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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你还记得我是替身吗?by糖煮刀片(33)

    清冷幽深的长廊,从半开的门扉里泻出一道光亮,沈连庭便站在其中,脸色晦暗不明。
    晓光,回来。沈连庭冷冷道。
    季晓光依言起身跑过去,他在外待了太久,突感浑身冰凉。
    沈连庭,我
    他该怎么解释,说去上茅房,但却和另一个男人坐在外面被抓包的事实?
    回去。沈连庭没有看他。
    季晓光自知理亏,心下一阵酸楚,但还是乖乖的回到客房,连鞋也未脱下,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客栈长廊上,两个男人都未动作,容飞厌慢悠悠地起身,语气自然道。
    下官来给夫人拿账本,正巧遇到了小季公子,多有叨扰。
    沈连庭鼻息间发出轻哼:看什么重要的账本,需要侯爷亲自来拿。
    容飞厌听到沈连庭说账本就头疼,心下琢磨着他话中的意思,还是决定不要轻举妄动。
    季晓光说得也没错,这锤子若还未定音,一切便都是妄论。
    先与许自盈说清楚,说不定就是场误会。
    容飞厌不再与他周旋,拱了拱手便自行离开。
    足音踩在木板上渐远,沈连庭并未说什么,月光皎洁倾洒在他脚边,独自站在外面良久,才转身回去。
    他轻声关好门,瞥见床榻上被子里的鼓包,还有露在外边的小半截腿,走过去拍了拍。
    晓光,先把鞋脱掉。
    但季晓光不动,屹立不倒高耸成山。
    他半赌气似的不想出来,趴在被窝里容飞厌的话萦绕在他心头。
    【怎么可能,盈盈除了看见银子,本侯爷还未见过他对谁笑成那样。】
    【他?他背负着血海深仇,还能护你一辈子?】
    双重无形的压力聚集在他头顶,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容飞厌说的没错,他就是个普通人,若沈连庭突然喜欢上什么人,或者要不顾一切去复仇,便不会顾着他了。
    他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怕了,怕沈连庭不要他,怕全部烟消云散。
    淡黄色的锦被里一片漆黑,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见沈连庭严肃地又叫他一声,沉默了片刻,似要走开。
    季晓光再也忍不住,猛地掀开被子直起身,一把搂住了沈连庭的腰。
    脑袋深深埋进沈连庭的肩窝,贪婪而又小心翼翼地闻着那馥郁的沉香味,整个人半挂在沈连庭的身上。
    而沈连庭明显愣住了,季晓光无论如何也不起来,他只能伸手顺顺季晓光的脊背,托起季晓光,然后缓慢地坐在床沿。
    他似酝酿什么,但最后化作一股轻叹散去,手掌覆在季晓光的后脑,问道。
    怎么了?又喝酒了吗?
    犹记季晓光上一次这样抱着他不撒手,便是醉的一塌糊涂,哭喊着不许他死,撕心裂模样记忆犹新。
    这使他不由得想起前世季晓光为他挡的那刀,生前的最后一句话,说的就是不许他死。
    可他最后还是食言了,死在了那座桥下,被运河里的黑鱼啃噬殆尽。
    季晓光吸了下鼻子,嘟囔道:没有
    心里想着我就不能抱你吗?我就是想闻闻你身上的味道。
    比起容飞厌那股至纯的阳刚之气,相比之下,还是沈连庭清冷的问道让他安心。
    小脑袋在沈连庭的肩窝处磨蹭几下,使沈连庭不由得轻微胸膛起伏。
    季晓光不知道,他嫩生生抖着声线,好像一块桃花味的糯米糍。
    心绪渐渐平静,一切都使他安心,睡意朦朦胧胧地盖过眼皮,他似呓语般地道。
    沈连庭,别不要我
    卧房内静谧,沈连庭久坐无言,抱着熟睡的季晓光,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最后缓缓闭上双眼,虔诚地吻了吻他纤白的后颈。
    这一晚季晓光睡的出奇好,睡到沈连庭何时离开都不知道,睁眼只有白影立在床边,一声不响地吓他一跳。
    他先漱了口,睡意未消坐在铜镜前,看着白影替他准备衣物。
    不由得想起飞奴,在霄云山时,他也每日叫他起床,替他拿衣,陪他用膳,不过飞奴叽叽喳喳的,总在他耳边说不听罢了。
    沈连庭去哪了?他有意问道。
    听不到回应,季晓光这才反应过来,白影不能说话,暗道自己睡糊涂了,起身找来宣纸和毛笔。
    那写下来吧。季晓光指了指桌案上的东西。
    可白影依旧不动,微低着头,季晓光一愣,道:不识字吗?
