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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无远弗届(5)

    虽然山州城的一众道修便不愿入夜,然而四时之法有常,西边天色昏昏而倾倒,日头沉入山下,是夜,降临了。
    整个山州城因着画魔符在夜色里魔气冲天。
    画魔符乃是修真界的邪恶符咒之一,恶名扬传已久,经历过的人却鲜少。
    传闻里画魔符一夜一祭品,便是这样的传言,都让人恐惧不已。因此到了这夜,山州城的一道因往赤水楼观战后滞留在此地的道修,皆人心惶惶,聚在长生道的府邸,夜色里个个相望,不敢多言。
    唯沈殊立在屋顶,看夜幕临于庭院。
    段离戈不知何时采了朵花,坐于屋顶,叹道:沈殊,本座确实小看你,你做戏确实是一绝。
    沈殊看了一眼段离戈,低声道:画魔符因何而起阵法,前辈的心里清楚得很。若非你断了林姑娘的修为,诛下祭品怨魔,怎么会启阵?
    段离戈冷笑:哦,那你且看这画魔符杀不杀我。
    沈殊正要说什么,段离戈抬眸,今夜祭时,已到。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魔气冲上月光,而后汇如大江大海般的盛势,直冲着长生道的府邸大堂而来。
    段离戈的唇角一勾,现出了一抹稍纵即逝的笑,而后,魔气竟然是俯冲而下,向着大堂里去了!
    沈殊:!
    然而片刻之间,已经是不容沈殊再多想,他纵身飞下了屋顶,挡在了斩杀的魔气之前,一剑划过。
    强大的剑意破开了第一道画魔斩。
    拜今朝也带着长生道的人拦了上来。
    阿殊小心!
    此时,大堂里闹腾一片。
    是画魔斩!
    快逃啊!
    以血成祭,天机斩魔天机斩魔,怎么会
    人群里不知是谁的一声感慨被沸腾的恐惧声压了下去,却落在了沈殊的耳中。
    入魔的人,究竟都有谁?
    大堂里的修士们顿时鱼贯而出,混沌一片的要逃离此地。
    一时混乱至极。
    沈殊,你要为魔而亡么?
    段离戈冷漠的抛下了一句话,在夜空上划过。
    第十三章 残红
    修士们奔出长生道的府邸,各自也不能多想,只能趁此第一道画魔斩与第二道的间隙之际,逃离山州城。
    快,护住道友们!
    拜今朝一声令下,长生道的弟子便跟着那一众修士直追而去。
    阿殊,你不要跟着,快去休息,你已有重伤,不能再出手!在人群的一阵冲散之间,拜今朝靠近到沈殊的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冰凉的触感顿时一路窜到沈殊的心头,看着拜今朝的满眼担忧,沈殊的心里一颤,然而,却不能由着自己在此时说出感激的话,只道:阵法不破,我绝无休息的道理。
    说罢,沈殊挣开拜今朝的手,御剑而起,追上离散的修士一群。
    修士们一道正往山州城的北门跑去,那是离此地出城去的最近的地方。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遭又是一片昏暗,第二道画魔斩杀至。
    救命啊!
    画魔斩直斩向一个散修的脊背。
    沈殊一惊,忙飞身而下,抓过那散修的肩膀,抬手挡下了第二道画魔斩。
    快走!
    北门大关,走在最前的人撞开了铁门,众人相夺而出,然而却被画魔符的屏障死死的困于其中。
    救命啊!沈修士,快来破了此魔障!
    只见那北门之边黑气萦绕,那是画魔符的阵法。
    修士一众到了此时,也要将希望寄托在了沈殊的身上。
    沈殊忙执剑而上,用上剑意,破向门间无形的画魔符魔障。
    然而剑意未启,沈殊只觉着剑锋并未亮锋,便已然被剑风带着,冲过了那道屏障,飞出了北门,落在了山州城外。
    修士们立时大惊
    沈殊竟然能出了城!
    沈殊惊了一下,抬眸,正看着城楼上立着的段离戈望着自己。
    沈修士!你是如何破了屏障!修士们忙是大喊。
    快救救我们!沈修士!
    沈殊垂眸,思考一会儿,而这时候,夜色之上直劈下第三道画魔斩!
    救命啊,沈修士!
