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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无远弗届(33)

    沈殊而今只想是要尽快的送段离戈往天遥门去,若是他能够尽快好转,那便是要青衫观去。
    至于旁的路,沈殊是断然不能同段离戈再多一起走了。
    愈是那样的接近上去,往后的路便愈是难走,看着自己陷入其中,着实是一桩令人感觉到痛苦的事情。
    沈殊深吸口气,默念口诀,让自己调息着。
    次日清晨,天光落下。
    沈殊处理了火堆,收拾了山庙,动身走近到了段离戈的身边,伸手触摸到了他的脉搏。
    前辈,你感觉如何了?
    段离戈的呼吸仍然是缓缓而脆弱的,脉象虽然是平稳,但却是奄奄一息的续存着性命。
    沈殊深吸口气,放开了段离戈的手。
    前辈,我要带你启程了。
    沈殊用温和的声音说道,想来段离戈也是不会给自己什么回应的,他也没有再去期待着自己还能够和段离戈好好的往后走一段路。
    段离戈诚然也是并没有理会他,沈殊便扶着段离戈的手臂,让他站了起来,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沈殊搂紧了段离戈,往山庙之外去了。
    刚刚下过雨的山里泥泞深深,但是空气却是无限的清新,山风吹过来,段离戈似乎是打了个冷颤,沈殊扶着段离戈的力度也是立刻加紧了。
    沈殊扶着段离戈一路到了马匹的一旁,来。
    山间的风卷过了一片深绿的林子,一路卷上了天去。
    沈殊拉着缰绳,段离戈坐在他的身前,后背抵在了他的怀里,整个人在山风里轻轻的颤抖着。
    前辈,我先往前面的镇子里去,打听天遥门的去向。
    沈殊靠着段离戈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段离戈喘着气,没答什么话。
    他的脸色却是变得愈发的苍白,沈殊感觉到了在山路的颠簸里,段离戈是更加的痛苦了。
    不
    段离戈在这个时候,终于是开了口。
    他的脸色上也是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喘着难受的气息,靠着沈殊的脖颈:我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沈殊当即蹙眉:绝不会,等坚持到了天遥门,就会
    段离戈深吸口气,抓紧了沈殊的手腕,你若是当真不想要本座死在了这里,现在就送我到青衫观。
    沈殊顿了一下。
    前辈、
    沈殊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他也是那样清晰的感觉到了段离戈的虚弱。
    和任何时候的段离戈的虚弱都是不一样的,他的目光也变得飘忽了起来,仿佛是被埋在了深深的痛苦里。
    而在颠簸的颤抖里,段离戈的痛苦也是那样的清晰可见。
    好我带你去青衫观,你现在与我说,应该如何走
    一路向西去
    段离戈抓紧了沈殊的手腕,看着他的急迫的神色:你做出这样急切的模样,我会觉着你的心里当真是有我的。
    我的心里有没有你,对你来说重要么?到底我也是被你怀疑的人一路往西,在何处?
    翻过青衫山岗。
    段离戈依偎在了沈殊的怀里,用沉沉的声音说道。
    沈殊了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别再说话了,你好好休息,前辈,你的情况明明是越来越不好了,就别浪费自己的气力了。
    沈殊沉声提醒着段离戈。
    段离戈笑了笑,身上已经是彻底的脱了力,随着马匹的颠簸,侧过身,蓦然倒了下去。
    沈殊惊了一下,前辈!
    沈殊伸手去捞了段离戈一把,而段离戈却是已经卸了力,并没有给沈殊回应的力气,而是落下了马匹,滚向了山路之上。
    前辈!
    沈殊呼喊了一声,而后赶紧是停下了,下了马匹追着段离戈而去了。
    段离戈顺着山路的山坡滚落了下去,沈殊担忧到了极点,一路奔着下去。
    抓住了段离戈的手腕,费了气力,才将段离戈又揽了上来。
    段宗主!
    沈殊把段离戈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段离戈闭着眼睛,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不再说什么话。
    青衫山,我们这就去走。
    沈殊扶起了段离戈,用绳索将两个人缠在了一起,这才启程去。
    沈殊是明白了过来,段离戈是在这样的颠簸之下,愈发的难以支撑了。
    一路奔出了山林,沈殊到了一处山间茶铺里买了补给,回到了马匹边,段离戈靠着树木,人还在颤抖着。
    沈殊摸了摸段离戈的脸。
    堂堂段宗主,又什么时候会这样的狼狈呢?
