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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党-免费(2)

    芸娘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眉毛一挑,
    大伯,谁不知道隔壁村阿牛是个傻子!
    那媒婆听到这话,帕子捂住嘴一笑,上前拉住她的手,
    你这姑娘,人傻不傻有什么关系,这年头只要能吃饱饭,嫁谁不是嫁呢。
    既然这样好,那你自己闺女嫁啊,反正我不嫁!
    芸娘说完,看那媒婆的笑僵在脸上,她乌溜溜的眼睛一瞪,甩开她的手,向后退一步,双手扶住门扉就要合上门。
    这时,一只脚卡在了门缝处,竟是那沈海,他脸色阴沉如黑云,一只眼挤在门缝里,咬着牙根道,
    死丫头,当年要不是我那小兄弟捡到了你,你早就死了!现在还住着我家的屋子,这恩情你就是当牛做马都还不清,让你成个亲怎么了?!
    芸娘看着门缝处幽暗的人眼,若是前世她遇上沈海这般威胁,必然害怕极了,可现如今她都死过一遭了,还怕他这些故弄玄虚的手段做什么。
    门里传来一声轻笑,沈海一怔,只听清脆的嗓音从门缝里钻出来,
    大伯,当初救我的是我阿爹,养我这么多年的也是阿爹,这房子是他留给我的,理应是我的,现在你想借着这些由头让我成亲,门都没有!
    诶,你!
    话音一落,门狠狠地嘭得一声合上,沈海没来及避,鼻子吃痛,嗷了一声,弯腰捂住,紧接着是落锁的声音,这动静震的积雪从院前树上掉落,又砸了门外两人满头。
    媒婆拍着袄子上的雪,想到刚才的情形,不禁扯了扯沈海的胳膊,
    沈家大郎,这你家好生厉害的小娘子,要不然,我看这亲事还是算了吧。
    沈海揉着泛红的鼻头,面色比天边的乌云都阴沉,朝着屋子啐了口吐沫,
    呸,礼钱都收了,算了什么算!
    说罢,他又上前大力地拍了拍门,积雪簌簌地落在脚下,
    陆芸,我告诉你,明天我就带人来下礼,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这声传到屋里,芸娘坐到床边,望着灶膛里的彤彤火苗,心思跑远了。
    她养父这大兄沈海一惯是个诨人,上一世她去了京城后,他还去陆府打秋风,后来被人轰走了。
    没想到这一世,她留在村里,沈海竟把主意打到她婚事上。
    眉头微蹙,芸娘心里明白,这亲定不能成。
    可沈海名义上也算是她长辈,叫他拿捏住她婚事,就算这一回不成,指不定还有下一个阿狗阿猫呢。
    要不,她逃吧,逃到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活。
    可一转头,望向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那点念头又被压了下去,这世道维艰,好歹这里还有个庇身之所,跑了她又真的能活下去吗?
    成亲。
    芸娘把这两个字在舌尖翻滚来去,心里跟灶膛里的火苗一样起起灭灭,忽明忽暗。
    思索间目光游移到床上人身上。
    微微火苗下,少年的脸笼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他眉如远山,薄唇浅淡,眼下的那颗泪痣,像是寒天冷月里的孤星,又像是漫天大雪里的寒梅。
    她忽然想起来,前世她见过顾言。
    那是汴京上元节灯会时,火树银花不夜天,她站在城墙下的人群里,顾言站在高楼上点灯,身边王公贵族环簇,他披着一件雪白的大氅,灯下宛如谪仙,她只能呆呆地望着。
    那时旁人告诉她,首辅是个大官,很大很大的官,是她做梦也摸不到的人。
    电光石火间,芸娘心里忽然蹦出来个大胆的念头。
    既然他顾言是日后要当首辅的人啊,为什么她现在不和他成亲呢?
    这念头刚蹦出来,又被她压了下去,不行,顾言心性凉薄,行事心狠手辣,怕是现在占了他的便宜,日后不得善终。
    可心里又有个声儿说着,怕什么,他顾言是厉鬼还能吃人怎么的,不就是成个亲嘛。
    再说她与其嫁那傻子阿牛,还不如和顾言成亲呢,若是日后他发达了,嫌弃她了,和离了就是。
    他顾言可是日后要成首辅的人,他有的是钱,分她些和离钱,她也是不亏的。
    这念头一旦有了,就像四月梅雨季的雨水,怎么也止不住了。
    芸娘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咬了咬牙,抓起今日杀猪得的铜板,冲进了村里,敲响了老秀才的房门。
    门被拉开,望着眼前白须荏苒的老者,芸娘喘着粗气,口里白气缭缭,眼睛里亮晶晶的,
    先生,求您帮我写个东西。
    与婚书。
    今顾言与陆芸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两不相弃,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此证。
    屋内,灶台里的火烧得极旺,
    少女声音清脆,坐在床边轻轻念完,转过头看着床上的人,
    我救了你,这算你报答我的,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不说话就是我就当你认了,你可愿意娶我?
