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低语(3)
在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学习七肢桶语言带来的副作用开始显现，我开始看到关于未来的一切，过去和未来同时到达我的眼前，从露易丝教我七文开始，到我死亡为止，尚且年幼的我差点迷失在时间洪流中。
我受不了现在为了勉强维持生活而努力的凯瑟琳的面容和未来那个沉醉在毒品中的女人重合在一起，在她不解的呼唤声下奔出家门。
哥谭入夜后治安一如既往的不好，它对成年人不宽容，更不用说我这样的小孩子了，在被几个人捂住嘴拖到车上时罗宾出现了，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人打倒在地捆好，然后才面向我。
哇，他说，声音里是不赞同，这么晚了你不应该出来乱逛。
这是我和迪克的第一次见面。第二次就是在韦恩庄园里，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忘记了我，可是我却一直记得他。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我成为了第二任罗宾。迪克一直不是很喜欢我，我知道这是因为迪克还没从属于他的名号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取代的愤怒中走出来，罗宾这个名号不是简单的蝙蝠侠助手，它一直属于迪克，只有迪克才能为它指定继承人，布鲁斯将它交给了我，理所当然就引起了迪克的愤怒反弹。
我知道迪克会渐渐释然，会渐渐正视接过了他名号的我，可是那要等到我死后等到我死后，迪克会发现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会遗憾没能在我生前给予我关怀，会后悔没能在我离开之前告诉我你是能承担起罗宾这个名字的人，于是当提摩西出现时，迪克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人了，他已经能够很好的担任起前辈的角色。
当然现在的迪克对未来一无所知，我也因为未来他对我的敌视和冷漠很讨厌。
不要你管！我冲他吼道，然后转身就跑，我知道罗宾一直跟着我，直到我走进家门。
我从小丑那里得到了一个烙印，印在我的左脸颊上，很丑。
小丑已经没有再用手铐锁着我了，他们打折了我的骨头，又在它们扭曲着愈合之前再度将他们打碎，小丑知道我是无法逃离这里的。
我将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也许是小丑故意的，这个关着我的房间隔音效果并不是特别好，我耳边贴在墙上就能听到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蝙蝠侠的脚步声走过好几次，可是他一次也没有在这个房间前停下。
B
我闭上了眼睛，蝙蝠侠又一次走了过去，小丑不怀好意的笑声仿佛又在我的耳边响起，蝙蝠侠回去之后会和他的罗宾说什么呢？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露易丝和我说过的一个寓言故事，关于岁月之书的，一个女人阅读到了她的未来，为了表示反抗，女人做了与岁月之书上相反的选择。
这是悖论。露易丝说，你怎么看，杰森？
我是怎么看的呢？我就如同这个故事中的主人公。你要知道，对于我现在正经历着的这个未来，过去的我很恐惧，也试图去逃避它。
我记得我那时的心情，我不想被一个疯子关在这样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不想被烙上这个宣示着所有权一样的烙印。
我想要改变我的命运，我对成为罗宾这件事毫无兴趣，我只希望凯瑟琳不要被毒品诱惑，希望她能在坚持一阵，只要我再长大一点就可以在她分去一点压力。
可是凯瑟琳没有撑住，生活实在是太苦了，她被狠狠打垮，于是放任自己沉入深渊之中，追寻那片刻的、虚假的快乐。
我曾怨恨一去不复返的威利斯，可是很快我就遗忘了这股怨恨的心情，凯瑟琳不再挡在我的前面后，现实的大浪朝我打来，这时我才知道压倒了凯瑟琳的痛苦是什么。
我知道凯特琳会死，我会成为一个流浪的孤儿。于是我极力照顾着凯瑟琳，我不会去撬蝙蝠侠的轮胎，也不会让他发现是我在撬其他人的轮胎。
小丑掐着我的下巴把我拉到镜子前，这是我这段模糊不清的时间来第一次看到自己，我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我吗？我差点要认不出镜子里的那个自己。
小丑抚摸过我脸上的烙印，还没愈合的伤口应该很疼，但是我的身体对疼痛的反馈也变得迟钝了，我想如果小丑再将我关到那个房间里，我可能会分不清自己是否还活着。
好看吗？喜欢吗？小丑问我。
我看到镜子里的男孩木讷着，迟钝而缓慢的点了点头。
凯瑟琳死了，我悲伤的同时也惴惴不安，这意味着我离我悲惨的命运更近了一步。我失去了我的住所，流浪在犯罪巷，我用纸箱筑巢，后来又寻得了一处暂时无人占据的空房，一点一点将它装扮成我的家的模样。
蝙蝠侠将他的车停在巷子里，我曾无数次站在它的面前凝望着它，我想不透布鲁斯收养我的原因，我只不过是哥谭市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流浪儿，做出的最过分的事情就是卸下蝙蝠侠的车轮又被本人抓了个正着，为什么他会选择了我？
