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丞相他就是不肯篡位 > 丞相他就是不肯篡位
错误举报

丞相他就是不肯篡位全文免费阅读-by洛水冬汐

    谢安双垂着眼, 虽然眷恋邢温书手心的温度, 但想了想还是试探着将手抽出来。
    不过他的手刚有动作,邢温书似乎就有所察觉, 眼睫微颤, 缓缓睁开眼睛。
    初醒时的邢温书也有一瞬迷茫, 在看到谢安双面容时清醒过来, 坐起身歉意一笑:抱歉, 臣不小心起晚了。请陛下稍候片刻,臣这就去准备陛下洗漱之物。
    说话的同时, 邢温书抽出自己的手, 施施然站起身行过一礼,往屋外走去。
    被握住整晚的手心忽然变得空落落, 谢安双蜷了下指尖, 很快又松开来, 佯装自然地起身更衣。
    没多会儿,邢温书便拿着准备好的洗漱所需之物从门外回来。
    谢安双同往常一般洗漱完毕,两人从头到尾都不曾提及过昨夜的事情,默契地都当作没有发生过。
    洗漱结束,用过早膳后,邢温书又替谢安双将伤口的绷带重新更换一次。
    许是昨夜睡得还算老实,这一次伤口没有被撕裂,换药时的状态比上次好得多。
    但一想到今日还有整整一日的围猎活动,邢温书又忍不住担忧起来,忽地开口道:陛下,今日的围猎臣还是跟在陛下身侧罢。陛下有伤在身,臣实在不放心让陛下一人继续围猎。
    谢安双垂眸往他的方向看一眼,嗤笑一声:邢爱卿莫不是忘了,这围猎中的最后一名,可是要接受惩罚的。
    邢温书结束最后一个收尾的动作,收拾绷带与伤药的同时回答:只要陛下能够安然无恙,臣甘愿接受任何惩罚。不论陛下今日说什么,臣都不会改变臣的想法,还望陛下成全。
    孤倒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希望孤能成全他受罚。
    见邢温书重新包扎完,谢安双一边将衣裳重新穿好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既然邢爱卿这般执着,那孤可得好好想想该如何罚你。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邢温书只是笑笑,温和道:多谢陛下成全。
    语毕,他起身将伤药与绷带放回原位,看着整个人都比一开始时要轻快些。
    谢安双仍然坐在床沿边,看着他的背影,半晌后才收起思绪,起身随他一道出门,前往围猎场。
    经过昨日遇到刺客的插曲,今日围猎场上的气氛显然更为低沉些。
    谢安双假装什么都没有发觉,同往日一般让他们先进树林。
    然而这次群臣们尚未来得及动作之际,距离谢安双最近的龚世郎忽然说:陛下,昨日刺客一事实在惊心动魄。陛下雨围猎场中孤身狩猎属实危险,臣斗胆请求今日跟随陛下身侧,为陛下护驾。
    谢安双轻挑眉,开口:龚爱卿有心了。不过今日已有邢爱卿随行护驾,龚爱卿不必费心。
    闻言,在场的官员大多都将视线放到了邢温书身上。
    邢温书也在这时笑着对龚世郎说:臣自会照看好陛下安危,不劳龚大人再多费心。
    他的笑意未及眼底,在场的人几乎都是老狐狸,看得出他并不是真心实意说出这样一句话。
    只是这个不真心究竟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那便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了。
    谢安双扫视一眼其余的大臣们,将他们面上的神情尽收眼底,随后似是很不耐烦地说:行了,今日可是围猎的最后一日,聚在此处无疑是浪费时间,都开始罢。
    是。
    包括龚世郎在内的其余官员都恭敬应声,各自上马先一步前往围猎之处。
    只不过龚世郎在上马前往邢温书的方向看了一眼,看似随意,眸间却暗含了些旁的情绪。
    邢温书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将他的表现暗暗记在心底。
    另一头,谢安双也同样将他们两人的这个小互动尽收眼底。
    他看着龚世郎驾马离开的背影,眸色微暗。
    经过之前竹一的专门探查,这一次的刺客并非由龚世郎找来,但他也必然知晓此事。今日他说是请求护驾,其实为的就是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受伤。
    真不愧是太后党中的重要人物之一,这疑心倒是不比元贵太后轻多少。
    谢安双目送着所有的大臣逐渐消失在树林当中,纵身上马,往树林另一侧人最少的地方而去,开始今日的围猎。
    邢温书紧跟在他的身后,几乎全程都将视线紧锁在谢安双身上,就怕他因为右臂的伤出什么事情。
    也因为他毫不避讳的视线,谢安双好几次都差点将手中的箭射偏。
    心悦之人这般盯着自己看,这谁遭得住。
    谢安双深吸一口气,在第五次差点射偏猎物之后总算适应了目前的状况。
    他还是第一次围猎时身边跟有人,跟的还是邢温书,只能尽量装作他不存在,从头到尾就没有理会过他一次。
    许是知道他的意图,邢温书从始至终也不曾主动搭过话,只在必要的时候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用随身带好的伤药与绷带给谢安双重新包扎。
    整整一日的围猎下来,谢安双都不知道他换了多少次绷带,不由得在心底感慨,这邢温书神不知鬼不觉带来的东西还真是有够多。
    感慨归感慨,因为有了邢温书随时留意他的情况替他包扎,谢安双几乎是抛却了所有与伤口有关的后顾之忧,尽全力狩猎。
    待到狩猎彻底结束之际,清算出来的谢安双的猎物,甚至比往常的任何一次围猎都要多。
    谢安双特地关注了龚世郎的神情,能够明显看出龚世郎终于相信他没有受伤的说辞。
    他在心底嗤笑一下,坐在围猎场帐篷内的主位上,看着负责清算猎物的太监走进来开始禀报这次围猎比赛的最终结果。
    魁首同往年一般由邢旭易夺得,第二、第三名也是两位武将。谢安双心情颇好地给了他们真金白银的赏赐,又问起比赛的最后一名。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比赛的最后一名不是被浪费了一天多的邢温书,而是另一名谢安双随便拎来的小官员。
    谢安双摆出一副遗憾的神情:这最后一名竟然不是邢爱卿,还真是叫孤失望。
    汇报的小太监平日和谢安双接触不多,对谢安双的心思不是很了解,闻言只是毕恭毕敬地说:邢丞相虽说只有两日的猎物,但收获已经颇为丰厚,若是今日仍能参与,想必也是有望夺得魁首的。
    小太监说得耿直,谢安双却在这时轻笑一下,单手支起下巴:依你之言,是觉得孤今日不该让邢丞相错失机会咯?
