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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149)

    最后一场战中,我们假意不敌,把他们引到延风城内,另一支队伍绕道直取科尔沁粮仓,将他们的粮食烧了个干干净净。
    我们提前封锁了科尔沁四面的道路,阻止他们借粮,并且放话,如果科尔沁同意不再出兵,侵占宁国属地,我们立刻借粮。
    哈萨可汗是个很聪明的人,传出消息的第二日,他便同意了。
    后来一切都顺理成章,阿布都和阿娜尔出使宁国,召集商队,你来到科尔沁,我们前往额尔古纳河,今晚歇在这里。
    容攸微微张着嘴点点头,那时她待在深宫,一切都只能从母后或宫女口中得知,不知道和平的背后是一场有关生死的博弈。
    阿且,你知道吗,阿布都曾说过,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他们把粮仓藏得那么隐蔽,还能被我们发现。
    他当然不知道,因为我们早在一年前就知道了粮仓所在。
    杭絮微微笑起来,那个教我本事的老兵,正是因为打探粮仓位置被发现,才被杀死的。
    他们很谨慎,杀人之后,搜走了老兵身上所有的东西,连衣服都没留下,却不知道,他把信息都藏在自己的身体上。
    她张开自己的手掌,他用指甲当笔,手掌当纸,用伤口写下信息。
    合上手掌,然后把手握紧,我找到他时候,无论如何也掰不开他的手,只好一根根把指骨折断。
    我们把这个信息藏了一年,用在了最合适的时候。
    阿且,你看,他死了,但这一切都是因他而生的。
    不止是他,还有许多人,他们死在了更早或更晚的时候,有的连尸体也找不到,但付出的努力没有人会忘记。
    杭絮低头,注视着少女那双蓄满泪水的眼,阿且,不要伤心,如果要缅怀的话,就再努力一些,保护好他们付出一切换回的东西,不要让得之不易的胜利浪费。
    第219章 中原来的使者,还是先
    之后几日天气不算太好, 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土地变得柔软而黏腻,众人行进的速度一下慢上许多, 竟变得和克诺依差不多, 之后的路途两支队伍几乎是并行, 三日后,他们来到额尔古纳河。
    大河周边的草地更加湿润, 也更加繁茂, 众人沿着河流一路北上,不一会儿就踏入了克诺依的领地。
    吉布楚之前说不不作迎接, 杭絮便不停留歇息, 继续北上。但无论如何,总要穿过对方的领地。
    众人绕了一小段路,远离人群密集地地方,没走多久,后头响起一个急促的马蹄声。
    杭絮回头看去,竟是阿尔斯,他驾着马追了过来。
    阿尔斯在赶上后放慢马匹,阿娜尔一拉缰绳哒哒跑过来, 绕着对方走了一圈, 喂, 阿尔斯,你来干什么?
    阿尔斯和阿布都的关系好, 差不多是她的半个哥哥,于是语气便不太客气。
    我来送送你们。阿尔斯道:察哈尔这两年迁到了别处,光靠特木尔的话,恐怕要找一两天。
    被提到的人胸膛一挺就想反驳, 但转念一想,对方说的似乎没什么错,于是又弯下腰来。
    吉布楚没拦着你?阿娜尔反问道。
    阿尔斯摇摇头,我没告诉吉布楚。
    他不愿多谈一夹马腹跑到队伍最前面,走吧,不要浪费时间,察哈尔离克诺依不远,用不了两个时辰。
    或许是沿河而居,克诺依的领地不像科尔沁一样,是一个较为均匀的圆形,而是贴着河岸,呈细长的条状。
    这样分布的结果就是克诺依的领地长而又长,杭絮骑着马赶了快一个时辰的路,克诺依的帐篷依旧在视线之中。
    杭景颠颠跑到杭絮身边,小声道:阿姐,这里好安静,我都没看见什么人。
    这话不知怎的被阿尔斯听见了,这里确实比科尔沁要安静许多。
    克诺依的人算不上少,银色缎带般的河边,有一群群白色云朵模样的羊儿在低头吃草,数个牧羊人在草中若隐若现,河上有船,有撒网打鱼的渔人,但一切都是寂静的,牧羊人、羊群,帐篷,河流,船只。
    在杭絮看来,克诺依不只比科尔沁安静,比自身往年都要安静许多,她大约猜得到这安静的成因。
    一半是因为连年的战争损失的人丁过多,另一半则是由于这个寒冬,或许还要再加上克诺依风雨飘摇的内政。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们终于把克诺依甩在身后,沿着额尔古纳河继续向北。
    阿尔斯在最前面,声音又沉又响,足以让队伍最后的人听见。
    这两天下了雨,额尔古纳河在涨水,岸边多了很多支流,泥土很软,我们要走慢些,免得出意外。
    容攸闻言,立刻紧紧地抓住缰绳,目光一错不错地望着前方,她刚学会骑马没多久,学过最厉害的技巧就是小跑,这两天下雨,走在普通的草地上就很艰难,遇到这种情况,更加担心了,生怕马一歪自己就摔了下来。
