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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程只得托希望于更年期快些过去。
    后来,唐雅雯稍微好了一点点,不会经常打电话发消息询问高一程在哪里在做什么,也不会再经常逼他回家。
    某天,唐雅雯又叫高一程回来。高一程见到她,先看到她把手机丢过来,上面是他与男友约会的照片。
    她去他们学校,看到他们俩手牵手在一起,于是跟踪他俩,紧盯了很久。
    您怎么成侦探了?高一程看着照片,还跟她半开玩笑。她没有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当场发飙,确实好了许多。他不想搞地下恋情,从一开始就做好被父母知道的心理准备。
    唐雅雯冷淡道给你留面子,接下来跟高一程预料几乎一模一样:她质问他们关系,盘问那个男生信息,命令高一程跟他分手。
    坦白关系,信息只告诉不会伤害到男生的,坚定的否决态度。公开照片这种威胁,不能控制情绪时的唐雅雯是有很大可能真的做得出来。高一程仍面不改色,盯着她,劝她最好不要那样做:您认真想一下,真的传播出去,也是丢你们的人。亲戚,社会上的,您和我爸的朋友,业界的人会怎么看你们?我爸如果看到,一定会想办法撤掉并压下去。所以,您那样做只是给我爸添麻烦,没有任何意义。
    唐雅雯沉默,接着问高一程: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半个月前,高一程正式入住新房。
    是高建宇让他不想在学校,就去新房那儿住。新房闲置一段时间了,家具装修等等都齐。在社会上认识的朋友在不久前聊天时还问:房子给你儿子了?不给他我给谁?高建宇笑说。那个房子本来就是给高一程的。不过,突然跟高一程那样说,主要原因还在高建宇下一句话:我发现了,你妈一看到你,情绪波动就容易变得不平稳。除了我们有事叫你,你别回来了。
    你们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唐雅雯继续问道。
    高一程注视着她,深呼吸慢到近乎看不出来,反问:什么是,不该做的事?
    橙子,你这里怎么了?
    晚上,男友碰到他上臂肌肉,听到他嗯了一声,并用手捂住那里,问。
    走路撞到墙了。高一程说。
    真的假的
    看着深色伤痕有点像,总之是外物造成的。
    你又在看动画片吗?清洗完身体,男友全身只穿了一件薄衬衫,走到高一程身后搂着他的脖子,看到笔记本电脑上二次元图画,哦,这个是你上次给我看的那个人画的。
    他对这些不感兴趣,看了两眼就跑了。
    高一程盯着画中的人物,眸与眸对视,嘴角似乎会因目光的交流而动一动,精魂灵气都被引力吸着,带走,忘却,时间空间湮灭绝尘,最终,一切又冉冉倒流,再度寻回自我。
    高一程把图画,保存到新建的名为Glory岚的文件夹里。
    第100章 恋。
    唐雅雯又在高一程耳旁念叨那个男生配不上他。
    高一程说不存在配不上。
    他跟我告白,就表明他觉得能配上我,我也能配上他。我答应,说明我跟他想法一样。高一程道,如果他觉得跟我在一起每天都感到自卑,或者我觉得跟他在一起每天压力都很大,我不会选择跟他在一起。
    高建宇也知道后,比起认为事态更严重,也许更大可能是觉得高一程又惹他爱人不高兴,伤到她了,回家后铁着脸,比以往都要严厉地把他叫来,越问越怒,少有的要揍他。早被气得在一旁哭了出来的唐雅雯,这会儿一见孩子挨打,气火渐灭,抹着眼泪,又心疼起来,反上前劝起高建宇冷静。似乎她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又恢复正常了。
    高建宇被叫停手,最后只重重说了他一顿,并不准他还嘴只准听,态度也从此对他冷淡了许多,有时直接表明不想见他。
    两个月国外交流学习结束,再回学校后,高一程跟男友说了自己要去留学读研的想法计划。
    然后,男友也对他冷淡了许多。
    高一程不懂留学跟不爱他有什么关系,不懂为何自此之后自己好像做什么都是在表明不是真心爱他。小矛盾大矛盾热战冷战分手了一次又复合,再跟他谈未来,他思考了会儿,最后又说分手。
    高一程很懵,不懂为什么聊了半天,开始还好好的,亲热上床后,又聊了一会儿就突然又要分手。
    我没办法接受跟你异地太长时间,你还要在那里工作或者读博,我等不下去。
    他这次是下了决心,分手。
    被拒绝的高一程来不及细细品尝失恋的苦涩,唐雅雯那边状态又不好了。高建宇又出差不在,只能他回去照看她。
    特意请厨师做了一桌她爱吃的菜,黄鱼汤汁儿都是秘制,龙虾肉多鲜美,茄子土豆几乎煮化了。唐雅雯坐在桌前,夹着鱼肉蘸了又蘸浓稠的金黄汤汁,看着默默吃饭的高一程,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
    高一程说,对她笑了一下。
    然而她是能看出他在撒谎,她最不能容忍他欺骗她。她继续询问,他还是不说。好,她看出来了,他不想让她管他,他又嫌她烦,他对她态度很冷淡她又情绪失控。
    精美的餐盘被砸得粉碎。
    高一程瞳孔中,映照出盘子触地一瞬,四分五裂不再相连的碎片飞散向不同方向。
    啪!
