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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不皂- 免费阅读(72)

    他扯住聂云汉领口的那只手此刻紧紧攥住布料,死死拉住不放,即便被对方的胡茬磨得下巴生疼也不想松手。
    才知道亲吻是这样的美好,令人甘愿放弃呼吸。
    一时间,世间万物仿佛都不存在,只剩下这两个柔情似水的人。
    聂云汉从未如此放纵过自己的感情,幸好放纵中还残存一丝理智,毕竟阿闲还有伤,万一一个不小心,碰触到伤口就麻烦了。
    他堪堪克制住自己心里那股汹涌澎湃的火,松开了卓应闲,两人微微气喘着,情意绵绵地注视着对方。
    聂云汉第一次发现,卓应闲这样清凌凌、纤尘不染的眼睛,映着欲念的时候,竟是勾魂摄魄到了骨子里。
    别看他原本俊美的一张脸此刻肿胀未消,颧骨还泛着青紫,却丝毫掩不去他的漂亮,叠加上脸颊此刻泛起的红晕,别有一番鲜活的色泽。
    越看越让人喉咙发紧。
    可卓应闲仍不肯松开他的领口,轻舔着水润嫣红的唇,轻声道:还要。
    他本就习惯了没有约束,只要是喜欢的便要追寻,好不容易才抓在手里,自然一刻也不想放开。
    聂云汉无奈地笑了,又低头轻轻亲了他一口:不行,先把伤养好。
    怎么,还怕吸跑了我的阳气?卓应闲挑挑眉毛,狡黠地冲他眨了眨一只眼,都给你还不行?
    就你这点阳气,还是多攒攒吧。聂云汉还记得他最初的清冷孤傲,此刻竟像猫儿似地粘人,不由觉得有趣,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
    卓应闲失落地垂下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盖下,在眼底打出一小片阴影:我怕你一会儿又变回去了。
    什么话,我又不是妖精。聂云汉揉了揉他那被自己的胡茬磨得发红的下巴,笑道,你此前不是说过,既亲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么?我会对你负责的。
    卓应闲抿嘴笑,翻了个白眼:这话你记得倒清楚。那你的千般思绪万般犹豫呢?亲没啦?
    多谢你推我一把,让我知道之前忌惮那些有多无趣。聂云汉把他往怀里一搂,让他贴着自己的胸口,以后这颗心就是你的,每一下都为你而跳。你若不喜欢了,我便放你走,但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
    卓应闲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调侃道:这么确定?
    亲你的时候,我看见光了。说这话聂云汉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这确实又是实话,照得心里亮堂堂的,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头脑也是前所未有的清醒,所以我很确定。
    汉哥,以后不想那么多,我们好好活着就行。活一天就赚一天。卓应闲认真看着他,还记得我以前说,喜欢在外面跑,听说书听唱曲儿吗?我喜欢这个人世间,想看更多的精彩的、美好的,不可思议的故事而你就是我的不可思议。
    聂云汉被他这番话说得心潮澎湃,恨不得把人拥进怀中揉进骨血里,他深深吸了口气,哑声道:小狐狸,别勾引我,勾坏了完蛋的可是你。
    卓应闲坏笑地舔了舔牙,漂亮的舌尖在唇齿间一闪而过:放马过来呀!
    乖,你睡会儿。聂云汉把他轻轻放下,我去冲个澡。
    睡不着,你陪我。卓应闲理直气壮地撒娇,拉着他的衣角不放。
    聂云汉无奈:我被人关了好几天,还泡了水,身上都臭了,刚刚没熏着你?
    我被人打傻了,闻不见。小狐狸睁眼说瞎话。
    你是要疼死我么?聂云汉伸手抚了抚他的眉毛,给我半盏茶的时间,我去去就来。
    卓应闲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全是血痕和灰尘:我也要沐浴,不如一起?
    全身都是伤,你沐个屁。聂云汉瞪了他一眼。
    不过小狐狸魅力太盛,再加上聂千户在宠溺之下毫无原则,答应打水帮他洗干净头发。
    聂云汉先吩咐人去烧水,给卓应闲拿了衣服被褥,自己拎了两桶井水直接在井边迅速冲了个冷水澡,再回到侧厅之后,见厨子把煮好的粥送来,他便一口口喂着卓应闲把粥喝下去。
    喝完粥,热水也烧好了,卓应闲侧躺在榻边,享受着聂云汉的洗发服务。
    生怕自己粗手粗脚拽疼了对方,聂云汉此刻感觉手里捧的不是脑袋,而是一个脆弱的薄胎瓷,只要一用力就能给捏碎了。
    卓应闲的发丝并不柔软,而是既粗且硬,乌黑靓丽,正像他的性子,看起来好说话,实际上也是执拗任性,拿准了主意就不肯回头的那种。
    但是聂云汉把他的头发握在手中,缠绕于指尖,却品出此人别样的温柔缱绻,想起方才对方粘人的模样,简直比吃了蜜还甜。
    因为卓应闲伤得厉害,便没有给他挪地方,两人依旧待在这侧厅里。
    此刻厅内一灯如豆,光芒柔和,聂云汉洗发的手法又实在轻柔,卓应闲原本已是累极了,简直一闭眼就能睡过去。
    可如此美的定情之夜,他一点也不想睡,强撑着要跟聂云汉说话。
    左哥他们都在忙,我们在这偷懒,会不会不太好?
