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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瑶】率然》(60)

    夷陵老祖是这场阴谋的主要参与者,他的盟友有难,缺了一万具凶尸,他自然要帮,要将这缺口给想办法填上。
    所以,魏无羡在这里发疯也不是你们俩逼的,他是本来就准备弄死我们,好用我们去填聂家的吃人堡咯?
    可金光瑶比江澄想得更绝,只听他又道:
    不过我等的性命怕还不是他主要要谋的,因为在场诸位绝大多数皆做不了那九品凶尸的货源,毕竟,行了安魂礼的尸首除非执念异常,否则必得要诡道才有可能尸变进而起尸,不是吗?这真起起来了,却又没用了。我们怕只是他谋这九品凶尸的刀,等我等皆成了凶尸,下了山,蔓延入各地,被我们杀死的百姓才是填堡上好的材料。
    可是如果这人他今日亦在此,又如何确保自己能幸免啊!聂怀桑眼看这有的没的黑水都要被泼到自己身上,终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怀桑你忘了,金光瑶提醒他:他有阴虎符啊。
    金光瑶这般一说,便向温若寒一拱手:温宗主,这事不只关系令公子的尸身所在,还与您的利益切身相关。如您所说,您是在当年魏无羡血洗不夜天之时,被阴虎符起的尸,要不将这人揪出来,您便会成为他手上的第一把刀。
    温若寒的实力众人方才早有目睹,各家的小辈门生意识到这点,皆是一阵悚然:这可如何是好?!!
    可脑子快些的宗主们则一早便意识到了这点,他们如今心里可谓一个精彩纷呈,是想骂金光瑶,又骂不出声:金光瑶怕是瞧见了温若寒、知晓了温若寒是被阴虎符复活之后,便意识到了今日如果他弄不倒聂怀桑,聂怀桑便会用阴虎符控制温若寒来弄死他,正是意识到了这点,他才故意将这点点出,逼得大家与他同仇敌忾,这是这是坑死我等!!!
    可同时,百家亦意识到:要一个曾经的玄门霸主如温宁那般做旁人手中的一把刀,这简直是天大的羞辱,温若寒又怎会肯这般,只要温若寒即刻了结了聂怀桑果然
    那还等什么?
    温若寒轻笑一声,向聂怀桑走去,却是被金光瑶从中一挡。
    温宗主,这咱们不还不能确定那人便是怀桑吗?若是杀错了,岂非滥杀无辜。若是杀对了,那温公子头颅的下落,岂不就问不出?
    百家从没哪个时候觉得金光瑶那张笑脸如此时这般甜腻得令人讨厌,令人着慌,他这时却矫情什么,还提人家儿子?!!
    你就不怕他转念便命我杀了你?
    只见温若寒冲金光瑶低下身,轻声细语,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不怕,面对突然贴近的这如今最危险的凶尸,金光瑶却是甜美一笑:他如果这么做了,他与他的同党在玄门之中定会遗臭万年,人人得而诛之。四明派大部已退回不夜天城城门,到时望楼上的弟子以烽火传信,他们便会将今日之事在一炷香传遍九州,而且
    而且。
    那个手上握着阴虎符的人,如今他的同党怕都是替我防着他呢。
    温宗主有所不知,蓝曦臣替金光瑶这般解释:上一回血洗不夜天,损失最惨重的便是云梦江氏,因为他们离魏无羡距离最近。
    他这话换来了江澄一声带着几分尖利的冷笑:若说魏无羡对我江晚吟毫不念旧情吧,我倒也认了。但他对我姐姐诸位皆看到了吧?温宗主也知晓吧?
    他看向因着金凌不肯认她还有一丝执念未了而滞留于此的江厌离,她脖颈上的致命伤是推开魏无羡时留下的没错,可她后背上那道撕裂了她的衣衫、她的皮肉的长长刀口却出自魏无羡手下的走尸。
    一旦阴虎符起,六亲尚且不认,哪里还分什么盟友与敌人?
