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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往生烟(14)

    越川死死扒住浴缸边缘,他不肯拖鞋,连手背都捏出了一道青筋。
    外面很危险。
    那也与你无关,你只是个没分化的小孩,必须得听我的。魏谌的气息扫拂过他的耳畔,气息不稳地警告道,我喜欢乖孩子。他可以害羞,也可以向我寻求安全感。但他绝对不能违背我的意志。
    越川看了眼快要被撞断的门锁,却实在狠不下心拿头槌撞他。
    短暂的迟疑与心软放任了故事的第二种发展。魏谌提膝将他一脚踢进浴缸,连争辩的机会也不留,用肩膀撞开那道即将破碎的玻璃门。
    越川狼狈地抬起头来,他的心正为难以言喻的恐惧缩紧。
    等等
    魏谌的发情期是一场噩梦。
    至少对在场的这些Alpha而言,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棘手的情况。
    这个Omega凶暴得有些超乎常理。
    他抓过其中一人的肩膀,以手肘从后背位锁喉的方式变换角度,死死地扼住对方。
    当有Alpha想要靠近,他会直接将玻璃碎片扎进人质的腺体,威胁他们保持距离。
    看来我没有找错地方。他碾着脚下失去意识的Alpha的脸,冷笑一声,很好。就算要把这块地方翻个底朝天,你们,和你们的同伙,也休想从我的手掌心跑掉。
    玻璃瞬间捅破皮肉,沿着坚硬的颈椎剜过,顺时针转动了一圈。鲜血在他的唇边斜溅开来,身前的Alpha也随之挣扎哀嚎。
    对了,记得告诉他一声。他丢开手里的人质,屈起手背擦了擦嘴唇,笑得万分煽情,让他拭目以待。
    再之后的事情,魏谌记不太清了。
    在他快要失去意识,双膝一软瘫倒在地时,越川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拎起某个想要趁乱标记的Alpha,扭断了那家伙的脖子。
    收拾完残局,男孩站起身,望向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
    始作俑者已经不知踪影,而那些漏网之鱼,也都在魏谌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被他清理干净了。
    现在,只剩下这个频繁发情的Omega。
    越川设法温柔地把他抱起来,可男人浑身烫得几乎要灼伤手指,并且反抗剧烈。越川只能抓着他的脚踝一路拖到了隔间。
    被相当吃力地抛进浴缸以后,魏谌总算恢复了些许神智。
    过来。他勾了勾手指。
    嗯。
    见越川听话地靠近,男人一把攥住他的衣领,颤声道:我的腰用不上力气了,但我现在很想要。
    那股浓郁勾人的信息素,以及眼前难得的柔弱模样封住了越川的拒绝。不等回答,魏谌张口便咬住他的食指,还用舌尖挑衅地舔了一下。
    不过我韧带不好,你恐怕得帮我松松腿了
    魏先生。越川身体一僵,但他还是咬着嘴唇克制住了,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魏谌仰起脖颈,难耐地催促起来,别磨蹭了,小傻瓜,你不是一向最听话了吗?
    他说着,手指已经向越川的侧腰摸索过去。可谁也没想到,逆来顺受的男孩忽地圈住他的手腕,俯身压了过来。
    犹豫之间,越川已经伏在他的侧颈,狠狠地啃了一口。
    你怎么敢咬我?
    魏谌疼得惊住了。
    为了宣泄单方面的怒火,魏谌主动挑起了争斗。他们在狭小的浴缸里扭打起来。庆幸的是,由于空间问题,他们施展不开拳脚,自然也没法对彼此造成太大的威胁。
    其结果就是越川叼住他腺体处的皮肤不放。
    可惜他的犬牙还未成熟,没法进行标记,只能泄愤似地咬着,像是避免交配时受到配偶伤害的猫科动物。
    魏谌也不甘雌伏地撕咬他的肩膀,他满嘴鲜血,眼神凶狠又致命。
    直到他们中有人终于意识到了失血的问题,这才皱起眉头,抬手拧开了最冷那档的水。
    维拉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令她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湿漉漉的Omega披着一件松垮的衬衫,凶相毕露地压制在越川身上。那似乎在低头认错的男孩托住他的后腰,不敢与之对视,并拢膝盖的动作明显慌乱又僵硬。
    她先是看了看魏谌脖子上那四五个带血的牙印,又看了看越川被血染红的半边肩膀,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第20章
    越川很是委屈。
    他现在被按在一间办公室,面对一名临时抽调过来的人员。甚至对自己要面临什么一无所知,只能求助似地望向窗外。
    透过半透明的玻璃,他看到魏谌抱起手肘,慵懒地倚靠在走廊的角落抽烟。维拉将负责安保的保安队长押送至他面前。
    还不等Beta站稳,魏谌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对方脸上。他抽得那人跌倒在地,连连求饶。Omega仰起头,以一种近乎冷酷的眼神打量着对方。
    然后他深吸般缩紧腮帮,不耐烦地呼出一口白烟。
    维拉立刻命人将Beta拖下去处理。
    在这之后,一个又一个人被带了上来,他们的下场无一例外,也让人不敢想象。
    魏谌应该很生气。
    不知道是为脖子上的牙印,还是Alpha们的闯入。
    但他没有为此失去理智。越川摸了摸肩膀上的一圈圈绷带至少他没忘记让人帮他们处理伤口。
    可他为什么不亲自过来问话呢,是不想再见到自己了吗?