    沈殊摇了摇头,而后又将两个人捆在了一起,上了路,经由山间茶铺的打听,在日暮的时候,终于是赶到了青衫山。
    日暮时候的天色里,山间的夏天尤为美。
    一路山路上开满了花,夹在了绿丛之间,而极目是愈发深深的苍翠。
    这是在剑山之上也不曾见过的景色。
    是在青衫山上这样的一片的清修之地才会有的。
    沈殊已经下了马匹,段离戈则是倒在了马背之上,一路在山路里往前去。
    在这样的一片好风光之间,沈殊的心也能够得到一些沉静。
    在这段痛苦的逃亡时间里,他还在段离戈的身边,悲怆到了极点,只有见到了这样满目的山色,其间的真气缭绕,是真正的人间仙境。也只有是在如此风光里,沈殊才能够切实的感觉到自己也能够冷静下来。
    段离戈已经是虚弱的颤抖着,自从启程以来,他便完全的陷入了脆弱之中,好不容易来到了青衫山,沈殊想来,这一次一定是有办法的。
    沿着山路一路向上,往传闻中的青衫观里去。
    沈殊轻轻皱眉,一时间还不知道如何,等见到了青衫观,也就是段离戈能够解脱的时候吧。
    在穿过了一段深深的山路之后,听闻了喧嚣的声音。
    只见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过去,两个人彼此牵着对方的手,看起来是浓情蜜意,恩爱有加。
    沈殊抬眸看了看,看起来他们两个人也是往青衫观去的,想来青衫观也是此处的香火之地,来来往往来求拜的人定然是有不少。
    沈殊想了想,便跟上了那一对男女的路子。
    终于上了青青的石板路,一路蜿蜒向上,两旁是苍翠的群山,看不见尽头的深深林。
    周遭一片苍翠压上来,给人静谧幽深的感觉。在上了石板路之后,显然是有更多的人烟。
    青衫观的香火还算旺盛,这是沈殊没有想到的。
    沈殊原本是一位青衫观大抵是一处静谧的地方,却没有想到它大有大隐隐于市的意味。
    到了青衫观前,只见那一处山门乃是十分朴素,一旁立着一棵高松,一座石雕孤独而定然。
    立在观门之前乃是一个年轻的道修,年轻的脸上带着一丝稚嫩的气息,可以看得出来,他只有十几岁,然而,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有一位成熟道修的模样了。
    那位年轻道修接待了上观来拜的人,等那些人都进了青衫观以后,沈殊才扶着段离戈上前去。
    年轻道修看了沈殊和他怀里扶着的段离戈,原来是熟人。
    沈殊没有想到这位年轻道修竟然是一眼看的出来,抿了抿唇,是。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要来这里。沈殊轻轻道。
    没有想到伤势竟然这样严重年轻道修皱了皱眉,随我来吧。师父出山去了,晚一些会回来。
    多谢。沈殊悬起来的心脏现在才能够稍稍的落下去一些,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了。这里就是段离戈的所求,想来自己无论怎么样,也算是完成了这个事情。
    也就是到了自己应该要离开的时候了。
    沈殊这样想着,心里面并没有觉得很畅快,反而是一种落魄感,又压迫了上来。不过是一瞬间之后,沈殊又觉得自己是十分的自找苦吃,在段离戈的心里,明明都已经让自己看成了那样的人,为什么他还是要如此的难以放下?
    沈殊不允许自己再多想那么多,扶住了段离戈的手臂,带着他一路跟着那年轻的道修进了青衫观的侧屋。
    这里正连着主观的真气聚集之地,也是能够疗伤的最好地方,这是师父吩咐过的。道修天遇带着沈殊一路介绍。
    多谢道修。
    不必多言,沈修士。至于别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再多的事情,就得等到我的师父回来才能够说。我先去看观子了。
    天遇温和的说道。
    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道修,也不会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沈殊当然是非常明白的,也就没有再多追问下去,尽管自己心里还是非常的担心,段离戈能不能够撑过今夜,不过也是不能够为难这样一个道修的,毕竟道观里还有这些事情要他去做。
    天遇小道长,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天遇刚刚掀开了帘子,走出了侧屋,沈殊便是听到了主观里正在求拜的一行人的询问声音。
    至于天遇说了什么,则是沈殊所没有听得清楚的。
    主观乃是真气萦绕之地,这些香火气也是难得的平息的真气,因此,沈殊也就没有去将侧屋的门关上,而是将段离戈扶到了榻上,轻轻的探了探他的脉象。
    段离戈的真气仍然是非常的不稳定,从开始赶路开始,他就已经是这样的了。
    沈殊这个时候能够非常清楚的意识到了,段离戈这些日子以来已经是强撑了很久。
    在山庙里和黑衣人对峙的那会儿,他已经是到了无法支撑的时候。可是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还是拼着自己的最后一丝气力救了他,不管是这一点出手相助,还是绝情咒会有的反噬,都让沈殊不由得去想段离戈会有的那一点真心。
    如果不是因为有了真心,段离戈又为何会走到了这样的一个境地?
