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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101)

    我已经感受到他,只是由于我身体紧绷,他担心伤我太狠,没有再强行。
    第113章 可以为你去死
    林宗易肌肉紧绷,宽厚结实的身躯像烈火炙烤了百日的钢板,从里到外皆烫,从未有过的烫,一触即燃。
    我反手厮打他,酒店碰了她,再来碰我,我嫌你脏。
    林宗易埋在我耳边,嗓音低沉喑哑,没碰她,从没碰过。林太太似乎非要我碰她,是吗。
    他一边吻我一边笑,不过冯斯乾是否碰了她,我不保证。
    我试图爬起,林宗易全部的重量压在我后背,根本动弹不得。我泄了气,孤男寡女在屋里下棋吗。
    他膝盖滑向两侧,林太太猜得很正确,是下棋。
    林宗易将我的长发捋过头顶,我整张脸包裹在他掌心,仿佛露水浸润的白玫瑰,温柔盛放。
    他眼尾漾着浅浅的笑纹,寇媛对我有用处,仅此而已。
    隔壁突如其来传出一阵啼哭,苏姐在外面疯狂拍门,先生,太太!林冬出问题了,他哭得嗓子哑了,奶粉全吐了。
    我猛地坐起,吐奶了?
    林冬从来不吐奶的,我手忙脚乱穿好睡衣,翻身下床,林宗易拽住我,卿卿。
    他眼底的情潮未褪,揉着眉骨,竭力压制自己情绪,再有下一次中断,留下阴影就麻烦了。
    我停住,那你再买套房子,养一个女人吧。
    他本来还浮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听到我这句话,顷刻沉下脸,默不作声系皮带。
    我深吸气,家里有孩子,林冬又小。
    我话音未落,林宗易打断我,脸色喜怒不辨,林太太接到身边养育的目的,不正是挡箭牌吗。
    我后半句顿时戛然而止。
    他手心摁住我面颊,林太太如此大度,为丈夫考虑周全,我是高兴还是气恼呢。
    我抿着唇,宗易,只要不是寇媛,我不介意。
    林宗易手停在我颈侧,干燥粗糙的掌纹磨得我发痒,为什么不能是寇媛。
    殷沛东马上明媒正娶她,她又怀孕了,万一没轻没重,她流产了。
    他食指竖在我唇瓣,制止我继续说,真实的原因,不是这些。
    我一动不动。
    林宗易再次抚摸我脸,林太太是唯一一个令我进不得,退不得,不甘心放,又做什么都无力的女人。
    他抚摸了良久,直到苏姐第二次敲门催我出去,我推开林宗易跑向婴儿房,林冬躺在摇篮床里,撕心裂肺大哭,我抱在怀中哄着,他到底吃什么了?
    奶粉。苏姐拿起柜子上的奶瓶和奶粉罐,一直吃澳洲产的,牌子都没改过,每一瓶朱医生都亲自查验,我也喝了没事,才喂林冬的。
    我抱到窗下,才哄了一会儿,林冬出奇得安静下来,不哭也不闹,苏姐凑到跟前,她无比诧异,在太太手中可老实多了,看来孩子小也知道认亲妈了。
    我蹙眉,盯着林冬泪汪汪的脸蛋,思索了好半晌,我没忍住笑,拧他哭红的鼻子,小王八蛋,跟你老子学会捣乱了。
    苏姐接过林冬,太太,您回房休息吧。
    我坐在婴儿床旁边,几点了。
    苏姐说,两点。
    我头昏脑涨,宗易没吃午饭,煮碗面吧,他下午还要去公司。
    我起身,林宗易此时也从主卧过来,他发现哭声止住,问我,不哭了。
    我又笑,哭累睡着了。
    他看着襁褓里的林冬,臭小子,成心和我作对。
    我生怕他讨厌林冬,之后找借口送走,急忙解释,他不懂事,喝奶呛着了,下次苏姐照顾就行,我不
    韩卿。林宗易皱着眉头,我不至于和一个婴儿计较,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一声不吭。
    苏姐放下林冬,去厨房煮粥,我跟在她身后,煮海参小米粥,宗易,你在餐厅等。
    林宗易单手插在西裤口袋,另一只手拦下我,我们侧身背对彼此,他望着一扇窗,我望着走廊,他开口,我和寇媛,非常清白。
    我偏头打量他,他说完撒手,走出房间。
    李渊三点到蔚蓝海岸接林宗易去索文集团开会,我站在衣帽间门口,从镜子里看他,宗易,我每天除了美容打麻将,没正经事做,腻歪得慌,能在索文给我安排一份差事吗?