    阿尔斯不愧在河边长大,才刚嘱咐没多久,众人前方就遇上一条河拦路。
    这河又浅又宽,还没淹没牧草的一半,大家放慢了速度一个接一个过去。
    当趟过第五条这样的浅河时,众人已经能望见远方帐篷的尖顶。
    阿尔斯将马头调转,那里就是察哈尔,有特木尔在,进去不是难事。
    你要走了?杭絮问道。
    男人点点头:我要在天黑前赶回克诺依。
    他一扯缰绳,身下的黑马便扬蹄跑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越过河流溅起巨大的水花,一个又一个水花被溅起,他的身影也消失在水花中。
    我们走吧。等到看不见阿尔斯的身影,特木尔出声道:不只是察哈尔的首领还是不是拉巴尔伯伯。
    一刻钟后,众人到达察哈尔,领地边缘有人在放牧,挽着裤腿在水草茂盛的地方穿行,特木尔故意弄出点动静,吸引他们的注意。
    发现特木尔等人后,他们神色警惕,其中两个人低语一番,便骑上马向领地中心奔去。
    不一会儿,那些人便会回来,还带着几个侍卫模样的人。
    特木尔见状,不慌不忙地靠近,在他们抽刀喝问的时候掏出怀里的东西。
    我是乌穆沁的人。
    那些侍卫一愣,其中一个衣饰高级些的中年男人走上前,皱眉问道:乌穆沁十年前就迁去北方了,就算要来,也是从北方来。
    特木尔将手中的东西晃一晃,扔给对方,不信的话,你来看看。
    男人接过那东西,摊在手心,那是一枚骨头模样的东西,颜色苍白,雕成狐狸的形状。
    他凝神看了一会儿,把东西扔回去,注视着特木尔,你叫什么名字?
    特木尔把骨头塞回怀里,张开双臂,哈哈大笑,奥格勒叔叔,你不认得我啦?
    那男人一惊,仔仔细细把特木尔的打量一番,神色欣喜,特木尔,是你吗!
    对,我是特木尔,奥格勒叔叔,我们有十年没有见了吧?
    男人激动地上前,同青年抱在一起,特木尔,你跟小时候长得不大像了。
    青年却道:但奥格勒叔叔跟十年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过。
    不,我老了。
    奥格勒松了手,望着特木尔年轻而健康的脸庞,叹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望向对方身后的队伍,眼神重新变为警惕,特木尔,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从南方来,还有,这些人又是谁?
    或许是察哈尔居北,有克诺依挡着,他们极少遇上中原人,更别说战斗,因此对方的神色中只有警惕,没有仇恨和杀意。
    奥格勒叔叔,我是从科尔沁出发的,当然是从南方来,这些人是中原来的使者。
    他回头指指杭絮和容琤,那两个,是宁国的王爷和王妃呢。
    中原的使者
    对,特木尔像没看见对方的疑惑似的,接着道:他们想来和察哈尔谈一谈通商的事。
    闻言,奥格勒的神色并没有放松,反而更谨慎了,但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过身,对特木尔道:远来的都是客人,我先带你们进去见可汗。
    察哈尔同克诺依一样,是沿河而居,但部落小了许多,几人走了一刻钟,就到达了部落的中心。
    察哈尔的可汗拉巴尔早已得到消息,正在大帐中等候,他是个肥胖而灵巧的人。杭絮刚进帐子时,他还端坐在榻上,才走了三步路,拉巴尔可汗就健步如飞上前,挡在杭絮和容琤的面前。
    中原来的客人,快请坐,真是稀客啊。
    可汗笑呵呵地把众人请到座位上,脸上光润的肥肉一颤一颤。
    奥格勒,快给大家上酒。
    说罢,他向特木尔走去,步子更快了几分,特木尔,我的侄子!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拉巴尔可汗看着肥胖,力量却一点不小,把特木尔抱得脸色涨红。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还有你的父亲,他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拉巴尔看向青年的眼中满是关怀和回忆,十年了,好像就是一转眼的功夫,你都长得这么大了。
    拉巴尔伯伯,你也更胖了。
    确实胖了。对方毫不在乎地拍拍自己的肚腩,谁叫克诺依忙着南下,没工夫跟我们抢水草呢,牛羊一年比一年多,不多吃一点,就不够养啦!
    特木尔同拉巴尔开玩笑,对方也笑呵呵地应了,两人态度亲密,好似从未分别十年。
    这个是白音吧,哈沁嬷嬷的孙子,也这么大,是个男人了!