    越川失望不已。
    魏谌指派给他的是个有些年纪的印度男人。自称叫帕特尔,蓄着锡克教圣训里的胡子。
    你看上去很年轻,长得也很帅,他们叫我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是教职员工。他热情洋溢地笑了起来,几岁了?
    十九。
    我有个儿子,跟你差不多大。帕特尔一边套近乎,一边翻看手上的资料,他非常叛逆。成天逃课、顶嘴、夜不归宿,给我和我妻子惹了不少麻烦你看着是个乖孩子,相信我们的谈话会进行的很顺利。
    越川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在开始前,我得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他的手肘支在一边,上身靠了过来,神神秘秘地发问,你为什么会和外面那家伙扯上关系?
    越川眨眨眼睛,像是没理解他的用意。
    那个。他朝着魏谌努努嘴,唏嘘道,长得很漂亮,但是心肠歹毒到让人不想靠近的家伙。
    为什么?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详细的毕竟,你或许这辈子都想象不到他干过什么。帕特尔感叹道,所以每次被我们的大美人叫过来,我都打心眼里害怕。
    越川没有回应。
    就这样,帕特尔单方面宣布了问话开始。
    都这个点了。他看了眼腕表,推算起资料提供的数据,你为什么会在凌晨时分外出游荡?
    睡不着。
    睡不着?帕特尔没法接受这么简短的理由,追问道,我记得这个孤儿院有规章,在睡觉时间不能外出。你以前也发生过入睡困难的情况吗?
    越川不明就里地点点头。
    在那时,你是通过什么来缓解失眠的?
    对于一个有秘密的人而言,这的确是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问题。说的太多,暴露的也会太多。
    尽管如此,越川还是张了张嘴。
    都有。
    缺乏配合的对话往往难以继续下去。
    帕特尔挠了挠头皮,莫名焦虑地转起手上的笔:能具体点吗?
    沉默。
    你听见我的问题了吗?
    嗯。
    为什么不回答?
    又是沉默。
    好吧,我们继续。你能说说你是怎么到那间办公室去的吗?或者,为什么要去那儿。这位叛逆少年的父亲尽可能地保持耐心,宿舍距离办公室有一段距离,你也许会被安保人员逮住。
    越川怔怔地答:走过去的。
    帕特尔的语言系统罢工了大约二十秒。等他意识到自己停留在某一个问题的时间过长时,他捏了几下鼻梁,深呼吸。
    你认识袭击你的那个人吗?
    越川垂下眼眸,默然无言。
    帕特尔试图观察他的情绪表现,但越川展现出来的一切都太过镇定:你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吗?
    这孩子就像一尊雕塑一样静坐不动。
    地上那些血是你的吗?他快要崩溃了,伸手抹着脸保持冷静,你总得说点什么吧。
    不是。
    谢天谢地,他总算有点反应了帕特尔推了推眼镜,在笔记上写下一行带有主观情绪的文字。
    他合上本子,十指交错着对越川说。
    我必须给你提个醒,孩子。现在我还能好声好气和你交谈,等到外面那个人进来,绝对没有你的好果子吃。他郑重地警告,你确定还要保持沉默吗?