    自然没人回应,只能听见柴火在炉膛里烧着的声,噼里啪啦,像个火星一点点在心间爆开。
    芸娘睁着一双杏眼,圆滚滚的,火炉里的光映在眼里,似带着些笑意,
    这是你自己选的,我可没有逼你。
    她拉起少年修长的食指,在婚书上按下了个如血般鲜艳的指印,再把自己的也按在一旁,喃喃道
    那从今日起,你我便是夫妻了。
    夫妻,这个词在舌尖绕了绕,对芸娘来说新奇又陌生。
    上一世她初到陆家,也有人给她说亲,只不过后来知道她是乡下来的,又纷纷嫌她粗鄙,渐渐地也就没有人再愿意理她了。
    芸娘看着少年的脸,这以后便是她的相公了。
    先不论别的,这顾言长得是真好看,但就是太单薄了些,这明明看着风一吹就倒的文弱的读书人,怎得日后就成了那么厉害的人。
    少年的眼皮突然动了动,额头上冒出些虚汗,芸娘心里一紧,急忙坐端,怕他醒来,可见他眉头蹙起似只是有点难受,她赶紧拿起帕子。
    可就在帕子碰到他脸上的时候,那双眼突然睁开,他的眼神极冷,一张口,像是树枝刮过地面的声儿,
    你是谁?
    芸娘整了整碎发,露出个浅浅的酒窝,脸上还带着些红晕,
    我叫陆芸,是你娘子
    话音刚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芸娘急忙弓腰,想伸手给他拍背,可手刚伸出去,却被人一掌挥开。
    哎呀,我都是你娘子呢,也就不算外人了。
    说着她不管不顾替他扶背,少年想推开她也没力气,眉头紧蹙,只得任由她去,道,
    这里是哪里?
    漳州卢县。
    你可送我去州府谢家,有重谢。
    你要走?!芸娘睁大眼睛,那我怎么办?
    你顾言抬起眼皮,似有些不解,
    芸娘脸色一变,
    我告诉你,婚书都签了,你,你别想反悔!
    婚书?!
    喏
    芸娘把那张纸从怀里取出来,递到他面前,顾言扫了一眼,脖子一梗,竟然喷出了一口血,
    半天没动,一摸鼻子底下,竟是快没了气,芸娘心里一急,
    这不行,她还没当上首辅夫人呢,这顾言怎么能死,打开门就想去请大夫。
    可是刚一拉开门,就停住了脚步,年关将近,她哪来的钱去城里请郎中,可又不能不救顾言,毕竟还要靠着他以后发达呢。
    想着芸娘把目光移到她唯一的家当猪圈那边,母猪阿花哼哼直叫,再养两月,它就能下小崽子了,原想下了小崽就不用这么每日给人杀猪了,可现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芸娘只停了一下,拿起刀,冲向猪圈。
    哎呀,这人你再晚来些就没了。
    请来的郎中摸着胡子,语重心长地说,
    本就外伤重,还怒火攻心,没死就谢天谢地吧,少年人多大点事能气成这样。
    芸娘觑着床上人的脸色,想着成亲这事,总有些心虚。
    送走了老郎中,她熬了药,端着药碗走到床边,
    你,你再生气也得把药喝了吧,药凉了就没大用了。
    床上少年半坐起倚在床头,却闭着眼一动不动,跟个石头人一样,芸娘把碗凑到他面前,
    喝一口,就喝一口。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一挥手,把她手里的药碗打翻在地,药洒了满地都是,屋里一片寂静。
    芸娘愣了愣神,咬了咬嘴唇,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将药拢起来,小心翼翼用纱布拧出来,手被碎片划得伤痕累累,也一声不哼。
    再抬眼,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的眼,又看了她多久。
    灶膛里飘出的零星灰烬中,他眼角眉梢像是被风吹散的暮霭群山,看不清道不明。
    芸娘把药拧进碗里,再递给他,
    呐,喝药。
    他眉头微蹙,盯着她被烫得通红的手,声音低哑,
    你为什么对我这般。
    芸娘抬头,火光下眼里仿佛闪着碎光,如三月春枝头的花骨朵,没有过多的修饰,颤颤巍巍,最质朴却也最动人,
    因为你是我相公呀。
    第3章 、我是她相公(修)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芸娘怔了下,她捧着药碗,眼神有些游移,玉佩,对,我看到你玉佩上的名字了。
    你识字?