即使我故意远离哥谭夜间的守护者，但是当我离开我的庇护所，当我走到巷口，那辆蝙蝠车就停在我的不远处，仿佛就在等候着我，冥冥之中似乎什么东西把我们捆绑在一起，它告诉我无论我如何逃避，我最终都会走上那条注定好的道路。
于是我决定换个角度去看待我的命运。
J，看看这生涩的身姿，不得不说他比你差太多啦！
我又一次在录象中看到了新的罗宾，我知道他是谁，提摩西杰克逊德雷克。我没有告诉小丑的是，当我第一次作为跟在蝙蝠侠身边的时候，我的动作并没有比他熟练多少。
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名罗宾的身份，我将会告诉你我知道我的一段命运：我追寻希拉海伍德的踪迹，被小丑杀死在中东的一个仓库中，被布鲁斯埋葬在哥谭市的墓园中，几个月后从墓中爬出，失去神智被某个女人捡走，几年之后又带着愤怒回到这个城市，这个罗宾就是最先接受我的怒火的蝙蝠家族的成员。不过这段未来不会在这个世界发生。
寓言中的女人没有在五月魔鬼身上投下一百美元的赌注，我也毫不在意希拉海德拉这个从未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女人，我主动放弃了这个可能性，那么命运放过我了吗？显然并没有，蝙蝠侠最终还是选择了我，我最后还是落到了小丑的手中。
提摩西，提姆。
我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我对他是有点印象的，正如我曾经被迪克救下，提摩西也曾被我救下，跟迪克不同，我还记得提摩西，甚至我现在能够清晰的回忆起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当我看到那个在被围住的男孩，我就知道这个人将会在未来代替我的位置成为蝙蝠侠的助手，我完全可以假装没有看到他，任由他被罪犯带走，被卖到什么地方，或者被挖走器官。这样他就不会是第三任罗宾了。
哇，我说，就如同当初的迪克，这么晚了你这样的好孩子可不应该出来乱逛。
可是就算没有提摩西，也会有别的什么人出现在这个位置上。
罗宾的继承者难道一定会被上一任救过吗？我想，这是什么奇怪的传承，可是达米安就不是这样的。
也许我应该憎恨提摩西的，憎恨他不合时宜的出现，也许如果他不出现，布鲁斯就会继续追查着关于我的真相，他会坚持不懈一直到带我离开这里哪怕带走的是我的尸体。我憎恨他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成为了罗宾，迪克认同了我只是他还没有亲口告诉我，而提摩西，我不承认，死也不会承认（我知道他也不需要我死去的、糟糕的、失败的前任的承认），为什么会这样？
但是我知道这样想是不对的，提摩西出现在了正确的时间，他做了正确的事情，而我不过是在乱发脾气罢了，小丑的确在我的脑子植入了错误的思想，那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迟早有一天会将我炸得一点也不剩。
J？
小丑等待着我失控的大吼大叫，但是现在我并没有力气去这么做，我告诉我自己，我不恨提摩西取代了我的位置，也不恨布鲁斯将我抛弃在了这里。而事实并非如此，绵长的恨意蚕食着我的内心，将那些快乐的故事挖走，留下不可愈合的空洞，真是奇怪啊，不应该这样的，这是我早就接受的命运。一想到这，我的心情又趋于平静，这也背离了小丑囚禁我的初衷，不过我想小丑也不会在乎这种事情，只要小丑想，他可以在我身上得到的乐子多了去了，做出愤怒绝望逗他发笑、将一切维持在现阶段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我也看得挺开心的，每次小丑进来总能给我带来不少愉快的情绪。
我大声的吼叫着，崩溃的泪水从我的眼眶中涌出，我一边向小丑展示着我的无法接受，一边想我大概是真的疯了吧。
那段流浪的日子里，我经常想起七语七文，那些奇异的文字时常会出现在我的眼前，也就在那个时候我的能力发生了变化。
我站在时间的长河之上，我可以俯身随意翻阅着过去、现在、未来，任何一个时间点上发生的故事，那些我不知道的和我知道的事情，对我来说不再是不能观看或者只能观看一次的电影。甚至，我能进入到任何一段时间中去。
过去我很少使用这个能力，但是在阿卡姆我倒是经常用，因为这样我能逃避掉很多的痛苦。
我曾回到布鲁斯父母死去的雨夜，看到年幼的布鲁斯崩溃的哭喊，曾站在在观众席的最末处看迪克和他父母的表演，也曾前往未来，年轻的露易丝对着未知的语言忙碌得焦头烂额，我不属于这些时间，谁也无法看到我，我是孤立于一切之外的精神体，我知道我不应该沉迷于这些不属于我的时间，可我的现实里只有寂静、黑暗和喋喋不休的小丑，我想要将我藏到远离那些东西的地方。
我睁开眼睛。
小丑正笑着注视着我，你醒啦，他说，有没有梦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我们共同的好友又带着他的小朋友去哪里除恶扬善了？或者你和小丑叔叔玩得开心吗？
都没有，多亏了小丑，我已经很久没有安然入睡了，即便被黑暗围绕，我也时刻警惕着可能会出现的礼物，我精神衰弱的很厉害。
小丑会来看望我总归也就两个原因，那么摧毁我的自我，要么给我看蝙蝠侠和罗宾的视频录像，今天也不例外。
