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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不皂- 免费阅读(127)

    嗯啊。卓应闲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根本不是关心他跟戴雁声关系好不好,而是拐弯抹角又要套他说些好听的。
    既然这样,当然是满足他啦!
    你是我的人,别人说你就是说我,我这人好面子,谁也不能当面打我脸。卓应闲勾了勾聂云汉的下巴,做出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挑眉道,我就是护短,那又如何?
    聂云汉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一吻,眼中闪着灼灼情意:阿闲说什么都对。
    卓应闲见他这般受用,噗嗤一声笑开来,眉眼浸着山间的潮气,雾蒙蒙的,像是画卷里洇了墨的美人儿,润得人心尖儿发痒。
    聂云汉却无端想到那日,卓应闲说他顾不了别人,拢共只能塞下师父、自己和他三个人,便又无声叹息。
    这人如此护短,不过是因为此生拥有得太少,只要是属于他的,都会万分珍视罢了。
    卓应闲的心里仿佛有一个圈,圈外的人他都漠不关心,圈里的都视若珍宝,这线画得清晰明确,没有半点模糊,往往显得他对人疏离而又冷漠。
    只有聂云汉知道他多么会暖人,也为自己身在这个圈里感到荣幸。
    分头行进约有半个时辰,空中传来阵阵鸦鸣,聂云汉侧耳听了会儿,告诉卓应闲:左哥那边遇上了第二层机关,是陷阱,提醒我们小心。
    好。卓应闲点点头,然后他向前一迈步,脚底却忽地踩空,接着便要向下跌去。
    卓应闲:
    他在跌落的刹那,左脚做轴,生硬地向后转,聂云汉见他身形歪了歪,也几乎出于本能,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堪堪将人抱住。
    卓应闲右脚还悬在陷阱里,整个人向后倾斜,聂云汉因为重心前移,也抬起了一只脚,不敢向前落地,还不能落回原处,只好持续抬着不敢放下。
    两人脸对着脸,搂着腰,一个往后仰着,一个往前倾,各自都是金鸡独立的姿势,勉强维持住平衡,谁也不敢乱动。
    这幅美景若是被左横秋和戴雁声看见,恐怕又要说聂云汉不要脸。
    卓应闲有点紧张,不知道陷阱有多深,也不敢往后看,怕一有动作,会把聂云汉拉得往自己的方向栽,两人会一起掉下去。
    没事,一点点来,放松。聂云汉搂着卓应闲,缓缓直起身子往后仰。
    这个动作极为考验腰力,等感觉到两人之间的重心已经偏到了自己身上之后,聂云汉才将卓应闲往怀里猛地一带,往后撤了几步站稳。
    卓应闲松了口气,抬手轻拍他的胸口:腰力不错。
    聂云汉一脸得色:那是自然。
    站稳之后,他俩便去查看方才险些陷落的地方,却发现应该踩出空洞的地方却消失了,一眼望去,面前仍旧是平坦的、铺满草叶的地面。
    两人用刀剑扒拉了一下,才发现这个陷阱做得十分阴险。
    陷阱上边铺的是厚厚的具有韧性的宽大叶片,叶片下是一扇竹盖,若是有什么东西踩空陷进去,那竹盖还会带着叶片自行反弹回去,重新遮住地面,若不仔细看,仍然无法辨认此处有坑。
    卓应闲和聂云汉蹲在陷阱边缘,把竹盖往下面捅着,用火折子照了照。
    这陷阱大约两丈深,一丈宽,竹盖是单向的,只能往下打开,一旦掉进去,就算能爬到边缘,也很难出去。
    陷阱中当中有几具白骨,看起来不像人的,像是什么动物,比如猴子或是犬类。
    这陷阱做得真是一举两得。聂云汉收回火折子拧好,嘲讽道,既能坑人,还能捕猎。
    卓应闲松开抵着竹盖的剑,那盖子哗啦一声弹了回来:若是捕猎,也很久没人来收猎物了。
    越是这些线索显示归燕门可能已经荒废,咱们越得去看看。聂云汉道,废弃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的。
    他抽刀出鞘,仰头观察了片刻,便窜上近处一棵树,选了一条粗细长短合宜的树枝砍了下去。
    居然一刀没砍断。
    聂云汉:
    卓应闲抿起嘴角忍住笑,扭头看向别处。
    砍了两三下,才把那根没多粗的树枝砍下来,聂云汉讪讪地跳回地面,看着手里豁了刃的刀,神情十分哀怨。
    阿闲,你特意为我定制的刀,要什么时候才能取?他换了轻刃,一下一下削着树枝上的枝叶,没两下就削出一根半丈高的棍子。
    卓应闲讶异地看着他:你知道?