    我阿爹教的,他是个老兵,也是在兵营里跟旁人学的。
    火光下顾言脸色晦然不清,额头碎发遮住眼睛,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只是抿了抿嘴。
    他接过碗,苦大仇深地盯着碗里黑漆漆的药,猛地一仰头将那药喝下。
    咳咳。
    随着胸口的起伏,药顺着下颌流到衣襟内,芸娘抓起手边的帕子,刚搭在他衣襟处,忽然一只凉冰冰手摁住了她的手,幽暗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
    你做什么。
    芸娘抬起头,自然而然道,
    给你擦身子啊,你这衣服都湿了,穿着多难受呀。
    说着,她从身后取出一个包袱,边解开边道,
    我阿爹留下了些衣服,你看看能不能穿。
    看着芸娘比划着衣服,红彤彤的炉火映照着少年的脸侧,苍白的脸上也染上了一丝微熏的红晕,他微微偏过头去,嗓子像是风刮过枯树枝的声音,
    我自己来。
    顾言接过衣物,却见芸娘仍旧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脸上不由地绯色加深,
    你,你别看。
    听到这话,芸娘眼睛滴溜溜一转,干脆地扭过身去,
    谁稀得看你,你快换。
    身后响起稀稀簇簇的动静,伴随着屋外落雪声在耳边清晰地交错,没由来地给这萧索破落的草屋里添了些人气,芸娘拉长了话音,
    好了没呀,灶上还做着汤呢,我可转身了
    别,别
    突然听见两声猛烈的咳嗽,芸娘心里一惊,急急转身。
    顾言面色苍白,伏在床上咳嗽,芸娘探身过去,替他扶了两下背,低头看他衣襟还未系好,正欲帮他把衣服合拢,手刚搭在他的衣襟上一顿,像半截木头一样愣住。
    少年白皙的胸膛上新旧伤疤交错,黑红一片,像是被老牛耕过的水地,没有一块好皮,她手下微颤,手指蜷缩又伸展,轻轻抚上少年的胸膛,她听说流放的罪臣家属发配前都要杖脊,一日笞四十,三日加一等,过杖一百,五日加一等,不知顾家那般重臣,顾言受了多少苦。
    丑吗?少年这话轻轻得,却听着揪人心。
    这有些什么的。
    沉默半晌,芸娘微微仰起头,凑到他面前,小声道,
    回头我给你把腊月的猪脂熬成膏,涂上个把月,这疤痕就全消了。
    你顾言望着她,少女也看向他,一双黑色眸子带着莹莹灵气,
    顾言,我阿爹当年腿被人打断了半条,硬生生从漠北战场挺回来,他说过,人只要命还在,就什么也不怕,我不怕,你怕吗?
    顾言微微垂下眼睑,没说什么,半晌扯了扯手里的衣服,低声道,
    裤子我自己来。
    芸娘直起身子,顿时脸有些发烫,把衣物往他手里一塞,左顾右盼了一下,
    啊,灶要灭了,我去扛柴。
    门被慌慌张张地带上,也把光亮隔绝在外,黑暗的影子里,顾拙言垂下眼神,手颤颤地抓紧衣服上的温度。
    大雪簌簌地落着,压在树上厚厚地一层,芸娘拎起柴火,抖了抖身上的落雪,她身材娇小,可是一手能掂起一捆柴火,双臂紧绷,大步朝着屋门走去。
    进了屋,顾言已经换好衣裳站在床边。
    芸娘眼睛扫了一眼就挪不开了,你别说,这长得真好看就是占便宜,明明是极简单的粗布衣,可穿到了顾言身上就有了股出尘的书香气,倒不像是家道中落的,而是个尊养高楼的少爷。
    顾言看到她手上的柴,眉间微蹙,走了两步,要接过她手里的柴垛。
    芸娘却灵活绕开他,把两大捆柴往地上一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少年听着柴剁砸地的声音,眼神在她身上打了几转儿,微微眯起眼睛,
    你力气惯常这么大吗?
    对啊。
    芸娘露出甜甜地梨涡,
    我自小力气比村里面的男孩子都大,他们掰手腕都掰不过我。
    说着她就把锅盖掀开,露出里面的阵阵白气,她用手扇了扇,鼻子抽了两下,
    这些活不用你做,要是再病了,我可没个阿花给你治病了。
    顾言眼神微垂,站在她身后,看着少女的发旋,有些漫不经心,
    阿花是谁?
    我养了三年的母猪啊。
    听到这话,顾言抿了抿嘴,一时间陷入沉默。
    芸娘用木勺在锅里搅了搅,舀了一勺什么,转身垫着脚,递到他面前,顾言看着眼底下的勺子,愣了下,
    这是什么?
    猪肺汤,郎中说这个能治咳嗽,你尝尝。
    顾言拒绝的话到了嘴,可对上少女单纯希冀的眼神,便鬼使神差的张开了嘴,那汤顺着喉咙吞下去,一股热流就冲到了心头,
    好喝吗?
    这猪肺煮的简单,到嘴里味道极其寡淡,可少年垂下眼睑,认真地点点头,
    好喝。
    话音一出,芸娘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边的笑容像是艳阳天里的白云,又软又亮,干净得一眼就能望到底。
    这时,外面一阵门响猝然响起,
    芸娘快开门!我带人来了!
    芸娘笑容收起,顺着音望去,眉间染上些恼色,对上少年淡然的眼睛道。
    你就在屋子里呆着,不要出去。
    她沿着雪覆盖的小院走了出去,看着被砸的颤抖的门板,秀气的眉头越皱越深,双手一推,门被推开,门外的人差点一个趄趔栽进来,不是沈海还是谁。
    芸娘顺着他身后望去,还站了一堆人,提着七八个箱子,乌泱泱地跟天边的乌云一样聚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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