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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往生烟(19)

    可再怎么激烈的反抗也不著见效。
    面具没有放手,随着他机械性的手部动作,魏谌的下巴被迫抬起,脆弱又诱人的喉咙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男人死死咬着牙。
    你敢?
    回答他的是一个动作,面具抵在他腿间的膝盖骤然朝上一顶,碾过他的要害,迫使Omega无力地软下腰胯。
    魏!
    你最好别继续刺激他,维拉。魏谌艰难地移动视线,笑了起来,他是位不可多得的强敌,在你开枪前他就会勒断我的脖子。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维拉急得满头是汗,她当即指挥其他人退下,并尽可能地安抚道,我们会离开的,别担心。她说,只要你保证他的安全
    面具点点头,很爽快地接受了她的交易。
    为了保证承诺能完全兑现,面具把几次想要挣脱的魏谌拉回怀中,按在他喉结处的手指略一收紧,以此来胁迫那些人后退。
    魏谌被迫靠在他有力的臂弯间,脖颈朝后,呈现一道凄绝的弧度。
    希望你不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他眼神冰冷,世界上可没有招惹了我,还能全身而退的道理。
    面具没有说话。他就这样扣住魏谌的咽喉,以几乎贴成一线的姿势控制着局面。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脚步沉缓地踢开大门,克制得像是从一场晚宴上掳走自己出轨的情妇。
    在接下来长达半个小时之久的沉默当中,魏谌也不清楚自己被带到了哪条走廊。他只知道,维拉的气息消失后,勒在脖子上的手主动松开了。走廊上属于那些Alpha的气味依然浓郁到惊人,它们不断混合,让味道强烈到足以麻痹嗅觉。
    即使没有得到随意动作的权力,魏谌还是一个灵活的扭身,用肩头狠狠撞击面具的下巴位置。趁着禁锢手腕的力道微微松懈,他一个屈肘仍想反击,但面具猜出了他的图谋,很快采取了更为猛烈的压制手段。想要控制这样一个凶暴的Omega并不容易,虽然结果可想而知,但面具有好几次险些被他抱膝一摔。
    你想怎么样?狭小空间里的扭打对他格外不利,魏谌最终还是双手被缚,极不配合地挣扎着,说,记住,如果你不能在这儿掐死我,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面具犹豫了一下,手掌按住男人胡乱扭动的臀部,试图与自己的身体隔开一小段距离。
    魏谌顿时脸色铁青。
    紧接着,Omega被带进一间运动器材室,屋子里也满是那股挥之不去的刺激性味道。门板由脚尖带上的一刻,他感觉有只手探进了衣服下摆,从饱满的腹肌一路摸索到胸口。
    他险些叫出声来。
    手指惩罚状地掐住他的胸肌,揉捏起来,这个摸法虽然没有技巧可言,但实在是羞耻到让人难以言喻。
    你做什么?
    面具那修长的手指变得越来越不老实,食指挑起链子,往前拽弄数下。
    你等着魏谌一边喘息一边说,我总会把你的真面目揭下来的,你、嗯
    链子被高高拉起的一瞬,他的威胁也变得时断时续。
    魏谌再也顾不得自己可能因拉扯而受伤,他扭过腰去,拼尽全力地蹬腿反击。
    就在即将得逞之际,他忽地颈间一痛,身子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
    这个家伙,居然敢
    恍惚间,一只有力的手稳稳地托住了他。
    ***
    越川从器材室落荒而逃的时候,正巧避开了赶来的维拉。
    他听着背后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骚动,急忙扶住额头,找了一个安全的拐角倚靠下去。
    魏谌的信息素他就快被那股味道逼疯了。如果不是理智尚存,如果不是他还对自己的处境有一个清醒的认知,他恐怕真的会在屋子里咬破那个可口的腺体。
    可他也没想到,这一次的反应会剧烈到这种程度,连牙齿都变成了帮凶。
    喷涌的冲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无法抵挡。
    再这样下去,找到缓解的办法前,他一定会被魏谌发现。牙齿和欲望是难以掩饰的罪证。他一定会设法处理掉自己就像对待那些Alpha一样,拔掉标记用的犬齿,毁坏腺体。
    当然,还有留在魏谌身边,那个连牙都被磨平的Alpha
    他不想变成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他摘下面具,脱掉穿在外面的衣服,连忙将它们藏回洗衣房。等到身上的味道也被水龙头清洗过一遍,他终于想起自己必须得返回宿舍。
