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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下去你恐怕会丧偶全文在线免费阅读-b

    裴恭皱着眉头略作思索:我只觉得保第水深,就算已经♂疯推文抓了穆政通和樊天和, 也断还没有弄得干干净净。
    他轻声用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嗓音道:我先前还见曾哲在菱花阁里,给钱兴同行过几万两的贿银, 这事定与钱兴同有摆不脱的关系。
    可还没顾得再深挖,顺天这头却急着召我回京
    方岑熙轻轻撩眉, 似是从中关注到一个地点, 便忍不住追问:菱花阁?
    裴恭于是笃定地点下头:不错,正是菱花阁。我在那看到的银票, 少说也有上万两, 只怕他们断不止那么一回。
    而且, 用的也是宝兴钱庄的银票。
    只怕是些脏钱, 也让樊天和那钱庄子给将来路洗得清清白白了。
    方岑熙略加思索,贴在裴恭身边勾了勾他的手指。
    他像拥住一个人似的,将裴恭的食指也紧紧包裹进自己的掌心:俭让,欲速则不达, 这事情必然要查个水落石出, 可却千万不能急。
    我知道时令不等人,但是钱兴同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 他能一手捏造这么两回冤案,就绝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对付的。更重要的是圣意难测, 如今最是不能慌乱的时候。
    我可以无所顾忌, 可你与梁国公府同气连枝,国公爷和世子跟你是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 行差断不能有半点差错。
    方岑熙眸中的波光漾了漾:更何况, 你知道的,我最不想你有事。
    裴恭脸上勾出几丝苦笑:我自然知道这灾秧,不能祸及家中。
    但什么叫你能无所顾忌?我们从香海到南城,又一同在保第出生入死,你到现在还能说得出自己一点顾忌都没有?
    方岑熙一滞,还是把那句下意识将要脱口而出的我不过一个孤家寡人咽回肚里。
    裴恭的话倒是问得半点没错,他如今已经不是孤家寡人了。
    除过白浪花,他在这世上和一个人有了不输给亲缘的情谊。
    他从来未曾轻视过裴恭的感情。
    可他孑然一身在这世上飘零了将近二十年时光,知道如今才发觉,很多事早已经潜移默化成了习惯.
    另一边的裴恭见得方岑熙好似愣神,便又伸手在方岑熙额头上轻点了一指头:我怎么就半点也看不出,你不想我出事?
    方岑熙被戳得回了神,顿时腹诽着裴恭这野蛮人果然本性难移。
    结果还不容他开口驳斥半个字,裴恭便又不由分说地揽住他腰肢,紧接着便使劲拽了一把。
    方岑熙冷不丁失了衡,便直直跌进裴恭怀里。
    裴恭这下才当真得逞地笑出了声来:我是肉/体/凡胎,又不会算命,只瞧得见小方大人满肚子都是馊水儿,如何瞧得出你不想我出事?
    方岑熙猛得撞在裴恭胸前,登时也忍不住气笑了。
    他眉角轻撩,嗓音浅浅:当真看不出?三爷年纪轻轻,一表人才,怎么就眼瞎了?
    当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裴恭听着也不气,只从善如流地嗤笑道:你三爷的眼珠子的确是瞎了。
    不然,这天底下有的是翩翩君子,一个赛一个好性子,我怎么能丢着那些好郎君不要,偏就瞧上你这么个坏东西?