    江澄这一句提醒,百家中仍心存侥幸的皆是心惊,众人皆不着痕迹地远离着温若寒,却是将手中的刀剑攥紧,向聂怀桑处靠了几分。
    看着那数千把似随时准备挥向自己手臂的刀剑,聂怀桑不敢置信地看向金光瑶。
    而就是在那一刻,姚远峰明白了:聂怀桑已彻底完了。
    他虽本事不大,还贪心,但他能熬过温氏的高压熬过金聂相争熬至今日,靠的便是他擅长察言观色,会站队,这虽不是样能让他大富大贵、名垂千古的本事,却是样能保命的本事。金光瑶是个求生欲极强的人,关键时刻,他又怎会怕滥杀无辜?阴虎符这东西,金光瑶不怕,金光瑶这般说出来,却是要玄门百家怕的。
    果然,就在这在场百家人人自危的时候,金光瑶却不慌不忙,又捻起了他的故事,做回了那个说书先生,在众人心惊胆战的目光下,在众人几乎是带了催促的目光下,只听他慢条斯理地道:
    本来对于这买家的身份,瑶也是很没办法的,金凌带回了吃人堡的消息,但我可没含光君那般的机会让怀桑好好跟我解释清楚这吃人堡是他聂家的,修起来为了镇他聂家的刀坟,这墙里的凶尸皆是九品凶尸。莲花坞内的两位女子可以为线索,可她们的话有几分可信?即使我信,诸位见她们反复翻供,怕也是不会再信了。而如果全指望杨其瑞,难保他不会随便漏出几个与此事无关的名字,或只是有些相关的名字。他深知他那位朋友的神通,又怎会轻易出卖他?贸然信了他,反而可能打草惊蛇。幸而当时被绑上乱葬岗的那些小辈中,却有一二人记得那些绑匪泄露的线索。我说的对吧,子真?
    他这句子真令紧抓着自家儿子胳膊的欧阳宗主脸色一白。
    欧阳毅儒深知如今最安全的结果便只有两种:要么金光瑶找不到一丝能够将聂怀桑定罪的实证,要么在聂怀桑能启动阴虎符前将他斩杀,总之,一定不能让阴虎符在不夜天、在温若寒方圆几里内启动。而怀着这般的想法,他此时能做的最安全的事便是默不作声,这般,即使聂怀桑有机会脱罪,也不会以阴虎符驱使温若寒报复于他。可他是怎么打算盘的,账房出身的金光瑶又怎会不知?
    金光瑶此时将欧阳子真点出,便是点出了欧阳毅儒早与他们暗中联合的事实,将这位不坚定的倒金者兼同样软弱的倒戈派彻底逼上了梁山。
    事已至此,欧阳毅儒也全没了办法,只得由着自家儿子向前一步,出了声。
    欧阳子真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还带着朴实的是非观和玄门道德。虽也害怕,但他本就决定不管怎样都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的,他没有撒谎,亦没有夸大,他只是陈述他看到的事实罢了:我曾从那些匪徒身上撕下一段袖子。当时便瞧见,他小臂上有一处红印子,很奇怪,它显然不是刺青,又不像胎记,边界很清晰规整,是枫叶的形状。
    这样的话让廖一丰和廖明殊皆神色一震,同时姚远峰也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地望向了自己的妻子,眼中起了权衡。
    如果说有什么如苏悯善身上千疮百孔的反噬痕一般是他们这群从洪谷山出来的人一辈子都没法抹去的,便是那红枫状的恶诅痕了。
    是的,恶诅痕,虽然对于恶诅痕来说,它太安静了,却贵在顽强。
    廖一丰带领的廖家人一向纪律严明,九品凶尸进了吃人堡,卖不出去的边角料便被就地挫骨扬灰,骨灰扬入山间飞瀑或做了山上红枫的滋养。魂魄无存、骨灰扬洒,本不该能留下什么罪证。可那漫山遍野丹红如血的枫树在风中类人的哭泣,还有他们身上那安安静静既不发展亦不消退的恶诅痕,却皆是罪证。
    江澄听了一皱眉:可一个喽啰身上的红印子又如何能确定什么?
