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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16)

    于是没有吃完饭的二人一起去街上吃宵夜。
    A市的宵夜很符合地方特色,以清淡为主,像烧烤什么的也有,不过海鲜比较受欢迎,牛羊肉反而比较少人点。两人点了份湿炒牛河和一锅皮蛋瘦肉粥,再加了两份糖水。尽管大部分都是贺知深吃的,但是出店门的时候别墨还是吃得有些撑。
    太久没吃宵夜了,胃都小了。别墨坐在副驾驶上揉揉肚子,嘟囔了一句,吃饱了有些困。
    贺知深:偶尔吃一下还是可以的,以后要是懒得出门,就我给你做。
    听见贺知深的回答,别墨想起了他家茶几下的那几本菜谱。
    贺知深。
    嗯?
    我看见你的菜谱了,在桌子下面。
    贺知深挑眉:你看了?
    别墨摇头:没有。我就是看了眼封面
    诶你的菜谱里有什么秘密吗?别墨察觉到不对劲,坏笑,莫不是里面夹着小姑娘的电话号码和微信号?
    没有。贺知深在小区楼下把车停稳,下车绕过来给别墨解了安全带,就是写了点笔记,怪傻的,怕你笑我。
    不笑你。别墨抿着嘴笑出了梨涡,转过身子下车,脚还没探出去就被贺知深护着头抱了下来。
    出电梯的时候,贺知深一直牵着别墨的手没放,别墨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没说话,开门让他进来了。
    门刚关上,别墨被贺知深伸手在后腰上那么一带,就给人结结实实地抱住了。
    对不起。贺知深放在别墨腰上的手收紧了一些,声音闷闷的,让你担心了。
    别墨顺从地抬手也回抱了他,没说好还是不好,就这么抱着。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得有一分钟,别墨有点喘不过气,见贺知深还没放手的打算,无奈地在他手臂上拍了拍。
    深哥。
    嗯?贺知深把脸贴在别墨脑袋上蹭了蹭,你叫我什么?我还要再听一遍。
    别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贺知深好像是在撒娇,然而她顾不上细想,再这么抱下去她可能是第一个被抱得太紧窒息而死的人了,只好又拍了拍贺知深,艰难地说:勒死我你就没女朋友了。
    贺知深这才放开她换鞋。
    聊聊?别墨在沙发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主动邀请贺知深。
    客厅还是开着一盏小灯,点点光亮偷着懒,慢悠悠地撒在客厅里,昏黄的光照得贺知深脸上的轮廓柔和了些。
    两人瘫在沙发上,贺知深伸长了手臂把人拉进怀里,别墨脱了鞋,脚懒懒地蜷着,把重量压在贺知深的身上,感受着他的呼吸,略微憋了下气把自己的呼吸也调整到了同步。
    别墨率先开口:你跳下去的时候有把握吗?
    贺知深捏捏她的手掌:把握肯定有,看几成吧。本来就是学游泳的,总不能光在泳池里游不是?再来一次我肯定还往下跳,不过会早点找到那个给我拿手机钱包的大妈,先给你报平安。
    那万一我不让你跳呢?别墨嘴边挂着笑,仰头看他。
    贺知深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挑眉:你真的会不让吗?
    别墨没绷住,破了功,重新把脑袋靠他身上:跳吧,不拦你。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但是如果有下次,你要平安回来。
    我害怕。
    她怕刚到手不久的人还没放在心尖上捂热了、还没摆在眼前看够了,就再也没有踪迹可寻,那多扎心啊,好不容易走了回心。
    这两句话听起来轻飘飘的,别墨也不敢说重了,现在她还没有资格要求贺知深什么,她不能就这样绑死了他的一生。但她又怕贺知深真不在意,于是寄希望于他现在喜欢她,会因为她怕而多留一个心眼。
    意识到不对之后的那一两个小时里她确实是慌了的。别墨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揪着心脏的疼痛感,以至于那种感觉蓦地出现,就像刑讯的电击一样给她留了下意识的恐惧。
    在一起后的贺知深总是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地出现,把别墨独身一人的习惯一一打破,再给她惯坏了,叫她习惯他的存在。别墨太清楚习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了,习惯被打破很可怕,养成了新的习惯更可怕,从安全领域往外试探对她来说有着再次受伤的风险,可随性耍赖了这么久,那人依然没有离开,别墨就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开始接受了他。
    可初尝蜜意就被锐刺扎了手,任谁都会怕,何况是她。
    那你为什么怕?贺知深把她抱到腿上,好方便他看着她的脸,嗯?
    为什么怕?
    这还用说吗?
    别墨刚听完这句话时怀疑贺知深把智商也带进河里洗湿了忘记吹干,等某人掐着腰带了笑意去对上她疑惑的眼神时,别墨才知道这人是故意的。
    你都知道了!
    贺知深看见她的眼神愠怒中参杂的那丝羞涩,更加狠了心要逗她,耍赖道:我不知道,你告诉我我才知道。
    你
    别墨实在是说不出口。
    成年人的世界还需要纠结那几个字吗?又不是小年轻了。再说,从来都是别人对她说,她只管点头摇头,说好或者不好,哪里有她对别人表白的机会?
