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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野蔓蔓(4)

    他坐回主位上,端起茶盏,语气真真切切地承诺道:青琢,你放心,待孤登基之日,定会予你应有的殊荣。
    臣谢过殿下恩典。沈青琢暂且吃下他画的饼,不过,臣今日身子确实不甚爽利咳咳
    三公子,你可是旧疾又犯了?他正咳嗽着,却听一道朗如清月的嗓音自殿外传来。
    沈青琢寻声侧眸,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眼帘里。
    他微微蹙眉,这又是哪位?
    【太子少傅,裴言蹊。】沉睡的系统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及时为他答疑解惑。
    沈青琢不露声色,试图从记忆里调取此人在原书中的相关信息,以及他和原主的关系。
    裴言蹊,字云卿,其人温润如玉,穆如清风,原是大雍朝第二位连中三元之人,被老皇帝钦点为状元,后进入翰林院任修撰。因其确实才华横溢,是大雍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老皇帝授予其为太子少傅,入东宫教导太子。
    太子死后,裴少傅自觉再无活路,毅然辞官退隐,临行前曾告诫过原主,若是想要活命,离七皇子越远越好。
    可惜为时已晚。
    系统:【你的老相好。】
    沈青琢:?
    系统:【当我没说过。】
    沈青琢:你别骗我啊,这不是一本全员搞事业的无CP权谋小说吗?
    他哪里来的什么老相好?
    系统不再吭声,又悄无声息地遁了。
    沈青琢回过神来,起身作揖:裴少傅,好久不见。
    裴言蹊细细打量他两眼,轻叹一声:外面到底不如东宫舒适,三公子清减了。
    这怅然的语气听得沈青琢头皮一麻,暗道这位裴少傅,该不会真和原主有什么旧情吧?
    这段时间,青琢的确是辛苦了。萧逸宸大手一挥,来人,将孤前些日子得的暖玉呈上来,赐予沈卿。
    沈青琢拜谢,表忠心道:为太子殿下办事,臣自当不辞辛苦。
    他一动,藏在袖子下的手露出来,裴言蹊的目光瞬间落在他的手上,眉心微蹙,你受伤了?
    无碍。沈青琢垂下手臂,云淡风轻地背至身后,昨日不小心被只小狗咬了一口。
    萧逸宸皱眉:是哪个宫里养的小畜生,也不看好了?
    小奶狗,牙还没长好,不碍事。沈青琢躬身揖手,若太子殿下没有其他吩咐,臣且先行告退。
    裴少傅来找太子殿下,自是有要事相商,他便识趣地提出告退。
    萧逸宸允了,倒是裴少傅又多看了他两眼,直看得他心里发毛。
    此人智多近妖,又心细如发,相处时间一长,难免不会看出点问题来,往后一定要少同他打交道。
    不过好在当初原主知晓自己进宫的真相后,大受打击,自此性子变得阴郁,对宫里的任何人都不显热络,也免去了他费心思演戏的功夫。
    ***
    回霁月阁的路上,沈青琢再次试图召唤系统,这次倒是顺利叫出来了。
    系统:【我不是说过,没事不要叫我。】
    沈青琢:开门见山,你就说你现在能给我提供什么帮助吧。
    系统:【靠人不如靠己。】
    沈青琢:
    呵呵,难怪我前面的宿主都失败了。
    系统:【你搞错了因果关系。】
    沈青琢:什么意思?
    系统:【正因为前两个人的任务都失败了,所以我被穿书管理局制裁,本该有的大部分功能都被禁止了。】
    一直懒懒散散的电子音,这时听起来隐隐有几分咬牙切齿。
    沈青琢:
    大部分功能被禁止,所以还剩下什么?
    系统:【我可以提供实体以外的东西,比如你想知道任何问题,我都可以帮你查询。】
    沈青琢:百度百科?
    系统:【】
    沈青琢:算了,你还是继续睡你的觉吧。
    结束和系统的对话,快靠近霁月阁时,他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沈青琢心里一咯噔,不由加快脚步,刚一踏进门,便见几个小太监正将团子压跪在地上。
    像是幼兽不慎落入捕猎陷阱,小狼崽子奋力挣扎,但到底势单力薄,被小太监们死死压得抬不起头,右侧脸颊也被摁在地上来回摩擦。
    他又惊又怒:你们在干什么?
    公子,您回来了!领头的大太监立刻小跑着过来邀功,七殿下在您卧房里偷东西,被奴婢给逮住了!
    沈青琢脸色刷地一下阴沉下来:你还知道他是七殿下?
    小德子本来在一旁急得直跺脚,见状连忙喊道:公子发话了,还不快放开七殿下!
