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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没文化,但魔尊爱你-魔尊没文化,但魔尊爱

    他们当然敢,十二州的百姓就是这样怪责她,她什么也没有做,却成了引来妖魔祸国的罪人。
    但现在不同,只要先走一步就好。
    容卿知道黄二理解不了,只和他说:你若是去了,他们就欠你的。谢和现在还没醒,我们得等雨停了才能离开这里去仙门山给他找大夫,我们不能等他们逼着雪娘赶走我们。
    黄二还是没听懂的歪歪头。
    我比你聪明,你要听我的。容卿也不和他解释了,将他的鞋子踢过来,故意问他:你是不是怕豺舅才不敢去?
    黄二登时瞪了眼,跳下床说:胡扯!我这就去把豺舅的皮扒下来给你做褥子!
    真好哄。
    容卿忍着笑,跟着他一起去。
    黄二却横臂拦住了她:你不去,外面老大的雨又淋湿了,你看家看着魔尊大人。
    容卿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谢和,还没点头,黄二就一溜烟跑出了屋子,她忙喊:小心些!不许伤害吃草的!
    等着瞧吧!黄二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容卿站在屋门口看着他消失不见,才慢慢放下帘子转回了屋中。
    只剩下她一个人,这屋子就静的她有点害怕。
    她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谢和的额头,自言自语:也不烫,怎么还不醒
    伤口还有出血吗?
    容卿收回手,小心翼翼的拨开谢和虚虚拢着的衣|襟,想看一看他肩上的伤口有没有渗血,刚刚挑开胸襟,手就被猛地抓了住。
    她吓了一跳,心差点跳出嗓子眼,一双幽碧的眼睛睁开望住了她。
    想看哪里?谢和捏着她的手,喉咙微哑地问她。
    容卿的脸霎时红透,忙要抽回手: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你她抽了两下,手腕却被谢和凉冰冰的手指捏着不放。
    你还不放手?她又气又臊得慌,好像她是趁着别人昏迷不醒,故意占人便宜一样!
    她虽然想引|诱谢和双|修,但可不会趁人之危!
    谢和却不松开,枕在枕头上,一双凤眼一眨一眨的看她,哦,原来是看看伤口啊。
    那语气颇有些遗憾之意。
    那你脸红什么?谢和故意问她。
    我是被你吓的。容卿又挣扎,他这人好讨厌!故意吓她!
    可谢和捉着她的腕子,慢慢将她的手放在了衣|襟上:既然这样,那就继续看看吧。
    容卿一愣。
    他操控着她的手,拨开了衣|襟,露出他苍白的胸膛和缠裹着的粗布,看看有没有流血。(管理员好,只是看伤口)
    容卿的手指不小心碰在他的肌肤上,她慌忙缩住手指,对上他定定的双眼。
    他一直在望着她,躺在那里任由摆布的样子。
    容卿心头跳了跳,这个人又不肯与她双|修,又好像在勾|引她。
    她弄不明白谢和的用意,心中莫名地想戏|弄回去,故意探手顺着那缠裹的粗布摸到他的肩头。
    在他以为她要握住他肩膀时,只是在他伤口旁用力点了点。
    谢和嗤的抽了一口冷气,肩膀在她手指下颤动一下,一双眼波澜粼粼地望她。
    她趁机抽回手,有些高兴地说:没流血。
    谢和瞧着她,慢慢坐了起来,银灰的发披散在双肩,再瞧她的手腕,红了一圈。
    皮肉娇贵的人族小公主,捏一捏就红,却带着他和黄二逃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让他做玉鼎吗?
    谢和又伸出手,她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我又不吃了你。谢和指了指她的衣|带:系得一团乱麻,看着闹心,尊贵的小公主,我替你重新系好。
    容卿穿的匆忙,确实没系好。
    她却背过身去,解|开了自己重新系好。
    谢和坐在床上看着她低垂着纤细的脖子系衣|带,有种说不出的美感,也有些说不出的不快,慢慢托住腮问道:亲亲?
    容卿一愣,听见他在背后说:原来你叫亲亲,那以后我就这样叫你。
    不行。她系好里转过身看他。
    还不等她说,谢和便先问:为什么黄二行,我就不行?
    他慢悠悠问:什么时候你跟他这么好了?你可是我劫持回来的人质,人族小娘娘。
    文盲
    黄二不吓唬她,还听她的话,她就是要和黄二魔域第一好。
    只是谁也不能叫她亲亲,叫亲亲像话吗?
    容卿正正经经和谢和说:我叫容卿,卿本佳人的卿,你与黄二谁也不许乱叫。
    卿本佳人?谢和托着腮,动动眉头: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
    容卿被他问住了,他没读过书吗?一点儿书也没读过?这四个字连不识字的小内侍也知道是何意。
    qing qing、qin qin有什么分别?不都是亲嘴的亲?谢和唇齿里念着这几个字,也不觉得有什么分别。
    容卿脸一红,分别大了。她简直惊呆,这两个字怎么能一样啊,她可不想被叫亲嘴的亲!