来看看这只大蓝鸟，他可是你的前辈。小丑指着屏幕上那个穿着浮夸制服的人，就是审美太糟糕啦，你可不要学他。
是迪克，他竟然还没换掉他那身迪斯科风格的制度，我都懒得吐槽他了，几年后的那套制服都比现在这身好。
也许是频繁的流连那个世界，我个人感觉我的灵魂和身体黏着度没有那么高了，不然你看我现在思维是多么的活跃，可身体只是呆滞的看着屏幕，瞳孔并没有明显的焦虑，看上去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哦，我的小甜心，现在可是愉快的分享之日，你怎么能不专心。小丑不满意我精神游散的状态，他决定让我清醒清醒。
滚烫的水淋到了我的身上，我抖了一下，精神瞬间逃逸了身体，一头遁入时间长河中，我想我的身体大概休克过去了吧。
露易丝能越来越熟练的运用、书写七语了，在某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她突然看到了百无聊赖的坐在仪器上的我。
杰、杰森？露易丝不可以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大，有些语无伦次，为什么，不对，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愧是露易丝，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好久不见，露易丝，我朝她挥了挥手，两条腿晃啊晃，还是这里我应该用初次见面？六十岁的露易丝早已与我相遇，快三十岁的露易丝则是与我第一次见面。
初次见面，露易丝说，我没有想过我会在这里看到你，我是说，我没有看到过你
这是意外之喜，你说的。
是的，我说过的，不过那可是三十多年后的事情。
额哼，对我来说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我们将各自的故事挑出来有一言算一句的交流着，我们都早已知晓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对话，当我们完成第一段对话时，这段没有被我们能力捕捉到的故事就有了具体的形态，它从一个我们无法感知到的纬度降临变成了我们的未来，我们说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让它变成既定的事实，就像七肢桶和人类接触、交流，都不过是在重复它们知道的动作。
你是罗宾？
哇，你知道罗宾？
拜托整个美国都知道这个少年义警，那还是我曾经的偶像你的制度很古早，你是消失的二代罗宾吗？
多么不可思议啊，每当想起我和露易丝的相遇，我都会更深一步的发现时间的宿命性。
我因为露易丝曾教导我的两个星期而选择停留在这里观察露易丝是如何破解七语的，而露易丝会因为这一次与我的相遇而在六十岁的时候出现在那个农场等待与我的重逢，如此循环，毫无疑问，我们之间露易丝是因，但我也不完全是果。
正义联盟有人来，要出去看看吗？
算了吧，这都多少年后了，说不定人我都不认识了。
露易丝，需要我给你的女儿带句话吗？说不定以后我们会在天堂重逢我应该能上天堂吧？
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快死了。
别担心，这不是件坏事。
谢谢你，露易丝，那并不是错误的决定。
看到这儿你可能会问我，既然已经知晓一切，那为何不选择一个快乐的未来呢？对此我只能遗憾的说，你绝对想象不到宇宙对我的恶意有多深，我观测过数个宇宙，虽然不能遇到未来志同道合的友人，但是到此为止一直是我最一样的，所以我在顺应命运的同时，给自己挑选了这样的结局。
再过不久阿卡姆崩落的那一天，蝙蝠侠会在它的废墟中发现我，他终于找到了我的身躯 ，那座空墓终于等到了他的主人。布鲁斯会疑惑为何我的模样如此的新鲜，然后我的尸检报告会告诉他我并没有死去多久，也许就在爆炸的上一秒，也许就在他搬开压着我的碎石之前，反正绝不会是他从小丑口中得到的我的死期。
我不知道布鲁斯还有其他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因为那是我真正死去之后的故事了，我并不恨他。只是我很难过没能多坚持一会儿，我的死亡将会成为布鲁斯最沉重的负担，我应该告诉他我已经不恨他了。
当我选择了这条道路时，我便不会是红头罩，不会是阿卡姆骑士，甚至不是作为罗宾死去。
这也不是很糟糕，我已经很幸运了。
啊，对了，我是杰森彼得陶德，平淡无奇的哥谭市民，感谢你能看到这里。
编号三
杰森在海浪声中醒来，上铺的女孩小声抽噎的声音压抑在枕头中，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泣声让杰森不免心生几分烦躁，虽然他知道露西就是上铺的女孩不是故意的。