    方岑熙笑吟吟地听着裴恭阴阳怪气,正准备和他有来有回地礼尚往来几句。
    可不料他正要还口,远处就忽传出来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两人拌嘴的言语戛然而止,不约而同地瞥向门口。
    不出片刻,殿门外的脚步声果真慢慢靠近,像是冲着这偏殿来的。
    如今梁国公府里头,还断然不同意裴恭与方岑熙有什么关系勾连,故而明面上,方岑熙和裴恭几乎并无什么接触。
    眼下有外人来,若被瞧见两个人同在这偏殿,自然不免落人口舌,消息早晚会传进梁国公的耳朵,到时候他们难免显得瓜田李下。
    故而方岑熙迅速在屋中梭巡一整圈,见得内屋的角落里有副矮屏风,便不假思索一把扯住裴恭,转身躲到了屏风后头去。
    几乎是躲好的瞬间,偏殿的门当真被人一把推开。
    闻着动静,似是严城伯府那几个姓裴的本家,今日在这宴上喝得酩酊大醉,此时闹闹哄哄,故而被带来这偏殿中醒酒。
    裴恭和方岑熙局促的目光,在屏风后头不算宽敞的天地之间,堪堪四目相对。
    两个方才打情骂俏完的怨侣,此刻便要搂搂抱抱地躲在屏风后头避人耳目,难免相顾无言,于是索性双双扭头侧目。
    好在外头吵嚷,一会是醉醺醺的酒言,一会又是要作呕的动静,便也没有人顾得上注意这内屋的屏风。
    裴恭和方岑熙这头,才算松下一口气。
    只不过严城伯府那几位,听着声响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去。
    方岑熙站得困了,便缓缓仰了仰头。
    不料这么点轻微举动,却一下子迎上裴恭那无处安放的视线。
    他便也凝着眸子瞧了瞧,只觉得裴恭离他真近。
    近得那温热的鼻息都扑在他面上,近得他能从裴恭瞳孔里瞧见自己的影儿。
    他趴在裴恭胸前,一时便再也忍不住,弯着眼角慢慢漾出一脸的坏笑。
    屏风后头虽暗,但还是有丝丝缕缕的光线倾泻进来。
    裴恭眯了眯眼,自然将方岑熙那不怀好意的笑悉数收入眼底。
    他警告似得朝方岑熙使了个眼色,但随即又发觉,方岑熙好似并不准备领他的情。
    未几之后,方岑熙果然开始乱动,好似有意无意得往裴恭怀里骨涌。
    裴恭后背靠墙,退无可退,只能任着方岑熙造次。
    裴恭深知他怀里这坏东西是实实在在要身体力行,绝不肯有半分安分了,便只好阖了阖眼,几不可闻地倒抽一口凉气。
    方岑熙瞧着裴恭还是那副清心寡欲的模样,便笑意更甚,兴致越浓,变本加厉地报复起来。
    他伸手轻拢住裴恭脖颈,抬头从裴恭的眼下一路吻到下颌线,又将薄唇覆在裴恭嘴上。
    方岑熙的唇瓣温润柔软,掠过他肌肤时就好似是划过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任谁在这,都难免被吻得意乱情迷。
    可眼下境况千钧一发,饶是裴恭的好词好句早已经在心里骂了千百遍,此刻也只能没好气地盯住方岑熙。
    只不过骤然对上方岑熙的视线,裴恭还是自觉侧眸躲了躲。
    他怕方岑熙能施媚术,或者根本不需要什么媚术,单单是两个人交织的目光,便能擦出干柴烈火的火星子。
    裴恭只觉得喉咙发干,连喘息都带上了烫意。他每时每刻都恨不得一口叼住面前的方岑熙,把人直接叼到床上去。
    虽然甜水巷那院子里的小床,好像是窄了一些,也许不足以施展,可终究胜过现在
    他们在宫里,在偏殿,在屏风后头躲人。
    容不得丝毫动静和放肆。
    裴恭咬着下唇,被捏到指尖发白的手也猛然抬起,一把扣住方岑熙的手腕,半点也不犹豫地从自己身上扯了下去。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张了张嘴。
    没有声音的口型,最终慢慢汇作一句话。
    方岑熙,你个小兔崽子
    方岑熙被箍住手限制了活动,却半丝也不失落。他只是耸耸肩,眼角很快堆上得逞的弧度。
    方岑熙手上的动作倒是安稳了下来,可身子却往前探了探,用薄唇轻轻衔住裴恭半缕散下来的碎发。
    而后,他便撩起眼帘去瞧裴恭。
    一双狭长的凤眸半睁不闭,里头恍惚含着情,望向裴恭的时候,正蕴着潋滟波光。何况他身量纤瘦颀长,让人瞧着文文弱弱,且楚楚可怜。
    方岑熙本就有谪仙似得样貌,面若冠玉,眉清目朗,如果是笑着,便更不带有丝毫锋利感。
    此刻多一个缱绻眼神,便能合着他周身清冷的气质,被骤然拉到人间,让人按不住大动的凡心。
    裴恭这才终于明白,方岑熙那双眸子果然是会说话的,他不动时比乱动更摄人。
    裴恭绝望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招架不住了。
    好在屏风外头那醉汉也招架不住醒酒汤水,便在这个时机关卡,径直冲到殿外的树下,哕地一声吐出来。
    嘈嘈杂杂找宫人清理完秽物,醒完了酒的人终于功成身退,甩手离去。
    偏殿里骤然又重新归于安静。
    裴恭这才敢露出几声格外明显的喘息,秋后算账一般盯着方岑熙,仿佛恨不得要在他身上戳两个窟窿出来。
    谁料罪魁祸首却像个没事人,还一脸笑吟吟地问:俭让,你说说,我还能不能毫无顾忌?