    碎了。
    饭菜撒了一地,汤也泼了一地,地板上满是锐利的盘子碎片,踩上去咔吱咔吱响,如同将心脏抓出几道血痕般的声音。
    她边责他边哭,他也眼圈红了,控制着情绪与嗓音,不断地边安抚她,边注意她不要滑倒,不要被碎片割伤。
    她又有些眩晕了,大量的虚汗,浑身疲倦。更年期的生理反应,总爱与心理焦虑一起来折磨她。高一程扶着她去卧室休息,再回来面对一片狼藉,叫家政阿姨来收拾,理由不小心扯到桌布。
    转移注意力,把心思都用到GRE上。
    史无前例,错了很多题。
    高建宇打来了电话,是听唐雅雯哭诉了,是知道她情绪崩溃的事,顺便问他近况。
    高一程已预料到这通电话的到来。抱歉说不出一条好消息。
    你怎么回事你真的是我儿子吗,这种事都处理不了。
    高建宇也变得有些唠叨。为了能更帮妈妈度过更年期,高一程恶补了许多关于更年期的知识,知道他们自身苦痛,知道其实男女都有这个正常生理时期,觉得高建宇,可能多少也到这个时期了
    被说教了近半个小时,高一程愈来愈沉默。
    最后,高建宇特别累地叹了一口气。
    心脏一瞬间颤栗。窒息感。
    电话挂断。再给他打过去,他都不再接听。所有联系方式,他都不见。
    彻底的失望,放弃。深深悔恨,怎么只要了一个儿子。
    跟往日一样上课,跟大学同学朋友聊天,微笑着道别,走出学校。top1也没什么意义了。在街道上拖着身体。刷再多的题做什么都没任何意义。走了很久很久,望着马路上一辆接一辆行驶速度很快的车流,高一程忍不住想一头栽进去。
    走到江边,又对着泛着滚滚金色碎点的江面,盯了半天。
    太阳快被江水完全淹水,费尽最后力气迸射出灼眼的光芒,越来越弱。
    身后可以听到中小学生放学的声音。
    橙子哥哥?
    第二天中午,在充满人间气息的商场里,遇见了认识的小学生。
    眼镜被偷,怕被哥哥知道。
    不会的,高一程温和说道,你们哥哥不是不讲理的人。
    那是橙子哥哥你不了解他。
    或许吧。不了解他。
    分手后,一段时间一直都不理解对方的选择。比做不出题还要痛苦,因为题终究是有答案,只是自己没能力。但是他分手,是为什么?不理解,觉得自己身上,根本没有让对方分手的理由。这种感受,好似当年不明白,为什么申请的学校,全都不要自己。
    朋友:那么多追你的人
    朋友:也不理解你为什么不要他们
    即使是国外从小玩到大要好的朋友,也并不清楚他具体的烦恼痛苦。与不了解他与男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样,他们只知道他家教比较严,只知道他妈妈身体不好,安慰他阿姨会好的。
    从分手到妈妈摔东西后,题的正确率,一直上不去。
    爸爸妈妈的事情,都可以换位思考地去理解。但是,错题,自己的事情
    可能跟申本科时一样,这次,也不会成功吧人也一直都是消极状态,虽然,在外看不出来。
    朋友看他终日沉浸在难过伤心中,提议他去看场电影。
    朋友:看个恐怖片。
    朋友:回来发现生活还是美好的。
    朋友:没什么过不去的。
    几分钟后,从岚岚那里得知,秋月的眼镜找到了。
    没什么过不去的。
    岚岚
    印象里,大大咧咧活泼开朗,就算吐槽没钱吐槽医院一堆吐槽,但似乎没真正的烦恼,从没听他慌慌张张说怎么办怎么办,也没见他终日消沉抑郁紧张什么事情。
    你怎么了?
    这句话,反而常听到。
    时光飞速到急诊那日,看到手臂上的伤与血,他惊了一下,接着蹙紧眉:你又怎么了?
    不告诉他。他:你不回答我这还叫问诊吗。然后瞅瞅伤,听到他小声喃喃一句:这看起来很疼啊
    能免费治吗?微笑。
    你是来耍我吗。炸毛。
    仔细清伤时,他边看边说:怎么回事?这个位置割伤你再往这边就是你的动脉你去打群架了?
