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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免费阅读-了仲未饮茶(29)

    □□临近大衍,始终是个隐患,褚霖并不希望他们有太多的变数,尤其是,决不能让东西突厥结盟,再次南下中原。
    □□的伊知可汗年老庸碌,这很好,但也不算最好。要想保证□□一直是这么个苟延残喘的模样,那么就不能让伊知可汗真正掌握所有的权力。
    伊知可汗诱骗莫乎珞珈做降臣,又将主战的小可汗送到大衍送死,不过就是想要借刀杀人。如此一来,大衍成了□□的敌人,□□臣民憎恨大衍,就会越发信赖他们的君主,日后若伊知可汗改变主意,又或者他死了,新的可汗想要进攻中原,就会一呼百应。
    上兵伐谋,要想御敌于千里之外,就得粉碎他们的计谋。离间突厥汗盟,分化东西突厥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利用这个送到手里来的莫乎珞珈。有这个旧主之子在侧,伊知可汗就算坐上王位,也如坐针毡。
    所以莫乎珞珈活着,比他死了用处更大。
    孟海寒毛直竖,只能更深地伏下身。
    褚霖却没再深究,修长的手指在案上点了点:正平坊那里先不要动,你回去之后,照常将莫乎珞珈送过去。
    陛下的意思是
    如你所说,莫乎珞珈的布置绝不止这一处。褚霖道,放虎归山,引蛇出洞,顺着他们的痕迹查,方能一网打尽。
    是。
    另外褚霖又敲敲手指,你一人只怕做不来,令冯暄从旁协助,京中龙武卫都供你调遣,务必将突厥的探子一网打尽。
    冯暄既是辅佐,也是监督,孟海若在追查的过程中有一丝心软,只怕会万劫不复。
    孟海心知其中利害,不敢多言,只得再次行礼:是。
    事情安排完,褚霖掸掸手指:夜深了,路不好走,玉内监,烦你送孟大人一程。
    这就是要施恩了,孟海连连推辞谢恩,还是被玉内官带着出了殿外。
    明德殿内静悄悄的,唯有灯火摇曳,褚霖笑了:你的徒弟确实很不错。
    冯暄从帐后转出来:陛下谬赞,臣教的只是武艺,孟海跟随娘娘多年,为人处世都是娘娘的言传身教。
    孟海要同褚霖商议的事是绝密,不要说殿内不能留人,就连明德殿外的龙武卫也得站得远远的。
    孟海毕竟武功高强,且与莫乎珞珈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行为难以预测,她的师父冯暄,就是褚霖留的后手。
    若孟海没有叛国,冯暄就是帮助她追查突厥人的最好人选;如果叛了,由她的师父亲自清理门户,也是合情合理。
    而冯暄是他从南境时就带着的旧部,他们一起平定了南境,又一起领着朱雀军北上,收复中原,对他,褚霖并没有留后手。
    两人是多年的君臣,也是生死相交的朋友。褚霖沉吟半晌:九成山谋刺一事,你怎么看。
    冯暄道:龙武卫办事不力,令恶贼蒙混上山,陷陛下和娘娘于险境,请陛下降罪。
    事实上,九成山上这么大一片,地形复杂,龙武卫就算再谨慎,人手也不够,是没办法完全防得密不透风,当时澹台雁若安心待在帐子里,也不会惹出这么多的麻烦。
    要降罪在九成山上就降罪了,说这话也只是些套话。褚霖浅浅蹙眉,冯暄立刻又道:无论如何,突厥人与此绝对脱逃不了干系,臣同孟海顺着莫乎珞珈的线详查,或许能有一二线索。另外他瞧着褚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下去,诱引娘娘的是崔家人,陛下看
    褚霖摇了摇头:朕不是要说这个。他起身走到窗边,在架子上取出一个朱漆盒子递给冯暄,你看看。
    冯暄双手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支红色尾羽的长剑,箭簇上暗光流转,还有一道浅浅刻痕,刮下些许药末。
    冯暄脸色大变:陛下,这是
    九成山上热闹得很,莫乎珞珈策划谋刺,是冲皇后去的。而这,是冲着朕来的。褚霖看着那支箭,箭上淬的毒已经让人查过,是披寒草所凝炼。
    冯暄和褚霖一样出身南境,披寒草是什么,没有谁比南境人更懂的了。
    让人心惊的不是毒药,而是这支箭背后带来的意义。冯暄不知所措地看着褚霖:陛下,我们分明已经将他们剿灭尽了啊!