    裴恭:
    他根本没办法思考。
    他只想把面前的人一口一口吃了,连骨头都不要吐才最好。
    好在方岑熙也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什么人,于是连忙退三步朝裴恭故作正经地拱手。
    三爷还是不要离开太久,免得国公爷同世子见不着您,徒生担忧。
    大理寺还有旁人赴宴,岑熙先告退,你记得迟些再出来。
    大约是因为知道自己没干什么好事,故而话音才落,方岑熙便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裴恭瞧着那背影迅速消失在门外,终于忍不住咧起了嘴角。
    他想,方岑熙的小院里应该需要换一张宽一点的床。
    甜水巷那个小宅,大抵是不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裴狗:既然要玩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感谢木辛小天使和绮罗生的小苏苏大宝贝以及狐君亲亲灌溉营养液~
    昨晚加班好困,我自己开瓶喝了嘿嘿嘿:D
    裴狗:是谁动了我老婆的补药?(拔刀)
    感谢狐君亲亲的雷子,我必须征用一下来对付裴狗,以便于能保证下章正常更新,over
    第72章 二哥绝不可能做卖国求荣之事
    裴恭离开偏殿时, 大宴已经喝到了第四盏的宰臣酒。
    桌上的看盘和看果早已经撤去,菜也都换过一巡,冷盘子四品都被撤去换成了肉食。
    他那案几上的炙子肉, 蒸羊羔,蟠龙菜和莲房鱼包, 还一筷子都没被动过。
    裴恭看着满桌子荤腥,莫名觉得索然无味。
    阖宫的大宴, 此时才进行到一半。
    宫中菜色固然精细别致, 可在这宫宴上的一举一动都要合乎礼仪。
    哪怕是一家子人早早进宫,劳心费神, 轮到第一巡的看盘和看果也只能看, 不能吃。
    宴到后几巡酒, 菜色虽是轮番换着, 可动不过几筷子便要起身推杯祝盏。
    仅仅一顿饭,就要吃上好几个时辰,实实在在是规矩诸多,远比不得在家中吃得自得舒适。
    饶是再好吃的山珍海味, 失去了最原本作为美食的意义, 此时此刻,那些令人向往的原由, 大约也就彻底消失了。
    裴恭不禁有些钦佩地看向大哥裴宣。
    先前大哥出入宫禁游刃有余,原是真真有本事在身上。
    于如今的裴恭而言, 与人敬酒相贺, 言笑晏晏,实在不比翻墙查案来得轻松。
    这世上, 原是当真会有饭能将人吃个精疲力尽的。
    一旁的裴宣, 也着实半刻都没闲着。
    他身为梁国公府的世子, 又复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他自然得顶着裴家的脸面跟诸人推杯换盏。
    他好不容易得了半刻闲,他才忙端着茶船管两口清茶漱嘴。
    裴恭一直记得,大哥虽也常与人小酌怡情,但大哥不喜欢满嘴酩酊酒气,更不喜欢喝多了言行无状。
    因为那样既不雅正,也不端方。更重要的,人很容易在醉酒时犯下不可挽回的错。
    身为梁国公府的世子,大哥就会变成一个标志,他的一举一动并不只代表自己,而是梁国公府。
    而至于裴家,早就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裴看得出了神。
    裴宣将茶船递给下人,泠然侧眸,忽见着裴恭规规矩矩在旁边坐着,便沉声调笑道:俭让回来了?
