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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娇气包和龙傲天互换身体之后——楚济(73)

    温故,久违。
    但随之,笑意定格在唇角。
    渺无边际的大泽里只有元九渊一人。
    余宁市。
    温故姿态舒适窝在单人沙发里,脖子斜着和肩膀夹住手机,心不在焉地嗯嗯啊啊,敷衍电话那头的徐姐。
    客厅音响里播放抒情柔缓的钢琴乐,他一手拿着瓶透明的护甲油,认认真真涂在手指甲上,明晃晃的灯光一照,纤细白净手指上指甲泛着光泽的粉,好看得令人挪不开眼。
    电话那头,徐姐语重心长地嘱咐:明天下午果乐传媒的人来接你,谈综艺的事,你得穿精神点啊!
    知道啦,知道啦。
    温故满意地晃晃手指,拿起茶几上的护手霜,仔细均匀地涂在手上,甜滋滋的气味散在空气里。
    挂了徐姐的电话,温故起身来到镜子前,歪着头端详自己一番,简约的白衬衫扣子散开两颗,露出一截细腻莹润的脖颈,修身的浅蓝牛仔裤勾勒出一双笔直紧实的长腿,显得屁股的弧度圆实盈满,很有诱人的肉感。
    没办法,这是天生的,所以他平时喜欢穿宽松的裤子,让臀部没那么显眼。
    温故两个白生生的耳朵红得发烫,不敢再仔细看自己这骚骚的样子,只敢粗略的扫一眼。
    嘴唇的颜色似是有点淡?
    他用力地抿抿嘴唇,浅淡唇色漾出很自然的润红,整张脸瞬间活色生香。
    元九渊会喜欢吧?
    第七十八章 传送阵法的第二个作用
    温故满怀期待的等待凌晨十二点之时,在余宁市一间半山豪宅里,那位余宁市地下的王,安先生同样也在等待。
    私人医生拆开最后一次缝合的线,手肘的位置歪歪扭扭的伤疤狰狞可怖,像条丑陋的爬虫一样,伤口恢复得不错,你张开手掌试试。
    安先生倚在病床上,咬紧牙齿用尽全身力气,憋得脸色通红,才一根根伸开硬邦邦的手指。
    不错,以你的伤势恢复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再配合复建训练,大约半年时间就能进行日常生活。医生满意点头。
    站在一旁的刘秘书面色凝重,什么时候能恢复到完全正常?
    医生无奈摊开双手说道:你别忘了,送到医院时先生的小臂只连着筋肉,恢复到现在这样已经是奇迹了!
    安先生目光定定地望着手臂,闭上眼睛问:我的手永远无法拿起枪了么?
    恐怕很难。医生重重叹气,鼓励的语气说道:虽然您不能再拿枪,但用刀叉完全没问题。
    安先生仰起头,无力瘫倒进病床里。
    这三个月以来,安先生忙于国内国外的遍访名医,花了大笔的金钱,才得以保住这条珍贵的右手臂。
    那个夜晚如同梦魇,至今想起来都让他全身发冷,叫温故的男人笑起来很亲切,端秀的眉梢眼角皆是煦煦和风,可那双眼睛却很冷,像是凛冽的弯刀,笑意从未达到过眼底。
    温故轻描淡写地说要见点血,安先生毕竟是道上的人,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是要砍下自己的一根手指,这是道上的规矩。
    技不如人,这次他认栽了,战战兢兢地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没成想温故是个疯子,捉住他的手肘慢悠悠一拧
    病床上安先生猛地一抖,手肘隐隐作痛,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宛如一个纸扎人。
    刘秘书端着档案夹,一手拍拍他的肩膀抚慰,先生,我查了温故的资料,很奇怪,他的经历非常地正常,没有受过任何培训,但最近几个月时间他的运气突然特别好。
    先是在红毯上大出风头,然后出乎意料拿下了《罗刹天》的男主,又协助警方接二连三抓捕逃犯,一时间名声大噪,还和果乐传媒签订了S+的合约,总之他运气好的出奇。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明星,得罪了安先生,管他什么背景出身,尸体已经在索马里海沟喂鲨鱼了,可温故的底细他们始终摸不清,很是忌惮他身上的超自然力量。
    刘秘书察言观色,我看这温故身上鬼魅的本事,普通人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找了一些专业人士
    安先生摇摇头,想起温故那张脸已经很是害怕,不想再惹到这个人第二次。
    刘秘书看出他胆怯,摊开档案夹,循循善诱地说道:先生,这次绝对不像上次那两个草包一样的废物,你看看资料。
    这个是东南亚的寨子里的狙击手,外号幽灵,在战场上杀过上百人,要不是我们有钱有人脉,他是不会轻易出山的。
    喏,还有这位,武学宗师级别的人物,精通格斗杀人之术。
    您要是看不上,瞧瞧这位,青玄子大师,茅山74代天师袭位人选,法力高深无边,这位从不轻易面世,听了我讲温故身上的奇人异事,很感兴趣愿意免费帮先生排忧解难。
    我们这次请海陆空三位高人,我就不信这温故神通广大,还能活下来不成?