    可是想到了段离戈对自己说起来的那些绝情的话,沈殊又觉得这实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主观里求拜的人声萧萧,可是那些都无法让沈殊分心。
    沈殊安顿好了段离戈以后,又去倒了一杯清茶。
    他想让段离戈喝下去,而段离戈的脸色却是相当难看,皱着眉头,那清茶终究是一点儿都没有喝下,反而段离戈翻了一个身,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沈殊蹙眉,赶紧将杯子放在了一边,抚着段离戈的后背,前辈
    咳咳咳段离戈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胸口,脸色惨白,整个人颤抖着,在这样的时候还是强行的压制下了自己的咳嗽声,他在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脆弱。
    我在。前辈,你怎么
    段离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这是青衫观
    是。沈殊回答道。
    你还当真带我到了这个地方来。
    这是我答应你的。
    沈殊坚定道。
    有时候我真是不知道应不应该要相信你
    我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欺骗你。
    沈殊的声音仍旧是非常坚定。
    这怎么说的好呢?如果你没有欺骗我,铜镜的事情,绝情咒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吧。
    第七十章 观主
    你眼下受伤如此重,还是不要多说的好,前辈,你好好调息。
    沈殊了然自己再多说下去,不过是会引起段离戈的更多质问和愤恨,还是不要再多说的了。
    如今我已经是受伤如此之重,就算是说什么,又有什么影响?
    段离戈淡淡道,眼底浮过了无奈之色。
    沈殊叹口气,握着段离戈的手腕:你好好休养,方能够痊愈,我如果是你,眼下便会只想着好好休养的事情。
    不管如何,你已经是送我到了这里,你可以回到剑道门了。
    段离戈淡淡道。
    沈殊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告辞的话不是由自己开口的,而是从段离戈的口中说出来的近乎是赶他的话了。
    你
    沈殊垂眸,看了段离戈一眼,不禁觉着自己乃是十分的落魄。
    为了段离戈走到了这一步来,在他的身边,却不曾讨得过半分的好处,即便他是那样的劝解着自己无论是段离戈同他说起了多么无情的话,他也会坦然的应对。
    等回到了剑道门,他也会自然而然的忘记了这些事情。
    就好像是不曾发生过的那样。
    无论段离戈曾经在他的身上和心里留下了什么难以割舍的记忆,那些记忆也会被他洗刷而去。
    可是当真到了从段离戈的口中听闻了伤情离别的话,沈殊还是不得不明白在自己的心里还是很难面对着这个结果。想来自己是要用一段时间才能够从中走出来的了。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沉溺于这其间,到底,他还是会走出去的。
    怎么,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不舍得离开吧?
    段离戈浅浅的勾唇,语气里带了一丝玩味的意思,疲惫的目光落在了沈殊的眼底,好像是能够从中窥探出了什么一般。
    沈殊淡淡的躲开了段离戈的凝视,道:等你的伤再好一些了,我会离开。
    那恐怕,你是很难离开了的了。此次重创,复原之期难见,我当然是十分明白的。
    段离戈笑了笑,说道。
    沈殊蹙眉,我说,我带你去天遥门,如果是去了天遥门,不是有疗伤的法子?
    沈殊,你是当真是傻子,还是就是打着主意,叫我送死去的?我可是杀了天遥门的弟子,你觉着天遥门会帮着我?段离戈冰冷地说道。
    玉秀姑娘的事情实属意外,那位岚迭姑娘还在当场,她是见着了场面的。沈殊坚定道:凡事只要还有着一线生机,就值得一试,不是么?
    难道你不明白,那玉秀就是冲着囚仙策来的么?她宁愿付出自己的性命,也不想本座有活路,这人,和当日山州城里的那位姑娘又有什么区别呢?沈殊,你在我的身边也是有这么一段日子了,还没有能够看得清楚,任何一个接近我的人,都是带着目的,我所得到的温情,绝没有便宜的买卖,其间藏着多少心机万千,就连你,都是带着目的来的,你难道还想不出旁的人的心里是如何想的么?
    沈殊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也是不想和段离戈多说起来自己的心意,他不得不去顺着段离戈的意思,好好的想一想他话里的所指。
    在山庙里的所经历,还有那位玉秀姑娘的坚持,在这个时候,再一次敲打着沈殊的心。
    原来这其间的事情,竟然是如此么?
    可是天遥门的人,为何要
    那位岚迭姑娘大概是没对我安着不好的心思,天遥门据我说知,确实是避世已久,至于那位死在了我的手底下的玉秀姑娘,她和魔道的人,会否有着牵连?
    段离戈说了这句话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沈殊想来段离戈大抵也是累到了极点,再没有什么力气多说下去了。
    他思量了起来段离戈所说的这些事情。
    玉秀想来是当真对段离戈心存恶念,此番事情便是针对着段离戈来的,她和魔道之间的纠缠确实是难以说的清楚的,天遥门的事情大概是还有回旋的余地,且看看段离戈在青衫观这里能否得了一个痊愈的好结果,若是不能够,他便想法子来做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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