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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归-(98)

    入眼皆是白茫茫,看的人心慌又莫名悲伤。
    各方前来悼念,宾客络绎不绝,生死阁声名远播,有仇也有恩德。
    直到夜深,灵堂之内再度寂静,唯赫连一家继续守着。
    淮兰正收拾碗筷,忽闻一声脆响自院中而来,她忙唤了句:公子?
    语必,无人应答。
    淮兰蹙眉,放下手中食盒,又唤道:公子?
    灵堂寂静无声,后院只隔一道长廊,正熬药的司空予定能听到。
    谁知半晌,依旧无人答话。
    淮兰终察觉不对,急忙走入院中......
    *
    公子!!!
    闻得淮兰低吼,南烛带着赫连姐弟匆忙赶来,一眼便瞧见狼狈的司空予。
    公子一袭素白染了血,不知被何人推倒在地,蒙眼的锦缎也被扯了下来。
    他正趴在地上,一手遮住双眼一手四处寻觅,发髻凌乱如疯子。
    公子!在这呢!
    听到淮兰的声音,司空予急忙伸出手,接过那条锦带胡乱的系在头上。
    阿蛮踉跄上前,焦急询问:发生了何事?
    司空予稳住呼吸,颤悠悠的被淮兰扶起,低声说着:大公子......回来了......
    话音刚落,赫连柔瞳仁骤缩,颤声道:详细说说!
    大小姐稍等,让公子稍作歇息!
    淮兰见司空予受了惊吓,连忙阻止众人发问,扶着他坐到院中凉亭。
    她家公子没了双眼如今自保都难,这般狼狈定是受了伤,就是不知伤到了哪里。
    司空予平复许久,这才整理鬓发,重新捆绑锦带牢牢遮着双眼。
    半晌,幽幽开了口......
    他刚刚端着熬好的药,正准备去看玉清风,谁知行到半路却察觉身后多了道视线。
    待他转身之际,手中的药却被打翻在地,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话到此处,司空予暗暗握拳,低声道:大公子问我,房内为何人?
    那嗓音虽无少年时清亮可他心内笃定,未及回答便一把扯住了赫连庭的衣袖。
    刚欲开口,却被赫连庭推到地上,这人压着他直接扯下遮眼的锦带。
    他知自己模样可怖,惊慌失措欲要遮挡,可双腕也被人钳制。
    赫连庭怕他呼救,用力捂住他的嘴,就这般看了他半晌。
    我不知他何时走的,待我反应过来,便听到兰儿的声音。
    回忆到此结束,司空予浑身颤抖,素白的锦带湿了一片。
    淮兰拍着背安抚他,又端来一杯热茶,这才问道:公子伤哪了?
    司空予挽起袖口,白皙的双腕青紫,上头多了些指痕还在流血。
    应是他挣扎过度被赫连庭所伤,好在不是很疼。
    淮兰见状又去拿药箱,折腾了许多才为司空予包扎完毕。
    而此时赫连柔正坐在一旁,仔细想着司空予的话。
    阿蛮和南烛便带着蒲泽,在院中四处探查,欲要寻些蛛丝马迹。
    就这般过了半晌,几人想不透也寻不到,却引来了旁人。
    玉清风正被晏长安搀扶着,缓缓走入院中,轻声询问:发生了何事?
    话一出口,便见司空予衣衫染血,脚步也快了许多。
    闻得淮兰的复述,玉清风边为司空予疗伤,边仔细想着个中细节。
    纯血魔族天赋异禀可随时隐藏魔气,赫连庭究竟是不是星满和星稀,他也分辨不出。
    忽然想到什么,低声问向晏长安:你可见过那人?
    因太过复杂又事关重大,玉清风无法解释,也不能告知众人,赫连公子其实为一体双魂。
    晏长安知其意,问向赫连柔:此处可有大公子画像?