    安先生颓败的脸上有几分神采,接过几个人的资料阅览,良久抬起头来,你有几分把握?
    十分。
    刘秘书胸有成竹地说道,先生请放心,这些人皆非等闲之辈,这次一定万无一失。
    安先生放心地点点头,叹口气说道:做完这票以后,我要金盆洗手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刘秘书合上文件夹,笑吟吟说:等帮先生办妥了这件事之后,我要请个婚假,回老家结婚。
    此时,两个人的形象就像是戏台上的将军,背后插满了死亡flag,还全然不知。
    客厅的时钟一秒一秒走动。
    温故坐在沙发上,紧张不安地抱住膝盖,圆润瞳仁盯着钟表上的秒针。
    小腹因为绷紧的情绪轻微的抽动,平时这个点他已经开始犯困,今天却很精神。
    餐桌上摆着他准备了一下午的菜肴,壮阳大补的海参鸡汤炖了三个小时,为自己的身体补一补,免得元九渊觉得他好像不太行的样子。
    温故低下头,下颚抵着坚硬的膝盖,继续眼巴巴地望着表。
    终于,秒针在他期盼里擦过十二点边界线。
    客厅里明亮灯光洒在他白净细腻的面颊上,桌上的香氛机喷出袅袅烟雾,室内温馨静谧,窗外城市川流不息的车流声,层层叠叠的漫延进温故的耳朵了。
    呆愣好几秒,他飞快抄起桌上手机,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温故从沙发上跳起来,急匆匆地套上大衣,但很快他顿住了,全世界的时间都是一样的,无论在什么看时间,时间都不会为他改变。
    幽蓝色的天空黯淡深邃,城市里的星星寥寥无几,远处天际线上霓虹艳丽夺目。
    他茫然若失地望着灯火,漆黑的眼眸上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雾。
    互穿结束了吗?
    元九渊不会再来了。
    十九重城,深夜。
    城门口的一座朱红楼台的屋顶上,依次坐着魔族小分队三人,鬼罗汉座在首位,手中捧着一坛开封的美酒,醇厚的酒味扑面而来。
    夜伽蓝背过身座在次位,端着巴掌大的铜镜,照着皎洁柔和的月色,为脸上添上雪白的脂粉。
    唯有银汉正襟危坐,第三次问道:大人,重真人真的要偷走魔尊?
    鬼罗汉品着酒,意味深长地笑起来,除了这个法子,他们还有其他的法子?我们只需往后每天夜里守住城门,待他们要带走魔尊之际,跳出来给他们一个惊喜
    那我们要等多久?不如把他们逼走,省的每天担惊受怕。银汉很不满意名门正派的作为。
    鬼罗汉摇摇头,重真人毕竟是魔尊的师父,他们师徒情深,若是逼走玄月宗的人,亦是把魔尊向玄月宗逼,万万不可这样做。
    夜伽蓝抽空睨他一眼,非常认同他的说法,你们也看得出来,魔尊举棋不定,心中眷恋师门,若想把他永远留在十九重城,不免要费尽心思。
    魔尊银汉双手握住拳头,郑重其事地宣告:十九重城不能没有魔尊。
    鬼罗汉笑融融地说:是,这几百年来,我们魔族好不容易能过上安生日子。
    夜伽蓝亦是笑了,俯瞰安静祥和的城池,漆黑的夜里亮着零散的灯火,感慨万千地道:若是早知道魔尊能救我们与水火,我早都到玄月宗把他接回来了来。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鬼罗汉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两个同样聪明的人相视一笑,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就在这时,银汉迟疑地说:那边好像有个人进城了?
    巍峨的城门大门紧闭,城楼上悬挂一盏盏鲜艳的灯笼,一道人影不疾不徐地从幽深的门洞走出来,红色的灯火下他身上殷红的袍子红得像滴出来的血一般。
    男人走得很慢,步履平稳有力,沿途观赏城内的建筑,仿佛在外远行的游子衣锦荣归故里。
    十九重城夜里有宵禁,除了三千灵童其余人皆不可外出,夜伽蓝敏锐的直觉第一个发现了异样,他什么时候来的?我们怎么没有任何的察觉?
    在座三人皆是当世一等的高手,莫说是人,是只苍蝇飞进十里之内,都能察觉出苍蝇是公是母,可现在这么一大活人到了眼前,他们竟然没有任何的知觉。
    鬼罗汉轻轻放下手中的酒,眼神示意两人稍安勿躁,起身朗声问道:阁下何人?何事入城?