    林宗易眼睑低垂,敛去一闪而过的精光,他了如指掌我的企图,没回应。
    过了半分钟,他说,苏岳楼有新菜了,我傍晚下班打包回来。
    我没罢休,我不想在家里。
    林宗易知道我的脾气,很难糊弄,他走向我,相夫教子养尊处优,挺好的。我养得起林太太一辈子。
    我踮脚挨近他,眼睛清澈纯真,不带半点刁钻与算计,你不是怀疑我和他纠缠不休暗度陈仓吗?我白天黑夜跟着你,眼皮底下你还不放心啊。
    他微眯眼,神色高深莫测,资金税款,工程项目,重要客户,一切的商业机密,包括我的立足之本,都在索文。
    我笑容当场一收,你不相信我。
    我翻脸了,林宗易却眉目含笑,我确实不十分相信林太太的动机。
    这个男人,不熟时,是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熟了,笑里藏刀,圆滑奸诈。
    他穿上西装,主动岔开话题,调养好,为我生个女儿。
    我兴致缺缺的样子,又不是说生就生的,我才27,就当家庭主妇吗。
    我整理他的领结,要不你接回林恒,要不安排我去索文。林恒明年上小学,我可以开车接送,一二年级的科目我也能辅导他,我养一段日子试试,说不准他会喜欢我呢。
    一二年级。林宗易拉开高处的柜门,取出公文包,三年级呢。
    我小声说,小学功课可难了,三年级我不一定成。
    林宗易被逗笑,好了,林太太的水平只适合在麻将桌输钱,不适合养孩子。
    我还想再争取,林宗易说,我去公司了。彻底封死了我的余地。
    殷沛东的65岁大寿在年底,凑巧是林宗易的「丧葬期」,那时还未死而复生,于是推迟到二月底,在淮海大酒楼举办。
    殷家邀请了江城所有的名流商贵,几乎全都到场了,冯斯乾虽然和殷家不欢而散,毕竟地位在,担任上市集团副董,华京不得不送上请柬,原以为冯斯乾避嫌,绝不会出席,没想到他不仅现身了,贺礼也是全场最高调,重达数十斤纯金打造的寿星佛,黄光灿灿,把殷沛东的老脸都映黄了,一句殷伯父,把他老脸又气青了。
    我噗嗤笑,跟随林宗易上楼,说实话,我游戏情场多年,战无不胜,最终输给冯斯乾,不冤枉。
    这样能屈能伸,沉得住性子的男人,玩什么都信手拈来,何况击败一个手段不入流的女人。
    我本来不打算出席,不过碍于林宗易是殷沛东的小舅子,再加上寇媛是我替代品的传言沸沸扬扬,我不出席,反而招人猜疑。
    外界议论什么殷沛东也有耳闻,所以大部分宾客在一楼宴厅,我被安置在二楼最豪华的一间包厢里,好巧不巧,与冯斯乾所在的包厢相对。
    我托腮沉思,殷沛东的生日,我记得在夏天。
    林宗易吩咐李渊将贺礼送到大堂登记,是一个和田玉雕刻的珊瑚盆景,殷沛东缺钱了,就办一场寿宴。
    他还缺钱吗?
    林宗易脱下西装,搭在椅背,华京最近不乐观,他的钱都用作周转资金了,手头紧。
    如今林宗易和殷沛东之间由于我也很微妙,他也在包厢入席,没去大堂。
    我下意识瞟门外,对面的包厢门敞开三分之一,揭过门框的边缘,冯斯乾露出一副脊背的轮廓,过于强烈的灯光洒下罩住他,他释放出一种不真实感,在虚幻的光影深处,一如既往的清冷斯文。
    冯斯乾感应到一缕极为熟悉专注的眼神,他腰身后仰,望向这边,我们四目相视,我没来得及躲开,反倒被他的眼神牢牢吸住,像下了咒,他脸上的淡笑在这一刻敛去。
    平静,深沉,充满一股令人看不透的玄奥和神秘。
    我有点不自然收回视线,林宗易夹着餐盘内的老鼠斑,放进我碟子里,我其实食之无味,只一味填进嘴里,酒席过半,林宗易没吃什么,倒是剥了一堆虾壳。
    他抽出纸巾擦手,你胃口不错。
    我说,中午睡过头了,没吃。
    坐在林宗易左边的韦总哪壶不开提哪壶,冯总在205包厢,林董一起去打个招呼吗?
    林宗易语气不阴不阳,韦总是需要我引荐吗。
    韦总讪笑,冯总的确不认识我。
    那韦总认识我吗?
    他点头,索文是江城新一届的龙头企业,业内老大,谁不认识您啊。
    林宗易面无表情,想更深入认识我吗?