    他见过一次,印象中的星满是个俊秀公子,逢人便笑傻气且温吞。
    可他若成了星稀,血红的双眼遍布阴霾,面上没得半分笑颜,整个人阴沉的可怕。
    赫连柔叹了口气,侧眸看向司空予,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公子可还收着?
    那一夜与她也为梦魇。
    母亲意外故去,父亲毒发晕厥,兄长没了踪迹。
    阿蛮大哭不止,公子失了双眼,门人死伤无数。
    若非南烛及时赶来,帮着她安顿生死阁,不然凭她一人定会崩溃。
    为今,她已忘却兄长样貌,许是不想回忆。
    父亲醒来之后,便要丢掉赫连庭的东西,却被重伤的司空予拦了下来。
    若说这生死阁上下,唯一有画像的便是司空予,可这人偏生盲了眼。
    如今无人记得赫连庭的长相,许是连司空予都忘了。
    淮兰听到这话,紧张的握住手帕,刚要接话却听公子道:有的,跟我来。
    话音刚落,司空予淡定起身,带着众人回了自己房里,开始翻翻找找。
    淮兰面露不解却没有开口,她明明记得赫连庭的画像早已被她烧了。
    不消片刻,司空予拿出一沓画纸,每张皆是同一个少年。
    少年身着异域长衫,肤色略深眉眼俊秀,浓密的墨发点缀银铃,似能听到声响。
    瞧着的确是个俊秀公子,可那面上却阴晴不定,时而笑容明媚时而眼含阴霾。
    赫连柔拿起最上头的一张,细细打量,回忆来袭心头百味杂陈。
    忽然发现墨迹未干透,望向司空予低声叹了口气。
    晏长安也看了半晌,这才笃定的点了点头。
    虽说年纪对不上,可这张脸就是星满和星稀。
    司空予似有察觉,状似无意的问道:你们可曾见过他?
    玉清风接话道:未见过,仅好奇而已。
    他总觉司空予同这二人有隐情,但此时不好问也不好直接说破。
    魔界之事为仙门重要情报,即便是堂兄也不可随意告知。
    而阿蛮尚不知这些,只是望着赫连庭的画像出神,而他的豹子始终陪在左右。
    司空予沉默半晌,只是笑了笑:若在外头遇到,定要将他送回生死阁。
    玉清风应下,这才带着晏长安离去,欲要寻北冥闻告知此事......
    *
    待众人离去,淮兰终是忍不住,哽咽问着:公子,你为何还念着他?
    她可还记得,每每赫连庭恢复正常,都要睡在司空予房里。
    初时她拦着可公子纵容,即便第二日赫连庭什么都不记得,司空予也不在乎。
    每次都被这人折腾掉半条命,可公子却瞒着所有人,独自藏在房内上药。
    最后还是被赫连柔察觉,大小姐刚欲帮这二人捅破窗户纸,却发生了那一夜的事。
    她知司空予始终心悦赫连庭,却没想过被他弄瞎双眼之后,依旧不改初心。
    得不到回应,淮兰崩溃落泪,发疯般的冲上前用力撕毁画像。
    房内烛火昏黄,还残留着玉清风的血气,纸张的脆响伴着女子低声啜泣。
    破碎的纸片散落一地,少年容颜随意拼凑,半喜半丧愈发扭曲。
    司空予忽然开口:撕了我会继续画。
    他虽看不见可偏生想画,想把心头念想留存下来。
    便如他房内始终燃烛,眼盲却心亮。
    淮兰一时愣怔,忽然跪倒在地,用力握住司空予的手,苦苦劝道:公子,求您忘了吧!莫要再折磨自己!
    司空予垂着眸,沉默的坐于阴影处,摇曳的烛火始终照不到他身上......
    半晌,他开了口:是我欠他的......
    淮兰红着眼眶,又说道:可您已经看不见了,又照看生死阁多年,该还的早就够了。
    且那事也不怪您,皆因赫连庭打扰......
    别说了!话未说完,忽闻一声低吼,淮兰愣怔抬眸。
    司空予紧咬牙关,哑声说着:不够......还不够......