    江宗主,再小的线索也是线索嘛,金光瑶说着鼓励地看了眼欧阳子真:特别是将它和悯善归来后提供的线索拼合在一处的时候。而那两个线索叠在一处得出的便终于诈到了杨其瑞,让他招出了小杨家如今真正的大当家。
    廖宗主,金凌这般突然的一声,让众人皆是一惊,只见他从袖中摸出一份名册,笑着转向廖一丰:或者该用你还俗前的法号了净来称呼你?你在兰陵金氏当客卿的时候,可还有人命官司未了呢。
    而那被你填了吃人堡的你师父玄静,苏涉看了眼从他身后退走的蓝慎德,亦出声道:你不是很舍不得他吗?一个月前,顶着那般大的火,都得先把他抓了,才肯从雁回岭撤走,怎么今日来这里,就这么不小心地把他扔在后头了?
    一时间,众人皆将目光集中在了廖一丰脖颈上可怖的烧伤上。
    Tbc.
    写在后面:
    蓝启仁和金光瑶站的视角是不同的,格局也不同。蓝启仁站的是传统的玄门贵族视角,贵族就是我享受特权,同时我尽好责任。所以,他看到诡道的弊病,想的是坚决反对、谴责、打压,却从没想过适当疏导,将因为没有修仙资源而误入歧途的底层修士引向正途。而金光瑶做的是两手,一方面让你知道修习诡道的代价,让你怕,另一方面给你一个靠自己的努力走正途的机会。
    如果没看出来蓝大为啥突然损苏涉的话,其实是因为聂怀桑舍掉聂同德时,阿瑶透过玉佩出声安慰苏涉了,老婆表示我暂且不计较你纵容忘羡强闯芳菲殿的事,他就心安理得地又去吃醋了。
    当苏哥哥幸灾乐祸笑话舅舅时,小阿凌挪了一步,踮起脚尖,勉强挡住了他,当舅舅幸灾乐祸笑话苏哥哥时,小阿凌踩了舅舅一脚。
    第二十一章
    01
    金凌、苏涉前脚后脚两句毫无空隙的话给了廖一丰两个响亮的巴掌。若说有什么是廖一丰最不愿意被人窥到的,那便是他真正的出身了。他并非金光瑶那般,在过于轻率的年纪便因一场认亲将自己娼妓之子的身份暴露的人尽皆知。装作廖家遗孤这么多年,他已将自己的出身塑造得足够光鲜,又怎能接受让百家知晓他曾经只是个穷乡僻野来的小和尚?
    若金光瑶带来的是杨其瑞,廖一丰都不会这般恼羞成怒,可是偏偏是玄静偏偏是那老头儿,这是要将他打回原形。而廖一丰又忍不住去想,他们找到了他这师父,那便意味着找到了他的作坊,还有薛洋。
    金光瑶和蓝曦臣皆知晓,聂怀桑本质上是一个极胆小的人,虽然他的阴狠是他们之前无所预料的,但这些时日他们也瞧出了这人根本没有明着狠的勇气,否则早在他们二人在外对阵魏无羡时或者在温若寒最初出现在百家面前时,聂怀桑便会启动阴虎符试图置他们二人于死地,可他没有。已有那么多双警惕的眼睛在盯着他,聂怀桑做不到不引起注意地启动阴虎符,哪怕将它藏在袖中启动,缭绕的黑气也会一瞬将他暴露。说到底,聂怀桑仍无法鼓起勇气将一切推至无可挽回,公然与百家为敌。
    可廖一丰不同,他是匪,这般的人不悍不狠,根本压不住底下人,更何况他的事迹,他们早已从苏涉那儿听说,在杨其瑞那儿也得了证实他出身的那座寺庙,他屠尽了里面的所有人,然后将他们包括养大了他的老主持当做起家的资本供给了杨其瑞,填进了聂家的吃人堡。
    这样的人被逼到极处,怎会不大闹一场?带着已被他系绑住了的聂怀桑大闹一场。
    因此,有些事倒并不算意外,譬如,在看到那个犹穿着破烂僧袍的玄静被苏家的修士带上来时,廖一丰甚至没有装作不认识。
    老头儿?
    他笑看着那将他养大的师父,这般唤他。
    这是怎么回事?