    聂云汉捞着他的头发,用软布细细擦干,听闻此话,从鼻子里哼笑一声:你这是在说我吧?
    没有卓应闲咬着嘴唇吃吃地笑,忽然想到什么,声音沉了几分,不知戴爷给小笙哥哥诊治过没有,结果如何。
    这些都交给他,我们明日再问,左右人都在这儿了,也误不了什么。
    嗯,也对,是我心里惦记。卓应闲又问,萧儿回来了吗?
    听说是回来了,但我没让他过来,省得吵到你。聂云汉捏捏他的耳朵,你快点养好伤比什么都强。
    卓应闲不服气地说:我年轻力壮,又有戴爷灵丹妙药,睡一觉就好了!他说我的刀伤没有你后背那道严重,肯定比你好得快。
    提起这刀伤,聂云汉心里又是疼得一哆嗦,咬牙切齿道:你可别再提了!
    好好好,不提不提。
    怕卓应闲湿着头发睡觉会着凉,聂云汉特意弄了炭炉,守在一边仔仔细细帮他烤着。
    天气本就热了,屋里又放这么一个炉子,聂云汉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干脆脱了上衣赤膊上阵。
    卓应闲也有点热,他换了干净的里衣,此刻拽来拽去把领口拉得很松,聂云汉坐在他脑袋这边,一抬眼就看见他露出来的锁骨和一片胸口。
    也就是那几处都有伤,涂了药用麻布包着,聂云汉对他的心疼胜于一切,要不然以此刻的气氛,恐怕他又得冲出去洗个冷水澡。
    卓应闲强撑着精神,又问:汉哥,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方才你是不是知道金红砂还有别的用处,只是不想在凌青壁面前说?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聂云汉笑道,是不是那会儿一直盯着我看?
    是啊!戴爷处理伤口下手太重,我看着你,能止疼。
    啧,你这小嘴儿!聂千户很受用,一边帮他梳理头发一边道,金红砂是炼珍珠铁的原料,哈沁千方百计要买这个,目的显而易见。
    卓应闲不由地微微扭头看他:哈沁要炼珍珠铁?他知道该如何炼?炼好了又要做什么?
    珍珠铁的炼制方式是我义父独创,传给了义弟平野,但韩方、宋鸣冲等朝中大将也知道,不算是个无懈可击的秘密,若是哈沁派了细作,说不定可以弄到。我猜哈沁要炼珍珠铁,是想复原我义父先前设计的那些火器和装备,独峪人对这些东西早就垂涎三尺。而这些物件的制作方式和图纸,只有平野懂得。
    聂云汉语气沉了下来:我现在怀疑,平野可能会遭遇不测!
    作者有话要说:
    阿闲:借我病,要你命。别多话,卷起袖子就是干。
    闲汉cp终于诞生,累死。
    第69章 设想
    卓应闲不由一怔, 聂云汉虽不怎么常提起这个义弟,但凡提起,语气中都透着关心,于是也不由替他焦急:那我们还不快些去找他?
    再快能多快?平野住在归梁府, 距五陵渡少说也有七日脚程, 这还是不眠不休日夜快马加鞭才能到。况且哈沁又不是只有一支人马, 若我猜测的是真的,想必他早已下手。
    方才想通金红砂的关窍所在, 聂云汉立刻就想到了关平野,心中确实是担忧的,但担忧也无济于事, 就算自己赶到,恐怕也晚了一步。
    但无论如何,咱们也得过去看一眼吧?
    那是自然,此间事一了, 立刻上路。不知道聂云汉突然想到什么,似有些走神,握着卓应闲头发的手也停了下来。
    卓应闲伸长胳膊去握他的手:汉哥, 你别太担心
    聂云汉回过神来,掌心摩挲着他的手背:嗯, 这我明白。其实就算哈沁派人过去,平野也未必会出事。他家中有义父设下的机关,比你在棠舟府所见的那处更为精妙, 万一出事,机关可以抵御一部分袭击, 他可以躲进地窖。地窖也被改建过,以竹管引了井水进去, 存了很多肉干粮食,定期更换。那地窖坚固得如同堡垒一般,就算没有敌人,遇上个地动天灾,进去躲上个把月都不成问题。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如果平野真的不幸被抓,也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哈沁要抓他是为了用他,应该不会伤他性命,就如同你师父一样。左右我们都要去救人,到时一起救出来便是。
    那便好了。卓应闲刚刚虽是那样安慰他,但其实也觉得这种安慰徒劳无功,听他这么说,也松了口气,只不过转念一想,神色突然变得紧张,独峪人要金红砂炼珍珠铁,要懂制造机关火器的关平野,还要精通外丹术的我师父看来你当初推测得不错,他们真的要对大曜下手!