    拉巴尔看见特木尔身边的少年,竟一眼认出了他的身份。
    可或许是十年前白音还年幼,看向拉巴尔的目光很陌生。
    对方并不失落,连我也不认得了,以前去哈沁嬷嬷那里,你总缠着我呢。
    对于草原上居无定所的部落来说,通信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乌穆沁离开一年后,才千方百计送了一封信到察哈尔,其后几年,两族间的通信也是寥寥。
    两人叙旧了许久,从离别后乌穆沁遇到的困难,一直到特木尔的父亲身体抱恙,无法来到科尔沁,只能让特木尔独身一人。
    谈到这里,特木尔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正事,拉巴尔伯伯,这些是中原来的使者。
    我知道、我知道,宁国来的使者,真是稀奇啊,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中原人了。
    拉巴尔把目光投向杭絮等人,仍是笑呵呵的。
    特木尔,你是说,这些使者来我们这里,是要谈一谈通商的事?
    对。特木尔点头,拉巴尔伯伯,我就是是个带路的,你还是问他们吧。
    拉巴尔于是问道:我该叫使者大人什么?
    可汗称我瑄王即可。
    瑄王,瑄王妃。拉巴尔看来对中原的礼仪有所了解。
    察哈尔不过是个小部落,还没有克诺依的一半大,你们为什么不选择克诺依,而是我们察哈尔呢?
    因为克诺依拒绝了。杭絮干脆道。
    原来察哈尔是排第二的选择,克诺依拒绝,才轮到了我们。拉巴尔慢悠悠地说。
    守在一旁的奥格勒脸色沉下来,特木尔坐立不安,神色有些尴尬,不知该不该出口解释。
    草原上的每个部落,都是我们交涉的对象,没有排名之分。
    杭絮道:克诺依拒绝了,是他们的遗憾,我们没有必要把精力耗费在无法谈判的人身上。
    因此她选择另辟蹊径,把额尔古纳河畔的部落全数拿下。
    哈哈哈哈拉巴尔笑了好一阵子,歇下来的时候,问道:那瑄王妃觉得,我是能够交涉谈判的人吗?
    杭絮笑起来,身体微微前倾,我看得出来,可汗是个明智的人。
    这可不一定。拉巴尔又笑起来,这才不止脸上,连身上的肉也一起颤了起来。
    中原来的使者,还是先跟我说说通商的事吧。
    第220章 你只是把机会都让给了
    拉巴尔听完, 站起来踱了几步,神色依旧是,轻松而温和的, 按照瑄王妃所说, 我们察哈尔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只需同意这件事就行吗?
    并非没有代价。杭絮摇头,把最重要的事情说出来, 察哈尔可能需要付出场地, 付出人手,维持秩序, 届时会有成百上千的中原人涌入察哈尔, 甚至会带走察哈尔的居民。
    不知可汗能否接受这种代价。
    瑄王妃说得太严重了。拉巴尔摆摆手,我只有一个要求。
    可汗请说。
    通商所建的集市,能否设在察哈尔?
    拉巴尔说完要求,笑着看向杭絮,瑄王妃,怎么样,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杭絮没有回答,可汗容我再想一想。
    一场谈话结束, 那个叫奥格勒的侍卫把众人带到歇息的地方, 先安顿好阿娜尔和容攸、再是杭絮和容琤, 接着便和特木尔一道离开,似乎是要带他去见什么老朋友。
    杭絮站在帐子中心, 四处打量,察哈尔的帐篷和科尔沁的略微不同,布料更厚实一些,顶上开窗, 侧面也开,有湿润的风从额尔古纳河上吹过来。
    她收拾一番,把沾满泥点和草屑的衣服换下,同容琤一起出门。
    他们住的地方离大帐不远,帘子外并没有人看守,出入自如,看来拉巴尔对他们真的没有戒心。
    奥格勒离开之前,杭絮向他要了一份地图,对方虽眼神奇怪,但还是给了一份标名察哈尔及周边各部落的地图。
    此刻两人走出帐篷,沿着地图上标注的那牙勒的方向走去。
    那牙勒较察哈尔略南,但是在河的另一面,杭絮看过地图,如果他们走到河畔,大约是可以隔岸望见那牙勒的聚落。
    两个人朝东南方向走去,路过阿娜尔帐篷时,朝里面望了一眼,没见到人,大约是出去玩了。
    两人离河岸越近,泥土便越是湿润,稍微用力一些,双脚便陷入软泥,两人不得不将鞋袜脱了,裤脚栓起来。
    初春的天气尚冰凉,赤脚踩在泥土里,冰得人一个激灵。
    但同样,越往河岸走,一路人见到的人也就越多,或放羊、或割草、或背着一兜鱼,皆赤着脚来回,小腿被冻得红通通的。
    但不论是谁,背着什么样的东西,一见到杭絮和容琤,总要好奇地注视片刻,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看来他们确实极少见到中原人,但也或许因为这个原因,他们看向杭絮和容琤的眼神并不像克诺依那么排斥。
    有个胆大的女孩还跑上前,露出笑容,想跟两人打个招呼。
    听见杭絮说北疆话时,被吓了一跳。
    你、你会说我们的话?少女很惊讶。
    来北疆,怎么能不会说北疆话。
    她弯下腰,小妹妹,这是你第一次见到中原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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