    看起来,并没有确实剿灭殆尽。褚霖转过头看向窗外,无论过去多少年,这轮明月时圆时缺,从不更改,朕身在中原,可有时候却觉得,同在南境没什么两样。
    旧人死的死、散的散,如今知道褚霖当年艰苦的,也只剩下冯暄一人。
    陛下冯暄攥紧漆盒,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是啊,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褚霖笑了,郁气一扫而空,对冯暄道,无论究竟是不是老朋友,这支箭出现在那个时候、那个地方,绝不会是偶然。你在探查突厥人时也顺带追查一二。
    是。
    冯暄领命出门,褚霖望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神色晦涩不明。
    省亲的车架一大早就候在梧桐殿前,宫人、仪仗还有准备开道的龙武军挤在一起,占满了整条宫道。
    帝后出行也是大事,依旧要穿冕毓和凤翟衣,澹台雁一大早被揪起来,难得没有一句抱怨,乖乖地任由宝橙和宝绿打扮。
    终于能见到家人了。
    澹台雁想到从前,她为了能够回家,甚至还做出了半夜离宫、不顾杂草钻渠洞的行为,还被褚霖当场抓了个现行当然,她后来也知道,这样潦草的计谋是不能成行的,只怕从头到尾,连这个念头的起兴,都在褚霖的意料之中。
    左右现在也能归家了,澹台雁满脸的兴奋,决定大度地一笔勾销,彻底揭过此事。
    倒是褚霖看她这样高兴,还有点酸溜溜的。
    阿雁就这么想回国公府?褚霖将她扶上车架,自己也进去,坐定之后戳戳她的脸,让阿雁在行宫待着,是朕委屈你了。
    怎么这么阴阳怪气的。澹台雁打开他的手:臣妾在行宫吃得好、睡得好,多谢陛下照拂,妾铭感在心。
    她敷衍地扯了两句场面话,褚霖反倒笑了:哦,原来阿雁是因为睡得不好啊。
    澹台雁脸颊瞬间通红,连厚重的铅粉也掩盖不住胭脂色。
    你她压低声音,陛下怎么能如此放荡!
    自打上回亲近之后,褚霖像是有意要把这演变成习惯,早起要亲,睡前要亲,白日里没事也要亲。
    其他时候还好,可就是睡前那一亲着实容易擦枪走火。
    大庭广众之下,褚霖却谈起这等闺房私事,当真是不要脸至极!
