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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摇(56)

    太子与柔贞公主,确实关系不可见人。
    建章宫侧殿,低垂的帘幕,隔绝了外面的丝竹声。
    一入内,姜曜就开门见山,问:为什么要去和亲?
    姜吟玉退到了桌案边,身子抵上桌案,手被他捏得极痛,道:我想去和亲。
    为何想去?
    他的声音一如他身上的温度冰寒,一双玄玉眸子盯着她,姜吟玉错开眼神,轻声道:我本是打算带我母妃一起走。
    耳畔传来他的一声轻笑,她下巴一疼,被他一只手握住,迫使她转过脸来正对着他,入目就是他的玉容。
    他似笑非笑,像是一只慵懒的狼,带着莫测的审视。
    一股的寒意从姜吟玉脚底升起,从他一回来,她心头就笼罩上了一层恐惧。
    她拼命地抑制住自己因为惧怕而颤抖的指尖,道:先松开我。
    姜曜置若罔闻,直接拉她到身边,银色轻甲贴上她柔软的罗裙。
    他一靠上来,冰冷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到她肌肤上,姜吟玉平坦的小腹微微收缩,被他贴得更紧。
    他将她锁在他身子的和桌子边沿,沉默地看了她一会,道:在走之前,我曾问过你,你会不会等我回来,那时你回答的是什么?
    姜吟玉没有否认,轻声道:我说会等哥哥回来,可我那时怕你伤心,才编造谎话,只想让你安心上战场。
    因为我知道你绝对不会让我离开。
    少女眉目如水,红唇如焰,微蹙的眉梢间愁绪郁结。
    姜曜笑了笑:可我现在知道了,难道就不伤心了。
    姜吟玉低声道:是我的错,可我当时确实不知道怎么面对皇兄。
    二人离得这样近,近到姜吟玉能看到他眼睫上的水雾,他冰凉的呼吸洒在她的面颊上,与她微热的气息,在空中慢慢升起,勾缠在一起。
    皇兄,外面流言蜚语越传越多,和亲是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出路。
    听完这话,姜曜目光移到一旁,神色紧紧绷住,半晌无言,道:你以为你这样的肆无忌惮,一次次骗我,到底依仗的什么?
    依仗什么?
    这一瞬,姜吟玉想起了卫燕,哪怕昔日卫侯如日中天、权倾朝野,也被他给轻描淡写地除去了,他本就是手段冷酷之人,所以她到底依仗的什么,才敢一次次触及他的底线做事?
    他手覆上她的裙裾,如一条毒蛇游走,停在她的后腰上。
    姜吟玉被他揽紧,红裙罩上他的铠甲,道:因为皇兄对我好,和对旁人完全不同,你包容我、爱护我、还
    姜吟玉不敢说下去,声音发颤。
    真正的原因,二人心知肚明。
    姜曜在抑制自己的情绪,道:你我之间,不用这样复杂。若我喜欢你,你也有意于我,那就不用管外人议论。
    姜吟玉睫毛微微一颤,对上他抬起的目光。
    他有着世间男子都难以匹敌的俊美,如修的长眉,高挺的鼻梁,清冽的薄唇,当他那双长眸清灿地看向你,大概世间没有人能拒绝他。
    而这样的眼神,姜吟玉每一次面对,后颈都窜上一层发麻的颤.栗,升起一种背德之感。
    他一直在摩挲她的面颊,修长的手,指骨搭在她脸颊上,问:你喜不喜欢弥舒?
    姜吟玉闭上眼,道:我想去和亲,我想带我的母妃出宫。
    说完,她感觉他的手上动作一顿。
    姜曜道:你来求我,我不会不帮你。我说过,你想要任何的东西,哥哥都会帮你得到。
    姜吟玉睁开眼,眼眶一阵酸楚,仰视着他:任何东西吗?