    沈殊蹙眉,提剑而起,飞回了城中,挡上第三道画魔斩。
    然而这第三道画魔斩却不同于之前的两次,分成了几道飞斩,窜过了沈殊的剑风,拦腰斩了躲在北门边那一个穿着朴素的道修身上。
    啊
    血光飞溅而出,那道修便当场死了。
    沈殊一惊,眸子里映出了那血腥的场面。
    鲜血蔓延开,触目惊心,霎时,一片死寂,只余着起伏不定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终于响起了声音:
    今夜血祭已成,今夜血祭已成啊
    这意味着余下的人,至少度过了今夜。
    一时又响起了一片放松的呼吸声,沈殊在此声音里,眼底冰凉,转了身过去,握紧了拳头。
    段离戈趴上城楼,看向了北门前一身素衣、浑身隐隐颤抖的沈殊。
    他将手里的那朵花,碎成一片残红,弹指一挥,飞向了那背影尤其凄凉的沈殊。
    在一众侥幸的叹息声里,沈殊抬手,长剑划过自城楼而下的一片残红,而后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下一剑。
    见得如此场面的拜今朝猛然一惊:阿殊,你这是
    沈殊漠然道:以血作祭,杀入画魔符阵法,破阵。
    北门上悬起冰冷的剑意,沈殊闭了一下眼睛,结下剑契,以元神做庇护,可护北门此地三日。三日之后,若不能破阵,我自当谢罪。
    只见北门城楼之上悬着一道剑光,那便是沈殊的剑契,以一个绿色剑穗为凭借。
    阿殊,切莫乱来!这与你不相干的事情!拜今朝忙紧张道,随后扑向了沈殊,要拦住他,然而沈殊却已然执剑而起,没入了北门的魔气里。
    阿殊!
    拜今朝冲上去,欲抱住沈殊,却是晚了一步。
    不要命了!段离戈瞬间站直,一拳打在了城墙上,随后也化成黑影,追着沈殊,没入了北门魔气里。
    内府刚撞上阵法里的魔气,沈殊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眼前乃是一片布满白骨的阴霾之地,一片无际的荒漠,暮色昏昏。
    白骨前立着一块石牌,刻着幻画界三字。
    这便是施下画魔符的阵法之源。
    沈殊以神识探藏书楼的时候,了然只要破了画魔符的布阵之源,即可破阵而出。只是须得血祭之时。沈殊没想到自己终究是没能护下那个道修。
    沈殊叹口气,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阵眼,他擦了擦手臂上的血,本想着胡乱止血,赶紧赶路。
    此时,一只手落在了他的手腕上,随即一块红色的丝布,缠上了他手臂上的伤口。
    第十四章 相救
    沈殊抬眸,无边暮色里,段离戈的脸被残光映得尤为出尘,沈殊不由得深吸口气,我自己来。
    说着就要挣开。
    段离戈抓着沈殊的手腕,不容他挣脱,缠好了伤口,他才淡淡的扔开了沈殊的手,垂眸看着沈殊的苍白的脸色,你如今这副样子,能撑过三日么?
    沈殊一笑:说起来,如果不是为了段宗主,我的真气还不会如此薄弱。
    段离戈冷笑:说的像是你没有算计本座似的,这笔账,本座是要讨回来的!
    沈殊不解段离戈这是什么意思,只道:自相识之日起,晚辈便奉家师之命,一心一意对待段宗主,渡真气,伺候你无不尽心尽力。
    沈殊,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当真以为本座不知?你
    不管是勾引他、还是在他的内府真气上做手脚,这一件件事情,段离戈都是不会放了沈殊的。
    而沈殊只垂眸,晚辈还有急事要做,暂不奉陪。
    说完,沈殊动身而走,不知踩上了什么机关,听得呼的一声,白骨忽而起阵,直冲而来。
    沈殊忙后退了一步。
    白骨成阵,却杀向了段离戈。
    呵,就这么恨本座?
    段离戈一声冷笑,随即应上白骨阵。
    魔气一瞬冲天。
    沈殊一惊。
    只见那白骨化魔,缠住段离戈。
    段离戈以掌风相挡,显得难以抵挡。
    沈殊握着剑柄,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出手,一剑劈向白骨阵。
    白骨阵倏忽散开,沈殊扶过段离戈的手臂,前辈小心!
    而那白骨阵破散之后,又成了形,这一遭,杀向了沈殊。
    如同利刃一般的白骨阵风直冲沈殊的胸膛而去,沈殊忙将段离戈推到了一边,亲身挡向白骨阵。
    前辈,我见这白骨阵是冲着你来,大抵与启阵有关,你且快离开此地!说着,又杀过了一剑,嘴角却漫出了鲜血来。
    段离戈看着与白骨阵相敌的沈殊,不由得皱紧眉头,冷冷一叹气:本座不出杀招,当真觉着本座修为已散么
    话音未落,一道烈日般的光辉闪在荒漠之上,沈殊一惊,抬头看去,只见段离戈的周遭腾起巨光,紫气相交,狂卷而来,直上白骨阵。
    白骨阵在此刻,轰然崩塌。
    沈殊被这阵法震得连退了三步,坚实的手臂拦在了他的后腰,段离戈的手扶住沈殊的侧腰。
    沈殊的那一双清澈的眼眸,一眼可见底。
    目光落在了段离戈的脸上,呼吸都滞了一分。
    段离戈在大战之前都未曾有波澜的心,竟然在此时蓦然颤了下,随即又想,沈殊是觉着自己以命相搏,便能够和他双修了?
    沈殊垂眸,忙挣开了段离戈的手,转身到了一旁,是吐出了一口淋漓的鲜血来。
    你这样的人,到底怎么敢立下剑契的?