    澹台雁打定主意不要再理他,可两人坐在一架车架上,褚霖面上不着痕迹,嘴上却总是插科打诨,澹台雁忍了又忍,待车架到了别苑门前,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跳下车。
    晋国公所有男丁都站在门前,他们等候许久,纷纷朝帝后下拜行礼。
    臣等恭迎陛下、娘娘,问圣驾躬安。
    领头的自然是澹台阔秋,在他身侧的,一个是还未回营的澹台彦明,另一个却是个陌生的小童。
    小童不过六、七岁大小,生得玉雪可爱,行礼时也极为端正严肃,因他还未受封,自称也与旁人不同,声音还带着些奶味儿。
    草民澹台彦昭,拜见陛下、娘娘。
    作者有话说:
    孟海:我不惨。
    莫乎珞珈:呜呜呜你这个感情骗子
    阿雁信任孟海是因为孟海不会骗她,她醒来的时候连褚霖都在哄她玩,只有孟海从来没有骗过她。
    包括之前钻洞那一回,孟海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也只是不说而已,没有骗过阿雁。
    又晚了,但是肥,感谢订阅
    第 38 章 [V]
    第三十八章
    澹台彦昭。
    澹台雁原本还想问这孩子的来历,听见这名字,却是全都不用多说了。
    澹台氏到他们这一辈,该行彦字辈,正譬如澹台彦明。澹台彦昭这个名字,若她生下来不是个女子,本该是她的。
    相比起同在这个年纪的孩子,澹台彦昭算得上是早慧,行过礼后就规规矩矩地站在澹台阔秋身边,眼观鼻鼻观心,十分稳重。
    澹台雁怔怔地看着那孩子,眼睛发直,手心不自觉地溢出冷汗。
    褚霖察觉到澹台雁的不对劲,再一扫她看着的人,心中便有几分了然,伸手握住澹台雁的,缓缓打开她紧握的拳心,十指相扣。
    岳父大人辛苦,朕与皇后临时起意,倒连累国公府上下忙碌。
    澹台阔秋年轻时也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如今上了年纪,眉目染上霜色,则更增添几分沉稳气度,颇有些身居高位的凛然姿态。
    听见褚霖这样说,澹台阔秋连声道几句不敢,而后道:蒙陛下娘娘圣恩,草舍蓬荜生辉,只恐怕陛下与娘娘见笑。
    说着便躬身让开地方,请澹台雁和褚霖进门。这里虽是别苑,但大门和二门究竟还有段距离,贵人足不履尘,步辇也是早早备在一边。
    褚霖牵着澹台雁往前走,可她却仍然怔在原地。
    十年光阴呼啸而过,澹台阔秋经历战乱,也立了军功,甚至连颧骨上也多出一道旧疤,削减去他从前的书生儒雅,而显露出藏在底下的武夫犷野。
    这十年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多得令澹台雁生出惧怕。
    褚霖手下稍稍用力,澹台雁恍若梦醒,连忙低头跟了上去。
    澹台阔秋领头,另有彦明、彦昭作陪,带着帝后及一大干仆婢往别苑深处走去。
    晋国公府有家训,子弟须得俭省,不可虚度耗费,再加上澹台家人口简单,是以在京城的晋国公府不同于其他世家,规制简单,也从不弄些名花异草之类装点院子。九成山的别苑也类同京城公府,四面旷达通透,屋舍宽敞而不豪丽。
    行道两边种着些应时应景的秋菊、茶花等草木,也不是什么名贵花种,只是应个景罢了。花木前后还零星栽种着些蒲草,看着都是随处可见的东西,但摆弄之法颇有讲究,用度上不见多耗费,整幅园景却错落有致,别出心裁,既有江南的秀气,也不失京畿的粗犷大气。
    澹台雁越看越心惊。
    许松蓝出身杏林世家,自幼勤习医道,在她眼里,植木都有别的用处,也就对园景草木的意蕴不大上心。在京城时,他们院子里的花草都是下仆随手打理,没谁有这个闲心去莳花弄草。
    依澹台雁的性情,家中有这等变化,她早就问出口了。可转眼看见澹台彦昭驾轻就熟的模样,却觉得所有的疑问,不过都是自己骗自己。
    她心神逐渐低落下去,这种不安,在澹台阔秋带着他们进了二门,却没看见应当在此恭迎的女眷时,便升腾到了极致 。
    二门之后便是后宅,澹台彦明早已成年,为了避嫌行过礼便退下了。
    彦明这孩子临时上京,找不到地方落脚,先回家短住几日。澹台阔秋看见澹台雁神色不对,依稀想起这兄妹俩曾经有龃龉,便解释道,他在客舍住着,不会惊扰陛下和娘娘。
    他们本就通告得突然,国公府不愿打破原先的安排,是不卑不亢。褚霖善解人意道:是朕来的鲁莽,都尉安住就是。
    这边君臣彼此谦让,澹台雁站在一边,不可置信地看向澹台阔秋。
    家?
