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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笋君-竹笋君格格党(95)

    祖孙两人都是钱串子成的精,至于妇舍舍正,张阿公心道,这个位置莫非还能比他张年的孙女儿名声更威风不成?
    张知鱼则跟慈姑一笔一笔道:给谁打工不是打工,打工,那就得看福利。
    妇舍一周去三天就能有五两银子,剩下来的一半儿在保和堂也有二两银子,合起来就有七两,顾慈给她一换算:小鱼这一月就抵张大叔十年!捕头一月也就十两,张大郎走到这个位置花了十年。
    此话两人是私下说的,怕挨了她爹的打。
    张知鱼次日去保和堂,也就吃了个午饭的空,便觉着大伙儿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秦大夫去柜台拿药,也扯出一丝笑,本想鼓励鼓励她,结果憋了半天出口却是:千万别丢了保和堂的脸!
    张知鱼顿时看向大喇叭张,不消说,定是他让全保和堂都知道了五年之约。
    高大夫远远地看着她,又将收徒的心翻了上来,反正他有妻有子的,张大郎如今已经是巡检,收巡检之女做徒儿,不也是为了家族前程考虑么。
    族老狐疑道:真是这样?
    高大夫抚须沉痛点头,反问道:不然我还能是为了专门去收个女徒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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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章 、有盼头的未来
    拜师啦
    沈老娘在女婿家心安理得地住下来, 她宝刀未老,周围巷子的孕妇,不出三日就被她老人家齐刷刷地往张家带, 怎么看胎像,怎么摸肚皮能摸出孩子的位置又不让孕妇觉得不舒坦都一一教她。
    又因鱼姐儿有给赶出妇舍的风险, 沈老娘还特意去了几次保和堂,看鱼姐儿给里头的妇人看身子。
    高大夫正和鱼姐儿为一位身有脓疮的妇人看病, 张知鱼要用刀将这些糜烂的肉剜下来, 再往里填药棉等它愈合。
    这样的病用不上麻醉止痛针,张知鱼正想办法将麻醉针总在局部上,高大夫看她改针怎么改都觉得不对,便拿笔轻轻改动了一番。
    张知鱼盯着针方看他:这不是新的针方么?根本算不得我的针了。
    高大夫眼睛亮亮地看她。
    都给了新方子了, 还没收你的什么,还不叫师父?
    张知鱼悟了, 这是想跟她换方子, 抬头对着高大夫一笑,心说,高大夫怎跟阿公一般,想要东西还老憋着不说。
    提笔刷刷两下写出个自己在赵家看书调出来的祛湿针,也眼神亮亮地看他。
    怎么样,不错吧?
    高大夫郁闷,这孩子怎不开窍呢?我是贪图针方的人么?
    两人这么换来换去地换了几日,张知鱼直嘀咕:高大夫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上进。
    真是那什么,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也!
    老骥险给饭噎着。
    锯嘴的葫芦凑一块儿打哑谜,这是要逼死谁!沈老娘急得跺脚, 她老人家精似鬼, 求学的时候什么人没见过, 什么样的先生想收徒,光看大夫的头发丝,沈老娘就能画出个他想要的徒弟,拍腿一乐,对着鱼姐儿道:傻子。
    转头对高大夫笑:这孩子笨得似她阿公,一点不知人事。又看鱼姐儿:还不给你先生磕头。
    哪个大夫肯白白的将自己的东西不停地给出来,她老人家看鱼姐儿的针方似乎好几个才抵得上人家一个,但高大夫一点儿也不在意,还不停地拿出来。
    可不是动了凡心想收徒了!
    张知鱼觉得不可能,心说这么久了,也不见高大夫提,定是外婆吃醉了酒开始胡咧咧了,不想一抬头就对上高大夫期待的眼神。
    张知鱼终于恍然大悟,高大夫是真的想收她为徒!
