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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漠野茗(31)

    她也不必在乎在凌芫面前的吃相如何,认识这么久了还在乎这个?
    凌芫看了一眼她,沉了口气,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住了嘴,连忙吃了口菜。
    迟芸一边往嘴里夹着菜,不小心瞥到了对面,只见对面一会儿欲要夹这个菜,一会儿又将筷子顿住,一会儿又稍稍动了动筷子。
    这菜没毒,我都试过了。说完,她紧接着又开始吃了起来。
    只见凌芫搁下了筷子,她见状,手上嘴上动作都顿住了。他这是要干嘛?吃完了?不对呀,碗里的饭还没动呀。
    她上下扫视着凌芫,从他那张清冷的脸,到他面前那碗饭,到他那双静静地放在桌上的白皙修长的玉指。
    凌芫抿了抿嘴唇,过了一会儿才动了口。
    昨夜里,你去我房间了?
    她连忙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怎么?兴师问罪?
    她故作冷静,只管吃,道:我,我是去了,怎么了?
    凌芫动了动手指,眼神也有些飘忽,似是有些局促地样子,欲言又止。
    多多谢。他的眼神看向了她。
    这倒是把她吓到了,不是问罪?是感谢?
    她还没想到有什么可感谢的,便洒脱的摆了摆手,笑道:没事,我该做的,我该做的。说完赶紧又扒了两口饭。
    紧接着她便惭愧了,我该做什么呀我可什么也没做呀
    凌芫像是松了口气,又拿起了筷子,嘴角似是细微地动了动。
    凌芫晨起之时,却见自己又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这么多年来,他经常这样。
    他无数次饮酒而醉,可酒量又不好,便也无数次趴在桌子上就睡了。关键是平时很威严的他一到了喝酒的时候就必然披散着头发,外袍也脱了,只留一件单薄的里衣,不论是夏日还是冬夜,都是如此。
    尽管冬夜里有火炉子在一侧,但也免不了夜半熄灭。夏日晨间更是一天中寒气最足的时候。
    他经常是第二日早晨被冻醒,再感染风寒。就算病了,他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想让别人在意,只是独自养着。
    可今日起来,却见一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虽是自己的衣服,却一定不是自己披上的。
    他仔细回忆起了昨晚的事,他记得是迟芸进来了,还坐在了他的对面。
    他好像说了一些话。
    妻子心心念念
    .
    凌芫当初被无数人阻拦去救迟芸,有一个流暮弟子却从未阻拦过。
    多少人不相信他和迟芸,那个人却是相信的。
    凌芫曾问过那人为何会相信迟芸,他只说,她不像坏人。
    踏雪关上有过他的身影,拼命拦在那群疯子面前的人有他,此后便再无他的身影。
    或许无人知道他的名字,更无人知道有他,他叫何夜千。
    第64章 帷帽下俊秀堂客
    还没等两人出了玉寒堂的大门,只见一个小修士风风火火地就冲着这边来了,还喘着粗气,像是刚跟什么人吵了一架一样,憋红了脸。
    仙君!那姓杨的又来了!
    只见凌芫一抬眸子,一双银剑般的眼神看过去,他便立马闭了嘴,一副委屈模样。
    迟芸愣是胸口都闷了下,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姓杨的这个人了,起码这一世还没有见过这个人。
    想起往生那一桩桩一件件,她恨不得死后都纠缠着杨天堑,让他不得好死才好。
    她不由地攥起了手,但又不想暴露地太过于明显,便只是在一旁咬着牙不说话,将手掌都掐出了红印。
    十二年了,他应该过得更恣意了吧?姓杨的。
    她并未意识到凌芫往她那边瞧了一眼,随后一拂衣袖,对着那小修士道:凌云,将她带下去。
    凌云还是一副愣神的姿态,他还真没见过凌芫对哪个修士这么好,还是个女修?!话说,这女修好像已经在流暮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凌云经常见她跟凌芫在一起,没想到就连吃饭也在一起。
    凌云一听,连忙收回了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去的思绪,道:是,是!仙君!
