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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朗照(6)

    刚刚还把千剑派骂的狗血淋头,这会子千剑派又成头顶的白月光了?
    周晗还在那边意犹未尽,等到封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远处,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把什么东西摔了。
    远处走过来三三两两的人。
    周晗:糟了!
    说完后赶紧把紫麾笔塞到沈玥怀里,玥玥你先帮我带回去,我过几天再拿去修,可千万不能让我师兄师姐知道了这件事。
    沈玥:
    这么珍贵的笔直接交给她一个陌生人保管。
    可以。
    她还没反应过来,边被周晗推着往前走,赶紧走吧玥玥,我师兄师姐马上就来了。
    沈玥只能拿着那支紫麾笔先走了。
    这一推差不多就把沈玥推到了谢长钧的门口。
    沈玥反应过来,今天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接着,她绕了两步到生果房里,用瓷杯接了一杯水给谢长钧送进去。
    推门而入时,他独自在棋盘前摆六奕棋,手执一枚黑子,举落不定。
    沈玥把白瓷杯递到她面前,乖乖道了句:这是师父要的水。
    谁知道谢长钧并没有接过来喝,甚至没有抬眼看一眼,只淡淡道了句:明天继续拿水过来吧。
    沈玥愣了一下:师父不喝生果房的水吗?
    谢长钧却没有回答,只听啪的一声,黑子落地,全盘黑子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白子全全围住。
    9. 第 9 章 心跳。
    沈玥只觉得自己进去的莫名其妙,出来的更加莫名其妙。
    在长仙门的十年,别的不好说,倒是把她察言观色的水平培养地一流。
    她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谢长钧对她送来的水不满意。
    具体是哪里不满意,他没有对生果房提出异议,再一种可能,就是水杯了。
    难道是因为白瓷杯的原因?
    沈玥决定明日换一个杯子试试。
    从谢长钧屋子里出来后,她不敢耽搁,直奔自己的房间,一坐下来就翻起那几本大部头书来,从头到尾翻一遍,规划着怎样才能在三天之内把全部内容啃完。
    没翻两页,眼前便浮现出一片淡淡白光,沈玥抬眼一看,是天门常用的通讯玉碟。
    原来是画上纸璃丢的消息瞒不住了,千剑派弟子也不准备隐瞒了,干脆直接公之于众,悬赏一千灵石寻找纸璃。
    玉碟附带了那幅古画。
    这副寒梅图画意颇具古风,四四方方的天空下,一支寒梅凛然于风雪之中,主干虬曲,枝干劲挺,节骨清晰,轮廓分明,原本缀在枝头的点点梅花,却了然无踪,虽然整幅画的巧思还在,但是失了原来的点睛之笔,整体暗淡了不少。
    沈玥原本还对纸璃的事情没兴趣,但看到一千灵石那几个字,眼睛一亮。
    有了这一千灵石,炼剑的本钱就有了!
    沈玥知道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要想找到纸璃,一定要把它的来源和去除搞清楚,才能找到合适的方向。
    巧的是,谢长钧给她的那些大部头书里,刚好有一本《六界炼器材料大全》。
    沈玥翻开,只见编书人在扉页上写着几个大字涵盖六界全部法器材料,不服来辩。
    沈玥:
    六界还有如此狂妄之人。
    再一看发售单位和编撰者。
    好家伙。
    云门,鬼淮。
    那没事了。
    云门一向傲琚自大,但有一说一,编出来的教材确实牛批,一千年来发行量之大,再无人能出其右。
    而那位编撰者鬼淮更不用说了,早八百年前就飞升了,能找他理论才是见鬼了
    沈玥翻开《六界实用炼器材料大全》,直奔纸璃而去。
    结果只在一个法器的边角料里看到了纸璃两个字,更重要的是,那一页还不知道被谁吐了一通,法器那几个字只能堪堪看出来一个外形,具体名称要自己猜。
    沈玥:
    她不是正式弟子,没有资格进入书库借书,只能将那一小部分内容通读一遍,猜测纸璃在法器中的作用。
    因为纸璃过于昂贵,所以只有极其名贵的画会点缀几颗,世人都知纸璃华而不实,应用极少,据沈玥推测,纸璃在这件法器中的作用是是用来塑形而已,而现如今所用的塑形材料通常是便宜常见的罗英,纸璃自然配不上实用二字,因此只在角落里出现一下,算是来凑个数。
    沈玥又看了一遍,确定书缝里都没有出现过纸璃这两个字后,合上书,寻找下一个线索。
    她发现传讯玉碟里的那幅画极干净极自然,没有任何的作案痕迹留下来,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幅画原本就是这样,况且天门有回溯□□,但如果是回溯□□都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话,只有一种可能
    纸璃自己长腿跑了。
    沈玥先是被自己这种想法吓了一跳,但是仔细推下来,好像确实没什么毛病。
    她按照自己这个清奇的思路埋头研究了好几个时辰,从书中抬头时,已快将近寅时三刻。
    匆忙赶到时,他竟然还是不在,只留了一张字条给她,极漂亮的簪花小楷,清隽有力,写着:我有事,你自己先练剑。
    沈玥:
    他或许根本不知道她现在没有剑。
    看来寻找纸璃的任务要抓紧了。
    沈玥将脑袋往外探了探,发现谢长钧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这么晚了,他会去做什么呢?