    高大夫跟她虽无师徒之名,却早有师徒之实,张知鱼心里早把他当自己老师了,年节上送礼从不落下高闵两家。
    只是她已经跟着阿公学习,还能拜别人么?张知鱼便拿头看张阿公。诚然高大夫是顶好的大夫,但她家小老头也是顶好的钱串子呀。
    张阿公恨铁不成钢,他都恨不得保和堂若有大夫都收她做徒弟,些孩子一天到晚尽给他祖宗拖后腿,赶忙将她的头往下一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不给你师父磕头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不成!
    张知鱼见阿公急得都恨不得替她磕头了,才放心地端端正正地跪下喊道:请先生教我!
    好、好、好!高大夫心情大好,想不到自己半只脚都要入土了,才收到一个满意的徒弟。
    闵大夫嫉妒死了,看着偷吃云糕的小天抬手就拍了两巴掌在背上。
    同样是徒弟,真是人人不同!
    小天看着师父,满嘴的点心渣,委屈道:师父,我今天没吐。
    但我差点儿吐了!闵大夫没好气地一哼,一甩袖子跟炸开毛的鸟似的跑进了房,砰一声关紧房门。
    那头狄夫人刚从乡里收了花种,回来就有小丫头跑过来道:夫人去得这几日城里倒有了一桩新鲜事。
    狄夫人整理账册,不知想到什么,对着小丫头沉了脸:昭儿又将谁家孩子打了?
    小丫头诧异地看狄夫人一眼:是小张大夫跟史舍正打了个赌,说五年内要用剖腹术活南水县不能活的妇人,找上门的都不许小张大夫拒绝,但凡有一位人没了,就不让小张大夫进入妇舍,若大家都得活,五年后就将舍正让与小张大夫。
    你如何知道的?这事儿可是真的?狄夫人放了账本问。
    小丫头道:是真的,小张大夫在张家自己说的,小公子听到回来便讲给我们听了。
    狄夫人听得这话儿,坐在椅子上想了想。
    芹娘这一句话就将鱼姐儿拦在妇舍外头五年,五年后谁知她还认不认帐,这事儿既给她知道了,必得闹得人尽皆知,鱼姐儿自己身怀异术,背后又有保和堂,不愁完不成赌约,只要人人都知道这事儿,到时芹娘不认,被救过的娘子们也得逼着她认!
    只有这样,对鱼姐儿才是最好的。
    想到这,狄夫人起身便去了弟妹房中,如今这间小院已被狄夫人买下了。狄二老爷一家因淑娘伤口未愈,还不曾离开南水县,几人便住在一处。
    淑娘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再过两日就能上船和狄二一起回乡,这会儿正在屋子里用沈老娘教的法子收腰提臀,不让身体败得太快。
    狄夫人看着淑娘瘦了一圈的小脸儿,道:淑娘为我受了苦,原这话不当说,但事关小张大夫,姐姐也只有厚着脸皮再求一求。
    小张大夫是淑娘的恩人,姐姐怎说这个话儿,她若有难,我能做的自然要尽力。淑娘连忙道,她在家中闭门养伤。外头的事,家里都不叫她知道,得姐姐一说便满口答应下来。
    狄夫人虽与成老爷和离,但南水县贵妇人的交际圈却并未将狄夫人踢出去,狄家的威风单看成家丢了药材地和小儿子还屁都不敢放一个,便略知一二。
    当家的夫人都没有傻的,大家平时无聊,对狄夫人和离和淑娘剖腹的事儿都异常有兴致,只这会儿不好上门揭人伤疤,正抓心挠肝地想知了内情,好叫夜间多配一壶酒来。
    狄夫人连夜拉着弟弟写了十几封赏花宴的请柬出去,不到半日各家便纷纷回了信,坚定地道狄夫人实乃女中豪杰,淑娘更是条铁骨铮铮的娘子,我们必来给英雄捧场!
    只来了后见狄夫人容色更胜往昔,一时哑了声儿,纷纷问她:狄姐姐怎个保养法子,几日不见竟跟春花似的娇艳!