    后者默默点头。
    季晓光一时哑然,因为他记得枭鸟是识字的,不光识字有时还会替沈连庭整理文书。
    虽然他也不清楚枭鸟到底能不能看见事物,因为枭鸟戴着遮眼的面具,却可以快速地把沈连庭看过的书分门别类一次摆好,这就很怪。
    可更奇怪的是,这两个暗卫身份相同,境遇却不太一样。
    白影甚至连名字也无,从不在沈连庭身边伺候,只这次低调出行才把他带着。
    季晓光心中古怪,虽然白影不会说话,但问些简单的问题,他基本可以明白白影的意思。
    所以他怀着一种怜悯的心态,又塞给白影许多糕点果子,还不许白影不收。
    季晓光大抵知道沈连庭出去了,也不好问白影他具体在哪,晃晃悠悠地借口下楼散步,没有看到沈连庭,也没有看到许自盈,而看到了容飞厌。
    容飞厌显然是冲着他来的,季晓光想跑也晚了,心道完了完了完了。
    容飞厌也对他说:完了完了完了。
    边说双手放在他的肩上狂摇,差点把他早上吃的蘑菇鸡丝摇出来。
    季晓光好不容易被白影救出魔掌,捂着嘴伸出一只手挡在身前:侯爷您有话好好说,不摇小人也听得见。
    容飞厌退后几步,脸上沧桑犹如饱经风霜的雨雪,一字一顿道:盈盈绝对和他有奸情。
    第五十五章 见老乡,泪汪汪1
    季晓光想把白影支走,正巧林灿来找白影挨打,白影犹豫了一下便离开了。
    客栈后院子里空无一人,蝉鸣盈耳,他蹲在大槐树绿荫浓密处,听着容飞厌说昨晚的事情。
    停!季晓光忍不住打断,十分委婉地道:所以侯爷你三更半夜把许掌柜从被窝叫起来问的?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眼神明显表示你不怕挨揍吗?
    容飞厌幽幽道:我把一百两银票放在床头,盈盈闻见味道就醒了。
    季晓光:这也行?
    他快速忽略这个话题,问道:徐掌柜说什么了?
    容飞厌单手撑着下巴,上面浮起一层青色的胡茬,颓然道:盈盈叫我别管,说他在做大生意,还说大老爷们家家不懂不要掺和
    季晓光等了半晌,见他快要看破红尘了,摊手疑惑:就这??
    容飞厌僵硬点头:盈盈说一句便倒头就睡,我从他嘴里扒出来这些用了一千多两银票!
    季晓光咋吧着嘴里干燥的苦味:可许掌柜未说什么啊
    一个战功赫赫年轻有为的大将军,居然蹲在墙角疑神疑鬼媳妇儿到底给没给他戴绿帽子,真是没谁了。
    容飞厌将脸埋进两掌,像个被踩尾巴的公狮:可是盈盈没有否认啊,正因为他什么也未说,我才更加怀疑,而且
    说着,他顿了一下,面露难色:我今早还撞见盈盈偷偷摸摸递给六殿下什么东西,你说是不是定情信物?啊?
