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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闻笔趣阁(16)

    孙家是她的底牌,她原本便是想利用孙家来拿捏住邓伏南。
    只是此事牵扯颇多,当是在朝中扬名立万、除掉外戚的好时机,又可以将朝臣大清洗,借机培养安插自己的势力。不仅能得到圣上垂爱,许储君一路也会走得更顺。
    父亲上一世匆匆被灭口,定然是有了那位皇子的消息,她也打算过待父亲寻到了真皇子,拿之向真皇子投诚,只是按上一世来说,父亲是在三年后下狱,想来皇子也要三年后才能有消息,这期间变数太多,她着实等不了了。
    林音好生盘算了一番,以帮她护侯府平安为条件,要将烟翠楼的消息与谁交换。
    此举一箭三雕,她收服了邓伏南、断了沈策的臂膀,借他人之手毁了孙家,还能护住父亲母亲。
    她在秦王沈漠和祁王沈睿中犹豫了好久,尚未有定夺。
    在她未做好抉择时,便在烟翠楼见到了岚青,她决心信岚青的眼光。
    林音又想了想,打定主意道,我可以将我所知道的事都告知于岚校尉。但岚校尉也必须告诉我,你是在为谁办差,我是有条件的。
    岚青以前只觉得蔚三姑娘不守规矩,做事莽撞,总惹麻烦,也不太懂事儿,就是一个寻常的十五岁姑娘,是个思春恨嫁的小丫头片子。
    只是今夜带给他的冲击太大。
    你为何会知晓这么多?
    岚青觉得看不透她,她仿佛之前那个总爱对他口出戏言的蔚三,又仿佛不是,岚青又想起她之前莫名地来兵营寻他,毫无根据也毫无理由,心中便莫名一滞。
    林音的语气弱了些,若她实话相告,他想必也不会信的吧?
    只好说,我也无法想告,但我定不会害你。
    岚青沉默了好一阵,林音面上的笑容逐渐褪去,有些气馁,勉强地勾着唇角的最后那抹笑。
    你不信我?
    这句话惹得岚青心中翻涌了一瞬,万千情愫涌上心头,却如鲠在喉般,不知如何答她。
    她直直地看着他,却得不到回应,眸子垂下,掩住了眼中的失望,不再等他的回答,转过身去便向方影走去。
    岚青拉住她的袖摆,沉声道,我信你。
    那道声音掷地有声般敲在林音心中,没来由便眼眶一酸,林音慌忙忍住,回过身来。
    岚青想了想,终是对她说道,是南郡王寻到秦王殿下,说手中有孙家的把柄,却无实证。我才去烟翠楼查探了一番。
    南郡王?
    林音喃喃了几声,恍然大悟,她终于知晓这一世究竟是哪处不对了!
    是她救下了荣昭县主。
    荣昭许是知晓平安便是掳走她的真凶,南郡王怀疑安王是否也参与了其中,退了婚后立刻打起了秦王沈漠的主意,拿孙家的事意欲投诚,只可惜他知晓得并不多。
    烦请岚校尉转达秦王殿下,若殿下能允诺我,有朝一日侯府危难,他能倾力保侯府平安,我必将一切全盘托出。
    岚青定定地瞧着她,张了张嘴巴又合上,最后才道,好。
    林音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岚青道,岚校尉,你信我,我很开心。
    嗯
    林音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岚校尉,我并非良善之人,但我对岚校尉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岚青似是想说甚么,最后仍旧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问道,王八是谁?
    啊?林音闪着一双疑惑的大眼,岚校尉是在骂我?
    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为了骂她么?
    林音撅噘嘴,你便这般讨厌我呢!