    她心房胸膛空荡荡的,在听到这话后,涨得酸涩难言,眼里浮起了泪珠。
    看到她的落泪,姜曜绷住的情绪忽然松懈了下来,俯下面容,挨着她,轻声道:不管妹妹想要什么,我都会为你办到。哪怕你想要的
    他将她的碎发,理到耳后,道:
    是我。
    两个字,掷地有声地落入她耳中。
    姜吟玉泪珠几乎要夺眶而出,忍住酸涩,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不行的,你说能让我母妃走,那皇兄能放我走吗,我想和我的母妃在一起。
    她看着他,知道又一次挑战了他的底线,然而这一点她不能退让。
    她直起腰道:皇兄,我没有去过塞外,我知道塞外的风光多雄伟,那里有黄沙漫漫,草场连天,是我母亲的家乡,我也没有去过江南水乡,可我听说那里烟雨漫漫,我一直听说外面的景色,可我从小到大连宫都没有出过几回。
    姜曜听她说完,笑了下,道:你只知道塞外风光,那你知道那里有多险恶?你以为远嫁和亲,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
    姜吟玉勾起笑容,道:是,我是不知晓,可我总得去看看不是吗?我的父亲就死在沙漠中,可那里也是我母妃的生长的地方。
    姜吟玉垂下眼,有时候她性格近乎执拗。
    我总得陪我母妃去看一眼。
    姜曜与她难以交流,摩挲她的面颊,情绪完全冷漠下去,姜吟玉要移开目光。
    他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低头直接亲了下来。
    缠绵的一个吻,亲吻上她的唇角,深深浅浅。
    姜吟玉推他:不行下一刻就被他的唇瓣覆住。
    她身子抵在桌案上,指尖攥着桌案边沿,被迫着仰起头,承受他极致的吻。起先还是算是绵绵细雨,到后面完全是疾风骤雨。
    灼热的呼吸,如同星火燎原。
    一帘之隔,外殿吵吵闹闹,而在这昏暗的内殿,隐秘的角落,他却在与她亲密地拥吻。
    姜吟玉身子颤抖,侧开脖颈躲开他,空气灌入鼻间,终于能够喘息,回头眼尾发红看他,如同一枝带露的海棠花。
    她祈求道:皇兄,外面还有人,不能这样。
    姜吟玉顺着他的手看去,见他掌心带着血迹,侧开脸,躲过他的手,问: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
    姜曜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再次吻下来,姜吟玉还没喘几口气,再次被夺走了呼吸,雪白的肌肤透起薄红,耳畔的珰珠璀璨晃动。
    她的防线在他的侵略下完全崩溃,整个人溺在他气息里,几乎窒息。
    她摇了摇头,偏开脸,头上的步摇一晃一晃,发出一阵清脆之音。他不管不顾,依旧双手捧着她脸颊,将她细碎的话语碾碎。
    姜吟玉双手向后撑在书桌上,全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去了一半,几乎快要向后跌倒,难以稳立着,只能伸出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
    姜曜的手搭在她后背上,攥得衣裙起了褶皱。
    在姜吟玉意识溃散之际,余光一道亮光掠起。
    那门边传来一声:皇兄!
    这惊愕的一声,一下将姜吟玉意识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她抬起眼,看到门口一道女子的身影。
    帘幕边,安阳公主被派进来唤太子,看着远处在黑暗中拥吻的二人,手捂住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皇兄,你和柔贞
    姜吟玉推了下姜曜,被他握住手腕,压在桌案边,月白色玉镯磕在木头上,发出清越的响声。
    响声一下一下。
    皇帝见安阳迟迟不来,紧随其后进来,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震住,高声唤道:柔贞!
