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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倦免费阅读-格格党(80)

    裴折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他还没开口,金陵九就伸出手,在上面揉了揉:要不吃完再说?
    没事,我还能再忍忍。金陵九的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他实在没办法隐瞒下去,裴折回忆了一下,顺着梦话开始解释,我曾拜林雪原为师,他在我家住了一年,离开的时候,我舍不得他,再加上十分向往他口中的风光美景,就偷偷从家里溜出来,跟着他离开了潇湘。
    金陵九贴在他腹部的手没有动弹,意味不明道:那时候你才多大,有十岁了吗,就敢追着男人离家出走了。
    裴折:
    听听这话说的,什么叫追着男人离家出走,他与林雪原清清白白的师徒关系,两个人年纪差了几十,林雪原一生钟情于顾一曲,跟他半文钱关系都没有。
    裴折今时今日才发现,他家金娇娇的想象力如此丰富,谁的醋都能喝上一口。
    被子是棉花做的,盖在身上很暖和,金陵九体温一直不高,此时被被子捂着,手不似平时那般凉了。
    裴折扭了扭身子,在他手上拍了拍:你这醋味太重,酸得我胃疼,赶紧给我揉揉。
    话里有话,半是调侃半是撒娇。
    金陵九很受用,心底的烦躁散了大半,手掌上移,贴着他腹部轻揉:还疼吗?
    本就是随口胡诌,哪里会疼?
    知道金陵九是故意问这话的,裴折也没臊,脸不红气不喘,故意哼唧着撒娇:还有一点,你多揉揉,我喜欢你碰我。
    金陵九:
    金娇娇头一回遇到裴娇娇发功,颇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他既觉得新奇,又有几分莫名的欢喜。
    喜欢我碰你?
    感觉到金陵九的手有往下走的趋势,裴折连忙停止了娇里娇气的作态:喜欢,喜欢到我巴不得把十八代祖宗的祖坟都告诉你。
    金陵九:
    倒也不必如此。
    旖旎的气氛散了个干净,金陵九没好气地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别转移话题了,赶紧讲完那野男人,好去吃东西。
    裴折被他捏得诶呦一声,都顾不上反驳野男人了,忙不迭道:好好好,你别捏,我这就说。
    金陵九挑了挑眉,手掌重新放回他腹部,面上不显,心底却暗暗记下了,裴折这腰间敏感得紧。
    许是怕他突然袭击,裴折按住了金陵九贴在自己腹部的手:我跟着师父离开潇湘后,很快就被发现了,当时我不想回家,央求师父带我出去游历。路上遇到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我一直叫他小哥哥,后来发生了一件不太好的事,导致我们失散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和那个小哥哥失散了,也和师父失散了,我差点死在那里,当时年纪太小,大抵是留下了阴影,所以一直没忘记这件事。
    金陵九听出了他话里的躲避,知道他不愿意说出那件不太好的事是什么,也没有继续逼问:叫他哥哥,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裴折:你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
    金陵九理直气壮:你叫我九哥哥,你是不是喜欢谁,就爱叫谁哥哥?
    裴折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确实很喜欢哥哥这个称呼,小时候喜欢,现在依旧喜欢。
    金陵九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心里又开始冒酸气:你叫过几个人哥哥?
    他从前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一遇到裴折,连个口头上的称呼都没办法和别人共享了。
    裴折指天发誓,情真意切:只有两个,小时候年少不懂事,叫了那么几句小哥哥,长大后有了我搁心里头喜欢的九哥哥,这称呼可再没给过别人。
    金陵九哼了声:不许再叫别人哥哥,你只能有我一个哥哥。
    裴折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就吃金陵九这一套:本来也就只有你一个哥哥。
    骗子。
    金陵九又开始不依不饶的作了,裴折心里头清楚,这人已经不生气了,就是故意想让他哄一哄。
    两个人依偎在床榻上,裴折转过身,揽着金陵九的脖颈:不是骗子。
    金陵九脸上有一层薄红,应该是刚才气出来的,像桃林里最娇艳的一朵花,勾得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已经互相倾诉心意了,大早上还喝了一大堆醋,特别开胃,裴折饿得不轻,自然不会忍着,当即压着金陵九亲上去:小九儿,闭眼睛。
    几次的吻都是金陵九主动的,裴折虽然享受,但心里也燥得慌。
    金陵九的样貌也好,脾性也好,简直哪哪儿都是照着他心意长的,他巴不得早日把人压在怀里,彻底融为一体。
    金陵九靠在床头,扶着裴折的后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他像被顺了毛的大猫,听话地微阖上眼皮,任由裴折的唇舌侵犯自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还会张开嘴,将裴折的舌尖含住,慢慢吸吮逗弄。
    这个吻黏腻又温柔,有种细水流长的亲密感。
    等到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情动。
    裴折揉着金陵九艳红的眼尾,在他唇角舔了一口,将勾连拉扯的银丝吞下:不是小骗子,我遇到的小哥哥年纪和你差不多,兴许你就是那个野男人。
    金陵九胸膛起伏,剧烈喘息着:是吗?