    他不止欠赫连庭,他欠赫连家所有人。
    若非他一时疏忽,师母怎会丧命?
    如今赫连家成了这般,他有着逃不开的责任。
    不若就这般过下去,活在悔恨与痛苦中,待完成师父遗愿了却残生便好......
    第163章 我想吃鸡
    玉清风修养了七日,左腿的毒终于解了,行动也恢复了正常。
    他已传信晏关山魔将之事,待他们归去再作商议。
    而北冥闻准备带魏梓琪和阿蛮去寻他养父,萧北和元思锦也跟着。
    若萧北的蛊他养父也无能为力。
    他们便带着老人家回生死阁,告知司空予灼心蛊之事,三人皆擅蛊总会想出办法。
    而玉清风也不准备留在南疆,他要带晏长安和两个徒弟回北疆。
    去看他的故土和那片盛放的桃花林。
    众人约定生死阁相见,时间暂定一月后。
    待归来时,一起回天海三清。
    而这期间,阿蛮也要想好关于蒲泽的事。
    黑豹化作人形混入天海三清说来容易,可晏关山向来谨慎。
    即便北冥闻做保,也会询问许多问题。
    蒲泽不会说话一切还需交由他解释,各种细节皆要提前想好,否则便会前功尽弃。
    *
    因众人明日出发,司空予难得空出时间,兄弟二人喝着茶在房内秉烛夜谈。
    晏长安守在门口,玉清风如何劝都不肯离去。
    因魔族随时可能出现,林晚江和段绝尘也未眠,陪着晏长安一起守夜。
    玉清风设好隔音结界,端起茶静静喝着。
    并非他防着几人,而是有些话不好让他们听去。
    沉默半晌,玉清风温声道:兄长可曾归去?
    本是多年未见,可话到嘴边也就这么一句。
    司空予轻抿薄茶,低声道:回过几次,可北疆却变了样子。
    玉清风不解,又问道:何处变了?
    司空予叹了口气,轻声说着:南疆曾几次攻打北疆,那里已成了一片狼藉。
    若阿止前去,观此景莫要悲伤,许是北疆命数已尽。
    玉清风指尖轻颤,茶水泛起涟漪。
    过了半晌,司空予笑着转移话题:阿止的家事堂兄不能管,但男子生产万分凶险。
    他早就发现玉清风的异状,一直忍了许久才啰嗦一句。
    听闻晏长安是个仙门公子,这般人家定然看重子嗣。
    能同意这二人结道侣,许是玉清风自我牺牲,愿为那小子传宗接代。
    若是旁人他不管,但玉清风为他堂弟,如何都不愿看他受罪。
    玉清风一愣,半晌方察觉司空予此话之意。
    双颊忽而一红,急忙喝了口茶,平复一下心绪。
    低声解释:如今这般仅是意外,很快便会恢复。
    司空予闻言,一颗心终于放下,又笑道:那便好,他待你如何?
    玉清风看向一旁,晏长安的身影被月光投射在门扉上。
    不似少年那般清瘦,男人很高大,光看着便令他安心。
    垂眸轻笑几声,玉清风柔声道:很好,长安靠得住。
    未等司空予开口,他也问道:大公子对兄长做了何事?
    司空予放下茶盏,随意的道:那日不都说了,弄伤了手腕而已。
    玉清风知他答非所问,只是劝道:有缘总会相聚。
    司空予虽极力克制,可他眼明能看出这人有多惊慌。
    星满和星稀他不能杀,此为私心。
    若寻到便送回来问个清楚,杀与不杀交给司空予定夺......
    *
    林晚江站于院中,等了许久便觉无趣。
    看了一眼小畜生,师兄说道:我饿了,想吃烤鸡。
    段绝尘笑了笑,看向院中鸡笼目露凶光,唤出长情缓步而去。
    他知师兄不会饿,只是馋了。
    晏长安见状,忙阻拦道:此月需吃斋,玉长老定的规矩!