    男孩的表情如湖水一般平静。
    他点点头,像是认可了他所说的特权。
    帕特尔起身离开。
    那就祝你好运吧。
    他很难缠。走廊外,帕特尔对魏谌抱怨道,他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告诉我,也不肯配合。我又不是什么心理医生,这根本没办法进行下去。
    魏谌抬起眼皮,座椅上的男孩在斜目里无声地闪过。
    他忍不住抚过脖子上的医用纱布。
    当然。他说,如果这么轻易就能问出来,我早就允许你动刑了。但很明显,他不吃这套。
    管他什么样呢。我该走了。帕特尔重重地叹了口气,往前走去,降压药还留在宾馆里呢。我的血压一定又升高了
    魏谌撑起身来,走向气氛僵持的房间。他的手落在握把上,指纹锁响起验证正确的提示音。
    维拉,记得管理一下这里的秩序。我还有很多人要审问。
    你要一个人进去?Alpha有些担心地按住他的手,用脚尖抵住了门,听着,魏,你现在只是清醒了一点,并不是完全脱离发情期。我打了抑制剂都能闻到你的味道。如果你再受到什么袭击
    我知道,维拉。但现在房间里坐着的,不是什么Alpha,而是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
    魏
    魏谌将最后一枚扣子扣到喉咙处,笃定地凝视着手里的握把。他眼神一沉,语气也随之嘲弄起来。
    对付他,我可有的是手段。
    越川看着魏谌坐到自己对面的椅子上,脖子还贴着好几块纱布。
    他忍不住说。
    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我知道。魏谌撂下文件,撑着下巴看他,这件事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即使没有分化,或者是Beta,距离发情期的Omega太近,都可能产生冲动。不用自责。
    嗯
    看在我们对彼此都不太客气的份上,这件事就翻篇过去吧。魏谌意外地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了正题这样疏离的态度惹得越川惴惴不安,你为什么不愿意跟帕特尔坦白。
    越川开始局促:我只是
    别吞吞吐吐的。让我猜猜看。魏谌抬手打断他,指骨在桌上规律地敲了几下。他故意挪近身体,吐出一串撩人的语调,你的回答总不会是因为想见到我吧?
    心思被戳破时的羞耻感令男孩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
    嗯。
    手伸出来。
    好。
    太远了,再离我近点。
    越川将手递到他眼前,问道:这样呢?
    你做得很好。魏谌张开十指,故意放慢靠近的速度。直到摸过那些粗糙的薄茧,缓缓扣入他的指缝,但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从那个人的手里幸存下来的。
    抢在熟悉的咬唇动作前,魏谌托起他的脸。
    看着我,别躲。他的眼眸深处仿佛盛放着罂粟,呼吸间便足以操弄人心。他眨眨眼,变本加厉地诱哄道,你愿意为我放弃这个秘密吗?
    越川看了看彼此相连的十指,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终是心痒难耐地点点头。
    魏谌眯眼一笑。
    好孩子。
    他很快利用这种外表与亲密接触上的优势,从不愿提供线索的男孩那儿得到了解答。
    先是袭击者的名字,他叫雅各布,是孤儿院新来的活动课老师,脖子上戴着一枚十字架。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联想,越川只是简单说明了一下表格中夹藏的报告,以及其中的献祭符号。符号的一部分形状与十字架的构造十分相似。
    以及最重要的一部分,也就是面具。
    听到他提起这个名词时,Omega的眉头不易觉察地抽动了一下。
    什么样子的面具?
    没看清。
    越川忽然紧张得手心冒汗,连对视也变得不堪一击。
    你的意思是,能从袭击者手底下存活,甚至毫发无伤地跑到我的所在地。魏谌强调了一遍,是因为第三个人的存在?
    越川忙不迭点点头。
    他为什么要帮你?魏谌有些想不通,你认识他吗?
    不。
    Omega朝他投去毫不意外的目光,但面对一双没有光彩的眼睛,通常很难从中找出关键的破绽。
    是吗他沉思起来。从越川的反应来看,这个借口漏洞百出。但的确,他没法就这样否定第三方势力的真实性,现在,继续回答我的问题了。
    好。
    那天。在体育馆,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随着问句脱口,魏谌满意地从他眼中获知到了犹豫,获知到了紧张。他没有催促,给予越川的是更多的耐心与等待。
    你。昏过去了。男孩承认得很快,且低下头去,还有,很多尸体。
    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没有。
    那你那天为什么要逃走,似乎还给我盖了衣服。他说,那件衣服上留下了你的毛发。
    害怕。
    害怕?
    朋友说,你,很可怕。他满是歉意地说,对不起,魏先生。
    那你觉得我现在可怕吗?
    越川红着脸摇了摇头和自己设想的没有什么不同。在这个南部群岛,要想行动,必须设法排除所有的不稳定因素。魏谌想了想,故作亲昵地抓住他的手,难得摆出一副平易近人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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