    没有他的思绪乱得很,岚青突然不知道还能和她说甚么,摆了摆手,道,你还受着伤,快些回府去吧。
    他提起受伤,林音忆起方影的话,刚刚那副正经的样子也只维持了一瞬,又不舍地迎上来,抱住他的手臂,岚校尉前些日子夜访侯府,可是担心我?岚校尉救了我我还未曾道谢,你辛苦了半夜,是否渴了,要不要去我那里吃盏茶?我如今住在西跨院,不若我带岚校尉进去走一遭,认认路,你以后寻我也方便些呀。
    不必
    岚青如今对她的路数颇有些懂得,立刻理智地回绝了她,终结了这个话题。
    林音看着自己挂在他肘弯的手臂,笑意更甚,眼睛弯弯像是天边的月牙,对他道,岚校尉,你我今日,算是有了肌肤之亲吗?
    那股熟悉的香甜气息再次靠来,岚青却并未如刚刚那般躲开,反而低头靠近了一些,哑声道,不算。
    这还不算?
    林音刚有些不悦,下一刻,克制而又轻盈的吻落在她的眼睫,却又很快离开。
    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这样才算。
    男子的唇角似微微勾起,温热的呼吸环绕着她,林音惊得唇瓣微张,手臂也不自觉滑落在身侧,呆愣在了原地。
    待她反应过来时,岚青已经伴着夜色,负手走远了,只有远处的方影,同她一般震惊地站在角落里,还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林音回过神,方影携她回了西跨院。
    林音喊住他,先前你去救荣昭,可是从未露过脸?
    是
    眼睛露出来了么?
    自然
    方影觉得姑娘又变得不正常了,不露眼睛他如何看路。
    不若你蒙面去南郡王府偷些东西吧,最好选中荣昭的闺房,她若认出了你,知晓是威远侯府搭救了她便最好不过了,若是还能迷恋上你
    如今南郡王倒戈,多个盟友自然更好。
    方影气愤道,当初属下问姑娘是否要让县主知晓是侯府施恩,是姑娘口口声声说不要的。
    是林音认错很快,是我错了。那你再去一趟?
    林音边说边寻思,上下打量了方影几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方影黑是黑了些,却是个俊秀儿郎,想来荣昭迷恋上你轻而易举,你觉得呢?
    不若我再教你些讨好姑娘家的法子?
    方影:
    大可不必
    姑娘的精神头儿果然时好时坏,大多数时候都是坏的。
    林音没说动方影去南郡王府偷东西,很是挫败不已。
    方影更是过分,这两日看见她便如同看见瘟神般,扭头便跑。
    罢了,不去就不去罢,明日还要靠着他出府去见邓伏南呢。
    她其实不确定邓伏南会不会来,也不确定沈漠会否选择信她,心里不免也有些惴惴。
    叶榛进来时,便见女儿躺在美人榻上,连连叹气。
    在她身旁落座后,叶榛拍了拍她,轻声道,母亲应了你婶婶,后日咱们一起去相国寺走一遭罢。
    一听婶婶,林音倏地坐起,去相国寺做甚么?
    叶榛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胳膊,答道,是为了替玥儿相看,你婶婶看上了武安侯家的四郎,那边许了玥儿做正房夫人,你婶婶寻思着与其嫁到富贵人家做妾,倒还不如嫁给苏四郎做原配正妻。
    苏四郎?林音想了一下,终于想起,苏四郎不是个痴傻的么?婶婶竟舍得将大姐姐嫁给一个痴儿?
    毕竟是正妻,且嫁去武安侯府,苏四郎小时烧坏了脑子,武安侯夫人最是疼他,你婶婶这般思虑倒是极好,只要诞下子嗣,不愁没有好日子过得。
    林音不太信,蔚林玥那般的人宁愿嫁去富贵人家做妾,也是断断不会嫁给苏四郎安生过日子的。
    既然婶婶要带大姐姐去相看,咱们娘俩儿凑甚么热闹。
    你婶婶遣大师算了,大后日的寅时是个宜拜佛祈愿的黄道吉日,百年难遇,相看之余倒还能诚心拜拜佛祖,武安侯夫人也觉得甚好。
    你婶婶想着你患了病,便也邀了我同去,母亲虽知晓你无事,但寻思着去拜拜佛也未尝不可,一来能坐实你身子的确不好;二来,近日侯府多灾多难,母亲着实怕了,想去多添些香油钱。
    大后日的吉时为何后日就要去?难不成还要在相国寺住一晚?
