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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不皂- 免费阅读(144)

    省省吧你!聂云汉为他这种情况下还开玩笑开导自己的做法感到既愤怒又心疼,真是说一套做一套,教我要第一先爱自己,你呢?你呢?!
    卓应闲疲惫地笑了,那笑既无声也无力,淡得很,像一朵转瞬即逝的烟花,停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我也爱自己啊爱你就等于爱我自己
    话都让你说了,小狐狸,等你好了再跟你算账!聂云汉拿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色厉内荏地恐吓他,然后转头问一旁的万里风,戴爷呢?那药性他弄明白了没有?
    万里风像是在走神,猛地被喊到才回过神来:他去山里采药了。
    一个人?聂云汉皱眉,你应该陪他一起去。
    我走了,万一你们遇袭怎么办?万里风不安地往门外张望了一下。
    聂云汉也没话好说,看看怀里累瘫过去的卓应闲,对万里风道,回头给我找把刀来,我能护得住阿闲,不能让你们再为我俩涉险了。
    行了吧老聂,这个时候分什么你我。戴雁声的声音从窗户外面传来,他站在窗口向里望了望,阿闲怎么样了?
    这会儿好点了,他说一阵一阵的,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聂云汉看他背了一篓子草药,隐隐怀着期盼,你弄清楚怎么回事了?
    戴雁声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尽是挫败:等会儿跟你说,风儿来帮我煎药吧。
    万里风应声出去,戴雁声跟她交代好如何处理药材、怎么煎药,才进了屋。
    坐在床边的破椅子上,他开门见山道:这东西不稀奇,你我都曾见过,之前独峪人就用过类似的玩意。
    聂云汉蹙眉想了想:夺魂钩?
    嗯,就是这种独峪特有的草,以前甲队的老张被独峪细作下过这种毒,疼得厉害了,还会产生幻觉。
    我记得,你给他灌了不少药汤子才治好的。聂云汉回忆往事,面露疑惑,可灌下去不也就好了么?
    戴雁声面色严峻:这就是问题所在,这药丸里除了夺魂钩,还加了别的东西,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可以断定,这药不仅有成瘾性,而且每次发作,都会比前一次更痛苦,吃得越多,毒性越大。
    他的目光落在卓应闲身上,声音里夹杂了一丝颤抖:可阿闲已经吃了六颗了。
    聂云汉神色一凛:最差会怎样?
    不好说。戴雁声坦白道,一个是毒性,一个是成瘾性,这两点都要克服。但是光毒性你还记得老张发作那会儿么?平日里刮骨疗毒都能一声不吭的汉子,疼得在榻上来回打滚,阿闲哪遭受过这个,他能受得了?
    能!我听他话里那意思,之前毒性发作过,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聂云汉依稀想起为他赶走鳄鱼那次,想必那个时候阿闲是回去找这毒药了,也难怪这人连那么大条鳄鱼出现在自己身后都没有察觉。
    若不是毒发,阿闲定不会返回,他能忍着痛,拖着木筏上的自己走了那么远的路,说明他一定能扛住,只是这痛苦,已非常人能想象罢了。
    聂云汉心痛得无以复加,咬牙道:只要能痊愈,怎样我都陪他熬过去。
    戴雁声叹了口气:这当中还会夹杂药瘾发作,瘾君子你见过吧?发作起来就像有小虫子在骨头里爬,折磨得人死去活来,刚毅一点的人宁愿死都不做药瘾的傀儡,那些没脊梁骨的,为了解一时之瘾,什么下作的事都做得出来
    阿闲不会的,我们也没有能给他解瘾的药
    你听我说完!戴雁声瞪他一眼,我们是没有,难道有你就会给他吗?我是说,毒性加上药瘾,合在一起,会更让人难以承受!我不担心阿闲有没有毅力,我担心他挺不过去!
    不会的不会的聂云汉抱紧怀里的人,自顾自地说,他吃这个药是为了救我,他也能为了我挺过去。
    戴雁声无奈道:这跟人的意志没有关系,只跟人的极限有关系。这期间他吃不下喝不下,没办法补充体力,毒性药瘾一并发作,你要他用什么去扛?我怕他猝
    别说这些没用的。聂云汉冷冷打断他,把你那些补体力的药全都拿来,还有,炖十全大补汤,给他往里灌,有我在,黑白无常也别想把他的命勾走,别提什么夺魂钩!