    姚远峰微扭过头去,低着声、咬牙切齿地问廖明殊。
    金家的门生?还俗?廖一丰是个还了俗的和尚,在金家犯了事的在逃门生?!!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廖明殊的眼神亦阴晴不定。
    她专门以多个制尸作坊被端、杨其瑞又不见人影为由,劝廖一丰保险起见将悬山寺清理干净,按理说金光瑶不该从那里入手,不该从他们入手,更不该有办法找到他们的备用作坊,找到玄静,甚至找到薛洋。
    她那日去见薛洋时,明明小心检查过自己身上没有被欧阳毅儒那老家伙贴上什么定位的符咒,身后也没有坠什么尾巴。
    是,即使在薛洋的事上选择和金光瑶合作,她仍不甘心暴露。金光瑶要的是小杨家,是清河聂氏,没说非要她颍川廖氏。
    颍川廖氏不仅是廖一丰的心血,也是她的,她怎么甘心它毁于一旦?她如今也成了平阳姚氏的宗主夫人,她怎么担得起廖一丰过往的身份暴露,牵连得她的身份都一并漏出来。
    可是,如今再去想金光瑶是如何找到的玄静和薛洋、将廖家人赃并获已毫无意义,她那双秋水眸子在明暗交错间攥上了狠意,横向姚远峰:
    老姚,当初聂怀桑给我们做媒的时候,你敢说你一点都没疑过我与丰哥廖家遗孤的身份?
    出了事,才想到装作全然被蒙在鼓里的无辜之人,你是想骗谁?
    听到这话姚远峰攥紧了一口牙,气恨地看着他这婆娘:你躲后面些,现在他们想不起你。
    回家再和你算这笔账。
    无人知晓的是,那个牵扯了二十余个世家的倒金联盟,在最初的时候,其实只有三家、四个人。
    而这四人中,姚远峰不知廖一丰与廖明殊的真实身份及他们与聂家的凶尸买卖,廖一丰和廖明殊又不知温若寒的复活和温若寒对这一切背后的操控,只有聂怀桑是那个知晓全部的人,也因此,是那个因为知晓太多的秘密、能调动太多他们意想不到的资源而显得异常神秘而危险的人玄门里出了名的怂包,却找到了被金光瑶烧掉的青楼,知道金光善死亡的真相,知道薛洋的下落,甚至知晓自己兄长的尸首被金光瑶镇压在什么地方。
    那已是六七年前的事了,廖明殊被聂怀桑牵着来到了姚远峰面前。没错,聂怀桑才是促成了姚廖两家联姻的那个媒人。
    那时,姚远峰已经在清谈会上见过廖一丰,他有怀疑过廖一丰可能并非廖氏的遗孤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
    射日之征时,中原一带被温氏整个侵占,有不少小世家均遭了灭顶之灾,大家当年不都以为叶邑沈氏已无一人幸存,可沈梦粱的独子沈世秋不就在战后突然冒了出来。廖一丰不是唯一一个在战后冒出来的遗孤,诚然,他的年龄比沈世秋大上许多,但他颍川廖氏也灭得早。虽然廖一丰的身份总让他不那么信服,许是孤身在外太久,这人身上总有股掩不住的草莽气,可是百家已经接受,对姚远峰来说,这便够了。
    而当姚远峰第一回 在聂怀桑的引荐下见到廖明殊时,他有怀疑过廖一丰和廖明殊的兄妹身份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
    作为兄妹,廖一丰和廖明殊在相貌上无一处相像。作为兄妹,廖一丰和廖明殊在相处上也不像。可是,他们是聂怀桑介绍给他的人,这便够了。
    再说,廖明殊不是一般的漂亮,漂亮到他儿子在看到这小娘后还在家里与他闹过脾气:两家联姻谁规定了非要宗主亲自出马?
    姚远峰当时便火冒三丈,反了天了你小子!
    换做他家小子来结这门亲?
    第一,他不愿。第二,聂怀桑也是不愿的。
    聂怀桑说这话时,眼睛里带着点让姚远峰这个老油条都有几分看不懂却觉得阴暗滑腻的东西,他说:不是令公子,是您,来娶那明殊姑娘。
    这两个原因,他那时皆不能告诉自家儿子知晓,所以便只是揪住他那不肖子的耳朵:我不娶,你娶?那你之后准备管你小姑叫什么?小姑?还是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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