    她低头去掰开握在她腰上的大手,试图逃离,却屡战屡败,急得扁着嘴瞪他。
    贺知深似乎是铁了心想听,无论她怎么放眼刀也不肯放人,放轻了声音哄她:告诉我,告诉我我就放开你。
    仔细想一想,倒也不是完全不行,别墨犹豫再三,嘴开了合,合了又开,才终于盯着贺知深衬衣领口处露出的锁骨,几乎低不可闻地将那四个字说了出来。
    我喜欢你。
    三个语素,四个字,形容词作谓语动词,人称代词作主语和宾语,没有任何修饰的最简单的主谓宾齐全的一句话,从别墨嘴里经了唇齿舌的平翘圆展说出来,竟如此动听。
    怀里人的耳朵已不知何时烫得粉红,贺知深将人面对面抱在怀里,极其珍重地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别墨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指微微收紧,抱人的力量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他眼眸里似有星光,浩瀚宇宙里藏匿的星海只露了浅浅的半颗,诱哄着她快来打捞。
    好,我答应你。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在静悄悄的夜里通过空气传到她的耳朵里。但她听不够,于是主动弯了眉眼,话音刚落就有些心急地捧住贺知深的脸,将唇压上去,以另外一种语言去和他交换心里的情意。
    之前是你在主动靠近,我在胆小地退离,现在我要你的嘴凑上来,我对你的嘴说,这话就能一直钻到你心里,省得走远路,拐了弯从耳朵里进去,叫你漏听了我的心意,少爱了我几分。
    别墨吻他,将自己藏在心里的话化作每一次主动得有些生涩的搅弄和舔吮,甚至因为不太熟练,还笨拙的让牙齿磕碰到了柔软的唇。这个吻并不深,也并不长,可别墨尽了力在对着他说。
    贺知深,我喜欢你。
    你听见了吗?
    吻闭,别墨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好直接看进他眼里。
    见怀里人用蒙了一层水雾的眼望他,贺知深心头涨热得几乎快要炸裂了,他抬手在别墨红透了的耳垂上捻了捻,将人拢到面前,贴着她的唇瓣道:说了喜欢我,这辈子你就没得反悔了。
    别墨睫毛颤了颤,手搭上他的肩,顺从地闭上眼接受来自贺知深的浓情蜜意。
    夜风把屋子里的灯吹暗,连月亮也悄悄地站了队,努力地想要让自己暗些,暗些,再暗些,只有不懂事的虫儿还在草丛里烦人地鸣叫。
    情,意,皆漫长。
    第二十三章
    买拖鞋计划没能在第二天如期实行。别墨是日常加班,贺知深则是要带新人。高考结束之后,有不少有潜力的苗子升学,开学前要进行一个短期的训练。巧的是,邢涛也报了贺知深在的大学,说是要跟贺知深练游泳。
    别墨就趁着周末休息去看了贺知深他们的训练。
    因为训练是短期的,所以周末也不给放假,除了新人之外,还有贺知深原本就带着的大一到大三的学生也会一起训练。
    别墨最开始以为女子泳队的训练也是一起进行的,可是等贺知深领着别墨进了训练的室内游泳池时,别墨才发现整个游泳馆里十几号人,就自己一个异性,除了另外一位和贺知深一样好好穿着衣服的中年男人,其他全是光着膀子在水里头泡着的男孩子。
    别墨姐?你怎么来了?
    正在岸上喝水的邢涛看见是别墨,一口水差点没咽下去呛着他,急忙扯了毛巾披着,脸有些红扑扑的,可惜没遮严实,虽然是比之前瘦了点,但肉乎乎的小肚子还是露了出来。
    来看看。别墨空着手,没敢拿东西过来,运动员都管得严,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别墨也不太清楚,我听深哥说你录到他们学校了,怎么样?还习惯吗?
    闻言,邢涛苦着脸看了别墨旁边的贺知深一眼,朝别墨控诉:贺教练简直是笑面魔头,我都不知道他原来这么难搞,作为当事人的我表示当时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贺知深没说话,懒懒地拿眼皮一夹他,这弟弟就老老实实地下水继续挣扎了。
    别墨:邢涛瘦了不少。
    贺知深:他嘴上说着难受,真练起来倒是很认真。
    别墨扯扯他的衣角:那你可要好好带他,说不定真逆袭成超级大帅哥了。
    贺知深抓过她淘气的手:真成帅哥你也没份了。
    别墨嘟囔着:看看总还是可以的你这儿这么多小帅哥呢,一个个年轻又有活力,不看白不看。
    贺知深无奈叹气:你啊
    小贺。白罡早就注意到了贺知深把人带了进来,想必就是前些日子追的那位,不给介绍一下?