    迟芸倒是一点也不想回去,比起回自己房里无聊,她更想去看一眼前世的老故人。她想知道杨天堑现在算不算是修真界老大了?更想看看曾经狂傲的他在如今冷如冰棱的凌芫面前是什么样子的。
    其实她最想知道的是,他什么时候去死。
    迟芸笑呵呵道:是大名鼎鼎的杨家主吗?我虽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修士,但对杨家主还是有耳闻的,对他更是钦慕已久啊!不知,仙君能不能让我也去看一眼呢?就满足一下我这个小愿望吧。
    凌芫冷眼瞟过她,恰巧见她一副可怜模样,便一句话也没说示意凌云出去了,随后一脚踏出玉寒堂。
    她见状,立马笑嘻嘻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但越走,她越发觉着不对劲。
    这不是去风室的路吗?难道,杨天堑与凌芫,是在风室相会?她疑惑地心道。她摸着耳朵四处瞟,没想到堂堂凌芫也会往自己房里带人,他们俩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正想着,两人便到了风室。
    见凌芫推开了门,迟芸一时沉了沉气息,尽量不表现的那么紧张。
    虽然她与那姓杨的确实是有深仇大恨,可那毕竟是十多年前她前世的事了,如今她灵力低微,又是重活一世,前世的恩怨到如今都像是随风飘扬了去,即便没有全部磨灭,也渐渐消淡,更不会有人再想提起。
    一进了风室,满屋飘香,尽是一股清淡素雅。
    她跟着凌芫去了屏风后的内室,四处看了看,却并未见到其他什么人。
    只见凌芫拿出一顶帷帽,递给了她。
    她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接了过来,这才意识到,她如今的长相可是前世死之前的模样,小辈们不认识她,可前世与她打过交道的人可是认识她的,如若她就这般见着了杨天堑,那接下来可就是一场好戏了。
    戴着它。凌芫道。
    迟芸轻笑一声,随后将其戴了上去,道:多谢。
    .
    露寒堂内,杨天堑一人独坐,身边也不见有一个小厮。
    或许是十多年已过,那副棱角分明的面孔虽不减威严,但也多了些许老气,黝黑宽大的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果真是一副大家之主的风范。
    不多时,便见凌芫踏入门来,还是原来那个冷着的脸,但一转视角,竟见他身后还带着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
    凌芫拱手行礼后坐于主位,只见那女子也不拘谨,直接坐到了杨天堑的对面。
    杨家主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凌芫开口道。
    杨天堑恭敬笑道:杨某前来,当然是要和踏月仙君商量一些私事,不知这位姑娘是?
    我室内堂客,杨家主也要过问吗?
    杨天堑立马敛去了笑容,惊道:是杨某唐突了!不知仙君林中栖鸟,果然是杨某眼花耳聋了。说着,他便起身歉拜。
    凌芫轻轻撇了撇茶沫,道:米尚为稻,水尚未开。杨家主不会只是来找晚辈聊天的吧?
    迟芸愣是突然感觉一阵寒气,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心中谩骂道:说的什么酸儒话?以为我听不懂?好你个凌芫,趁着现在占我便宜。
    要不是为了不被杨天堑看出来,还得将这戏演下去,她能就这么被凌芫占了便宜?
    她倒要看看这个杨天堑又在捣鼓什么不敢让人知道的东西。
    杨某此前拜托的事,还望踏月仙君多加考虑,这不仅是帮了杨某,更是为了修真界。事后,杨某定当好生酬谢。
    酬谢就不必了,杨家主放心,晚辈定会尽己之力。
    待杨天堑临走之时,朝着那帷帽看了一眼。
    帷帽之下的人全程不语一个字,看身姿确实是个曼妙的女子,倒不像是他所认识的,在仙门中,也似乎没有哪家女儿是这个年纪。
    或许,只是个普通的女修。
    杨天堑对凌芫的求助倒是让迟芸疑惑了很久,没想到她也能看到杨天堑屈身求人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求的是凌芫,她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得意。
    可这听了半天,她只知又是哪里出了邪祟,杨天堑解决不了,便来求助于凌芫,却不知是哪里出的邪祟,竟然也有他杨天堑解决不了的时候?只有凌芫能解决?
    梨花村。
    梨花村?!
    这不是当年荒芜了的地方吗?还是杨天堑将其接手了过来,还派了不少人重整梨花村呢。当年也是因为派去的这些修士在路上打骂村民,迟芸才下手一不小心杀了人,还被禁足了许久。
    她当然是印象深刻了。
    不过这梨花村被整修之后,就算不恢复当年那般水秀山青,应该也不至于还荒芜着吧?
    这梨花村闹了邪祟,竟然到了他杨天堑非要请凌芫来帮忙的地步。看来,不是小事。
    第65章 深渊笑脸耳边吹
    杨天堑既然已经求到了他的头上,凌芫自然是不会坐以待毙。
    待安排好流暮的一切事务,便令凌云留守,只带玉开以及其他一些弟子。
    迟芸见他似乎是把自己忘了,便连忙追过去,打算一道前去。
    听闻杨家有了麻烦,这对她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她若不去,岂不是对不起那些作祟的邪祟?