    几个小太监一脸茫然地松开手,萧慎立刻咬牙站起来,身形不稳地晃了两下。
    小狼崽子大病未愈,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中衣,白衣沾满了泥灰,苍白的小脸脏兮兮的,嘴唇上一抹血色,神情写满了屈辱和愤恨。
    领头的太监忍不住道:公子,七殿下刚才偷偷摸摸出现在您的卧房
    你叫什么名字?沈青琢冷声打断了他的话。
    公子,奴婢贱名叫王贵。王贵神色谄媚地回道。
    此时王贵心中还在得意,公子向来眼高于顶,根本不屑正眼看他们这群奴才,今日居然主动问了他的名字,看来他做得果然很趁公子的心意!
    沈青琢语气低冷: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对待七殿下?
    三公子容貌清绝,却生了一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即便不笑也显出几分多情。可一旦他冷下脸,眉眼间便裹挟了一股清寒凛冽,令人禁不住胆寒腿软。
    奴奴婢王贵没料到公子会是这个反应,一下子就慌了,连忙抬手自扇巴掌,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沈青琢也不说话,就这么冷冷地暼着他。
    被这样冰冷的目光注视着,王贵哪里敢停下,只能啪啪地来回自扇巴掌,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不断在耳畔回响。
    众人大气不敢喘一声。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沈青琢听够了巴掌声,这才一字一顿道,都给我好好记住了,七殿下做错事,本公子自会教育,轮不到你们这帮奴才来僭越。
    偌大的院子里,登时跪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青琢:我的小徒弟,只有我能教育。
    临时改了一个小设定,来晚啦,评论发红包~
    第05章 为了将来少疼一些
    沈青琢有意杀一杀这帮狗仗人势的太监威风,便冷着脸径直往内殿走,让他们继续跪着。
    尤其是今日带头的这个王贵,如果他猜得没错,此人便是向东宫通风报信的眼线。
    路过直挺挺杵在原地的团子时,沈青琢一把拉住纤瘦的小胳膊,同时吩咐身后的小德子:将戒尺拿进来。
    萧慎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踏进内室,上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死不吭声。
    可笑,他到底又犯了什么错?
    片刻后,沈青琢从小德子手中接过戒尺,顺便递给他一个示意的眼神。
    小德子呆呆地和自家主子对视,忽然间灵光一现,迅速退出内室,关上房门守在门口。
    而后,众人听见卧房内传来一声脆响。
    谁教你来先生房里偷东西的?沈青琢一边打,一边厉声训斥道,认不认错?
    萧慎站在内室中央,倔强的眼神中透出一丝茫然,一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啪的一声,戒尺再次打在案桌上,认不认错?
    沈青琢手握戒尺,用眼神明示团子:你不叫两声意思一下?
    这时萧慎终于反应过来,小小的眉头紧紧蹙起,半晌后,才勉强出声反驳道:我没错!
    没错?沈青琢嗓音发狠,今日,我非打得你认错不可!
    又是啪啪两声脆响,他开始得寸进尺,轻声要求道:要不,你再哭两声听听?
    寻常人家的小孩儿被戒尺打了,指定是要哇哇大哭的。
    说起来,团子哭唧唧的模样倒是挺可爱的。
    萧慎微微睁大了双眼,一脸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表情。
    沈青琢略含可惜地摊了摊手,估摸着戏做得差不多了,放下戒尺,从衣袖中抽出一方素手帕。
    他走到团子面前,俯身想要擦掉小脸蛋上沾染的泥灰。
    萧慎下意识偏开脸,往后退了一步。
    躲什么?沈青琢不高兴地蹙眉,伸手捏住小小的下颌,将团子带了回来,帕子干净的,给你擦擦脸。
    萧慎被迫仰起脸,这次没有再躲开,乌沉沉的眼底,一抹眸光微微闪了闪。
    他的手指冰凉,但神情却很认真,仿佛不是在替自己擦脸,而是在修复什么名贵的字画或是瓷器。
    好了。半晌后,沈青琢松开手,直起腰身,刚才欺负你的小太监,我帮你欺负回去了,所以你该说什么?
    萧慎垂下眼睫,低声回道:谢谢。
    嗯。沈青琢点头表示认可,随手将脏了的帕子扔到案桌上,今日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
    想了想,他又觉得不放心,提高了嗓音唤道:小德子!
    守门的小德子立即推门而入,公子有何吩咐?