    季晓光也被带跑偏了,心里不是滋味:沈连庭他,收了吗?
    容飞厌顿时暴躁:当然收了,而且他还在笑,什么好东西居然会让他那张冰坨子脸笑!
    盈盈还未送过本侯爷东西呢,谁不知道他抠门啊容飞厌抓狂。
    沈连庭不爱笑的,他只对我笑过季晓光不知所措。
    虽然从前沈连庭是笑得难看了点,不过现在他春风拂面得笑起来,与原先已经产生了质的飞跃。
    可为何也对别人笑了,季晓光的心里拔凉拔凉。
    小兄弟。容飞厌哥俩好似的勾住他肩膀,见他脸色不佳,思索道。
    你我算同病相怜,不如趁着还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尽快让六殿下回霄云山吧,这样六殿下还是你的。
    季晓光连反驳的心情都没有,歪着头正难过。
    两人蹲在大槐树的树干旁,若从远处看竟像容飞厌揽着季晓光的肩,而季晓光则亲密地靠在他的肩头,再加上水井遮掩,不仔细看真相那会子事。
    而许自盈和沈连庭走到院子里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容飞厌!许自盈眼中冒火,死死盯着容飞厌横在季晓光肩上的那条手臂,磨牙道:你俩干什么呢!
    两人同时回头,时间仿佛静止般,反应过来后立马弹开。
    许自盈气势汹汹,左看右看,抄起立在墙角的笤帚,二话不说就打了过去:你敢背着我偷人!你忘了成亲时怎么说的!?
    容飞厌身手灵巧,边躲边喊:误会!盈盈这是误会!
    许自盈怎么可能听进去:都上手了,你有脸说误会!?
    我们真的再说正事!
    什么狗屁正事?容飞厌你纳妾这件事想都不要想!
    季晓光愣愣地站在槐树下看这两口子你追我打,鼻尖有些红,黑珍珠般的双眼蒙上一层雾。
    晓光。他不知沈连庭何时走来的,深邃墨黑的眼瞳近在咫尺,声音冰冷划过耳畔:解释。
    又是这幅模样,冰冷冷的好像他已经犯下了罪过,季晓光想,还不如像许自盈那样,打他一顿才好。
    心里赌气,索性抿唇不说话。
    沈连庭见他这般态度,似有话要说,但最后还是郁结地叹了口气:你怎么这般不不听话?
    季晓光闻言眼眶瞬间就湿了,感觉心脏沉沉地落下,但他不想哭,把手掌覆在眼皮上:我没有......
    我没有不听话,只是不想被你丢下。
    那边容飞厌被许自盈追着满院子跑,客栈里的伙计打杂闻声都躲在远处看热闹。
    他还惦记着许自盈和沈连庭的事,心里又急又气,还不能还手,转头喝道:你堂堂侯府夫人,能不能收敛点!哪有打自己夫君的道理!
    许自盈充耳不闻:你放屁!我打你还少吗?都说了不许你纳妾,你还敢偷腥?
    容飞厌难堪不已,心下一横,转身定脚夺下许自盈手里的扫帚:那你,你不守妇道,嫁了我还同别的男人亲密!
    许自盈抓住扫帚不松手,莫名其妙:你还想打我不成?我何时同别人亲密了?
    想了想他嫌弃道:怎么你还吃彭叔和王小二的醋?彭叔大把年纪做我爹都够了,还有王小二长得像个猴儿我能看上他?
    正巧来看热闹的王小二无辜躺枪。
    容飞厌看说不清,两句话把躲在远处偷看的下人遣退,对着沈连庭道:六殿下,您能否解释一下,这几日同我媳妇儿做了什么?
    季晓光把心里委屈劲憋回去,同样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沈连庭,看他会怎么说。
    沈连庭微怔,片刻在几人的注视下,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精致的木牌,季晓光估量只有银行卡大小。
    许自盈不想也知道容飞厌在问什么了,难怪昨晚睡一觉赚了一千多两银子。
    把扫帚扔进容飞厌的怀里,又瞪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接过沈连庭手里的木牌。
    你自己看。轻哼一声,举着木牌道:这就是我说的大事!