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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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和迪克的第一次见面。第二次就是在韦恩庄园里，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忘记了我，可是我却一直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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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迪克会渐渐释然，会渐渐正视接过了他名号的我，可是那要等到我死后等到我死后，迪克会发现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会遗憾没能在我生前给予我关怀，会后悔没能在我离开之前告诉我你是能承担起罗宾这个名字的人，于是当提摩西出现时，迪克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人了，他已经能够很好的担任起前辈的角色。
当然现在的迪克对未来一无所知，我也因为未来他对我的敌视和冷漠很讨厌。
不要你管！我冲他吼道，然后转身就跑，我知道罗宾一直跟着我，直到我走进家门。
我从小丑那里得到了一个烙印，印在我的左脸颊上，很丑。
小丑已经没有再用手铐锁着我了，他们打折了我的骨头，又在它们扭曲着愈合之前再度将他们打碎，小丑知道我是无法逃离这里的。
我将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也许是小丑故意的，这个关着我的房间隔音效果并不是特别好，我耳边贴在墙上就能听到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蝙蝠侠的脚步声走过好几次，可是他一次也没有在这个房间前停下。
B
我闭上了眼睛，蝙蝠侠又一次走了过去，小丑不怀好意的笑声仿佛又在我的耳边响起，蝙蝠侠回去之后会和他的罗宾说什么呢？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露易丝和我说过的一个寓言故事，关于岁月之书的，一个女人阅读到了她的未来，为了表示反抗，女人做了与岁月之书上相反的选择。
这是悖论。露易丝说，你怎么看，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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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那时的心情，我不想被一个疯子关在这样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不想被烙上这个宣示着所有权一样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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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凯瑟琳没有撑住，生活实在是太苦了，她被狠狠打垮，于是放任自己沉入深渊之中，追寻那片刻的、虚假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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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凯特琳会死，我会成为一个流浪的孤儿。于是我极力照顾着凯瑟琳，我不会去撬蝙蝠侠的轮胎，也不会让他发现是我在撬其他人的轮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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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抚摸过我脸上的烙印，还没愈合的伤口应该很疼，但是我的身体对疼痛的反馈也变得迟钝了，我想如果小丑再将我关到那个房间里，我可能会分不清自己是否还活着。
好看吗？喜欢吗？小丑问我。
我看到镜子里的男孩木讷着，迟钝而缓慢的点了点头。
凯瑟琳死了，我悲伤的同时也惴惴不安，这意味着我离我悲惨的命运更近了一步。我失去了我的住所，流浪在犯罪巷，我用纸箱筑巢，后来又寻得了一处暂时无人占据的空房，一点一点将它装扮成我的家的模样。
蝙蝠侠将他的车停在巷子里，我曾无数次站在它的面前凝望着它，我想不透布鲁斯收养我的原因，我只不过是哥谭市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流浪儿，做出的最过分的事情就是卸下蝙蝠侠的车轮又被本人抓了个正着，为什么他会选择了我？