    那边的二人还在拥吻,难分难舍,过了好一会才松开。
    姜吟玉眼中水雾氤氲,唇瓣微张,一口一口喘息,与姜曜的四目相对。
    一滴清泪从她眼底掉落,她听到皇帝沉重的脚步声靠近,也知道自己干了何事,心中惧怕,她被姜曜揽住腰,躲到他怀里。
    姜曜低声安慰她,让她将脸颊埋在他肩膀上。
    姜吟玉不敢面对皇帝,侧开了脸。
    皇帝看到这二人还在搂搂抱抱,简直怒不可遏。
    他等了好一会,小女儿的情绪才平复好。
    姜吟玉将脸颊从姜曜肩膀上抬起来,碎发垂落贴面,面容凌乱,唇上红润的口脂被践踏开来。
    姜曜从她袖中抽出丝绢,低下头帮她擦拭唇角,动作温柔。
    一直到擦干净了,他又说了几句话,姜吟玉回过神来,一把将他推搡开,擦着唇往外走。
    姜曜道:和我回东宫,我还有话和你说。
    姜吟玉摇摇头,和他保持一个距离,肩膀发抖:先不要靠近我。
    她目光躲闪,同样的眼神,姜曜从她身上看到过不止一次。
    是之前,卫燕险些轻薄她,她精神几乎恍惚,恐惧害怕;是之前,魏宗元大婚之夜轻漫她,她逃出魏家,如一只刺猬竖起了全身尖刺。
    如今,她也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仿佛他和卫燕、魏宗元一流,无甚区别。
    姜曜朝姜吟玉走去。
    姜吟玉被他逼得步步后退,转身去拉姜玄的手,道:父皇,我不要和皇兄在一块。
    她神情慌乱,容貌可怜。
    皇帝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幕,太子已经上前来,握住姜吟玉的手,道:我先带她回东宫,她现在情绪不对。
    皇帝伸出手,等等
    那二人掀开帘幕走了出去,光亮泄了进来。
    外殿光影重重,喧闹声骤然停了下来。
    众人就看见太子与柔贞公主先后走出偏殿,柔贞公主眼眶泛红,好似哭过,她转头欲与皇帝交谈,被太子制止,揽着肩膀往外走。
    公主的鬓发微散、衣裳微乱,眼中泪珠摇摇欲坠,更令人浮想联翩的是,她唇上的口脂的光泽似乎比之前淡了很多
    像是才和身边的男子,做了一些事出来。
    父皇!姜吟玉回头呼唤。
    皇帝眉头紧锁,要跟上去,那二人的身影已经融入风雪之中。
    出了建章宫,大雪从长廊屋檐外洒落。
    长风入廊,姜吟玉和姜曜并肩行走,沿路遇到无数宫女宦官,对二人屈膝行礼。
    姜吟玉如芒在背,躲开姜曜的手,离他几步远,侧着脸,用手擦唇,忽然停了下来。
    几步远外,姜曜也停下,回头看她,问:不走吗?
    姜吟玉神色如雪寒:我想回未央宫,不想去你的东宫。
    她说完转身往回走,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是自己和我一块走回去,还是我将你抱着回去。
    姜吟玉步伐一顿,姜曜已经走到她身边,道:之前你骗我说会等我回来,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不会有下一次了。
    他手抬起她的脸颊,含笑看她,笑意却不达眼底,眼中犹如深渊,冷得刺骨,让姜吟玉不寒而栗。
    妹妹再好好想想,要不要和我一块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谈恋爱可以,不要让我发现,好吧?
    第70章 罗裙
    长廊上,宫人瞧见太子和公主,都远远地避开到一边。
    姜吟玉一动不动,立在原地,姜曜伸出手揽她,姜吟玉腰肢一紧,挣了一挣,见他始终没有松开的迹象,也不打算放她走,感受到宫人异样的目光,耳际发热,道:皇兄你放开我,我自己去东宫。
    姜曜嗯了一声,声线低沉。
    二人并肩往前走,衣袍相触。
    他一只冰凉的手,来牵她的手,五指滑进她的指缝,与她指尖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空隙。
    姜曜手心轻盈,如同羽毛,一路带她穿过小径、院子、长廊。
    一路上,气氛凝固,谁都没有开口。
    身后窥视的目光更多,在二人走后,宫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直到回到东宫,那些窥视才全部消失。
    雪雾中出现了东宫大殿的轮廓。
    姜吟玉心慢慢坠下去,适才是在外面不方便,等进了东宫,再没有顾忌,到时候姜曜就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脚下沉重,仿佛绑了千斤重的铅。
    姜曜回头看她,问:不走了?