    澹台雁以为,澹台阔秋的家是在京城的晋国公府,原来他已经将这别苑当成家了。
    那她和许松蓝的家呢?
    帝后驾幸,家中女眷该在二门迎候,院门口乌泱泱站着一大堆仆妇,但无论是澹台雁的祖母,还是主母许松蓝,都不见人影。
    澹台雁勉强压下所有情绪,压抑着道:怎么不见阿娘?
    这是她自进门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澹台阔秋先是为这称呼愣了一下,而后向她作揖道:娘娘恕罪,前几日内子染了风寒,抱病在床,不便恭迎,还望陛下、娘娘宽宥失礼之罪。
    澹台雁一下急了:怎么会染了风寒?阿娘现在在哪,我要去看她。
    娘娘恕罪,澹台阔秋蹙起眉,内子卧病在床,神志不清,恐怕不宜见驾。
    怎会如此,我
    褚霖忙道:皇后思念母亲,不如带她远远见了,也好安心。
    是。
    皇帝都开口了,澹台阔秋也只能朝他们作揖,回身指派下人带澹台雁去见许松蓝,自己则将皇帝请去书房商议事情。
    下人不敢轻忽,带着澹台雁走最近的路到许松蓝所居的秋桐院,饶是如此,仍旧花费了些时间。
    她虽早有预感,但踩在石子路上,还是越走越难过。
    澹台雁知道,按照礼仪,夫妻分院别居才是道理,只有那些小家子气的,一家人挤在一个屋舍底下的,才会同房起居。
    可就像褚霖一直赖在皇后所居的凤阙宫一样,从前澹台阔秋也是一直赖在许松蓝的院落中不肯离去。如今在京城之外的别苑中,他们终于拨乱反正,终于还是分院别居。这在寻常富贵门庭中再正常不过的事,在澹台阔秋和许松蓝身上,却意味着夫妻离心。
    别苑的布置的确精心,从二门到此处,处处都是团簇而鲜活的花木,但一进到秋桐院,仿佛是踏进另一个世界。一墙之隔,外头是秋日难见的繁花似锦,院内却是秋风萧瑟,孤寂清冷。
    澹台雁走进屋子,先是被地龙和炭炉的热气熏了一脸。许松蓝果然躺在床上,双目阖起正在沉睡,澹台雁一见着那清瘦的脸庞,鼻尖就是一酸。
    上回在节宴上时,许松蓝虽极清减,但也只是憔悴些,可现在她躺在床上,已是唇色惨白,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阿娘
    澹台雁就这样远远地站着,心中竟生出几许怯意。
    她几乎不敢上前。
    床头边上坐着的女子听见动静,连忙站起身朝她行礼:草民见过娘娘。
    免、免礼,快请起。待到那女子站起身来,澹台雁才认出她,你是贺姨?
    贺氏是言天冬之母,同言家父子不同,贺氏并不通医术,来秋桐院也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照顾许松蓝。
    言天冬和澹台雁是青梅竹马,贺氏亦是看着澹台雁从小长大,听见这声贺姨却不禁眼眶通红。
    是、是。娘娘,贺氏声音都发颤,许久不见,不知娘娘一向可好?
    澹台雁没心思叙旧,只随意点点头,又看着床上的许松蓝:阿娘她这是这是怎么了,究竟生了什么病?
    说着澹台雁便要转身出门,准备叫宫人拿手令回宫去请奉御行诊。
    贺氏连忙道:娘娘留步。
    她欲言又止,侧过头看着许松蓝。
    都看过的,天冬诊过,宫里的奉御医官都来过,这是旧疾,治不好的。贺氏眼眶又泛起红,用不用药都是一样,夫人不愿叫人打扰,便这样休息更好些。
    澹台雁从前没听说过有这回事:什么旧疾,怎么还能不让人看?她踌躇一阵,要不然,还是再让奉御来一趟,就隔着帘子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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