    寅时太早了,咱们一路摸黑赶过去,还要登山,怕出事不是。叶榛哄着她,你便陪母亲走一遭,同佛祖好生参拜,你的婚事尚未定下,母亲心里实在难安。
    林音只得点头应下。
    叶榛交代半夏准备出行的物什,在西跨院待了一阵儿,又同她说了一会儿别的便走了。
    母亲走后,林音转了转荷包上的璎珞,心思怔忪,婶婶此番行事定是又有甚么幺蛾子。
    上一世蔚林玥分明嫁给了苏子曾,怎这一世却又看上了苏四郎?
    没寻思出婶婶到底在打甚么主意,林音午膳也没用下去,午憩时做了噩梦,醒来时额前俱是冷汗。
    林音刚拿帕子拭了拭,便听半夏来报,说苏姨娘来看她了。
    苏姨娘?
    婶婶在她这里栽了那般大的跟头,腿刚好利索,这苏姨娘还敢来?
    左右她现在是疯的,林音头发也懒得梳,就在床头坐着。
    苏姨娘并未带丫鬟,只身前来,款款进来时,林音悄悄打量了她一眼,倒是明白了些为何府内小妾众多,二叔却独宠于她了。
    苏姨娘身形婀娜,看不出生过两个孩子,一张小脸十分精致,瞧着很是温婉和善,比张扬跋扈的婶婶顺眼颇多。
    林音记着自己的戏,没理她,只是将脸埋在膝盖中,想着让她快些走。
    半夏道,姨娘,我们姑娘身子不舒服,不爱说话,要不您改日再来。
    苏姨娘却施施然落座,自顾自倒了盏茶,饮了一口道,茶凉了,换壶热的去罢。
    半夏唤了小厮去换,苏姨娘又道,素闻三姑娘身边的半夏姑娘沏得一手好茶,我嘴馋得很,能否尝一下?
    苏姨娘摆明了要将她打发走,半夏迟疑地看向林音,林音微微冲她点了点头。
    半夏刚关上门走远,只听苏姨娘道,后日相国寺之行,三姑娘定要当心些。
    林音心中惊了一下,从膝盖中抬起眼皮瞧了苏姨娘一眼。
    苏姨娘解释道,今日琅儿去同夫人请安,无意间听到夫人意欲陷害三姑娘同苏四郎。
    苏姨娘这么一点,林音心中了然,怕是婶婶瞧她如今傻了,便想打着替蔚林玥相看的名义,将她送上苏四郎的床。
    威远侯府没了她这个嫡女,以后自然不会事事都压蔚林玥一头。
    她原本只想盯着婶婶一家,现如今婶婶自己送上门来,倒也不怨她不念旧情了。
    寻思了片刻,林音终于开了口,苏姨娘支开半夏,只对我说这些,是瞧出我在装傻呢?
    三姑娘眼神澄澈,心思通透,白璧无瑕,上天垂怜,定不会将此等恶事降在姑娘头上的。
    这苏姨娘夸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好,最起码哄得林音心中十分舒坦,当真是个八巧玲珑的人。
    林音看向苏姨娘,苏姨娘为何要帮我?
    苏姨娘的语气淡得很,只是看不惯这种腌臜事。
    高门后宅,腌臜事多了去了,这么些年,婶婶对府内的姨娘也没少做过腌臜事,怎到我这里,姨娘便看不惯了?
    三姑娘不信我?