    她下意识的伸手拽着谢和的衣袖,将他的手拉过来,捧着他的手背,在他的掌心里一笔一划的写:卿,我的名是这个卿,与那个亲完全不同。
    谢和垂眼看着她细白的手指划过他粗糙的掌心,莹白如玉,原来漂亮的人连手指头也是漂亮的。
    她小嘴清清脆脆地还在说:卿字意是对人的敬称,我是十二州的圣公主,灵根天生,父皇为我取这个字是说天下人
    她忽然停了住,声音停了,手指也停了。
    谢和掀起眼帘瞧她的脸,她方才还神采奕奕的双眼突然黯淡了下去。
    怎么不说了?谢和喜欢听她神采飞扬的说话。
    她却慢慢收回了手,垂下眼帘遮盖住黯淡的眼神,与他说:没什么好说的了,总之不要再叫错了。
    容卿转过身去,摸着桌子上的粗糙茶壶倒水喝,刚刚她得意得真可笑,什么十二州的圣公主,什么父皇为她取名用意天下当敬重她。
    如今她不过是个贵重的祭品,谢和心里一定在笑话她。
    她低着头安安静静地捧着茶碗喝水。
    谢和依旧在看她,泥巴色的茶碗被她捧出金杯玉碗的姿态,她喝水没有一点声音,不露牙齿,小口小口的抿着。
    这样金贵斯文的人族小公主该是被千娇万宠养大的,但又被送给殊苍云糟||蹋,流落在魔域吃苦头。
    她刚刚是伤心了吗?
    记不住。谢和看着被她写过字的掌心说:我不识字。
    她吃惊的回过头来,黯淡的双眼被惊讶占满:你一个字也不识吗?
    谢和恩了一声。
    她更惊讶了:你不是魔尊吗?魔尊怎么会不识字的?不识字你是如何修炼的?
    魔尊为何就要识字?谢和瞧她,还真容易从伤心中转移注意力,修炼不需要识字,命硬就好。
    命硬就好
    容卿不可思议地盯着他,魔尊若是不识字,日后怎么成为魔域的统治者?她所知出身草莽的皇帝,至少也是粗通文墨,识字的。
    他这样就算杀了殊苍云,也很难统领魔域吧?
    还是说,魔域就不需要识字?
    不可能,她昨夜还看见雪娘床头放着一本账簿,雪娘是识字的。
    你是魔尊吗?容卿忍不住问他:好像只有黄二一人追随着你,叫你魔尊大人。这样连个山大王都算不上吧,魔尊不会是你自封的吧?
    谢和挑了挑眉毛,怎么不能呢?
    当然不能,怎么还有人厚脸皮的自封魔尊大人啊?
    容卿一阵语塞,那现在自封魔尊的他,做她的玉鼎有用吗?
    没用。
    青铜剑中的女子居然回应了她只有做回殊和,成为殊苍云的继承人,他才对你有用,不然他就是一条野狗,丧家犬。
    容卿皱皱眉,谢和曾经说的话浮现在她脑海里我这样的野狗怎么配做魔主之子。
    他身上那么恶毒的诅咒,是殊苍云下的吗?
    这次那女子没有回应她。
    在想什么?谢和突然问她。
    容卿抬眼对上了谢和的双目,幽碧的双目里映照着心慌的她,她很少很少撒谎,她唯一骗人的一次便是让翠儿顶替她去出嫁,为此她夜夜噩梦,到死都后悔。
    不等她再说话,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卿卿快看!黄二好大的叫嚷声,惊的她心头一跳。
    容卿忙回过头,只见一道黑黄色的身影土匪一样撞开门就跑进来,一溜烟跑内室,险些撞在桌子上。
    你的毛毛褥子!黄二两只手各拎着两条灰白色的豺狼皮,得意洋洋的举给容卿看。
    好大的血腥味。
    那皮上还耷拉着完整的豺狼头,眼珠子被挖了出来,冒着腥臭的热气。
    容卿吓得慌忙后退,脊背撞进一个手掌里。
    是谢和。
    谢和扶着她的背,看黄二,拿出去把脑袋摘了,再进来。
    魔尊大人!黄二瞧见他醒了,登时什么也忘了,兴奋的就往他跟前扑,手里的豺狼脑袋甩的撞在容卿小腿上。
    那触感
    容卿又怕又恶心,紧绷着脊背往后跌,还没跌坐在床上,就被托着脊背的手勾住腰抱了起来,那只手力气竟那样大,箍着她的腰就将她抱起放在了床。
    你吓着人族小娘娘了。谢和的另一只手勾起她的双腿也放在床上,就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唇角抬了抬,还不拿出去?