即使我故意远离哥谭夜间的守护者，但是当我离开我的庇护所，当我走到巷口，那辆蝙蝠车就停在我的不远处，仿佛就在等候着我，冥冥之中似乎什么东西把我们捆绑在一起，它告诉我无论我如何逃避，我最终都会走上那条注定好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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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看看这生涩的身姿，不得不说他比你差太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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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名罗宾的身份，我将会告诉你我知道我的一段命运：我追寻希拉海伍德的踪迹，被小丑杀死在中东的一个仓库中，被布鲁斯埋葬在哥谭市的墓园中，几个月后从墓中爬出，失去神智被某个女人捡走，几年之后又带着愤怒回到这个城市，这个罗宾就是最先接受我的怒火的蝙蝠家族的成员。不过这段未来不会在这个世界发生。
寓言中的女人没有在五月魔鬼身上投下一百美元的赌注，我也毫不在意希拉海德拉这个从未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女人，我主动放弃了这个可能性，那么命运放过我了吗？显然并没有，蝙蝠侠最终还是选择了我，我最后还是落到了小丑的手中。
提摩西，提姆。
我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我对他是有点印象的，正如我曾经被迪克救下，提摩西也曾被我救下，跟迪克不同，我还记得提摩西，甚至我现在能够清晰的回忆起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当我看到那个在被围住的男孩，我就知道这个人将会在未来代替我的位置成为蝙蝠侠的助手，我完全可以假装没有看到他，任由他被罪犯带走，被卖到什么地方，或者被挖走器官。这样他就不会是第三任罗宾了。
哇，我说，就如同当初的迪克，这么晚了你这样的好孩子可不应该出来乱逛。
可是就算没有提摩西，也会有别的什么人出现在这个位置上。
罗宾的继承者难道一定会被上一任救过吗？我想，这是什么奇怪的传承，可是达米安就不是这样的。
也许我应该憎恨提摩西的，憎恨他不合时宜的出现，也许如果他不出现，布鲁斯就会继续追查着关于我的真相，他会坚持不懈一直到带我离开这里哪怕带走的是我的尸体。我憎恨他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成为了罗宾，迪克认同了我只是他还没有亲口告诉我，而提摩西，我不承认，死也不会承认（我知道他也不需要我死去的、糟糕的、失败的前任的承认），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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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等待着我失控的大吼大叫，但是现在我并没有力气去这么做，我告诉我自己，我不恨提摩西取代了我的位置，也不恨布鲁斯将我抛弃在了这里。而事实并非如此，绵长的恨意蚕食着我的内心，将那些快乐的故事挖走，留下不可愈合的空洞，真是奇怪啊，不应该这样的，这是我早就接受的命运。一想到这，我的心情又趋于平静，这也背离了小丑囚禁我的初衷，不过我想小丑也不会在乎这种事情，只要小丑想，他可以在我身上得到的乐子多了去了，做出愤怒绝望逗他发笑、将一切维持在现阶段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我也看得挺开心的，每次小丑进来总能给我带来不少愉快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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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我很少使用这个能力，但是在阿卡姆我倒是经常用，因为这样我能逃避掉很多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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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多亏了小丑，我已经很久没有安然入睡了，即便被黑暗围绕，我也时刻警惕着可能会出现的礼物，我精神衰弱的很厉害。
小丑会来看望我总归也就两个原因，那么摧毁我的自我，要么给我看蝙蝠侠和罗宾的视频录像，今天也不例外。
来看看这只大蓝鸟，他可是你的前辈。小丑指着屏幕上那个穿着浮夸制服的人，就是审美太糟糕啦，你可不要学他。
是迪克，他竟然还没换掉他那身迪斯科风格的制度，我都懒得吐槽他了，几年后的那套制服都比现在这身好。
也许是频繁的流连那个世界，我个人感觉我的灵魂和身体黏着度没有那么高了，不然你看我现在思维是多么的活跃，可身体只是呆滞的看着屏幕，瞳孔并没有明显的焦虑，看上去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哦，我的小甜心，现在可是愉快的分享之日，你怎么能不专心。小丑不满意我精神游散的状态，他决定让我清醒清醒。