    不,我信你,但我不白承人情,姨娘有何要求,同我直说便是。
    苏姨娘沉默了几息,才道,琅儿是我的心头肉,只是她的婚事被夫人拿捏得死死的,我没本事,无法为琅儿出头,二爷也做不得夫人的主,若三姑娘真想还这份人情,可否请大夫人为琅儿寻一门好婚事?
    好,我会去同母亲讲。
    苏姨娘见林音应得这般爽快,惊了一瞬,很快低头道谢,妾便在此替琅儿谢过三姑娘了。
    苏姨娘谢过她便起身要走,林音留了留,饮了茶再走吧,半夏的手艺确实不错。
    不了苏姨娘笑道,待久了,夫人要疑的。
    苏姨娘掂了掂手中的瓷杯,这杯子,不算贵重吧?
    林音摇了摇头,便见苏姨娘将其狠狠往地上一摔,慌慌地拨乱头发,打开门,步伐行得极块,边走边喊,言语间还带了些委屈的哭音,三姑娘,妾不过是好心来探望你一番,你缘何这般撕扯殴打!
    林音:
    倒是比她的戏好。
    半夏端着茶壶回来便见苏姨娘衣衫凌乱地跑了出去,帕子掩着眉眼,隐有泪珠滴落。
    不由规劝道,姑娘,你不该打苏姨娘的。
    呃她没有
    翌日,邓伏南其实辰时便至,在那处香行前等了许久,心里难免有些忐忑,这间铺子他查了一下,是威远侯府的产业。
    此时,早市已开,正是东大街最繁华的时候,络绎不绝的人群来来往往,熙熙攘攘。
    邓伏南想不通,镇国大将军兼威远侯蔚缜素来中立,为何要搀合进安王的事里?难不成,他也开始在夺嫡之争中站队了?
    巳时到时,有掌柜模样的人喊住他,可是邓先生?
    邓伏南点了点头,掌柜对他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家姑娘已经到了,在里面等候先生。
    林音是从后门进来的,在二楼的一处雅间坐着。
    邓伏南来时,她正素手在石臼中调着香料,听见珠帘拨动的响声抬眸看去。
    她其实很讨厌邓伏南,邓伏南这个人太过聪明,太精于算计,又十分狠毒,仿佛这个世上,只有柔弱的花娘,值得他动一动那颗坚硬的心。
    在她死前,这个人已然快将沈策送上储君之位。
    却还是行差一步。
    许是在沈策收拾了孙家、携了美人归后,他再不愿与之为伍,也再没心思为沈策那样的人辗转周旋了吧。
    林音从回忆中抽回神,才招呼他,邓先生坐吧。
    女子的声音清冷得很,隐隐还含些不耐,邓伏南撩撩衣摆在她对面坐下。
    邓伏南仔细打量了一番对面的姑娘,十几岁,鬓未梳起,尚未嫁人,却出手阔绰,随随便便就送出一间旺铺。
    敢问可是蔚三姑娘?
    林音不是很喜欢看邓伏南的眼睛,光芒过盛,仿佛能看到你心里去,让她很不舒服。
    林音不再看他,低头专心地捣着香料,邓先生既然来了,我说的事,便当先生应了。
    是邓伏南顿了顿,只是在下想知晓,姑娘为何要毁了安王?
    我似乎没有向邓先生交待的必要林音巧笑着,我可以选很多人来对付安王,即便不选,失去了孙家扶持的安王便也如丧家之犬。即便有邓先生妙手回春,也差了其他皇子一大截。但却只有我能救你的花娘。
    邓伏南的手指在桌下捏紧,慢慢握拳,他隐隐有了种这个姑娘并不在他掌控之中的挫败与心慌之感。
    既然姑娘有那般多的选择,又何必多此一举要在下帮忙?
    因为你是沈策最为看重和信任的人林音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而我,也想让他尝尝被人蒙骗的滋味。况且,邓先生太厉害了,我不想让沈策有一丁点儿翻盘的可能。与邓先生为友总比为敌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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