    段离戈无奈,动身上前,揽过沈殊的肩膀,把人按进了自己宽大的怀抱里。
    沈殊下意识挣扎,但是实在使不上力气,感觉到自己的脊背正贴着段离戈的厚实的胸膛,他顿了下,闭了闭眼睛,觉着这般场面,实在过界,正想开口挣扎,不曾想段离戈竟然又贴近一些,抬了一只手挡在了他的胸前。
    呼吸凑近他的耳根,鼻尖似乎擦过了耳畔,沈殊登时绷紧了身子,这细微的紧张非常清晰的被段离戈捕捉到,段离戈低笑,要昏便昏去吧。
    这话好像是给了沈殊什么慰藉,沈殊强撑着的身子终于软在了段离戈的怀里,就着这个姿势,闭了眼。
    段离戈横抱起沈殊,看了一眼沈殊带着血迹的脸,这副清冷的模样,竟然能为那一城修士给出以性命相抵的剑契来,还有那随意而过的画魔符屏障到底哪一个沈殊,才是真的?
    是意欲勾引他的狐狸?还是当真一身清风的修士?
    段离戈看着沈殊的脸,而后转身踏过了白骨成群,往幻画界的深处去。
    走过荒漠,便是一片竹林。
    段离戈在山间寻了一间破庙,将沈殊安置下。
    此时,已经是夜色满了幻画界。
    段离戈调息了一会儿,睁开眼睛,侧身到了沈殊的身边。
    沈殊看起来有些痛苦,段离戈便生了一堆火,在明亮的火光里,才见着沈殊缓缓安定了下来。
    这小崽子,还很难受么?
    段离戈看得入迷,俯身凑了上去,目光落在了沈殊的一双薄唇上,缓缓低头下去,正当此时,沈殊睁开眼睛,立时抬手抵住了段离戈的肩膀。
    前辈。
    段离戈:
    沈殊那眼神,就好像是他堂堂段宗主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一般?
    第十五章 抓紧
    段离戈推开沈殊的手,冷漠道:怎么,勾引到了本座又装起清高?沈殊,你当真是有本事啊!
    沈殊听得这话,颇为无奈,段宗主别拿我取乐了。
    段离戈摇了摇头,回身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看着火光,想了想什么。
    沈殊思量了一会儿段离戈的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勾引到了他?段宗主原来是有那种癖好,这当真是他没想到的。
    前辈,画魔符以血成祭,天机斩魔,这是我在本门的藏书楼经书上所看,为何,城里的道修沈殊眼下将那些事情放在一旁,毕竟段离戈乃是修真界大能,既然而今与他共在此地,只能暂且和他站在同一阵营。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道修,其中有魔?段离戈淡淡的说道。
    沈殊一顿。果真是应了他的揣摩。
    见着沈殊不说话了,段离戈笑了笑:怎么,沈修士,多年清修,被震撼到了?
    沈殊抿唇:非也。只是想到了拜今朝,他与人唔,这一趟下山,确实是让我又知道了一些事情。
    段离戈映着火光的眸子陡然一颤,随即冷厉的看向沈殊:是不是又想回去和拜今朝双修了?
    当真是难以揣测这位段宗主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沈殊垂眸,叹口气,经书上所记载,画魔符因魔而生,阵眼是在魔气最为盛大之地,段宗主,若是还有那闲心,便探一番魔障之地在何处吧。
    段离戈冷笑下,你喜欢做冤种,还要带上本座?
    沈殊无奈,前辈,无论如何,画魔符是因你而起。
    本座可没有你那普渡苍生的胸襟。
    看段离戈那冷漠的模样,沈殊抿唇,虽然自知解释也没用,不过沈殊不知为何还是想向段离戈做解释,前辈,你看错了我。在下并非渡世之人。林姑娘当日收留你我进柴房,这是恩惠,当报;因为我的过失,林姑娘才祭了画魔符。我也只是,偿我的债而已。
    段离戈冷漠一摇头,心道偿他的债,何不想想在他的内府做了手脚的债要如何偿了?
    沈殊看段离戈没有动作的意思,垂眸,那晚辈自己来探了。
    说完,沈殊看了眼段离戈那冷漠的模样,不由得看着他,又道,前辈,你若是因为昨晚我挡了那一掌而恼火,还请你不要再放在心上。就算你是入魔,晚辈也定当谨遵师命,护送你平安到青衫观。
    段离戈对上沈殊那清冷却十分坚定的目光,不易觉察的愣了下。
    随后又暗暗想,呵,到底是护送他到青衫观,还是想求得双修?
    沈殊收回目光,闭了眼睛,双手相近,是要开神识的意思。
    段离戈抬手拦住了沈殊的动作。
    沈殊:
    前辈?
    段离戈无奈,没想到明明已经做好了筹谋,却还是败在了沈殊这里。
    等出了幻画界,他定当好好摆弄沈殊一次,叫他生不如死只会苦苦哀求认错才好,而后再将他的真气一点一点扒干净。
    才能报了这仇。
    本座来。
    说完,段离戈放开了沈殊的手,闭上眼睛,以神识探开幻画界,一道镜子开在眼前。
    只见一方黑气缠绕之地,极目是一片荒芜,其间若隐若现一座庙宇。
    而那镜子再开得大些,沈殊见着了拜今朝所带着的长生道的人。
    拜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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