    但凌芫似乎压根就没打算带她,便道:你留在这儿。
    为什么?你就不怕我跑了?
    凌芫不想回答她,他知道她跑不了。
    这流暮山四周设有层层禁制,就算是流暮的本家弟子也难以随意出入,更何况她一个外人。
    凌芫只是冷冷道:留在这儿。
    她立马皱起眉,想来也不能硬来,只得服个软,便撅撅嘴声音软塌塌道:我也想去
    他眼看着面前这双紧盯着他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像是装了什么勾人的东西一样,竟一时软下心来。
    我可以帮忙的,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她继续道。
    要是想得到踏月仙君的同意,首先必须要乖巧一点,心冷的人最怕的就是你的软磨硬泡,只要她多说几句好听的话,肯定能打破他的心理防线。
    他沉了口气,决意不再看向她,免得又被她这张乖巧的脸给骗了。
    我跟在你后面帮你拿剑也行呀
    但他就算把脸别过去了,也是免不了听到从她那张花言巧语的嘴里吐出来的话。
    见他还是不为所动,她索性直接拽起了他的衣袖,哽咽道:你把我留在这里我会无聊死的!你忍心把我一个人丢下吗?
    说着,还不忘抽两下鼻涕。
    凌芫握剑的那只手似乎都捏红了,脖子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朵上。
    这别人口中的妖女果然是有一身妖力。
    他看了一眼被拽着的衣袖,只得舒了口气,道:也罢。
    见状,迟芸立马欣喜地撒开了手,也不曾看见面前这个人的脸色突然又像是换了一个人,只顾着自己乐呵地跟在他后面。
    迟芸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个梨花村了,她只知这确实是个不太平的地方。
    两人还是同御一把剑,迟芸不自觉地看向脚下,薄薄的一层云雾下的景象与当年并没有多大差别,只不过是多了些树,少了些水。
    她感受到自己脖颈处一阵阵热气,还有微弱的鼻息声。
    她忍不住偏过头,正好看见了身后之人的下颌,透露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从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那双深邃又冰冷的眼眸,一对浓密黑长的睫毛挂在眼睛上,那张削薄轻抿的唇间透着一阵阵的气息。
    有时候她觉得,这看似冷漠的踏月仙君,其实也不是别人眼中的那么无情冷峻。
    他的眼神里总像是有很多故事一样,他像是一只被禁锢的鹰,把自己封闭了起来,让人看不见他的弱点,只展现出来羽翼的锋芒与犀利。
    其实这种人可悲得很,他不是冷漠,是无人能让他吐露心声。
    她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前世的种种恩怨面前,她除了面对别无他法,还要强装镇定,向所有人宣告,她很好。
    可事实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今重活一世,似乎没有了前世的羁绊,洒脱了不少,但又有谁知道她内心的孤独?
    重生,身子重生了,精神呢?
    冷漠,表面冷漠,内心又在渴望些什么?
    看着看着,她竟然一时忘记了自己还在天上。
    见一个眼神朝她看过来,她便连忙将头别了回去,飘忽着。
    她看不见身后的人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种姿态,只知面前的昏暗事物都像是陌生了起来,或者是明朗了起来。
    待落了地,看着面前的景象,她一时语塞。
    这和她前世所见的梨花村全然不同,前世的荒芜戈壁起码能让人认得出是人间,如今确是乌烟瘴气,昏暗阴森,说是冥界都不为过。
    疏疏尔,邪祟阴邪的叫声一阵接一阵,黑雾弥漫眼前,让人看不清地面,甚至近处有什么东西都看不清。
    阴森的笑声从远处到耳边,就像是有什么会叫的东西钻进了脑子里一样,一直萦绕着,让人恶心反胃。
    她只觉得压抑,像是喘不过气来,有一块大石头被塞进了自己的咽喉里,她的身体直往下坠,她说不出话,连呼吸都困难。
    凌芫?
    她的耳朵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连自己说的话都听不清,只是朦朦胧胧的。
    凌芫凌芫
    听不见回应声。
    眼前血濛濛一片,她似乎看见了人?
    有人!凌芫?凌芫?!她急忙喊道。
    浑身是血的人,看不清脸,她甚至怀疑那张脸上是没有东西的,对,没有眼睛,只有两只往外冒血的窟窿,没有鼻子,没有耳朵!
    有嘴,但这不是嘴,是一个被割开的刀疤,还流着血。
    它在笑,是笑着的,两只黑红黑红的窟窿在盯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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