    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
    已经过了子时了,便已算冬至了。
    周晗说千剑派本来打算把这幅画当做冬至贺礼送出去,而冬至的时候那个小破庙有祭祀仪式。
    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一点,沈玥就再也坐不住了,寻找纸璃的想法几乎将她的心占了满满当当。
    也不知道谢长钧什么时候会回来。
    沈玥拿出那张字条看了看,用手试了一下墨迹,发现墨迹还有些潮润的感觉,推测谢长钧不过刚刚离开而已。
    既然这样
    沈玥一个飞身,从侧门而出,直接奔向了小破庙。
    寅时三刻,整个学宫都在沉睡着,月光像一层清辉,淡淡铺洒在大地上,没有行人,没有巡视弟子,周围落针可闻。
    沈玥走近小破庙,惊喜地发现,那个原本挂在门上锈迹斑斑的锁竟然开了。
    她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发现这个小破庙的内部空间好像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小,或许是因为要祭祀的原因,地面已经被打扫干净,或许因为不是什么重要活动,负责打扫的弟子打扫的并不走心,只把面上的尘土擦了擦,犄角旮旯还是脏得很。
    沈玥借着月光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只见正中一个紫檀雕花的几案,几案后的神龛里,肃立着一个木雕的神像。
    排位上面几个鎏金的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无上真神玄泽敬位。
    玄泽是天门的创始人,也是天门第一个飞升的人,传说他是以武入道,毕竟创立门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了要有筚路蓝缕、披星戴月的精神,更重要的是有能够臣服并领导一众弟子的真正的武学实力。
    天门发扬光大的时候的玄泽早已飞升入天了,因此后人对他的外形容貌早已模糊不已,供奉在这里的真人,不过是后世弟子想象的产物。
    既然以武入道,便要多几分凶狠的意思在里面。
    只见中央正龛,玄泽真神披发跣足,左足踏龟,右足踩蛇,身披玄氅,手执斩魔利剑,身着缂丝玄墨九龙云纹袍,断须垂面,目光炯炯地端坐于王座之上。
    神龛周围的墙壁上,是彩漆已经剥落的壁画。
    沈玥大致看了一下,壁画的内容大致是玄泽修道飞升的全过程,只不过因为年久失修,许多画面已经模糊不清了。
    神龛后面原本是隔绝前后的木制屏风,但因为木头腐朽,缺了重要的几块内容,为了祭祀时看起来没有那么寒碜,被挂上了一面帷帐。
    沈玥本想往帷帐后面张望一下,忽而一阵风吹来,直接将帷帐吹了起来。
    她立刻紧张起来,正准备隐藏踪迹,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人会是谢长钧。
    沈玥心里更慌了。
    他是在她身上施了什么能定位的咒语吗?怎么这样直接就找到了这里。
    沈玥怕他生气,立刻低头认错,师父我错
    话还没说完,一阵脚步声传来。
    谢长钧没有犹豫,直接一把揽住沈玥的肩,悬身躲在神龛后面。
    沈玥吓了一跳,还没出声,他的手指便轻轻按在了她的嘴唇上。
    嘘。
    内堂里顿时落针可闻,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她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
    他的手指有些冰凉,划过她唇边的温度,让她近乎心里一颤,因为靠得近,他身上的那股冷香,像缥缈的晨雾,不自觉的在周围蔓延,一点点浸满了她的感官和触觉,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沦陷在这无尽的寒冬里。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拯救了她。
    听那声音,明显走进来两个人。
    一个人的脚步声较轻,一个人的脚步声较重。
    脚步声较重的那个弟子像是负责祭祀这件事一样交代道:这些果盘先摆这里吧,地上的灰还需要再清扫一遍,边边角角看不到的可以先不扫了,反正这尊神像也要送出去修补,我记得师父点的你负责运送的吧?