    你觉得我像吗?
    打群架不好哦,学生还是要好好学习。
    再询问,还是只说不小心。
    你该不会有自残倾向?
    我怀疑你有自残倾向。
    一起吃饭。单纯想多跟他聊几句。
    劝他转行,确实也是目的。但没想到聊着聊着,最后去他家。
    一起看电影,也单纯想让他陪我。
    却没想到看着看着,他开始看我,会不会给自己压力太大了。
    在学校吃顿饭,在户外散个步,都能遇到他和女生在一起。
    跟漂亮温柔的姑娘玩了一天,总得来说今天还挺开心的。
    开心就好。
    好朋友很关心我,暑假回来直接拉去旅游散心。
    他画头像瓶颈时,我也带他出去散心,还有他弟弟。
    基本上每周末都到他家辅导他弟弟,却很少见到他。
    那天晚上,第一次带他到我家,住自己卧室,和我睡在一起。妈妈第二天忽然来访,看着她要去主卧,不紧张假的。
    妈妈的状态已经好很多了,像砸东西打人,半年都没再发生。她是很努力的人,药物与运动调解,学做好吃的,和姐妹们出去旅游,磨练摄影技术,我很忙呢。
    指纹锁,不敢把父母的删掉,后果很严重。
    但是敢把他,和他弟弟的,添加进来。
    2017年最后一个月,十二月,冬天来了。高一程午睡醒来。宿舍有空调无暖气,但也许气温还没到让人寒骨的地步,不是特别冷。
    宿舍是上床下桌的配置,床比较窄,翻个身基本要跟墙壁亲密接触。高一程扶着床边护栏,踩着梯子下床。
    两个室友班长和团支书正在低声聊保研和考研,见他醒了,叫了他一声,继续聊。高一程从洗手间回来,在自己书桌前翻翻看看,收拾东西。团支书问他去哪儿,他答图书馆。团支书突然想起来了,从班长座位旁奔回自己书桌前:我四篇思想汇报还没写我的稿纸用完了。
    那就别写。班长呵呵笑道。
    滚。我马上就要转正了。团支书跑不在宿舍的副班长的书桌那儿翻翻找找,说看看他有没有,回来再还他,一想又算了橙子我陪你一起出去。顺便把垃圾扔掉吧。
    班里的同学经常调侃,自己读的是脱发头秃专业,但有长得帅还特别神仙的班委。每年平安夜都会订购一箱苹果,送给全班做礼物。今年临近期末,还一起出了一套预测模拟卷,发到班群里,让想做的可以自己去打印,做完可免费批改辅导。只求及格的同学都非常高兴感激,说班委肯定很容易就能接到价位高的家教工作。
    团支书买了稿纸,跟高一程去图书馆。他听说有的人想多跟高一程接触,吸一吸他身上的学神之气。然而,身为高一程室友,他都吸了两年也没吸到。明明吃的饭也一样,高一程吃什么,他也吃什么,高一程在食堂吃冒菜不放香菜,他也不放。他让高一程睡的时候跟他说一声,起床后也喊一喊他。跟他步调一致,基本什么都模仿他,在他单身的时候还真的在开玩笑摸他的时候,抱着他用鼻子嗅着吸进很多关于他的气息。然而,高一程还是系里前三,他还是个惶恐能不能获得保研名额的小辣鸡。
    他:我要求不高,只想保个研拿个奖学金。
    室友们:你这要求也不算低啊。
    高一程跟他说自己也不是学神,也学得很吃力,头发一把一把地掉。
    橙子:我觉得我们专业能拿到学位就很厉害了。
    橙子:发表文章攻破出什么成果不必硬追求。
    团支书看了眼他的绩点。
    连他都这样说了。我就安心当个混子吧
    然而,跟高一程前任吃饭的时候,他前任却冷道:别听他瞎说,他要没天赋他及格都做不到,他连这个学校这个专业都进不来。做不好就很难喜欢,因为很打击人。
    团支书看了眼他的绩点。
    别的不说,你们挺打击我的。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在去图书馆路上,两人坐在路旁椅子上喝饮料,高一程冷不丁对他说这么一句,他差点儿一口呛死。你你你问我问题?他受宠若惊。系里前三问我问题?
    手忙脚乱拿出刚买的稿纸和笔,边听他说边记。
    有两个人,他们在网上认识。高一程说。
    嗯嗯。两个人。
    他们80%的时间在网上聊天,20%线下见面。
    嗯嗯。80%,20%。
    如果
    嗯嗯。问题来了。
    他们两个,如果相爱了,属于网恋吗?
    团支书停笔。这是什么问题?
    但他还是认真思考回答:嗯网恋应该分先后顺序吧。如果他们是在网上认识的,是网恋;线下认识,之后经常在网上聊,就不是。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