    奴、奴婢不敢!小太监怎能想到他会突然延伸他禀报的意思,当即被吓得跪倒在地,奴婢、奴婢只是
    谢安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是什么?
    小太监颤颤巍巍地跪在大殿中,似乎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
    还是邢温书在这时出列一步,开口道:陛下,这位公公也不过是如实禀报罢,还望陛下莫要为难他。魁首之名到底是身外之物,臣只愿能护陛下安危,其余一切臣都不在意。
    谢安双将视线转到邢温书身上来,双眼微眯:就算孤偏要罚你,你也不在意?
    自然。邢温书抬眸看向谢安双,神情一如往常,只要陛下开心,如何对臣,臣都不在意。
    谢安双唇角笑意渐深,悠然道:就算孤是想对你们邢家做些什么,你也不在意?
    说话的同时,他还轻飘飘地往邢旭易那边看去一眼。
    此话一出,担上的可就不仅仅是邢温书一人,更是他们邢家的未来。
    这可就不是邢温书同之前那般表个忠心就能蒙混过去的事情。
    谢安双看着陷入沉默的邢温书,藏起淡然笑意下难以察觉的负罪感。
    他知道邢温书很有耐心,他可以拿他自己的一切来赌一个可能性。但是在家人宠爱下长大的邢温书,绝不可能让他的家人陷入任何困境当中。
    从一开始谢安双就很清楚这点,只不过他始终不愿走到这一步。
    然而如今他越陷越深,倘若不能尽早彻底断了邢温书的耐心,他不敢保证日后他究竟还舍不舍得完成他的计划。
    偌大的帐篷内,无一人再敢开口说话。
    几乎是个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谢安双这是彻底在针对邢温书、针对邢家,他们可不敢乱搅这趟浑水。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下章咱的丞相大人就要把他哥也拉入伙了(。)
    感谢【芊梓安樱】的地雷mua!
    感谢【物理是个小坏蛋】x5、【neo_zen】x2、【箱子里的龙】的营养液mua!
    第51章
    良久的沉默过后, 在邢旭易想出列替邢温书说话时,邢温书终于开口回答:陛下的这个问题臣暂时无法回答,臣请陛下给臣一些时间, 臣自会在晚些时候给予陛下一个答复。
    谢安双单手支着下巴, 总算没再为难他, 转而给那名成绩倒数第一的官员扣了一个月俸禄作为惩罚。
    奖罚环节至此算是终于结束,接下来便是等着今夜的庆功宴。
    庆功宴比起最开始的那次宴席要更丰盛些,菜品都是由打猎来的猎物制成,所以准备时间也比之前那次长些。
    在奖罚结束,谢安双还留了些时间给想在此地再逗留一阵的大臣们,供他们相互之间比武切磋, 自己则在帐篷中短暂休息。
    邢温书趁这个时间给谢安双重新好好地包扎一遍,随后便暂时告退, 到帐篷外找邢旭易。
    邢旭易早就猜到他会来找自己, 这时候正坐在一个大石头上擦拭佩剑,见他走来时才起身:小慎。
    兄长。邢温书温和回应, 接着直入主题, 不知兄长现在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邢旭易收剑归鞘, 笑道:既是小慎找我, 那我自然何时都方便。地方我已经找好了, 我们直接过去便是。
    邢温书神情也比方才放松些,弯眼笑着道过谢, 与邢旭易并肩往另一处去。
    兄弟两人有一阵子没有好好聊过, 路上邢旭易就忍不住先开口询问:小慎最近在宫中过得可还好?我瞧着你好像又消瘦了些,可是那位小皇帝对你不好?