    独峪狗贼亡我大曜之心未死,他们绝不会只满足于目前的和谈。只不过我先前只以为他们是要研究普通火器,而没想到他们垂涎的是我义父的设计。
    那些都是单兵装备,即便造出来,又能提高多少战力?你也说了,不管是翅还是鳃,都是应用于侦查,短兵相接时作用并不大。卓应闲不解道,我军百万雄师压境,就算对方每个人都配了翅,那不也都是活靶子么?
    聂云汉苦笑:你看到的只是赤蚺用的装备,义父还有很多想法没来得及实现,只画了图纸给平野保存。单拿翅来说,赤蚺用的只是最稳妥的装备,飞也飞不远,主要还是靠滑翔,很难掌控方向、没有攻击能力可在义父的设想中,若能给翅加上动力,免于人手操控,就可以给穿戴翅的士兵配备连发火器。
    就如风姐的连发弓,若箭头不带毒也不带麻药,而是加装炫空雷一类的东西,射到地面就能炸出一个大坑,你说地面的军队该如何抵御?就算能把飞着的士兵射下来,也免不了炫空雷落下不是?
    可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卓应闲眉头紧皱。
    对,这些想法还有不成熟之处,比如可以给士兵穿甲,但那翅的载重能力就要提高,这样就要改进动力装置,可明显机械所能提供的动力很难满足这一点。针对这些问题义父皆在考量,所以一直没能付诸实施。可独峪人不管这些,他们能训练八到十岁的孩子冒充平民出来暗杀,还会管士兵的死活?聂云汉冷笑道,咱们想平安活着的人,打不过那些想玩命的。
    卓应闲没上过战场,想象不到聂云汉所说情形的十之一二,但光想想如游萧这般年纪的小孩居然被训练着去杀人,就不禁后背发凉。
    他喃喃道:独峪狗贼真是恶魔!
    方才我说的这个只是单兵作战武器,但义父设想的火器并不止这些,还有更为大型的机关火器,若是真被独峪人造出来,我担心大曜再无一战之力。
    什么东西有如此威力?卓应闲愕然,就算要两败俱伤,我们又怎会沦落到没有一战之力的地步?
    烛光下青年的头发泛着温润的光泽,聂云汉拿着梳子,轻轻帮他梳理:那些图纸我也看不太懂,但听义父说过,里面有一种铁皮战车,用机关驱动,再以磁石引导,根本不用人驾驭,其自身重量过重,非人力所能阻挡。这种战车里装满机括发条控制的霹雳炮,若是冲入兵营,我方不费一兵一卒,便能重创敌方大军。而且,战车在地面行驶,严格说来,比翅要好造多了。现在他们抓了你师父,如果不用霹雳炮,改用他的神炉火
    他没再说下去,这画面卓应闲自然能想象得到,毕竟师父那次把清心观轰上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若是加大剂量,顷刻间夺去上百人性命不在话下。
    如果这种战车不止一辆,而是十辆、百辆,将己方兵营重重包围,空中再辅以穿了翅、携带炫空雷的士兵,那几十万大军又有何用,还不是瞬间变成飞灰!
    沉默片刻,卓应闲问道:此物如此威力非凡,为何不能在大曜军队中推行?
    义父曾与韩方提过,毕竟要制造这样的战车,需要耗费大量金银,也不可能一蹴而就,须得经过反复试验,那花费简直是个无底洞,自然需要通过兵部去问朝廷要钱。
    聂云汉轻声道:朝堂上吵成一片,户部尚书第一个就不同意。最终这项提议被驳回,理由很简单此物杀孽太重,恐怕会殃及国运。这就让人无法反驳了。兵部对这些倒是很感兴趣,可无奈皇帝赞同户部尚书的看法,觉得上兵伐谋,两军交战,最好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现有各种各样的火铳、火雷和佛朗机炮等火器已经够用,况且没必要再研究这些杀伤人命的东西。
    卓应闲叹道:若说杀孽,这倒是事实。只可惜独峪狗贼对我们不会心慈手软。
    两人相对沉默,气氛突然压抑至极。
    卓应闲伸手摸了摸头发,见已经干了大半,于是拉了拉聂云汉的手腕,可怜巴巴看他一眼:不早了,睡一会儿吧。
    聂云汉本想去看看凌青壁那边审问得如何,看到卓应闲这小眼神,也不忍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便将炭炉和烛火都熄了,将里衣穿上,掀起被褥躺了进去。
    他不敢乱动,怕碰了对方的伤口,倒是卓应闲立刻贴了过来,躺在他怀中,身体绵软,像只乖巧的小兽。
    这人本没多少肉,身子却这么软,想必就是因为少时曾经服用的药。上回聂云汉已托左横秋将从苗笙那里讨来的药给了戴雁声,但估计近几日大家东奔西走,戴爷也没顾上研究里面到底都有什么成分。
    也罢,调理身子的事慢慢来。
    聂云汉满怀各种忧虑,一时难以入睡,即便抱着卓应闲,此刻也清心寡欲。
    卓应闲个子比聂云汉只矮两寸不到,但身形比对方小一圈,趴在他怀中被囫囵个包起来,虽然又困又累又浑身疼,但闻着对方身上干净温和的气息,觉得特别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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