    行,丑话我说在前边了,这事儿说到底也不难,一是拔除毒性,这个我来想办法,好在这山上有的是解毒的草药。另一个就是把药瘾戒了,纯靠体力和意志,你有什么招就都使出来吧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说实话,跟阿闲一路走到这儿,虽然时间不长,我也把他当同袍看,我也为他心疼!戴雁声怒道。
    聂云汉没再说话,戴雁声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出去。
    卓应闲刚刚昏睡了一会儿,隐约听见戴雁声和聂云汉的争吵,待他出门,才微微睁开眼,对聂云汉道:别为了我吵架
    没吵,我俩说话就这样,你也不是不知道。聂云汉抱着他躺下,你躺我身上,能舒服一点。
    汉哥你别担心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定能熬过去
    聂云汉吻吻他的额头,想到他可能要遭受的那些折磨,情不自禁流了泪:一定能熬过去,一定!
    没过多久,卓应闲又开始发作,整个人抖得像寒风中的树叶,聂云汉感觉自己使劲浑身气力都不能让他少颤抖一些,除了抱紧他,什么事都做不了。
    戴雁声怕自己做的那些补药药丸里有什么跟那毒药丸的药物相冲,也怕他虚不受补,不敢让卓应闲乱吃,便只让聂云汉喂他服了百解丹和固元丹,然后就是让万里风用兔子、山鸡、蛇一切能找来的能补身的东西炖汤,给卓应闲往下灌。
    卓应闲毒发的时候,整个人好似被梦魇住似的,听不见人说话,更无法进食,聂云汉便嘴对嘴地给他喂汤,喂下去多少算多少。
    左右自己也是一身伤,喝点肉汤也正好进补了。
    药自然也是用同样的方式喂的,但是有以毒攻毒的成分在,并不适合聂云汉喝,他若是喝多了,可能会使内伤加剧。
    但戴雁声也没劝,他知道劝也没什么用。
    卓应闲断断续续地发作,熟悉了毒物滋养的身体无比渴望那药性,发作一次比一次厉害,第二天清晨,他终于忍不住,开始呼痛。
    汉哥我好疼好疼啊他一边喊着,一边不停挣扎,睁着眼,目光涣散,声如蚊呐,这一声声低呼就像钝刀在聂云汉心口反复划拉。
    聂云汉见他一直在推拒自己,怕一直抱着会让他不舒服,便松开臂膀让人躺下,握着他的手趴在旁边:汉哥知道你疼,再忍一忍,过几天就会好了,啊,我一直陪着你,想喊就喊,别怕
    卓应闲嘴唇翕动,像是又说了什么,只是太过模糊,聂云汉听不太清,便把耳朵凑了过去:阿闲,你说什么?
    汉哥疼死了让我死吧卓应闲闭着眼流着泪,喃喃道,让我死吧我熬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就等于爱自己~会不会出戏
    第144章 煎熬
    聂云汉像被人掏空了五脏六腑, 为他难过得连魂魄都在发抖。
    阿闲那么一个好强的人,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得有多难受!
    说什么屁话!聂云汉泪流满面道,你是我的命!你要是死了, 我也没法活!你忍心看我死吗?你受了那么大委屈才把我救回来, 难道就为了这?!
    卓应闲无知无觉, 依旧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本能地嚷着难受得想死, 每一句哀嚎都像钢针一般扎在聂云汉的心上。
    他把卓应闲再度搂进怀里:阿闲,心肝儿,你可真把我心疼死了
    戴雁声进来, 循例为卓应闲号脉,号完兀自叹了口气。
    戴爷,他怎么只喊疼?聂云汉急得冒了一脑门汗,这毒性和瘾病发作起来, 还会有什么感受?
    他都这样了,你还指望他骈四俪六给你写一篇毒发感受么?谁中毒谁知道,没有人能感同身受。
    抬杠有意思么?我就想问你, 能不能给他用些止痛的药,要是还有别的症状, 也好对症下药。
    戴雁声毫不客气:能用我不给他用吗,是药三分毒,不能乱来!咱俩谁是大夫?你能不能别添乱?
    吵吵什么啊!万里风听着头大, 雁声,老聂心里难受, 你跟他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冲?!
    我这还不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戴雁声郁闷至极,转身跑出门去。
    卓应闲此番遭受的痛苦, 看在他一个大夫眼里,不仅令他心疼,更是十分沮丧。
    不能为病患减轻痛苦,要他还有什么用!