    狄夫人说:三分喜事七分胭脂,离了坏男人谁都得年轻十岁!
    说完便将制好的紫茉莉润脂膏拿出来给大家看。
    诸位夫人中也有不少买过的,当下便眼前一亮,狄夫人顺势说道:这膏润泽肌肤,孕期也可以用些润唇。
    说到孕字,夫人们便回了神,想起了正事儿。
    大冷的天儿哪有什么花,如今狄家就一进的宅子,坐院子里人都快冻死了,大伙儿还硬挺着不挪动,胡乱赞了两句狄夫人头上的绢花栩栩如生,便拣着话儿问淑娘:剖腹产子真的能成?那以后咱们岂不是人人都不用疼一夜了?
    狄夫人记得清楚里头的忌讳,忙摇头解释。
    众夫人也不知听进去没有,都面色复杂,还有人问:里头住的可真是弟妹?可能出来见一见?
    别是给弄死了,装神弄鬼的糊弄人!
    自然是淑娘。狄夫人笑:淑娘虽剖腹次日就下了床。但这会儿还不足一月,尚在屋里坐月子。
    大家便为难起来,做月子总不好叫人打扰。
    淑娘在里头中气十足地喊:姐姐净说怪话,这有什么不能看的。
    大伙儿竖着耳朵听得精神一振,狄夫人装模作样底思考一番,惹得众人赌咒发誓不得乱说话,还将紫茉莉卖得一干二净,才犹豫地将人带到卧室。
    大伙儿咂嘴道:狄姐姐也是,咱们都是自家人,这般大的事儿,事先也不打发人来说说,便是做不得什么,也能在院子里给弟妹鼓气不是?
    狄夫人笑着点头:下回妹妹家有人剖腹,我一准过来守着,不叫妹妹这番心意白费了去!
    大伙儿已经忘了怼回去,实在是浑身干干净净,正在做提臀操的淑娘已经震得大家头皮发麻。
    大伙儿张大了嘴巴,忍不住道:你真给人开了肚子?
    这看着比她们正常产子的妇人都快活,哪像动了刀的?
    屋里都是女人,淑娘想着鱼姐儿,一狠心,便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肚皮。
    伤疤是做不得假的,孩子也做不得。
    众夫人回家时还晕乎乎的回不过神,老天爷,那么长的伤疤,竟这般久就能行动自如了,月子都还没坐完!这就能活蹦乱跳了?
    大家都是生产过的妇人,家中还有待嫁的女儿,娘家也有姊妹,难保有朝一日鬼门关不会开在自家肚皮上,若剖腹产子真的能行,岂非大伙儿都多了一条命?
    夫人们对这事儿太有兴趣了,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嘀嘀咕咕地说话,大家平日在家也没个事儿做,又是南水县最有影响力的妇人。
    于是没得几日,芹娘和鱼姐儿的赌约便随着淑娘剖腹生孩的消息传遍了南水县。
    赵掌柜也在门口贴了张告示,五年内,南水县家贫无钱治病的女儿若身体有疾,保和堂分文不取。
    造势,跟谁不会似的。赵掌柜看着告示满意一笑,
    秦大夫心说,虎父无犬子,赵家爷俩都是正宗的败家子儿!
    生的希望
    南水县一处种满藕花的乡中,一位身材瘦小,肚如大瓜的妇人正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
    门外赤脚郎中道:你家儿媳这般大的肚子却胯骨窄小,无论如何也是生不下的,如今孩子已经满八月,若这会儿开了催产药,说不得侥幸可活。
    婆婆呸了一声,果断道:她盆骨窄小不能生养,便是活着也不能生下一胎,倒让我孙儿早产伤身,还不如攒了银子再娶个屁股大的。
    妇人惊恐地躺在床上,手死死地抓住床单,咬紧被子不让自己叫出声,后边大夫说了什么她都听不到了,等婆婆一走,便下床自己慢慢走回了娘家,抱着娘哭着说:他们想要我的命!