    少女眸光盈盈带怯,她身上披着男子的黑狐大氅,宽大的衣袍罩住她的身姿,衬得她越发娇柔。
    她沉吟许久,开口道:进去后,你能和我好好说话吗?不要像在建章宫里一样了。
    姜曜没回答这话,只道:先进去。
    他带姜吟玉跨入了东宫大殿,一回去,吴怀和曹公公看着二人,先是愣住,再看向二人相牵的手,脸上的神情差点挂不住,赶紧就要退出去。
    吴怀手贴着腹,道:殿下回来了?是要让公主住在东宫吗,奴婢这就去收拾配殿。
    不用了。
    这话一落,殿内剩下三人齐齐看向他,见太子一边解身上的轻甲,一边道:她不睡配殿,今夜睡东宫正殿。
    吴怀诧异至极。
    这话他又弄不懂了,正殿不就是只有一张榻,公主睡正殿,太子睡哪里
    他瞧一眼太子,又瞧一眼公主,这二人间气氛实在太微妙了,太子有意和公主亲近,公主却一味地避让。
    只见太子换好了衣袍道:我有一些话要和公主私下说。
    公主则摇摇头,解开身上的黑狐大氅,避开他道:不要,我要睡配殿。
    她转身,看向吴怀和曹公公,投来求救的眼神。
    曹公公装作没看见,步伐蹒跚,道:奴婢去外头给殿下烧些热水来。
    姜吟玉又看向吴怀,吴怀眼皮直跳,低下头道:奴婢去内殿收拾一下床榻。
    说着,赶紧往内殿走去。
    吴怀走着,余光瞥见太子身影动了动,他走到公主身边,公主的声音颤抖,像是极其惧怕,道:你不要靠近我。
    吴怀听着心肝一颤,想提醒公主,太子其实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先前是宠爱公主,态度才十分和气,但公主几次三番这样忤逆他,太子眼里可容不下一点沙子,怎么能再由她放肆?
    果然下一刻,就出现了吴怀不能看的一幕:
    公主将黑狐大氅,塞到太子手里,转身往配殿走,被太子拉回来,搂住腰,直接吻了起来。
    吴怀低下了头,去内殿收拾床榻,然而殿内十分寂静,那二人的呼吸声,伴随着木炭的燃烧声,尤为的明显。
    更漏声滴答滴答,火苗噼里啪啦。
    山水屏风上投下影影绰绰的影子,公主被拦腰抱了起来,背抵在屏风上。
    这二人还在拥吻,根本不顾殿内还有旁人在。
    吴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地立在殿内,看着地上火热燃烧的暖炉,听着外面的呼吸声。
    任谁人在此,恐怕也会和他一样,脸颊渐渐烧了起来。实在是那二人吻得太难分难舍。
    外殿,姜吟玉被锢着腰抱起,双脚离地,担心身后屏风承受不住重量,随时可能倒下,连挣扎的动作都不敢做,任由他索吻。
    好一会,唇瓣上的重量离去,姜吟玉才仰起头,一口一口呼吸,面容如雪,耳后却喷薄起一阵薄红。
    插在她鬓发上的步摇从发间滑落,坠到了地板上,有一半青丝从鬓发上倾斜了下来,洒在细颈间。
    她一身红裙洒金,手还在无力地推他。
    姜曜呼吸埋在她耳边,声音喑哑:是想与你好好说话的。
    有了这次的教训,她明显乖顺许多,不敢再造次,由着他抱着,可还是忍不住,轻声道:这不是在好好说话。
    姜曜低声地安慰她。
    然而细细一听,分明更像是在逼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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