    聂云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冲他讨好地笑笑:不小心就知道了。
    是羽书说的?卓应闲很快想明白关窍,也怪自己那日没有刻意隐瞒,还以为那小子只顾着研究软剑,没工夫看自己在做什么,看来还是低估他了。
    嗐,臭小子心里憋不住事,拿这个来讨好我,不过放心,他只猜到一半,你定制了什么样式的刀,刀铭是什么,他全都不知道。
    卓应闲心里郁闷,放心个鬼,惊喜全没了。
    还得再过几天,等我们回城,我过去催一催。他的声调不免灌满了失落。
    聂云汉拿棍子在地上杵了杵,感觉还算好用,上前搂住卓应闲的肩膀,在他脑门亲了一口:没事,我心里有期待,到时候会更加惊喜。
    要是万一期待太高,反而失望呢?卓应闲心里想,但并没说出口,冲聂云汉假笑:嗯啊。
    我还没见过比你更懂我的人呢,上次你送我的发簪我就喜欢得不得了,打算当成传家宝。聂云汉拉着他往陷阱方向走,你送我的东西,我只会有喜欢、中意、爱不释手三种反应,何况这次还是刀剑成双呢。
    卓应闲忍不住笑了:你倒是说得顺嘴,还传家宝,你我又不可能有儿女
    谁说的?你忘了萧儿了?聂云汉一瞪眼,阿爹父亲白叫的?
    小笙哥哥给他留了一个绿绮琴,你倒好,一根破发簪就想打发他?
    金银岂能与感情相提并论?俗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用木棍探着路继续前行,不探不知道,这路上居然大大小小布了数十个陷阱,可谓步步是坑,避过这一个,未必能逃得过下一个。
    陷阱如此密集,看来归燕门应在前方不远处了。聂云汉道。
    卓应闲也不禁感叹:原本这南栀峰就人迹罕至,不仅布置了迷踪林,还挖了这么多陷阱,他们防备之心还真是重。
    一个江湖门派,把自己的老巢搞成这样,分明就是有鬼!
    聂云汉正说着,便听前边传来一声鸦哨,抬头去看,见左横秋和戴雁声就站在不远处,正冲他俩招手。
    走得近了,左横秋往右前方一指:归燕门就在那里。
    第125章 搜查
    聂云汉和卓应闲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隐约看到树木掩映下的院门。
    查探过了?
    只在附近巡了一圈,没发现别的机关陷阱。左横秋道,院子里不像有人,打算等你们来了再一起进去。
    戴雁声看着他俩紧紧牵着的手, 臭着脸嘲讽:这么慢, 一路上光顾着谈情说爱了吧?
    卓应闲正想解释, 聂云汉突然把他往怀里一搂,炫耀般地对戴雁声道:是啊, 羡慕?
    戴雁声:
    不要脸!
    还确实有点羡慕。
    聂云汉扔掉探路用的木棍,四人施展轻功,迅速掠到归燕门的院前。
    院墙只有一人多高, 向两边延伸,目光所及之处看不到终点,看来这归燕门虽然表面看起来破旧,但面积确实不小。
    想来也对, 南栀峰那么大一座山,又没有人收地租,自然要将门派能建多大建多大。
    聂云汉对左横秋和戴雁声做了个手势, 四人再次兵分两路散去,沿着两边院墙快速溜了一圈, 在后院门外重新会合。
    左横秋两人冲聂云汉摇摇头,表示没有发现,聂云汉向院内一挥手, 大家一起跳入院墙之中。
    他们从后院搜到前院,寝室、柴房、伙房, 甚至连茅厕都没有放过,直到正厅和演武场, 算是彻彻底底把整个归燕门扒翻了一个遍,连老鼠都没找出一只。
    演武场上光秃秃的,树都被砍了,地面上画着一个巨大的八门生化太极图,当中钉着矮树桩做标记,是归燕门弟子平日里演练阵法的地方。
    卓应闲盯着那图看了半天,心中五味杂陈。
    好歹他也算半个道门中人,对奇门遁甲竟一窍不通,还不如赤蚺他们懂得多。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开阔空地难以隐藏行踪,为避免被暗算,几人顶着大太阳站在演武场一侧商量对策。
    好不容易找到这里,却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聂云汉眼中压着难以掩饰的烦躁,但他须得静下心来,细细思量,于是一个人垂着头,闷声不吭地在旁边来回踱步。
    日光烤得人焦灼难耐,却没能驱散那层如影随形的潮气,蝉声阵阵,蜩螗羹沸,令人心情差到了极点,胸口里一口气始终提不上来吐不出去,憋得难受。
    戴雁声的脸比平日里更臭了些:又他娘的扑了个空。
    我们四人,就属你收获最丰,哪里算扑空?左横秋平日里便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此时情绪也并不明显,只是眼底蕴着一丝怅然。
    卓应闲看着聂云汉彷徨的身影,觉得他特别孤单,可偏偏自己又帮不上忙,恐怕说尽甜言蜜语也都无济于事。
    这让他感觉自己十分无力。
    可他并不肯认输,搜肠刮肚也要想办法,哪怕只是想到一点微不足道的疑点,至少可以帮着聂云汉思考。
    卓应闲禁不住仔细回顾方才搜寻过的地方,觉得虽然此地已经没有人迹,但连只老鼠也没有,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照南栀峰的情形,若是这院子空了一段时间,断不会如此整洁,就算没被动物占据,至少也会有留下它们的足印。
    他走到聂云汉身后,轻轻唤了一声:汉哥。
    聂云汉猛地回神,抬头看他,还没来得及掩饰眉宇间的焦躁,却又本能地朝他微笑:嗯?