    将七殿下送回冷宫。沈青琢淡淡道,务必安全地送到。
    小德子:是,公子。
    房门再次阖上,沈青琢缓步走回案桌前,指尖轻叩桌面,陷入沉思中。
    昨夜他思前想后,既然系统说了,他很难打败长大后的暴君,那么,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除了天生的反社会人格,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反派。原书中的萧慎之所以会成为一代暴君,绝大部分理由都来自于他有一个不幸的童年。
    自幼在吃人的皇宫中备受欺凌和折辱,身边人言传身教,他学会的是弱肉强食、心狠手辣。又因从未接受过正统教育,以至于他心中毫无对生命的敬畏和怜悯之情,终其一生都在追求将所有人踩在脚底下,肆意屠杀凌虐的快.感。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如今他既然有缘穿成了萧慎的老师,便有机会从根本上来矫正。
    十二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像一颗随风野蛮生长的小树,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株长歪了的小树苗扶正过来。
    ***
    冬夜,万籁俱寂,冷宫里尤为死寂。
    萧慎躺在床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只觉身上盖着的被子冷硬似铁,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只不过是睡了一夜正常的被窝,冷宫里的床榻,竟然变得如此令人难以忍受。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摊煎饼,又饿又难受,直到耳畔传来一声似哭非哭的尖叫。
    萧慎一个激灵,立刻从床上爬下来,踉踉跄跄地往正殿跑去。
    一片漆黑的正殿,他的母妃又在深夜疯疯癫癫地哭喊,嘴里反复念叨的无非还是那一句:萧郎你为何负我
    最近两年,母妃大多数时候都是浑浑噩噩地睡着,发疯的次数已经减少了很多,今夜不知又受了什么刺激,故态复萌。
    萧慎远远地站在殿门口,见她只是哭诉,并没有生命危险,不由松了一口气,打算回去继续睡觉。
    哪知赵贵妃透过门外的一点月色,又将儿子认错,猛地一下子扑了上来。
    母妃,是我!萧慎被她扑倒在地,纤细的脖子被掐住,只能艰难地蹬着腿,是我母妃,我不是父皇!
    你骗了我,你骗了我你杀了我阿爹阿娘,杀了我哥哥弟弟,萧郎!萧郎你好狠的心,你骗得我好苦啊!赵贵妃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疯了似的死死掐住儿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母、母妃萧慎整张脸都涨成了紫红色,乱蹬的小腿已经崩到极致,瘦弱的身躯完全无法挣脱发疯的母妃。
    大脑一片空白,呼吸几近凝滞,就在这一刻,萧慎突然松开手,放弃了挣扎。
    他的出生本就是错误,与其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倒不如倒不如就这样被掐死,就把他这一条贱命,还给母妃吧
    下一瞬,一道清瘦的人影闪过,哐当一声响,死命掐着他的母妃被人一把掀了下去。
    与此同时,沈青琢也因为这一掀用的力气太大,自己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疯女人!沈公子喘着粗气,毫无斯文地骂道。
    书中对萧慎幼年时期遭受的虐待并未详细描绘,书上只简单带过的几行字,如今亲眼目睹了,沈青琢才知道,他母妃发起疯来,是真真切切要掐死自己的儿子,一点儿不带虚的。
    他歇了两口气,撑起身子站起来,抬手拍了拍羔裘上粘的灰,仍感到一阵心有余悸。
    万一今晚他没来冷宫,那团子岂不是要被他亲妈给活活掐死?
    咳、咳咳萧慎头晕目眩地躺在地上,脸上的赤红尚未褪去,单手捂着脖子直咳嗽,像是破风箱里露出来的风,上气不接下气。
    沈青琢先谨慎地回头检查,发现赵贵妃已经晕了过去,这才将心彻底放了下去。
    原主这副身子委实太弱了些,若是疯贵妃再起来跟他拼命,他还未必有把握能赢。
    总不能直接下狠手,把人给弄死吧?
    沈青琢走到团子面前,等他缓过气来,俯身伸出一只手,还好吧?我拉你起来。
    月色如银,自身后倾泻而入,将满头青丝晕出朦胧又温暖的光。
    萧慎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恍惚中抬眸,仿佛瞧见天上皎月下了凡。
    他曾无数次在心里问过,这世上真有神仙吗?如果有,为何不来救他?
    他等了一年又一年,才终于明白,这世上没有神能救他。
    咳萧慎吃力地撑起上半身,好似被迷了心窍一般,缓缓将自己的手放进那温凉的掌心。
    沈青琢握紧那只小手,略一思索,干脆将团子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往偏殿的方向走。
    再次来了个公主抱,他又切身体会到团子有多么轻飘飘,一小团可怜兮兮地窝在他怀里,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差点被亲妈掐死,估计整个人都吓傻了。
    走至床榻前,沈青琢动作小心地将团子放回床上,掐腰站在榻边,累得呼吸声都重了些。
    母妃她萧慎坐在床上,用极低的嗓音喃喃说了一句什么。
    沈青琢没听清,以为团子在担心他的母妃,轻叹了一口气:知道了,我这就将你母妃搬回床上去。
    团子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这大冬天的,在地上躺一夜,明早起来估计人就没了。
    于是,沈公子回到正殿,任劳任怨地将赵贵妃搬移至床榻上,又借着朦胧的月色,暗中打量昏睡中的女人。
    冷宫中数十年难捱的日子,已经将她彻底摧毁了,干枯毛燥的长头披散,遮住了大半张脸,无论如何也瞧不出当年的倾城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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