    在越川避开沿路监控,转入第三个拐角时,走廊的尽头,站着一道他并不熟悉的身影。
    他停了下来。
    也许是分化对视觉提供了某种刺激。越川几乎瞬间就借助夜视能力,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他的心也随着苏醒的记忆坠入了谷底。
    他认识那个男孩,那个朝他走来的Omega。
    提诺。
    第27章
    今天,魏谌的心情好像很差。
    被照例喊去院长室办公期间,越川观察到他一直在喝咖啡,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偶尔前来拿取文件的维拉也脸色难看。看过结尾的落款后,她多次抬头确认魏谌的表情,估计是惊异于这些文件的审批都没有通过。
    但她没说什么,接到指令后便扬长而去。
    每当三位当事人齐聚一堂,越川就无言地摸过脖子一侧的针孔,想起了昨晚令他心有余悸的一幕。
    不知道什么缘故,提诺并不意外他们的相遇。他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儿即将爆发的信息素。接着又露出笑容,递过来一管Alpha抑制剂。
    提诺说,这是最强效的短时抑制剂。
    越川犹豫着接了过来他不确定对方是否值得信任。但弹出的针头快速楔入颈动脉,一阵舒爽的热流自注射点扩散开来。
    等待血管内的躁动渐渐平复的过程里,越川销毁针头,问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提诺只是踮起脚尖,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
    他说。因为魏先生喜欢你。
    越川没有再回答。
    抢在维拉和搜查人员闻声赶来前,提诺贴到他耳边,特地提了句醒。
    有人在跟着你。我不确定是谁,小心点。
    但直到现在,越川心里还是没有跟踪者的人选。
    这批表格大概处理了一个多小时,他才终于完成手写稿件。
    由于没有等到前来验收成果的维拉,他只好起身询问情况接着立刻被魏谌使唤去茶水间冲咖啡。
    越川端起马克杯候在咖啡机旁,他有些心不在焉。看到桌上的一把小折刀,忍不住拿起来分神。香醇的深棕色液体落进杯底,溅起水珠的一刹那,他的手指不慎被弹出的刀片划破,一滴血珠险些坠入其中。
    他挪开手指,连忙冲洗了一下伤处。
    从前,他在美洲见证过一种仪式。是当地人的仪式,只要喝下对方的血,就象征着血缘,或者婚姻。
    如果滴进去的话
    他实在不敢细想下去。
    返回办公桌等待新指示的过程中,越川发现,魏谌此刻不只是心情差,连注意力也飘忽不定。摆在他面前的合约与申请报告堆积成山,他却迟迟没有动笔批准。
    男人接过咖啡杯,心神不定地转起钢笔。看模样,像在对着密密麻麻的字迹发呆。
    越川也识时务地没有打搅他。
    他独自站了很久,目不转睛地看着魏谌毫无防备地喝下那杯咖啡,直盯得自己喉咙发干。
    过不多时,魏谌才注意到快被自己遗忘的某个人。
    你他蹙着眉头,把钢笔和眼镜拍在桌上,就这样呆呆站着,连一句话也不说?
    越川弯腰将表格移到他惯用手的一侧。
    嗯。
    也对,你最擅长的就是安静。象征性地拿起最上面一张手稿,魏谌默念了几行,瞥开眼去,交给你的事情都做完了吗?
    嗯。
    接下来的手写内容,魏谌连看也没看,拎起堆在角落的一份文件袋,甩到越川眼前。
    那袋文件已经拆了口,里面的东西也有阅读过的痕迹。
    做完了就继续,你要干的活可不少。他摆摆手,不耐烦地打发道,别老是傻站在我旁边。
    越川看得出来,魏谌是在为昨天晚上的事发脾气,就连维拉也在为此忍受但对于此刻的自己而言,顺从是最好的打算。暴露,只意味着丧命。
    因此,他没有丝毫不愉快地点点头。
    好。
    关于魏谌布置下来的新任务前,越川只看了几行字。它们都是一些被放了很久的介绍信,字里行间均透出明显的讨好与恳求。
    这类信件的整理难度比报告简单太多,他也如自己所料,比预计用时更短地完成了工作。
    再一次起身呈交文件时,魏谌貌似对他的进展早有预料。他顺手从抽屉当中摸出一块零食,扔了过去。
    距离午餐还有一个半小时,先拿去垫肚子吧。他在一份文件的落款处印下作废二字,没什么情绪地说,我还有不少事要做,你就在椅子上安静地待一会儿。
    谢谢。
    越川端详着手里的方形硬块,撕开了一道小口。包装上写着巧克力,但他不知道要拿这块零食怎么办。
    瞥见他生疏的手势,还有不时朝自己眨巴几下的求助眼神,魏谌放下钢笔,弯起手指,催促式地轻叩桌面。
    怎么,不喜欢?