滚烫的水淋到了我的身上，我抖了一下，精神瞬间逃逸了身体，一头遁入时间长河中，我想我的身体大概休克过去了吧。
露易丝能越来越熟练的运用、书写七语了，在某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她突然看到了百无聊赖的坐在仪器上的我。
杰、杰森？露易丝不可以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大，有些语无伦次，为什么，不对，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愧是露易丝，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好久不见，露易丝，我朝她挥了挥手，两条腿晃啊晃，还是这里我应该用初次见面？六十岁的露易丝早已与我相遇，快三十岁的露易丝则是与我第一次见面。
初次见面，露易丝说，我没有想过我会在这里看到你，我是说，我没有看到过你
这是意外之喜，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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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哼，对我来说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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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罗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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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整个美国都知道这个少年义警，那还是我曾经的偶像你的制度很古早，你是消失的二代罗宾吗？
多么不可思议啊，每当想起我和露易丝的相遇，我都会更深一步的发现时间的宿命性。
我因为露易丝曾教导我的两个星期而选择停留在这里观察露易丝是如何破解七语的，而露易丝会因为这一次与我的相遇而在六十岁的时候出现在那个农场等待与我的重逢，如此循环，毫无疑问，我们之间露易丝是因，但我也不完全是果。
正义联盟有人来，要出去看看吗？
算了吧，这都多少年后了，说不定人我都不认识了。
露易丝，需要我给你的女儿带句话吗？说不定以后我们会在天堂重逢我应该能上天堂吧？
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快死了。
别担心，这不是件坏事。
谢谢你，露易丝，那并不是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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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不久阿卡姆崩落的那一天，蝙蝠侠会在它的废墟中发现我，他终于找到了我的身躯 ，那座空墓终于等到了他的主人。布鲁斯会疑惑为何我的模样如此的新鲜，然后我的尸检报告会告诉他我并没有死去多久，也许就在爆炸的上一秒，也许就在他搬开压着我的碎石之前，反正绝不会是他从小丑口中得到的我的死期。
我不知道布鲁斯还有其他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因为那是我真正死去之后的故事了，我并不恨他。只是我很难过没能多坚持一会儿，我的死亡将会成为布鲁斯最沉重的负担，我应该告诉他我已经不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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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是很糟糕，我已经很幸运了。
啊，对了，我是杰森彼得陶德，平淡无奇的哥谭市民，感谢你能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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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在海浪声中醒来，上铺的女孩小声抽噎的声音压抑在枕头中，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泣声让杰森不免心生几分烦躁，虽然他知道露西就是上铺的女孩不是故意的。
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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