    这几日养伤,玉清风因不食荤腥,只觉通体舒畅。
    为了徒弟们修身养性,他便定下规矩众人此月吃斋。
    如今连他都忍了七日,林晚江和段绝尘也不可破解,一月而已转瞬即逝。
    段绝尘充耳不闻,别说师兄想吃烤鸡,即便吃人他也敢现杀一个,再做好了端过去。
    晏长安无奈,刚想去敲门却被林晚江喝住:你不准告状!
    语必,急忙上前阻拦,任由小畜生去抓鸡。
    晏长安不比当初,如今处处听玉清风的话,已然成了告状精。
    师兄威逼利诱:若你老实点,待烤好了师兄分你一只鸡腿。
    这七日不食荤腥林晚江几近崩溃,每日望着满桌清汤寡水,一口都吃不进去。
    他早就盯上这院中的鸡,如今终是寻到机会。
    晏长安一听鸡腿,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双眸似泛着绿光。
    想了半晌,终于放下敲门的手,看向一旁不言语。
    若事情暴露,他便说林晚江威胁要打他,反正段绝尘也常这般告状。
    悄然走向鸡笼,段绝尘看了半晌,终于寻到最肥的那一只。
    剑刃闪烁寒芒,刚欲动手,忽然瞧见身旁多了个少年。
    段绝尘急忙闪身,持剑相向,冷声问道:你为何人?
    这几日生死阁办丧事,此处门人他几乎都见过,但这少年甚是眼生。
    身着黑衣身量高壮,一道疤痕自眉间贯穿,衬得双眸凛冽野气十足。
    林晚江也走上前,握住段绝尘的手腕,以防他直接动手。
    回眸看向晏长安,示意他先不要惊动玉清风。
    见人不答,林晚江客气的道:这位兄台,可是此处门人?
    少年好似认识林晚江,忽而笑了笑却没有答话。
    众人心觉奇怪,忽见阿蛮惊慌走来,直接挡在少年身前。
    他解释道:此人名阿蒲,为我远房表亲,生来便不会说话。
    段绝尘闻言,这才放下长剑,继续为林晚江抓鸡。
    师兄笑了笑:抱歉了,你段师弟认生。
    阿蛮挠了挠头,只是道:无事。
    语必,急忙回头看向少年,上下打量半晌见他无异常这才安心。
    这是他的黑豹蒲泽,刚刚服下化形的丹药,一双金瞳也被他师尊施法掩盖住了。
    北冥闻说,要蒲泽现在便习惯行走,而不是总想化作豹身。
    这样他们归去时,晏关山才不会瞧出破绽。
    阿蛮想了想,又道:大师兄,阿蒲也被师尊收下了。
    林晚江一愣,笑着问道:北冥长老又收徒了?
    阿蛮点了点头:这个也是师弟了,会跟我们一起回去。
    林晚江看了蒲泽一眼,客气的拍了拍他的肩:师兄请你吃烤鸡,以后咱都是一家人。
    蒲泽听到烤鸡,双眸忽而一亮,下意识吐了吐舌头,看起来有些痴傻。
    阿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忙解释道:阿蒲这有点问题,但人是好的也聪明。
    林晚江又是一愣,随即释然一笑:无妨,有师兄护着他。
    北冥长老收徒自有他的道理,旁人无需质疑。
    阿蛮感激的笑着,忽然听到几声鸡鸣,这才意识到段绝尘在作甚。
    未及阻拦,小畜生手起刀落,直接抹了鸡脖子。
    见事已至此,阿蛮面露苦色,只得道:这鸡是淮兰的,若她知晓定会......
    话未说完,忽听一声凄厉的猫叫。
    淮兰怒气匆匆的走来,质问段绝尘:你为何杀我的鸡?
    因司空予的喜好,每日皆要喝一碗酒糟鸡蛋汤。
    这些都是下蛋的母鸡,常年精心喂养,吃的是上好的补药。
    本还能下几年蛋,如今却被段绝尘给杀了,还是那只最肥最会下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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