    黄二看着受惊的容卿,不明白的歪头看手里的豺狼皮,我都洗过了,没有血咋还害怕?洗了好久。
    他剥完皮还特意拿到溪水边洗的干干净净,没一点血才拿来的。
    黄二悻悻的将豺狼皮拎了出去,嘴里还在说:多干净呀。
    容卿看着黄二沮丧的背影,心里内疚起来,她不想伤了黄二的心,再怎么说也是黄二兴冲冲的洗干净拿回来给她。
    她从谢和怀里脱身下了床,刚想出去夸黄二,雪娘就着急忙活的冲进来,和她撞了个满怀。
    哎呦!雪娘一把拉住她,你是狐狸妖,你一定会狐仙儿术,跟我去帮帮忙!
    出什么事了?容卿一脸懵地被拽着:帮什么忙?我
    哎呀!白大嫂被惊着胎了,难产出血,人没力了!雪娘飞快的说:你用狐仙儿术给她吊着气儿,千万别昏过去!再努把力!
    容卿傻眼了,什么狐仙儿术,她、她完全不会啊!
    雪娘我不会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谢和,怎么办啊?她要是说不会狐仙儿术,别人会不会知道她是人族?亦或是以为她不肯帮忙?
    谢和却坐在床上托着腮对她说:去吧。
    去什么去!她又不会!
    雪娘却等不及了,拽着她就往外走:快走吧!再耽误就救不活了!
    容卿什么也来不及说,就被拽出了屋子。
    卿卿去哪里!黄二立刻跟上去:我也要去!
    雪娘顾不上他,拽着容卿一路小跑的往村口去,路上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飞快的和她说,平时村子里妇人生产都是她接生,若是遇上难产的就要赶紧去请镇子里的狐狸妖婆子来,那婆子黑心,收钱收的狠,但修了狐仙儿术,凭着一口仙气儿就能让难产的妇人吊着气,将孩子生下来。
    但今日白大嫂的孩子被豺狼叼走,惊了胎大出血,再去镇子里请狐狸妖婆子来不及了,刚好容卿是狐狸妖,能救命!
    容卿插不上嘴,就被拽停在在刚进村的第一户人家,容卿还记得这一家。
    院子里站满了人,羊脑袋人身的最多,容卿还看到屋檐下坐着一只很瘦小的羊脑袋,小小的人身看起来才五六岁的样子,身上全是血污,脖子上缠裹着粗布。
    这就是那只被豺狼叼走的小羊?
    小羊呆呆坐着,抬头看向了她,那眼神懵懂未知,根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似得。
    让开让开!雪娘赶开围在屋门口的人,拉着容卿推门进去。
    黄二紧紧跟着。
    生孩子你凑什么热闹!雪娘要推他出去。
    黄二却嚷嚷起来:我要保护卿卿!不离开她三步!
    黄二。容卿忙拉住他,你就往外等,不许捣乱,我、我很快就出来。
    她很快就向雪娘坦白。
    雪娘将她拽进屋,啪地拍上门将黄二锁在了门外。
    黄二急的哼哼了两声,闪身去窗下将大脑袋贴在窗户缝朝里看容卿。
    屋子里烧着热滚滚的水和一大盆的小米粥,这些气味里还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容卿被雪娘拽进去,猝不及防的看见了在床上里躺着一个妇人,那妇人长着人脸人身,只双脚是羊蹄,她肚子大的出奇,皮肤撑得青紫,奄奄一息的流着血。
    这、这就是白大嫂吗?
    容卿僵站在原地,头皮发麻,她怎么会给半妖接生啊
    别傻站着啊!雪娘挽了袖子,一边净手一边对容卿说:快用狐仙儿术给她吊着气,让她有力气继续生!现在是倒胎,脚先出来了。
    容卿看见了,她看见白大嫂分娩的地方两只细弱的羊蹄子伸出来,血还在流。
    奄奄一息的白大嫂满脸汗水,仿佛连喘气的力气也没有了。
    容卿浑身僵冷,她的母亲也是难产而亡,生下她就走了,她该坦白,不要再耽误了
    去啊,十二州的小圣女。
    谢和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耳边,她猛地回头,却没有看到谢和的影子。
    这叫传音术,只有魔尊才会。
    谢和的声音又响起来。
    传音术,容卿听国师说过,千里传音和千里眼,是很厉害的法术。
    你过去摸摸她。
    谢和对她说。
    摸摸她?
    容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雪娘拽到跟前说:你给她口仙气儿让她醒过来,我趁着她怒劲儿把孩子拽出来。
    雪娘已是满头的汗,双手上全是血。
    容卿站在床边,看着那青紫的肚皮,既心焦又想哭,她真的很想帮帮白大嫂,要是她有一点点法术、一口仙气儿就好了。
    她抬手轻轻摸在白大嫂鼓鼓囊囊的肚子上,竟能感受到里面微弱的跳动
    一股风突然从后窗外吹进来,吹在容卿的身上、手掌上。
    容卿只觉得浑身沁凉,一股凉意从她掌心吹向了青紫的肚子
    白大嫂忽然猛地喘出一口气睁开眼,微弱的看住了容卿,那肚子在她掌心下动了动。
    动了动了!雪娘轻轻拉扯着两只后肢,顺着白大嫂用力的当口,助力往外拉。
    容卿吃惊的看着,听见谢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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