    我觉得有一点不妥。
    说来听听。
    这山原本荒无人烟,动物不怕人,开荒时须得用药物或者火把驱赶,时间久了,它们便不会再靠近。可如果一旦人去院空,动物们肯定会卷土重来,既然这里既没有药物,又这么井井有条卓应闲沉吟道,我想,这归燕门或许并未荒废,而是他们怕被追查到,前几日才开始有意躲藏。
    他说的这一点,聂云汉也注意到了,实际上他方才独自思忖,就是在琢磨,这过分空旷的院落,会不会是对方使的什么空城计。
    但若是空城计的话,对方总该露个面,故弄玄虚一下吧,现在此处却死气沉沉,确实不似有人埋伏,而他们一路上来,也未曾觉察到身后跟着尾巴。
    如果有的话,以赤蚺的耳力和警觉性,早就发现了。
    归燕门的人并没有这么高的功夫,若说追踪与反追踪的本事,能跟赤蚺一较高下的,或许只有哈沁手下的细作。
    哈沁来大曜秘密活动,不会带太多人手,他在五陵渡已经损失了两名良将,自是不会贡献人手在此处帮助归燕门。
    因此目前这个情况,确实很值得推敲。
    聂云汉看着卓应闲:你认为这个别处,可能是哪儿?
    卓应闲想想自家师父在清心观里搞的那密室,还有关平野在林园设置的铁盾,不太确定地看向聂云汉:既然归燕门会在门派外围的山上设置机关,那他们会不会也有什么密室通道一类的东西?
    此时戴雁声和左横秋也凑了过来,听到卓应闲的说法,两人对视一眼,面露担忧。
    如果他们藏在地底下,说不定现在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迹。左横秋道。
    聂云汉看了看眼前的演武场,又把目光投向归燕门的几间屋舍,若有所思:那倒未必,这么想还是高估了他们。咱们破迷踪林,过陷阱带,都没有惊到他们隐藏在暗处的人,说明即便归燕门的弟子藏在山里,也与那些机关失去了联系。方才我们一路搜查过来,也没有发现室内有机关暗门,我认为这里地下未必有密室通道。
    卓应闲听他这么说,又迅速调整思路:若是这样,他们会不会就藏在附近?毕竟归燕门对南栀峰很熟悉,要躲也不至于躲到别的地方去。有可能他们会派人每天晚间来这里查看,好掌握这里的动向。
    聂云汉点头道:或许他们不愿意正面与我们对抗,因此采取这种办法,好让我们以为他们其实已经不在此处。
    那是不是也能说明,留在这里的归燕门弟子,人数并不多?或者,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因此不能顾此失彼?卓应闲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一阵兴奋,可能平野和那几个铁匠真的就在这山上!
    他热得脸颊泛红,额发被汗水浸湿,粘在脑门上,绽开的笑容比日光还明媚,好似世间万物没什么能难住他们似的。
    上一次山不容易,咱们这次不能放过任何线索!聂云汉冲他笑了笑,转头望向远处的大片碧色,坚定道。
    莫非你要搜山?戴雁声及时泼了一盆冷水,这南栀峰可并不小,我们没有多少时间能耽搁。
    搜山倒不至于,但确实可以好好搜一搜附近。聂云汉的眼中闪过一缕精光。
    卓应闲顿时明白:我们可以不再隐藏行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赤蚺来过了,但什么都没找到,只能失落离开
    今晚咱们就埋伏在这归燕门外,看他们会不会派人回来查探,然后再及时跟上。聂云汉迅速接口。
    卓应闲冲他笑:一边放饵,一边搜查,双管齐下,定能有所发现。
    聂云汉抬手搭在他肩膀上,开心地露出一口大白牙:咱俩真有默契。
    左横秋和戴雁声默默把脸转向一边,不约而同地心道:是啊,你俩情比金坚,咱兄弟们谁赶得上呢?
    虽然说得热闹,但聂云汉心里清楚得很,守株待兔只是无奈之举,认真搜寻才是正道。
    他自然也明白,戴雁声方才说的是对的,他们没有时间在此地虚耗,南栀峰这么大一座山,不可能全翻过来找一遍,只能选定特定地点去搜寻。
    可这些行动,全都建立在假设归燕门弟子及被抓的人都还在南栀峰的基础上,若是这些人早已转移,他们在这里不过是浪费时间。
    现在费的功夫,不过是一场赌博而已。
    想到这里,聂云汉不由苦笑,好似赤蚺一路走到现在,赌运气的成分更多一些。
    那就希望上天垂青,再多分一些运气给他们吧。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回到归燕门院内,再次仔细搜查了一遍,并且刻意留下了痕迹。
    确定没有机关密道之后,四人仍旧分成两组,去归燕门附近进行小范围的仔细搜寻,两组之间保持哨声可以接应的距离,避免遇险时无人支援。
    这次搜寻主要为了引起可能潜藏在附近之人的注意,所以他们假装不再隐藏行迹,但伪装也不能太明显,分寸须得拿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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