘦的影子,正在用小瓢撩起水迎面浇在脸上,舒适地缓缓低吟出声。
    元九渊纹丝不动,无风暗红的纱帘自然撩起,暖阁的浴桶里坐着一位青年,湿透的黑发披在削直挺拔的肩膀,脊背上肌理线条清晰起伏,蛰伏着爆发的力量感。
    元九渊眯起眼睛,有几分惑然之色。
    青年慢悠悠回过头来,鼻挺唇薄,轮廓若仙人的大笔一笔勾画,俊得如同春露秋霜,见了来人,他不羞不躁,掩着嘴唇轻笑,娇滴滴嗔怒道:郎君,你来的太晚了。
    夜伽蓝非常满意这个作品,你不是很自恋么?给你整一个一模一样的美人,难道你不沉迷在美色里?
    却没想到元九渊没有饿虎扑食,微蹙起的眉头竟是有几分嫌恶,似是被狠狠恶心到了。
    随即他从幻影中挣脱而出,撇过头冷冷看向夜伽蓝,淡问:你找死?
    再次被反噬的夜伽蓝胸口阵痛,全身的血液倒流,几乎要昏死过去,他以雷霆般的速度从纳戒中取出衣裳,一件一件全穿在身上,裹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肉在外面。
    别杀我,我以后再也不敢对你施展魅术了。
    第五十八章 拳头为辅,攻心为主
    温故定定望着头顶吊坠的艺术灯,思绪停留在上一刻即将被割耳朵的畏惧。
    那个魔将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元九渊能打得过么?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还是师门的生活安逸平和,如果这次平安无事度过,他再也不敢一个人到处闲逛了。
    温故幽幽吐口气,干着急没什么用,洗漱一番后换上衣服,前往影视城拍今天的戏份。
    剧组里刚开机,正是一天最清闲的时刻,大家一边吃早饭,一边聊八卦。
    昨天投资方安排媒体来《罗刹天》的剧组采访演员,聊一些常见的问题,诸如稥稥演员的个人生活,对角色的理解等等,本来稀松平常的事,没想到在弹幕网站火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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