    脚步较轻的弟子回答说:是我。
    那你要记好时间,到时候修补完再按时送上来,记多留心一下,别在中途出什么意外了。
    明白了。
    两人的身影在神龛后面一闪而过,沈玥屏住呼吸,精神瞬间紧张了起来,这时候一只微凉的手附在她的手背上,示意她不要着急。
    沈玥看了谢长钧一眼,看到他平静的眉目和那双波澜不惊的黑眸,内心烦躁的思绪突然也平缓了不少。
    她终于放轻了呼吸,透过若隐若现的帷幕向外看。
    隔着帷幕,她看不清那两个弟子的具体面貌,只能看到两人的身形。
    这和她本身的想象有些冲突,她原本还以为脚步声轻的那个弟子要低一些或者瘦一些,但是两个弟子身形相当,个子几乎也平齐,着实出乎了她的意料。
    两个弟子走了出去,沈玥终于松了口气,她离谢长钧的距离太近了,他身上强大的气场足以给她巨大的压迫感,让她缓不过气来。
    没想到就在沈玥正准备原来谢长钧透口气时,一个弟子竟然又折返回来了。
    沈玥又只能手忙角落地往谢长钧的地方靠了靠。
    索性那弟子回来的匆忙,并没有注意到帷幕后的慌乱,只见他蹲下身子,似乎在供桌的后腿后面放了一个东西,接着匆忙离开。
    这次是真的走了。
    沈玥也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她跳出来一看,还不忘记观察那弟子放了什么东西,毕竟她现在是有一千灵石要赚的人,任何一个行动诡异的人都可能成为调查对象。
    沈玥满怀希望的往桌子后腿一看,眼前并不是她内心所期翼的纸璃,而是一面镜子。
    可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放一面镜子呢?
    10. 第 10 章 妄念。
    再次回到谢长钧的住所,天色已经堪堪亮了起来。
    谢长钧虽然没斥责什么,但也正因为没斥责什么,才让沈玥更加难受。
    这让她忍不住想起在长仙门的日子。
    长仙门规矩严,一点小错误被戒律阁的弟子抓到,不是跪仙堂就是罚抄写经书。
    只是成为长凌正式弟子之后,这些惩罚就少了些,但沈玥宁愿他也用这种方式罚她,而不是每次都用那种冷冷的眼神看她。
    此刻屋子里的沉默,总让她觉得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快要回来了。
    沈玥乖乖帮他添了一盏茶,偷偷抬眼看了他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救命
    她紧张地搅了搅道袍衣角,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而谢长钧淡然地悬起手腕,心无外务地在写写画画着什么。
    沈玥终于开口:师父
    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手指间有种粘腻的感觉,等一下,她低头看了一眼,道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淡黄色粉末,又在她刚刚揪裙角的时候被蹭到了手上。
    谢长钧听到她那声师父之后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小姑娘眉头微锁,捻了捻手中的碎末,又凑到鼻边嗅了嗅,一双眼里立刻迸发出了一阵光,因为惊喜,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两个梨涡浅浅的,乖的不行。
    这是纸璃!
    她忍不住小声惊呼。
    谢长钧抬眸看了一眼。
    烛火在内室跳跃,映在那粉末上时,散发着一阵诡异又妖艳的颜色。
    他眉心微微动了一下。
    纸璃虽在下界不是什么珍贵材料,但在上界确极其普遍,是许多宫殿用来做装饰的材料,他自然能一眼认出来。
    但是她只凭颜色和嗅觉,就此辨认出这是纸璃
    确实不简单。
    沈玥辨认完了纸璃,捻起一小点碎末往他这边凑了凑,又朝他眨了眨眼,似乎在向她确认。
    谢长钧点了点头:是纸璃。
    得到谢长钧肯定回答后,沈玥眼睛里的光更亮了,我竟然猜对了!
    谢长钧:?
    沈玥继续问:师父也听说千剑派古画的事情了?
    谢长钧:略有耳闻。
    沈玥却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印象中只有谢长钧将她揽在身后时,裙袍不小心蹭到了真神像。
    难道是纸璃存在了真神像里?!
    所以那个放镜子的弟子也和纸璃有关吗?
    沈玥懊悔为什么当时没有注意到身上蹭到的纸璃,这样就能看清那个弟子并且对他展开调查了。
    也不知道现在走到哪里去了
    想到这一层,她几乎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即刻出发寻找那名弟子的下落。
    就在她准备转身时,被谢长钧拦住。
    不要现在去。
    他的目光平静而沉稳,看向沈玥的时候,又像是有能洞察一切的穿透力,好像她心里那点打算,早已被他看了个干干净净。
    沈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沈玥:难道师父不疑心那个二次折返的弟子吗?
    几案上的烛火跳动着,照亮了他半边清隽的面容。
    没有任何一个计划是万无一失的,心里装着事情的人,总会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他说。
    沈玥本来还对这句话一知半解,歪着头想了一下,继而拨云见日,惊喜道:师父的意思是,让我明天直接在祭祀的人群中寻找那个弟子?!
    既然他在祭祀前放了镜子在那里,说明祭祀时他还是会有所行动,而祭祀时是把所有可疑人员聚集起来的大好机会,借着这个机会观察所有人的表情,只要稍加对比就能找到最可疑的那个人!
    沈玥分析完才觉得自己的想法多么愚蠢,若是此时出门,可能不仅找不到人,还有可能打草惊蛇,让真正可疑的人产生疑心,隐藏的更深。
    想到这一点,沈玥突然失落地低下头,抿了抿唇,自责道:是弟子冒失了。
    谢长钧觉得这点小事不至于此,况且他也没有安慰人的天赋,干脆不在看她,只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剑练好了?还杵在这里,当定海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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