    妇人娘家一穷二白,爹看着四面光的墙和外头嬉笑的亲孙,沉默会儿,劝她:你已经嫁了出去,算不得家里的人了。
    娘看着女儿高高耸起的肚皮和小小的人掩面哭泣,却不出声。
    妇人渐渐寒了心,抬脚往门外走,只不知如今何处可以容身,便在门口站得略久了些。
    嫂子冷眼看着小姑子,翘着腿儿吃了最后两片鱼糕,一脚踢倒新打的洗衣水。
    水顺着泥巴地直流到妇人脚边,鞋底都被濡湿了,妇人脚心一凉,低头看着这盆水逐渐回过神来,没有回头再看娘家,顺着小路慢慢地散心。
    路边有在城里打短工的乡人正说起淑娘剖腹生产,鱼姐儿愿为南水县所有女子看胎的事。
    妇人抱着肚子听得怔住,走过去拉着乡人,声音又涩又哑:五叔,你说的可是真的?她真能救生不下孩子的妇人?
    五叔看着侄女儿过大的肚子,想起乡里的传闻,叹了口气,没敢把话说太满:我在主家做活儿听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但城里那个娘子据说还活着,你叫你相公带着你去看看。
    妇人连忙道:那大夫叫什么名字,她要多少钱才肯为人治病?如果太多,她也拿不出来。
    好似姓张,叫什么鱼来着。五叔还真知道这个,感慨道:若是真的,你便是赶上了好时候,她说给贫户女子看病只收诊费,听说保和堂给她挪了一间屋子接生,药材都是保和堂出。
    这不是活菩萨么,五叔自己不是很信,但他也从小见着云娘长大,真看着她试都不试一下便抱着肚子等死,总有些良心不安。
    旁边地里正有两夫妻,男的在耙地,妇人坐在路边席子上给男人倒水,这两人便是谷二郎和豆娘。
    豆娘这一二年身子渐渐好转,前几月还去保和堂找过鱼姐儿扎针培本固元,听到姓张的小大夫,又是保和堂的,琢磨一下便觉得是鱼姐儿。
    豆娘也是胎儿过大险些死在床上,对一样的女儿更多几分同情,起身道:若是保和堂的小张大夫,这事儿便八九不离十,我就是她治好的。
    云娘的眼睛亮了起来,乡间没有秘密,就算她嫁了出去回门时也听过豆娘,豆娘生产时她还去瞧过,床上血流不止,谷家都不给她垫褥子了脏得太快,
    后来豆娘活着回了乡,这事儿引得周围的娘子都来看她,问她。云娘是嫁出去的女儿,具体的事她不是很清楚,但豆娘还活着,豆娘的肚子当时比她还小些,生下的儿子足足有□□斤。
    云娘想起婆婆和爹娘的话,掐紧手心回家偷偷摸了二钱银子出来,看着门口擦汗的丈夫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保和堂看大夫。
    如果不愿意,她就偷偷跑掉,然后再也不回来。云娘心道。
    丈夫看着云娘没有一点笑模样的脸,他也知道娘对云娘的想法,但少年夫妻,才成婚几载而已,又如何真舍得叫她等死,看着娘不在,便咬牙点头说:我这就去借推车,我们连夜走。
    云娘舒了一口气,将钱藏在袖子里,心头愁云大散。
    大桑乡,大桃乡,晚来乡
    南水县许多乡的许多妇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一日,许多没有银子看病的孕妇,都或带着丈夫,或自己偷偷带着钱财往保和堂来,往小小的竹枝巷子来。
    她们听说,这里有生的希望。
    初春,张知鱼背着小药箱从赵家出来后,便直奔顾家,顾慈这几月长高了一大截,之前他身体亏得厉害,身子骨便如一朵细茎弱荷,如今长得比她都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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