    万里风眼睁睁看着眼前几个人焦躁到了极致,也不知自己做什么才能帮上忙。兄弟之间,吵几句嘴伤不了感情,能稍稍发泄心里的火,也算是件好事。她明白每一个人的心情,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去指责谁,方才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
    她到院子里,见戴雁声正在翻弄那些晾晒着的草药,背影显得十分寂寥,便走过去,想要安抚几句。
    雁声,方才我不是故意的。万里风站在他身后,艰难道,她性子飒爽,平日里混迹在一群男子中间,更是要面子,让她骂人可以,但是低头认错就有些难。
    戴雁声转过身来,垂眸看着她,忽然将她拥进怀中,下巴抵在她肩上,长长叹了口气。
    你说得对,老聂关心则乱,我不该再指责他什么。他低声道,是我过于任性了,只是看他俩那副样子,我心里也难受,要是能找到药帮阿闲减轻痛苦就好了。
    万里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别多想,解毒全靠你,戒瘾这种事本就指望不得旁人,阿闲会明白的,老聂更不可能怪你。
    左横秋仗着轻功好,独自来过几次,帮他们带来一些米面,看到卓应闲那副遭了老罪的模样,也只能叹息,安慰聂云汉两句,还说关平野挂念他,想过来看看。
    算了,阿闲一定不想被人看见这副样子。卓应闲刚刚发作过一波,暂时能够喘息,沉沉昏睡过去,聂云汉抱着他不松手,听左横秋的提议,当即便否定了,等阿闲好起来再说吧。况且现在也不安全,那几个归燕门弟子被射杀在无常泽,刺杀你们的人也都被干掉了,哈沁等不到他们回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别的招数。
    左横秋点头道:这几天我把南栀峰又巡了一遍,设了几处机关,你们多留意一些。
    嗯,不过我倒觉得这里很安全,这么多天也没见哈沁再派人来。万里风道。
    戴雁声嗤笑一声:他是不是人手用得差不多了?!
    聂云汉拿着帕子轻轻帮卓应闲擦着额头上的汗,轻声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日进无常泽的几个归燕门弟子,不像是去杀我们的,倒像是去救我们的,可当初也是他们配合哈沁给我们下套
    所以这归燕门的老大到底听命于谁?那某甲还是哈沁?万里风疑道,某甲知道哈沁这么折磨你们么?哈沁也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啊,先搞你们又派人来救,这不是自己扇自己耳光么?!
    左横秋哼了一声:我也觉得事有蹊跷。哈沁不会这么折腾,如果他承担不了后果,就不会对你们下手,顶多是关着你俩,直接送给那个某甲了事。
    所以能不能这样推断第一,我们都认同,哈沁与那某甲试图互相压制,但谁也压制不了谁,又需要彼此合作,就只能像一对同床异梦的怨偶这样互相搞点小动作恶心对方。聂云汉沉吟道,第二,哈沁与那某甲并不在一处,某甲得知哈沁所作所为,想要派人来救我与阿闲,也隔了这许多日子。
    戴雁声道:很有可能啊,某甲不是朝中之人么?听手下前来报信,一来一回,就算飞鸽传书,也需要一些时日。
    或许吧,也难怪哈沁没有把我和阿闲直接交给他,还有时间搞这种花样。聂云汉道,还有,看来我之前的推断有误,本以为之后会是那某乙派人追杀我们,没想到全都是哈沁亲自出面,你们觉不觉得,某乙已经很久没出手了?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纷纷点头。
    或许某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左横秋道,反正他已经放弃了咱们,他派人来杀,还是哈沁派人来杀,没什么区别。
    戴雁声想了想,不禁冷笑道:真是好奇,这某甲和某乙,到底是哪路神仙,他们之间就不打架么?!
    左横秋返回归燕门里,将聂云汉的话转述给关平野,关平野原本充满期待的面孔上流露出深深的失落。
    我哥还是这么关心同袍。关平野叹息道,也不知道我在他心里处于什么位置。
    左横秋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应答,一来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不便置喙,二来卓应闲之于聂云汉,有特殊意义,但这关系还是由聂云汉亲自告诉关平野的好,他一个局外人,不好多嘴。
    不过关平野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苦笑道:他能带你们不远千里来救我,我还这般猜忌他,实在是矫情。左哥,别告诉他。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左横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聂跟关爷一样,最重情义,但你是他义弟,他自然会对你另眼相待的。
    是吗?我倒是看不出他另眼相待在何处,不管你我谁有难,他都会豁出命去救,在他眼里,我们这些人,恐怕都是一样的吧。关平野面色阴郁道。
    左横秋不知他这阴阳怪气的是怎么回事,打着哈哈道:别这么较真啦,难不成将来你连嫂子的醋也要吃么?
    嫂子能比得上我们么?关平野认真道,我不信,那么多年感情,能被一个人轻易取代。
    啧,真是孩子话。那感情能一样么?老聂你又不是不知道,为我们他能出生入死,但是跟意中人,他能同生共死,这点他跟他爹娘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关平野轻笑道:他是这样,可我那嫂子能做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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