    裴折抵着他额头,声音微哑:你别不信啊,小哥哥。
    金陵九确实不信,但这并不影响他逗弄裴折。
    他含着笑凑上前:所以我是你的野男人?
    这种姿势过于危险,裴折不安地扭了扭,想从他腿上下来:我是认真的,你仔细想想,有没有觉得我特别眼熟,像小时候见过一样?
    察觉到他的排斥,金陵九并没有勉强,松开手,环住他肩膀:不用想。
    裴折不满:你就这么笃定?
    不是。金陵九将他的头压在自己肩上,若你我真的见过,当是你七八岁的时候,我生过一场大病,不记得十岁前后发生的事了。
    裴折呼吸一窒,骤然捏紧拳头:当真?
    金陵九眯了眯眼,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当真。
    敲门声响起,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从门口传进来。
    两人默不作声地下了床,除了微乱的衣衫,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裴折先穿好衣服,打开门:大清早的就扰人清梦,不太好吧?
    柳先生上下打量着他,没发现什么异样,松了口气:我这不是怕你出事吗。
    金陵九缓步走过来:出什么事?
    柳先生一见他就头疼,干巴巴地扯出一个笑,拽着裴折往外走。
    裴折没反应过来,被他拽了个踉跄:慢点!
    还不等柳先生说什么,金陵九就大跨步追上来,一把将裴折拽回了自己怀里:柳先生是在这山野之中住久了么,养出些野蛮习性,生拉硬拽,好不客气!
    柳先生:
    柳先生自知理亏,没办法反驳,只好将求助的眼神抛向裴折:你还不赶紧说两句?!
    裴折耸耸肩:与我何干?
    柳先生:
    金陵九自然看到了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并不在意,带着裴折往外走:不是嚷嚷着饿了吗,哥哥带你去吃东西。
    裴折:
    金陵九没有压低声音,故意咬重了哥哥两个字。
    柳先生如遭雷劈,僵立在原地,旁边云无恙三人见怪不怪,一路上早就习惯了,默默移开了视线。
    直到被带着走出院子,裴折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九哥哥真是好生体贴!
    金陵九眼底蕴着笑:应该的。
    裴折:
    吃食早已准备好,裴折狼吞虎咽,他实在饿狠了,在床上的时候差点把金陵九当点心啃了。
    金陵九从前最讨厌别人吃饭时不雅的行为,而今却觉得裴折这样子挺下饭,亲自给他盛了碗汤:慢点吃,别噎着。
    裴折喝了两口,停下动作:你怎么不吃?
    金陵九浑不在意:不想动手。
    裴折:???
    金陵九单手撑着下颌:我吃醋太多,酸倒了手。
    裴折一哂:你还知道自己吃醋太多?
    这厮早上差点醋淹尼姑庵,如今倒舍得承认了。
    金陵九像是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认真地点点头:我向来有自知之明。
    裴折:酸倒了手是什么意思?
    金陵九将手搭在桌上,睁眼说瞎话:意思就是,我手酸,拿不动筷子,要裴郎喂我。
    裴折吃了个半饱,已经恢复了大半气力,也不急着继续吃东西了,好整以暇地看着金陵九:又闹什么妖?
    金陵九叹了口气:心里有点不平衡,想找补找补。
    裴折:不平衡?
    金陵九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抱怨:这几日里,我先是被你算计,长途跋涉来这山沟沟,又是废寝忘食的照顾你,衣不解带,尽心尽力,看你现在生龙活虎,总觉得自己亏了好多。
    裴折气笑了:要不我再病一场?
    金陵九皱了下眉:说什么胡话?!
    裴折张口想反驳,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默默将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金陵九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色:我的意思是,你也照顾我一下,让我感受一下被照顾的感觉。
    裴折不知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狐疑道:你想要我怎么照顾你?
    金陵九笑容温和,掰着指头数:帮我穿衣,喂我吃东西,陪我聊天解闷,哄我睡觉,暂时就想到这么多,其他的还有待补充。
    裴折:你缺个家仆?