    邢温书笑着回答:并未。兄长只是太关心我了, 你哪回见我不是说我消瘦的?
    邢旭易想了想, 好像确实没找到可以反驳的话, 摸了摸鼻子说: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弟弟,身子骨还比常人差些。从小到大我和爹娘,还有小巧,哪里舍得让你受一点委屈。
    提及到父母和姐姐,邢温书眼底的神色更为柔和,浅笑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关心我。也多亏了你们,才能如今的我呀。
    面对自己的兄长,邢温书语气姿态都比平日要活泼些,全身心都处在放松的状态。
    邢旭易感慨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还是多亏你自己懂事,天赋又好。你自幼时起没怎么让我们操过心,我们本来也只希望你能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没有什么志向的,也不愁吃喝。
    谁曾想你学什么就精通什么,到如今年纪轻轻便继了爹的衣钵,做了一朝丞相。只可惜
    邢旭易长长叹息一声,止住了话题。
    正好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一个足够隐蔽的地方,邢温书到一个大石头前坐下,问:兄长是觉得今上是小陛下,所以遗憾吧?
    邢旭易在他身旁坐下,面容中多出些愁绪:按今日那小皇帝的说辞,显然是已经想针对我们邢家了。我们邢家一文一武皆是百官之首,爹还是之前的丞相,朝堂中人脉甚广,我们家的权势必然会被忌惮。就算我们都无逆反之心,那小皇帝也指不定信不信我们。
    小陛下是相信我们的。邢温书在这时温和而坚定地给了邢旭易一个答复,从我与小陛下相处的这段时间来看,小陛下他没有怀疑我们会逆反的想法。
    邢旭易显然不信:可是今日他当众说出的那番话,难道不是对我们的敲打么?
    邢温书笑着摇了摇头:小陛下是故意说这话给我听的。小陛下希望我讨厌他,而他又知道邢家是我的底线与软肋,才会拿这件事情来当众说。
    邢旭易:?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下邢温书的额头:好像温度是有点不对,小慎你是不是发烧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邢温书无奈地推开了邢旭易的手,说:兄长,我现在很清醒。我知道兄长受之前小陛下的表现影响,一时或许信不过我的这番话。所以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关陛下最不愿告知于他人的秘密,兄长切记不可说予任何旁人知晓,再信任都不可以。
    见他神情是少有的认真,邢旭易收敛起方才的思绪,点头道:小慎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再让第三人知晓。
    邢温书对自己的兄长守口如瓶的能力还是很信任的,稍微松下些情绪,开口道:其实在之前我对小陛下的看法也同兄长一样,认为他昏庸无能,无可救药。可是就是在这段时间的相处当中,我发现事情远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就好比我前阵子才知道,我们的小陛下身份尊贵,可事实上,他却连糖是什么都不知。
    糖?邢旭易皱了下眉,这不是连寻常百姓小儿都知晓的东西么?
    邢温书点点头,继续说:而且小陛下他讨厌甜食,因为他曾经吃过的所有甜食都是有毒的。他也知道那些甜食有毒,却不得不全都吃下这些应当都发生在他年纪不足十岁的时候。
    邢旭易眉头皱得更深:他那时可是皇子,什么人敢这般大胆,不怕被发觉么?
    倘若那个人就是他的母后,兄长觉得她还会怕么?邢温书静静地看向他。
    邢旭易顿住半会儿,几乎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瞪大了眼。
    见状,邢温书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除此之外,就在昨日,我发觉小陛下的背后几乎全都是伤痕。他受过的伤比以前常年征战沙场的兄长多了许多倍。根据我这两日的特地留心,那些伤痕几乎都是旧的鞭伤、烫伤,受伤时间最早的或许能早到十几年前。
    十几年前的谢安双也才是个几岁的小孩,哪怕是自幼被逼着练武的邢旭易,在几岁的时候也不至于受什么能留疤这么久的伤。
    仅仅是这两个事情,已经能够充分证明谢安双是被元贵虐待长大的。
    邢旭易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听到这里已经生出了些怜惜的情绪,忍不住问:可是他被这么对待,先帝不可能不知道吧?难道这还是先帝默许的?
    邢温书摇了摇头:不,兄长你仔细回想一下,你对于七岁以前的五皇子可有什么印象?
    邢旭易皱着眉思索,半晌后还是摇头回答,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是直到小皇帝登基之前,我似乎都没怎么注意到过还有这么一位皇子。
    这便是原因所在。邢温书继续说,元贵太后以送小陛下去护国寺住了七年为由,降低了所有人对小陛下的关注度,自从六殿下出生后,先帝对后宫的关注也逐渐减淡,自然不会在意一名几乎可以说不存在的小皇子。
    而就我所调查,小陛下七岁前根本就不在护国寺,他多半是被当时的元贵皇后囚禁了。他身上的伤与吃过的那些带毒的甜食,很大可能也是在那七年当中的。
    哪怕邢旭易身为长子自幼被逼习武,但邢父邢母对他没有过丝毫的苛待,七岁时他也如同一般小孩般吃好喝好,有事没事去陪三岁的妹妹玩,过得挺开心。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