    不是。
    我知道了。魏谌发出了一声不怎么意外的哼笑,你可能还没见过这东西。
    男孩诚实地朝他点头。
    嗯。
    倒也说的过去。Omega重新执笔,在申请报告的右下角沙沙地记录下一段文字,在这家孤儿院,不论是节假日,还是庆典,又或者你们的生日,确实没有提供甜食的服务。他说,这是巧克力,咬一口看看。
    好。
    他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
    甜滋滋的味道从味蕾蔓延开来。
    和蛋糕带来的感觉很不同。它没有那么松软,也没有那种奇特的香味。
    但是,很好吃。
    魏先生。他走到桌前,期待地望着神色疲惫的男人,一起?
    魏谌支住脖子,不以为然。颀长的食指靠在唇边,一脸玩味地与他对视了一小会儿。
    给我做什么?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甜的。
    男人缓缓抬起眼皮,无声地盯了他半晌。见邀请者态度坚决,他叹了口气,勾勾手指招呼他靠近。
    你再咬一块,记住,别吞下去。
    好。
    越川咬住了巧克力,毫无怨言地服从着命令。他本来还在纳闷,为什么要咬一块,两个人又为什么得靠这么近
    只一个晃神,浓密的睫毛便颤也不颤地逼近,距他的脸也不过咫尺。
    越川的心脏霎时嘭嘭乱了方寸,他甚至能看到对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还有那对迷幻得不可思议的眼眸。
    好漂亮。眼睛像宝石一样,又有点像蛇。阳光落进瞳孔里的时候,居然催生出一种不可言喻的美感。
    可惜这不能说给魏谌听,他一定会为此大发雷霆。
    在热腾腾的呼吸压近时,越川忽地听见咔嚓一声。魏谌垂眸逼视着他的嘴唇,神情却有些恍惚。他又坏心眼地一咧唇角,从越川嘴边掰去近乎三分之二的巧克力。
    嘴唇。是嘴唇。
    越川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巧克力。他的神经突破心跳频率般跃动着,血管向着颅内翻涌雀跃。
    是前天才做了那种事的,很柔软,也很温暖的嘴唇
    越川喉结一动,整个人头昏脑胀起来。
    魏谌总是有些凶巴巴的,目中无人,看似对谁都很礼貌,可谈吐间总是夹枪带棒。
    这样的人,只有被抓住要害,或者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才会软和下来。
    想要他对自己轻声细语,想要他永远不要理睬别人。可是,脾气不好时的魏谌也让人放不下,他老是心软,老是勾得自己神魂不属。
    好像只要可怜一点,更依赖他一点,就能被这个人全心全意地注视着。
    在看什么呢?男人三两下嚼碎零食,好笑地瞄了越川一眼,我可不像你这种可怜巴巴的小鬼,天天受着苦,却只能得到与劳动完全不符的报酬。听好了,以后我给你的东西,不用还我。
    好。越川慌了心神,差点噎到一块巧克力。他急忙吞下去,问,你现在,好点了吗?
    什么意思?魏谌问他,什么好点了?
    你,心情不好。
    男人怔愣片刻,立马矢口否认。
    没有。
    有。
    我说过了,没有。
    你有。
    魏谌无可奈何地面对他执拗的模样,却是一点也不反感他难缠的一面对一个任劳任怨,服从性强,又不跟他顶嘴的孩子,他总是有更多的宽容。
    不论我心情好坏与否。他端正态度,清了清嗓子,我还没沦落到需要一个小鬼来安慰。
    好。
    越川的眼神继而落寞下去。
    又是这个样子,和之前如出一辙的可怜样。
    这个小傻子根本不知道,拿那张无懈可击的脸蛋做出这种表情,能有多大的杀伤力。
    至少,是那种让人想入非非的杀伤力。
    魏谌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动,只盯了片刻,桌下的腿就难耐地交叠起来。
    如果你真的想安慰我,光是嘴上说说可不够。他轻咬拇指,像只抱着毛线球的猫一样望了过来,你过来,我教你怎么做。
    越川歪了歪头,又被他的一个眼神骗了过去。
    好。
    在得到上位者的指示后,越川双手撑在扶手两侧,身体前倾,脸颊上的红潮快要从耳朵蔓延到脖子根。他磨蹭了半天,都没法下定决心去碰那饱满的嘴唇。
    就连魏谌忍不住强调只要一下就好,他也还是羞得无地自容。
    你,不会是不喜欢和我这样吧?魏谌拨去他唇边黏到的发丝,作势要推远他,那我可得好好尊重你的想法了。
    不是,不要走。越川紧张到指节都握得泛白,颈间渗出一层薄汗,我
    我什么?
    不敢。
    Omega看着他快要不受大脑支配的表情,不由得忍俊不禁。他故意贴到越川耳边,柔声逗弄。
    阿越,说大声点。你为什么不敢?是不喜欢我,讨厌我,还是有什么别的理由。
    越川被那醉人的信息素,还有一声声流进他心房的阿越哄得险些晕厥过去。喉咙仿佛被绒毛搔过,痒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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