    我瞧着你还没喝几杯,倒先醉去醒酒了?
    裴恭听到这话,整个人浑身一怔,脑海里忽然又飘荡起方才在偏殿中血脉喷张的画面。
    他被一个兔崽子上下其手,撩拨得差些破防。更有甚者,那个始作俑者还见势不好,立马溜跑,半点数落人的机会也没有留给他。
    裴恭暗自回想,他对方岑熙最开始那些话,明明一个字也没有说错。
    结果到了最后,他反而还是被方岑熙拿捏了半天。
    坏东西果然还是坏东西,容不得人半刻在那人的名头上挂个笼统的好子。
    裴恭自嘲似的嗤笑一声,没好气地低下头自顾自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
    他终于发觉,有些家眷是恩爱两不疑,譬如他大哥和大嫂。但还有些家眷总是欠修理,譬如早晚要被他一口一口吞了的方岑熙。
    裴宣瞧着莫名发笑的裴恭,不禁有些疑惑:这是怎么?有这么好笑的事?
    裴恭的指尖这才在案几上轻轻磕了几下,撩眸坦然道:大哥,我想去府外头买个院子。
    地处哪里无所谓,大不大倒也不重要。
    只要卧房够宽敞,他便觉得够用。
    裴宣先是轻滞了滞,可很快却又了然地勾出几丝笑意。
    怎么?这么快便在府中留不住了?
    裴恭沉声:如今二哥尸骨未寒,可先前那事我想留在锦衣卫,再多办些差。
    也不是在府中留不住,只是想寻个落脚的地方,若是晚上因着公务耽搁,也能方便些。
    裴宣笑而不言,执箸夹起面前的莲房鱼包慢慢吃了。
    末了,他才放下筷子,拿着绢子擦擦嘴角。
    今日有货郎到府上来送保第的璎珞珠,说是承惠你,给娘和你大嫂二嫂,还有见贤思齐一人一副。
    我瞧着东西虽不算昂贵,却也别致,不过,那其实不是你买的吧?
    俭让,思齐吃的山楂球像你手笔,可你断不是那种会去细细挑璎珞的人。
    裴恭一滞,登时想起在保第那最后一日,方岑熙拖着虚巴身子,还硬扯着他去街上转过,顺便坑了他几两银子,说是有个大礼予他。
    直到现下,裴恭才知道这大礼是什么。
    裴宣便又道:你大嫂很喜欢。
    方寺正,的确是个细心的人。
    他像是看透了裴恭的心思一般,浅声调笑起来:你已经是大人了,想买便买去吧。
    放心,爹那头有我在。
    裴恭轻笑。
    方岑熙是惯会招人好感的,大抵也只有他裴恭深知这个人实际上有多恶劣,得坚决锁在小院儿里不要出门祸害旁人。
    裴宣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将视线缓缓在裴恭身上梭巡一圈。
    方才太子殿下来,私下于我说了些话。
    你好似是不在。
    裴恭眉头微微一皱:怎么?
    是不是二哥那头,其实二哥的
    裴恭话说到一半,却又戛然而止。
    他想说他找到了宣府卫那叛徒带进京中的信,那是假造的通敌信笺。
    他想说二哥是清白的,外路三万大军的覆没绝非因为二哥。
    可他圆不出这信的来处。
    如果他诚然交待一切,那无疑就会将方岑熙身为内卫的秘密抖搂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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