    别墨礼貌地问好,经贺知深介绍才知道这位才是泳队的总教练,同时也是他的老教练。初次见面,别墨也不露怯,大大方方地和人交谈,白罡为人和善,对别墨也像对着家里的小辈一样,满脸慈祥,还让别墨有空常来。而且这有空常来明显不是客套话,白罡把泳队的训练时间和大致安排都和别墨交待了一遍,别墨明白人家这是真拿她当自己人了,也很认真地说好。
    时间差不多,水里的小年轻们一个接一个地上了岸,其中有一个长得颇为好看,美得有些难辨雌雄,肤色也比周围的少年要白上一些。别墨一眼就看见了他,他也看过来,乖巧地说姐姐好,声音是略青涩的少年音,跟漫画里走出来的似的,别墨就多看了这弟弟两眼,想着要是自己有个这样的弟弟那可得捧在手里好好疼着。
    一群少年换好衣服,站成一排听白罡和贺知深总结训练,顺便讲讲第二天的安排。别墨不好坐着,便也站在一旁像少年们一样听着,惹得几个少年频频好奇侧目打量她。
    白涣廷。
    嗷!
    寸头的瘦高个男孩被白罡在小腿上踹了一脚,立马收回了视线,委屈地扁着嘴。
    白罡:看什么呢,不要以为有美女在我就不敢打你了。
    白涣廷:
    一旁的别墨努力地憋笑,结果逗得贺知深走神看他,也被白罡掐了一把,疼得倒吸冷气,面前的小队员绷不住,一个接一个地噗呲噗呲笑了出来。某大学泳队的训练总结第一次开成这个样子,白教练表示很心塞。
    终于得了空的两人一起去了贺知深小区附近的超市。大学城离贺知深家更近,这次两人打算在贺知深家吃晚饭。
    拖鞋是肯定要买的。别墨今晚兴致很好,兴冲冲地推着车在商品架里穿梭,给贺知深拿了双和自己一样同款不同色的等会儿吃完饭拿回家,又挑了双自己穿的放在贺知深家。
    怎么不买粉色?贺知深拿起别墨挑的拖鞋,指着货架上的另外一个同款粉色的拖鞋问她。
    黑色帅一点嘛。别墨把他抬起的手压下来握住,抬头讨好地看他,深哥深哥,你推车好不好?
    贺知深无奈地笑了:刚刚是谁抢着要自己推的?
    别墨:深哥,我累了
    小懒虫。贺知深单手推着购物车,牵着人继续扫货。
    买完日用品两人又去买食材,今晚打算吃西式的,因为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别墨那边做饭,贺知深家里除了意面基本上就没其他吃的了,所以得一样一样重新买。
    贺知深不怎么爱喝酒,他又经常开车,因此只有和朋友出去聚会或者是在家过年过节才喝上一点。别墨倒是个喜欢喝酒的,一阵不喝还会觉得馋,不过比起红的和白的,她更偏爱啤酒多一些,不时也会买些果酒,度数都不高,就图个味。
    别墨往购物车里放了两罐酒精饮料,突然就笑起来。
    我怎么感觉我拿错了剧本啊?
    这一般都是男朋友撺掇着要把女朋友给灌醉逗人,到她这儿倒是反过来了。
    贺知深疑惑地看她,显然是没和她在同一个频道。
    深哥你酒量怎么样?别墨晃他的手。
    还行。
    找时间咱们一起喝一顿,拼一拼酒怎么样?别墨有些兴奋,我酒量还不错,说不定你喝不过我呢。
    贺知深笑道:好啊,到时候你输了可别怪我。
    哇你不让我的吗?别墨捂住胸口装作悲痛欲绝。
    贺知深停下来,松开购物车把手搭在别墨腰上,挑眉:要抱抱?
    宝贝儿,走啦!
    一个背着某某幼儿园书包的小豆丁正站在别墨前面贺知深后面看着他俩,一只手还拿着一长串的旺仔QQ糖。
    看着周围不算多也不算少的人,贺知深把她给抱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真那样就太丢人了。
    哎呀你不要吃那么多糖啦!小心烂牙!一个奶奶推着车过来给小豆丁扯了一包糖,看了他们俩一眼,走,拿一包就好了。
    奶奶,我要抱抱
    抱什么抱,都会走路了,还要抱,等会儿妈妈又骂你
    我就要抱抱,那边的阿姨都要抱抱
    贺知深显然是也听见了那头渐行渐远的祖孙俩的对话,抿嘴憋着笑看她。
    别墨也忍不住笑场,伸手揽他的腰推着他往另外一个方向:走走走,大人不要学小孩子,自己的路要自己走
    结账的时候人还有点多,别墨一边手上拨弄着贺知深的手指,一边眯着眼睛看收银台边上的货架。
    她有点近视,有时去超市排队不想玩手机,就盯着货架上的糖猜口味。
    从贺知深的角度看,别墨就和刚刚那个拿了一大串旺仔QQ糖的小豆丁似的,眼睛看见糖都要冒光了,喉咙也不自觉地吞咽,着实可爱。
    想买糖?贺知深把购物车往前推了推,抬手替她把垂下来遮挡视线的发撩到耳后,露出她只涂了口红和化了眉毛的脸,格外地显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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