    男人脚步顿在街边的一处摊位前,摊子的悬杆上系着五彩斑斓的面具,他抬手摘下一个怒目金刚,饶有兴趣的在脸上比了比。
    完全没有搭理鬼罗汉的意思。
    夜伽蓝和鬼罗汉的眼神触碰一下,同时明白来者不善,他们三人轻盈跃下阁楼,以三面夹击的姿势从男人身后包抄过去。
    怒目金刚的面具挂回原处,男人挑了一个狰狞的夜修罗面具,赤红色脸上一双金漆的眼睛凶戾,画的栩栩如生,他拿在手里满意地掂了掂。
    然后他伸手探进钱袋里,取出一锭金子搁在原本放面具的位置,即便摊主不在此地,男人亦德行高尚,未曾做令人不齿之事。
    身后鬼罗汉三人悄无声息的逼近,他手中把玩着面具,不紧不慢地回过身,莞尔而笑看向三人,心无垠,来此地面见魔尊。
    心无垠
    浮屠塔外的石碑上刻着一行无人不知的字善恶轮回皆是假,生死苦海愚痴人,恣意纵情杀杀杀!
    落款正是心无垠,他本来名字无人知晓,心无垠这三个字出自经文,心若无垠,行则无畏。
    本是大仁大勇之意,可在魔族人的心中,这个名字就像凶煞,一旦听闻这三个字便回忆起极天魔君的种种恐怖行径。
    魔族曾有上百万的人,如今只剩下二十万余人,极天魔君可谓是功不可没,所以即便上一任魔君十恶不赦,折腾的人们精疲力尽,但他杀了心无垠,便是众望所归。
    鬼罗汉踉跄几步上前,猩红的眼底湿润,喃喃地唤道:极天魔君
    银汉和他差不多,没想到心心念念的极天魔君居然还活着!
    两人皆是极天魔君的死忠,在他死后还忙着张罗复辟,夜伽蓝与他们不同,从小便听闻极天魔君的恐怖传闻,见到活人之后顿时警惕,双手背在身后掐出法诀。
    心无垠扫过鬼罗汉二人,毫不迟疑地道:鬼罗汉、小银汉,许久不见,你们可安好?
    没想到极天魔君竟然记得他们的名字,当初两人不过是小喽喽,鬼罗汉大受感动,魔君,臣一切安好,您是如何
    说来话长。心无垠指腹摩挲面具边沿,神情自若地说道:此事待我们进魔宫再谈。
    银汉从激动中清醒,一拍脑门高兴地说道:魔君,现任魔尊元九渊,正是红绫仙子的儿子,我们不辱使命将他带回十九重城,现在位子已经物归原主回到我们的手里了。
    鬼罗汉面上欣慰难掩,您的儿子与您如出一辙的优秀,这短短三个月内便众望所归,您若是见到他一定会很慰怀。
    心无垠颔首低低笑一声,似是为骨肉团圆感到开心。
    鬼罗汉擦干激动的眼泪,喜滋滋地说:魔君,随我来,我们这便进魔宫见魔尊。
    正要朝着魔宫的方向走去,一直沉默的夜伽蓝克制地问道:敢问极天魔君,你为何想要面见魔尊?
    这话问的十分的不友善,因为答案显而易见,极天魔君是元九渊的生身父亲,老子想见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鬼罗汉诧异地瞥向神色凝重的夜伽蓝,很是疑惑他为何突然发难。
    心无垠目光落在夜伽蓝身上,缓缓端详他几秒,我从未见过他,想看看他与我有几分相似。
    鬼罗汉笑道:魔尊的长相与您有七分相似,再加上貌若天仙的红绫仙子,比您还要俊上几分。
    夜伽蓝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再次问道:只是如此?
    极天魔君丧尽天良,可谓无恶不作,但众所周知,他非常的光明磊落,从不欺骗他人,说杀全家,就一定杀全家。
    心无垠莫名地笑了一声,瞧着夜伽蓝的眼神很有兴趣,我要再造相思,这世上的血脉却只剩下他一人,只能委屈他为我多流些血,待将来我炼成相思,在这普天之下无人是我对手。
    鬼罗汉和银汉大惊失色,骇然地盯着心无垠。
    他们在极天魔君座下时身份卑微,并不全然了解极天的为人,只道他纵马横刀名震四方,带领魔族的将士征战在九州的土地上,留下一个个令人胆寒的传说。
    却不知道,他竟然是个疯子。
    银汉呐呐地道: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怎么能
    心无垠坦然自若,不以为意地说道:我早年炼制相思,杀得便是自己的父母,可惜红绫死得太早,不然这真爱之心亦有来处。
    顿一下,他叹道:我自无心与万物,何妨万物常相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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