    黑檀木制的木板,光滑的表面刻着些精致的花纹,中间几行小字季晓光看不清,但右下角放大的奇异符号却让他瞪大了眼睛。
    许自盈手指在木板上敲敲:这是我自创的木卡,若买了便可用它来剩些银子,还能在客栈乃至鑫鑫铺子享受到极好的待遇。
    还未等他说完,季晓光一把夺下木卡,反复确认其上的符号后,深深倒吸了口凉气。
    ......
    让我们暂且回到几天前,沈连庭的视角。
    他确实找许自盈要商议些事情,并且以表诚意多付了些银两,许自盈自然喜笑颜开。
    在几次接触后,许自盈一直对他展示出一种,既兴奋而又意会不明的表情,使得沈连庭大为不解。
    沈连庭替季晓光买梅子酒。
    许自盈突然道: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边说边挤眉弄眼。
    沈连庭:......默默地放下二百两银子,拿酒走了。
    晚上沈连庭想来问许自盈那个什么木卡的事,因为他想买一张。
    许自盈送走楼下最后一桌客人,站在鑫鑫客栈门口,对他道:我在遥望,月亮之上。
    沈连庭抬起眼皮,天空乌漆嘛黑,马上要下雨了,没有月亮,只有几声闷雷。
    翌日清晨,季晓光还未醒,许自盈亲自来送早膳,把一碗豆花放在沈连庭面前:豆腐脑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沈连庭喜食淡,看着摆在他面前的细盐和砂糖,还有许自盈莫名期待的眼神,早膳一口没吃。
    许自盈说木牌做好了,沈连庭去取。还说这木牌现单有他一份,便偷偷摸摸交给他。
    多谢。说完便要离开。
    六殿下客气了。许自盈永不言败,玉手在账本上摩挲,一本正经地沉声道:奇变偶不变......
    ......
    沈连庭眼皮直跳,把木牌收进袖子里,回给他一个极度异样的眼神。
    白影突然出现,悄声说季晓光在后院与容飞厌在一起。
    沈连庭转身便要去,而许自盈穷追不舍跟了上去。
    我靠!那六殿下会不会以为我有毛病?!
    天号房门紧闭,季晓光狂笑拍床,看着许自盈在一旁怀疑人生。
    哈哈哈哈哈!沈连庭不但会觉得你有毛病!还会离你远远的哈哈哈哈哈!!季晓光笑到肚子疼。
    难怪方才他想和许自盈单独待一会时,沈连庭会特意嘱咐他:此人行为言语怪异,怕是中了邪,万万不可信。
    眼前浮现沈连庭严肃的神情,季晓光噗嗤一声又开始笑。
    许自盈嗔怒地给他肩膀一拳头:笑,还笑!若不是六殿下那天说了句干饭,我能做出这些傻事?!
    他在门外听沈连庭说那个词后,不小心打翻了手里的饭菜,又听季晓光说与沈连庭相识半年,与他穿越来的时间极其相似,便理所当然的怀疑沈连庭和他是老乡。
    却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乌龙。
    季晓光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强忍笑意,赔罪道:不好意思那是我说的,沈连庭完全是出于好奇问了句,当时我也惊了,真的。
    许自盈气不打一处来:他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就算说一句【这是何意?】我也不至于绞尽脑汁和一个古代人对暗号!!!
    季晓光笑仰了天,抹掉眼角的笑泪,无奈道:没办法啊,沈连庭的性子就是这样,说明你在他心中最多算个人,不愿意多管闲事,连问都懒得问一句。
    许自盈像被人偷了银子但没处说理,想砸东西但一样也舍不得,只能坐在圆凳上,伴随着季晓光的笑声,无力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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