    金陵九一噎:裴郎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我这是缺个家仆吗,我这明明是缺个夫人。
    不行!裴折一拍桌子,你是我夫人!
    金陵九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裴折微笑:我也没想到,你和我想一块去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金陵九把玩着筷子:看来我们的确是心有灵犀,这方面都想到一块去了。
    话音刚落,他肚子就叫了一声。
    裴折刚绷起来的气势顿时散了,无奈地摇摇头:你这是故意让自己难受,还是故意让我心疼?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点心:张口。
    金陵九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你这算是妥协吗?
    裴折将点心喂到他嘴边:裴夫人,听话,别和为夫闹脾气了。
    金陵九:
    裴折坐近了些,忍不住笑:你自个儿想想,闹脾气不吃饭的,是夫人还是相公?
    金陵九脸色一黑,张口咬住糕点:反正就是你妥协你,我想喝汤,你喂我。
    裴折憋不住笑出声来,盛了碗汤:喂你喂你,不仅喂你喝汤,以后还喂你其他的,好不好?
    金陵九:裴折!
    温热的汤递到嘴边,裴折敛了逗弄他的心思,哄道:在呢,快喝吧,好好吃饭,把身体养好,我可不想看到你出事。
    半碗汤喝完,金陵九抿了抿唇:裴折,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
    第97章
    裴折来了兴致。
    这种有关交易的话,可是很久没从金陵九口中听到了,他当然偏爱彼此之间的你侬我侬,但也喜欢针锋相对的刺激感。
    像他们这种人,争锋永远比妥协更能引起征服欲。
    更何况对象是金陵九这一条,就够让他兴奋的了。
    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金陵九接过他手中的汤勺,放到碗里:你做我夫人。
    裴折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事,一句不可能到了嘴边,又打了个转:你能给我什么?
    他好奇金陵九会拿什么来交换。
    金陵九眉梢荡开笑意,手掩在唇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裴折被看得有些无措,克制住摸摸自己脸的欲望: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金陵九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在想,你注定要给我当夫人了。
    裴折嗤道:这可不一定,万一你给的东西诱惑不了我,咱俩床榻上见分晓,我可不一定会输给你。
    金陵九原本只是轻笑,现下脸上的笑意越扩越大,他抬手抚了抚裴折的眼尾,低声诱哄:裴郎,还没想明白吗?
    鲜少见裴折迷糊,这人像只精明的狐狸,算计心特别强,不会露出这种又软又呆的模样。金陵九突然有些舍不得挑明,还想再逗逗他。
    经他提醒,裴折心底隐隐琢磨出什么来了,但面上还是强撑着:你还能霸王硬上弓不成?
    金陵九哈哈大笑:我的小探花,你可真是太可爱了。
    虽然已经互相表明了心意,也知道金陵九对自己的感情,但一听到这种带有归属性的称呼,裴折都控制不住内心的激荡。
    婆婆妈妈,九公子何时这般爱卖关子了?裴折登徒子似的,揪着金陵九的一缕头发,绕在指尖把玩,明说就是,我倒想看看,你这种稳操胜券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
    金陵九促狭一笑,大掌直接握住他的手,连同那一缕头发,包裹缠绕在两人的指缝之间。
    青丝比情思,结发为夫妻,头发向来是一种比较私密的东西,情人之间会赠梳子以表心意,这种包含着私心的小动作,将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拉到最高。
    金陵九满意地看着裴折耳根泛起红意,只觉得心口烙进了一块无法磨灭的朱砂痣,恨不得将人藏进自己怀里。
    不让任何人觊觎。
    他指腹用了力,捻开裴折的手,从指尖划到指根,最后在掌心捏了捏,十足的轻佻暧昧。
    裴郎
    金陵九满腔情意如烈火焦灼,烧得他口干舌燥,恨不得剖开胸膛,将那颗心奉上。
    不够,还不够。
    他拧着眉头,有些苦恼,裴郎这个称呼已经无法表达他内心的感情了,他要换个更热烈的称谓,独属于他的称谓。
    给你取个小字可好?金陵九低下头,藏起眼底的浓烈爱意,只有我能唤的小字。
    裴折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莞尔:叫我相公不好吗?
    金陵九重重地捏了捏他的手:顽皮。
    裴折放声大笑,反手握住他的手:你起。
    不是表字,他俩只不过想取个闺中的称谓,便是怎么合心意怎么来。
    金陵九深吸一口气,将肺腑间的灼意压下:唤你娇娇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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