    韦总怔住,听出他腔调不对劲,他左边的一个陌生男人好心提醒了他,韦总大惊失色,林董。
    林宗易扔掉餐巾纸,看向别处。
    酒席快结束时,寇媛挽着殷沛东上楼,在三个包厢打完过场,轮到冯斯乾那间,她撒娇说,沛东,宴厅里的几位太太还等着我,这群男人你招待吧。
    她肚子里揣着货,想怎样殷沛东也千依百顺,他摸了摸她小腹,别磕着。
    寇媛离开没多久,冯斯乾也撂下餐具离席,好像有意回避,殷沛东这才走进去,基本是一群坐冷板凳的同行,身份和财力不高,他象征性喝了杯酒,便告辞了。
    我琢磨了片刻,对林宗易说,殷沛东要进来,我去趟洗手间。
    林宗易明白我不愿与他同场,这层的宾客不少,会瞧热闹,他嗯了声。
    我压根不是去洗手间,也无所谓和殷沛东同场,我是觉得冯斯乾与寇媛前后脚离开很反常。我询问一个侍者看到冯总了吗,他指路,去四楼了。
    我果然没猜错,冯斯乾和寇媛聚在四楼尽头的天窗下,寇媛姿势很亲昵,但也守着分寸,胳膊虚虚实实地缠绕他,他右手衔烟,对准窗户抽着,没出声。
    我昨晚梦到怀着是一个男孩。很可爱,殷沛东格外喜欢,孩子满月就继承了华京,我又将华京亲手交出。她一笑,更有八九分我的味道,交出给冯总。
    寇媛摩挲他胸膛,林宗易不会割舍韩卿的,我不好吗?我足够像她了。
    冯斯乾低头看着寇媛,许久,他碾灭烟头,抬起她下巴,寇媛顺从他,满面春色,含情脉脉,冯总,你手上的烟味,我都着迷不已。
    有多着迷。
    寇媛握住他手腕,覆在自己面孔,可以为你去死的地步。
    冯斯乾抽回,那就死给我看。
    她一愣,你怎么了。
    冯斯乾钳住她抵向窗台,你真认为自己拿下殷沛东,就有资格暗算我。
    寇媛出乎意料,是林宗易告诉你的。
    冯斯乾五指收拢,我调教你如何耍阴谋诡计,如何设计男人,不是让你祸害到我头上。
    她想起什么,瞳孔骤然变得猩红,是韩卿诽谤我!
    她脱口而出,那个女人唯恐天下不乱,她在维港酒店打我,我给了保安封口费才平息。
    冯斯乾手背的血管一根根凸起,你没做出下三滥的戏码,谁能诽谤你。
    寇媛面色惨白,冯总,我约林宗易见面是逢场作戏,我在替你打探消息,不是韩卿编造的那样!
    和她没有关系。冯斯乾手仍旧扼紧她,林宗易从不和女人谈交易,你上了他的当,还沾沾自喜。
    寇媛愕然,我。
    我还没看清发生什么,冯斯乾突然收手,分秒不差的同时,一名侍者经过,正好听见动静,却没见到人影,他调头靠近,寇媛紧张贴着窗台,冯斯乾背对我的方向,笔直站立,借助一堵墙遮挡身体。
    就在这关头,侍者挂在耳朵上的对讲机响了,经理催促传菜,他立马原路返回。
    冯斯乾随后也转身,刚迈出两步,寇媛搂住他哀求,冯总,我知错了!
    冯斯乾停下。
    寇媛低声啜泣,我只是求林董帮我,他得到华京,我得到你。
    你还真敢异想天开。
    冯斯乾双臂向后摆,寇媛完全没料到他会在这时发力,整个人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她尖叫着捂住腹部,礼裙边角缓缓渗出一滩血,在大理石砖上蔓延开。
    冯总寇媛蜷缩他脚下,救孩子。
    她感受到血在蔓延,浑身一抖,难以置信瞪大眼,来不及救了。
    第114章 混乱
    冯斯乾蹲下,救不了了,别让它白白来一场。
    寇媛许久才反应过来,捂住肚子的手微微发颤,可林宗易并不在场。
    冯斯乾系着西装扣,整齐笔挺站在窗下,怎样博取男人的同情,编造一个楚楚可怜的故事,将谎言变真,我教过你。
    寇媛匍匐在大理石砖上,越蜷越紧,如果殷沛东非要韩卿,你会给吗。
    冯斯乾看着她,殷沛东不会向我开这个口。即便他索要,我不给,他也无可奈何。
    寇媛全身抽搐着,所以我永远取代不了。
    冯斯乾背后四四方方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一道惨白的闪电掠过他面容,他皮肤白而薄,近乎透明,眉眼诡谲莫测。
    寇媛,你太过高估自己。
    走廊的吊灯开始忽明忽灭,像是烧焦了电线,寇媛死死地揪住冯斯乾裤腿,你承诺过我,殷沛东死后,你会安置我。
    他面无表情挪开脚,我会兑现。
    她咬着嘴唇,我一直以为,你口中的安置,是接受我做你的人。
    冯斯乾缓缓弯下腰,我不是重欲的男人,我也以为你很了解。
    我不了解你。寇媛眼角滑下一滴泪,你和韩卿纠缠时,你照样明目张胆。
    冯斯乾笑了,别拿自己和一个不是同等位置的女人做比较。
    他勾起她下巴,其实你安分一些,识趣一些,会有更好的局面。
    我怀过孕,也生产过,自然知道孕妇流血代表什么,我仓皇后退,寇媛的呼救,刺鼻的血腥味,像潮水迅速包围这趟过道,我慌了神,情急之下不知该往哪跑。
    闷雷震得几盏灯摇摇欲坠,紧接着彻底熄灭,黑暗中一条属于男人的手臂横在我腰间,影子从头顶倾轧而下,覆住我身体,别叫。
    我嗅到冯斯乾的味道,立刻抓住他,脸上惊魂未定,寇媛要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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